第45章
  “……给我。”
  他只是重复那两个字。
  却盏着急,“什么给你,你到底要什么啊?”
  体内的热感温度更灼,横冲直撞,循循滚至沸腾的血液只会让身体越忍越痛苦。
  男人抬眼,胸腔喘伏与外界的氧气热息互换,声沉着诉说需求:“你。”
  要、她?是她想的那个要吗?
  谢弦深现在的状态,不会是和自己之前的状况一样吧。
  大抵能印证猜想,身体热却没发烧,思维也意乱,她问:“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你。”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答非所问。
  却盏默认是,她有过被下药的经历,当时如果不难受,她就不会找他帮忙。
  现在的问题,她该怎么做。
  见死不救,还是,以身相许?
  在她沉默做选择之际,谢弦深已经扬手给自己脱了外套,继而解开衬衫扣子。
  却盏见状制止:“我话都没说,你就开始脱衣服了?”
  “……很热,很难受。”
  他尽力在维持清醒回复她,被染上情.欲的眸子看向她,在这一刻,她竟有几分动容,却又进退两难,和自己僵持不下。
  “……可以。”
  男人微怔。
  却盏之所以同意,完全是因为谢弦深在她被下药时帮过她。
  还了,他们依旧我行我素,各不相干。
  和谢弦深做.爱……
  “不准像上次一样。”却盏正视他的眼睛警告,语气有点凶,又快炸毛。
  对视两秒,她忽地偏头,抬臂半挡在自己脸前,出声的咬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顿了调:“不准、弄疼我。”
  声音微渺,但羞赧的成分并不多。
  是她说的明明没有下一次,违反规则的也是她。
  她估计也是疯了。
  却盏掩着自己的脸,谢弦深看不到她的表情,伸腕,不久前掐在她白颈的指骨,此时虚握着她的腕移开。
  她没跟他抬杠,而是配合他,他们再次对视,他看着她,“衣服是穿着,还是,脱下来?”
  他说话时仍会呼出热息,落在她侧颈沸水一样地滚,太热,不同于寻常温度,她实在招架不了。
  停顿半天就是问这个吗?
  “随便。”却盏避开视线,清傲地甩两个字。
  “那就穿着,更有感觉。”
  “……”
  混蛋!
  房间里的灯源不知何时降了亮度,暖光幽幽,仿佛拢了层缥缈迷离的雾,偏晦色的明,也不真切。
  之后却盏才懵然发现,是自己眼睛里含有的氤氲水汽。
  她的长发黑顺,像绽放的花铺在床面上,身上人压过来,掌心抚在她肩颈缓游。
  熟悉的感觉。
  皮肤一阵惊扰,发颤。
  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情迷意乱的场合,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对方开心。
  说荤.话调情,宠溺地叫对方宝宝,告诉她,她很美,落了泪也是那么好看,哪里哭的样子都很漂亮。
  他们不是。
  动作之外只字不言,那些动情且令人难耐的一面也被隐藏。
  谢弦深左手揽在她侧颈,低头,他好像感觉到,这里似乎藏着某种可以抚慰他身体躁动的抑制剂,在偏向后颈的位置,也是腺体的位置,气息更浓了。
  “不准亲。”却盏以为他低颈索要什么,毕竟距离太近。
  那晚,他不是也说:“做可以,接吻不行。”
  他听她的话,停了下来,鼻尖与肌肤浅浅蹭挨了一下。
  本就不是亲,是那里的香气在引他。
  谢弦深环住却盏后背脊骨让她转过身,位置更换,她的长发落下来,他拨到她颈侧,再次俯身:“没说,不能咬吧?”
  他可真会找bug。
  她说不准亲,他偏要咬下去加深标记。
  因为她咬了他一口,他在反击。
  犬齿抵在一片柔软水嫩,仅此触碰,却好似获得治愈的良药般,随之咬颌、没入,密匝不断的麻意迫使她被动仰颈,细
  眉折出的那一小弯弧,反而将她衬得更娇。
  他跪在她身后不动,这样的姿势表面像是忠诚不渝的信徒虔拜,实则,那信徒退掉掩目的外衣表象,是嗜红的魔鬼,命令难从,在吮附天使的血。
  ……混蛋!
  她第二次骂他。
  却盏今天穿的是件纯白薄纱单衣,看演唱会穿的也是这件,只是在洗完澡之后,她没有选择的睡衣可以挑,就挑了件同色系的全新同款。
  衣服留白很多,后背镂空,姿势原因,数条交横的珍珠银链全然紧紧贴在皮肤上,相互缠绕的链织成一面网,遮覆了瑕玉动人的蝴蝶骨。
  那珍珠银链贴肤太近,在她细腻的背骨上慢滚,反复研磨。
  直到最初的凉感热了,她也有点累。
  “……谢弦深。”却盏张唇欲停,她想说话,开口却发现声音哑了不止一度。
  她也想喝水,好渴。
  可身后的人充耳不闻,热感经过一番推动有所缓解,但不够,还要,远远不够。
  “腿。”
  提示的第一次,却盏似是没听到,谢弦深不再提示了,亲自上手将她往外掰分。
  “张开。”
  第24章 nacht 扇了他一巴掌,他却只关心……
  却盏渴得意识涣散, 谢弦深第一遍说的什么,她没听到。
  第二遍才勉强听到他的声音,但不太清楚。
  “……我想喝水。”
  床侧矮柜上放着她进房间之后随手搁置的矿泉水,距离有点远, 她伸手够不到, 膝盖往前移动几寸, 腰肢却被他摁住,水也被他拿到了手里。
  瓶盖拧开,他喂给她喝水。
  水的清凉延缓了却盏身体里被传递的热,她的薄背贴着他的胸膛,源源不断的热感再次升值了。
  也是在这个瞬间, 谢弦深第三次诉道他的要求。
  “腿,张开。”
  不容置喙的语气。
  他的声音有些低, 不是强势, 更像搁浅后对世界的求生和索望。
  这不像谢弦深, 许是被药劲影响。
  却盏腰一塌,膝盖忽软发颤, 全身上下的力气几乎都被推动带走了, 支撑身体都困难。
  偏偏, 身后的人欺身,布满青筋的手臂单掌撑在她肩侧,银质戒圈微闪,牢牢箍在无名指上,刺得她眼眸一酸差点掉了眼泪。
  “不让你疼。”
  旋在却盏眼眶中的泪退回去了,她偏头,半边侧脸溺在昏暗里,与同在暗处的他对望。
  鼻尖一点即离, 擦过他的。
  他说了三遍那个要求,却盏都无动于衷,谢弦深忽而想起开始之前她提的——不准弄疼她。
  她不说话,他认为她应该是害怕疼痛,所以,他说,不让她疼。
  这次病症发作与前两次无异,一次是他们第一次做.爱,一次是她落入他怀里抱紧,他的情绪和体感都会不受控制,但只要靠近她,又好似得到了抚平创伤的愈药。
  她跪在床面上,两人距离的严丝合缝,他清晰感觉到她在抖,很轻微。
  谢弦深低声:“我不进去。”
  是对上句说的话的补充,他不进去,她就不会疼。
  却盏的思绪好像转到另一个空白地,在那里,听觉和触觉似乎都不是她的了。
  耳边的声音很白,不甚明清,她听得很模糊。
  能感受到的只有渴,非常渴,那瓶放在矮柜上的水,她眸光递过去,要他拿给她,她还想喝水,他就按照她说的,一遍遍给她喂水。
  她讶然,一个连意识都不清楚的人居然能分辨出她说的话,还有,他说的那四个字,也不在她的意料之内。
  他也很有耐心。
  不知道是不是要哄好她让她配合,还是其他条件,反正比他平常不一样多了。
  呼吸加重,心率升高。
  肩膀好像有点隐隐酸,直到体感回魂,她颈一低,眼睛迷迷糊糊地垂视下来。
  再次被翻过身的时候,却盏心还是不能定。
  准确来说是被惊到了。
  她也没想到,她这个名义上的老公,嗯……就是、技术太差。
  却盏缓回神,面对面,她的视野里仿若涌现了更多迷蒙,她又感受到,谢弦深捞过了她的手腕,凑近。
  “你干什么?”
  她再次惊到,虽然现在的他理智尚未完全清醒,可她说过的话怎么就是记不住,非要一遍又一遍提醒。
  人狠话不多,没有虚停犹豫,“啪”的一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