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谢弦深还挺配合,几张照片和视频拍下来,却盏来回翻了翻,每个照片和视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得帅。
  “……”
  话说回来,她一时也想不到怎么命令他。
  巴不得让他赶紧回自己房间别来麻烦她,可只有今天一晚上,明天这人醒来就不听她的了。
  两人坐在岛台一侧面对面。
  却盏舍不得浪费掉这个机会,想到encre系列新品发布时,陆砚行没有告诉她关于谢弦深的糗事。
  “你跟我说,你小时候都做过什么糗事?”
  她满心期待,听到的却是——
  “没有。”
  “……”
  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这个道理用在谢弦深身上不顶用?
  他的嘴怎么这么严。
  问不出来什么话,却盏灵机一动,想到其他,“那你叫我一声姐姐,叫好听一点。”
  手机录音功能打开,这声‘姐姐’就是谢弦深的把柄。
  谢弦深抬眸看她,也不知道是没听到她说话,还是把这句话自动过滤了,只是看着她。
  默然已而,尽管被酒淹了意识也不忘扯道理,“你比我小。”
  却盏:“小怎么了,我就想听,快点叫。”
  她不讲道理。
  谢弦深说不,却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催他:“你不叫今天晚上别睡了。”
  她不知道从哪儿翻来了他的房间钥匙,“钥匙在我手里。要么叫,要么睡沙发,选一个?”
  却盏有点得意,眼前的男人比白天的谢弦深有趣太多了,除此之外,她还可以随便欺负他,命令他。
  “老婆。”
  很轻的两个字。
  “不是这个……”却盏纠正他,“是姐姐!”
  谢弦深微蹙眉,一理讲一理:“你不是我老婆吗?”
  “……”
  名义上的老婆也是老婆,在结婚证上,受法律保护。
  岛台处的光落下来,晦暗朦胧,空间区域性明亮。
  两人相视,却盏腹嗤自己疯了,好像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一丝真诚,她的心霎时拧了一瞬。
  什么醉酒听话都是假的。
  她转身就走,留他一个人在这自生自灭才好。
  就该让revival咬谢弦深一口让他清醒清醒,收了他的房间钥匙,别墅里的客房、沙发,甚至在外面打地铺她都不管,他愿意睡哪儿就睡哪儿。
  却盏躺在自己房间床上,睡意摇晃,不怎么安稳,梦境没逻辑地偏拐到酒店泳池那时。
  玩二十一点,她输给了陆砚行,罚的九杯君度,她大可以换成其他的酒来抵消。
  为什么谢弦深帮她挡了。
  是在更衣间里亲她想给她赔罪?
  “扑咚”一下,脚底踩了空,梦里的她深跌泳池呛了水,意识扯紧却盏的神经线带她重回现实。
  床边传来细微窸窣的声响,隐隐约约的,可能是tag或者nacht半夜醒了来房间找她,两个小家伙经常这样,很黏人。
  模糊睁开眼睛才发现——
  视线里的是一张五官深邃的脸,不是猫,是……谢弦深。
  他什么时候爬到她床上的?!
  却盏意识当即被泼了水,准确来说,她被吓了一下,拉紧被子直腰坐起身,捞过阿贝贝一挥砸在男人身上,“谢弦深!你起来!”
  谢弦深其实没睡,刚侧躺在她身边,她就醒了。
  她砸他的那一下没什么痛感,他无动于衷,缓缓睁开眼,眸光无澜地看着对他防御筑墙的却盏。
  “你下去,谁允许你上我的床了?”
  忽然想到他醉了酒,又没喝解酒药,估计现在当是发酒疯。
  紧实有力的手臂一抬,他抓住她的手腕收了劲,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平衡又倒回床面。
  “……唔。”
  她被圈在他怀里,怎么挣脱都是无用功。
  “睡觉。”他说。
  她的脑袋埋在他锁骨窝,说话声调一字音节高,一字音节低,听不太清:“你他妈耍酒疯就赶紧滚,别逼我对你动手。”
  相比于她的翻涌心绪,他太平静了,没有丝毫起伏的情绪,刷新却盏对他的认知。
  原来他醉酒之后是这样的。
  “没有房间钥匙。”谢弦深松开了些揽住她颈的手,低头,鼻尖刚好碰到她额发,“不睡客房,不睡沙发。”
  所以来找她了。
  敢情他这么挑,有地方睡就不错了,她后悔应该把他关到别墅外面。
  却盏趁他松劲儿欲想借此退身,他突然来一句:“你很讨厌我?”
  她息了动作,像被这句话问住了。
  要说讨厌……算不上,她只是“记恨”他带给她一些小事,但小事终究是小事,总有让她平息情绪的时候,到不了讨厌,更到不了恨。
  “我说得对吗?”
  “……”却盏想装睡,可睡也睡不安静,心躁,“……没有。”
  一句模糊不清的答案,谢弦深听得真切,唇角微不可察轻提几分。
  却盏垂着眼,没看到。
  “但也说不上喜欢,比如现在,你上我的床,盖我的被子,什么都要被你抢走。”
  她说不喜欢,他眼底温度骤降,冷眸,也冷着脸。
  “你喜欢谁?”
  “谁也不喜欢……!”
  “有人喜欢你,不止一个。”
  却盏知道他说的是孟撷和孟烨,可她也说过,她不信,“再啰嗦,信不信把你踹下去?”
  “你现在说的话没一句可信的。”
  “有。你问。”
  却盏都要怀疑谢弦深到底醉没醉酒,但他身上的酒息依旧很重,她没管太多,思来想去,还真有一句想问的:“你是不是有病?”
  半分的玩笑话,她挖了个坑。
  即便这个坑过于明显,他未思其他,答一个字:“嗯。”
  却盏弯眸笑了,听他亲口承认自己有病,窝在心里的火气刹那间消了许多。
  “现在,到我。”
  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他要回问问题,而是,他如实回答了问题,要奖励。
  却盏还没理清什么奖励,他的头低下来,很自觉地寻到某一处,滚烫的气息扑在她锁骨下方几寸,她被那烧热的温度灼得颤了颤,心被炙烤,想推开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吻落在她右胸上的小痣,薄唇轻碾着,吮舐密微,鼻尖有一搭没一搭触到她皮肤,她感受到了痒意便往后退,他就掐着她的腰窝扣回自己怀里,纵然她怎么呜声细骂他,他充耳不闻。
  空气里混入时轻时重的吻声和断语。
  “不、不准亲……”
  她的这颗痣,在泳池那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很会长位置。
  “谢弦深……”
  却盏反抗不动,甚至被他推倒身子贴回床面,他撑在她身前良久,直到那颗痣周遭的皮肤都渡上红。
  她太容易骗了。
  他的酒量是不好,但那点酒,不至于让他醉,反之,她借他醉酒的机会让他叫她姐姐,他更想听,她叫他哥哥。
  她说不喜欢他。
  没关系,可以教,他有的是耐心。
  -
  翌日一早,却盏醒来不见谢弦深的身影。
  昨晚半夜跟他吵了一个点,最后实在太累,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就没再管。
  下床后到洗漱间洗漱,对镜看,真丝睡衣下的那抹红渗入漾色,点在红痕下的小痣正穿中央,一呼一吸时提动起伏,缠满欲感。
  轻轻一碰都觉得疼。
  醉酒的男人发起疯来什么都咬吗。
  却盏两手撑着盥洗台,如果谢弦深就在她旁边,她说什么也得把他打一顿。
  家暴?
  对,就是家暴!
  碰巧她想打他,他就来了消息:【钥匙我拿走了。】
  freiheit:【你死了都别跟我说。】
  x:【谢太太这么大脾气?】
  x:【不知道昨天是谁,抱我抱得紧,说什么都不放手。】
  freiheit:【威胁拿刀.jpg】
  抱人算是却盏的毛病了,她知道自己爱抱住阿贝贝睡觉,但早上醒来,看见阿贝贝又被踹下了床,睡梦中,她是抱着什么,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她只能抱着他。
  换了身衣服去公司,手头上的encre系列杂志工作还在处理。
  《charme romantique》(《神韵》)是rokori携手莱维为encre系列首批新品的服装、珠宝、香水、彩妆量身定制打造的线下期刊杂志,内容主讲详述各个产品的制作工艺与独感特色,为推广encre系列更能深入大众视野。
  是新工作,新项目。
  却盏让greer带从声和市场部的人组成临时小组跟进,一些基础的数据审核,从声完成得很快,对方的工作效率,她都看在眼里,此次杂志项目也算是对小姑娘的实习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