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的檀香再度侵占她血管。
  齿间磕碰碾磨,吻得一下比一下重。
  第40章 nacht 她的眼泪。
  却盏算是见识到了。
  两个人第一次做.爱那时候, 她依稀记得自己按在他锁骨前倾身,他却抵住她的颈冷声威胁她。
  “做可以,接吻不行。”
  与彼时完全两幅样子,只要被他逮到尾巴, 她哪有逃跑的份。
  “……谢弦深。”
  却盏一退再退, 断续呜咽的细声被他的强势合并在吻里, 脊背斥到身后树木的坚硬,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疼,是因为他揽手护住了她。
  他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吗……
  依旧和前几次一样,她伸臂推开他的那点力全都变成了无用功。
  到底是总结下来的经验,他亲得这么厉害, 却盏尝试咬齿欲想让他知难而退,但颌被卡着, 费力合齿时却刚好点过他舌尖, 差点咬到自己。
  “神经病……”
  却盏又骂又打都不管用, 被亲到瞳孔涣散之前,恍若看到了后花园里跑来的tag。
  小家伙雪白的一条, 也不知道是她看错了, 还是出现的幻觉。
  心被猛地攥紧, “别、亲了……tag、我爸妈……”
  外婆、爸妈都在,万一被发现……
  似是听进去了她的求饶,谢弦深仍捧着她的脸,退了身,视线落在她唇上,她今天精挑细选的口红色号被他全亲乱,也沾到他唇上了些,不仔细看是不明显的。
  这次, 她倒是没哭。
  就是眼睛有点红,好像,每次亲她的时候眼睛都是这么红。
  却盏双手纵在他肩前微微打弯儿,呼吸不稳,喘着气,低着眼,浅眸没看他,张唇就是骂他的话:“……你、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别说话。”谢弦深垂首低声提醒她:“外婆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tag从室内跑到了室外,三拐两拐蹦着来到后花园,叶女士瞧见小家伙没了影,心里惦记着是外孙女养的猫,不能丢。
  好在没跑出去,来寻它妈妈来了。
  “弦深,盏盏这是怎么了?”叶簪琳看却盏的神情有些不太对。
  却盏想解释,随便扯什么理由解释都行,谢弦深已然接过她的话说:“她眼睛里进了东西,现在好了。”
  叶女士没起什么疑心,找到tag顺便叫两人到了饭点,该吃饭了。
  却盏整理好心绪,应下:“来啦外婆……”
  手腕被他拽住,步子停定,她回身瞪他,“你等着,回去再跟你算账。”
  “耳熟吗?”他兀自的一句。
  却盏没懂,谢弦深说的‘耳熟’指的是那次她和孟撷在湖边,那时,她的情况和他编造的理由一样,眼睛里进了东西,他帮她,距离挨得很近。
  看上去像亲一起似的,他到现在都没忘。
  “你们那次,和我们现在一样吗?”
  变相问她,你和孟撷那次亲没亲。
  却盏无语,想说亲了,反正她撒的谎又不差这一个,就想着专门气他。
  可他却先发制人掐住她的颈,眼眸缓缓递渐晦郁,俨然和长辈在面前的他截翻两面:“想好再说。如果我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他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被迫仰颈,喉腔阻遏氧气。
  他刻意控制着力度,想掐她掐得更狠,长颀指骨环住她的颈,能直观感受到她颈脉的跳动,但心里却又舍不得
  。
  “你给我选择了吗?”她翻旧账,“哪次给过?”
  面上说的好听给她选择让她挑,实则呢,不都是以他的想法、他的意愿。
  他自动翻译她的话,没有。
  她和孟撷没亲过。
  “乖。”
  在这项抢她的竞争里,谢弦深清楚自己的优势。
  她说,她不会和他离婚,无非是借他的背景给她当踏板,倘若某件事情真出现什么破口,好让她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
  她要权,要势,要傍他的身,他给她就是了。
  哪怕是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
  ……
  在外婆家吃完饭,父亲和母亲工作上有事情需要处理,留下却盏和谢弦深陪着小老太太,还有两只吃饱了饭打算眯眼睡一觉的猫。
  祖孙两个在客厅说以前的趣事儿,谢弦深坐在却盏身边,手持杯盏为两人沏茶。
  “盏盏小时候可调皮了。”
  说着说着,叶女士说到了却盏小时候的事情,她既然放心把外孙女交给谢弦深,有什么心里话敞开就说了,“我记得有一次,盏盏说想吃白兰酥,碰巧常去的那家店关门,小姑娘就闹。”
  后来,还是叶女士哄着人说亲自做,但小时候的却盏跟在小老太太身后,又是捏面团,又是点芝麻,那张红扑扑的稚嫩小脸儿两颊弄的全是面粉。
  “外婆……”
  却盏伸手拽了拽叶女士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她还不知道谢弦深的糗事呢,自己的糗事倒泼了个干净。
  叶簪琳笑了笑,顿然,眼神定在正前的一方位没动。
  却盏以为小老太太在看前院开花儿的西府海棠,可她叫了两声,第三声,叶女士才听到。
  但再看她,外婆的眼神好像完全变了,变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的心突然滞空。
  “小姑娘,你是谁呀?”
  和她梦境里梦到的一模一样,甚至,只字不差。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喉腔禁不住身体控制发抖,却盏知道,自己一出声恐怕就要哭了。她按下所有的不安和心慌才缓过神,声线微微哽咽:“不记得我啦?我是、我是盏盏啊……您的外孙。”
  “却盏。您……最喜欢叫我盏盏了……”
  对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而言,发病时,他们的世界好像简单到一切的往事都成了过往云烟。
  叶簪琳摇摇头,笑了,眼神仍是慈爱:“不知道。”
  “那您是谁呀?”
  “不知道。”
  却盏耐心教小老太太,“您是我的外婆。我叫一声外婆,您答应好不好……”
  叶簪琳:“我不是你的外婆呀。”
  “您还记得我是谁吗……外婆。”
  “你的意思是?”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什么?”
  叶女士想了好一会儿,“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呀……”
  却盏不想放弃:“您是我的外婆,别忘好吗外婆?”
  “嗯,外婆。”
  叶女士听到最多的词是这个,记住了,“你要找外婆吗?”
  “是啊,我的外婆把我忘了。不记得我了……”
  却盏终于忍不住,眼泪顺双颊直直砸了下来,喃喃重复着:“外婆不记得我了……她不记得我了……”
  “小姑娘,你别哭。”小老太太忙拿起纸巾给却盏擦眼泪,“我带你找好不好?”
  她们祖孙两个一句接一句的对话,谢弦深在一旁静观。
  眼前的情景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自两人领证结婚后,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陌生人,加之工作时间一致,他对她的事情没有那么上心,也并不知道却盏尽管工作再忙,也要抽出空余时间陪小老太太。
  外婆住在西庭湾的那段时间,一切都很好。
  他好像能明白了,为什么向往自由的她在一念之间改变了想法。
  叶女士的状况时好时坏,情况坏的时候,眼前人是谁都不记得,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情况好的时候,就好像是恢复了记忆一般,她问却盏怎么哭了,因为什么哭,却盏什么也没说,双手把她抱在怀里直掉眼泪。
  她在她怀里哭了好久。
  tag和nacht醒了也都双双跑过来蹭妈妈。
  叶女士患了病,却盏每次到小洋房和小老太太说话聊天儿,除了提醒她吃药,也会帮助她做一些预防,增加记忆和动手能力。
  可,病症已经患上了,入了骨髓,就算吃药、预防这些也都只是缓解。
  叶簪琳好像知道自己病了,她总是记不清楚要找的东西放在哪儿,女儿和外孙都说自己没什么事,有时候偶尔忘事很正常,那次,记不清楚却盏的电话号码,她就已经察觉到。
  果然还是人老了。
  幸然,看她的外孙女结婚成了家,结婚对象是她这辈子最真挚昔日好友的外孙,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此生唯一的心愿也就放下了,剩下的时间,看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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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西庭湾之前,却盏说想先去华观邸,也就是谢父谢母居住的地址。
  谢弦深带她去了,没问原因,到地方才知道她要向母亲请教甜点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