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谢太太不回消息,我得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他说。
  大晚上开她家的门,多“正人君子”的行为。
  一副假正经的绅士模样。
  什么好坏话都让他说了。
  却盏撇唇,不跟他多说,反正她也知道他来到这是问了白女士,地址和密码都告诉了他,她再想阻止已经没有办法。
  坐在沙发上继续整理她买来的战利品,却盏双腿跪坐着,自顾自地挑挑拣拣,旁边的一个橙色纸袋,她刚好要越过手去拿,谢弦深没眼色,坐在她旁边隔开了她要拿的橙色纸袋。
  把这人关在外面又知道密码,赶也赶不走,又不能提着刀真在他颈上抹一道。
  那她就跟他耗,反正她不回去,她想在哪睡就在哪睡。
  他坐过来时,却盏第一反应是他挡了自己要拿东西,然后,她又好像闻到了他身上淡淡飘来的香水味。
  她笃定,是女士香水的味道。
  寻盎说,摄影展上,谢弦深一出场就围过来很多亮眼美女,一个个地争先恐后问他要联系方式,还让她应该去看看那场面,疯了,就像没见过男人一样。
  一群蜘蛛精。
  却盏斥声,“你想待就待,但别离我那么近。也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的香水味,刺鼻,一点也不好闻。”
  她都想推他了,让他离她远点。
  谢弦深却攥住她的手腕,看她皱着细眉嫌弃摆在面上的样子,他看穿似的,“你吃醋了。”
  “第一次看你吃醋,现在能理解我的感受了吗?”
  “……”
  她单纯就是嫌弃。
  “懒得跟你掰扯。”却盏不说太多,说太多就会被谢弦深捉住尾巴一个劲儿地扯个没完没了。
  “不论你是和孟撷,孟烨,还有莱维手下的那个主编,叫苏什么。”他一个个地跟她算账,“每次,只要你和他们走近了,知不知道我什么感受?”
  他盯着她,敛在黑眸下的沉晦仿若冰刃,那种目光太过直白,不动不移,灼得她像被什么利器刺了一道。
  却盏视若无睹,当没听见,管他什么感受。
  和她没半点关系。
  见她不说话,就当她跟他怄气,解释必然要解释,他说:“你喜欢的几个品牌定制香水提前上新,试了几种味道,下午已经让人送到西庭湾了。”
  香水试的味道多了,各类花香、木香、果香、馥奇、水生的香气混揉在一起,就会杂。
  但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檀香。
  “你喜欢的不一定是我喜欢的。”却盏讲道理,一字一顿道:“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
  “我给你的你不要,他给的就行?”
  孟撷受伤住院那段时间,却盏去医院看过他一次。
  那次从病房出来,谢弦深就发现她走之前的手腕没有什么,出了病房门,那瘦得伶仃的纤细手腕多了根红绳。
  孟撷说,这是家人替他上山祈福求来的红绳,他的红绳寓意平安,她的红绳寓意友谊。
  虽然,十多年的暗恋和喜欢,他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可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好像看开了更多,也想通了,他不想以自己的命来要挟她能喜欢他,这对她不公平,他更不想让这场十多年的友谊白白漂了空。
  也许,友谊就是最适合他们的相处模式。
  既然改变不了的事实,为什么一定要她违背自己的心呢,放过她,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爱她的体现。
  至于多久能放下,只能交给时间了。
  却盏当即明白,谢弦深说的是孟撷给她的那根红绳,这根红绳,她只戴过那么一次,回到家就封存在梨木盒子里了。
  这是她和孟撷友谊恢复的起点,她不能不收,同样,她也还了礼。
  他这也要算账?
  “谢弦深,你别无理取闹行吗。”东西一撂,却盏也不收拾了,“那根红绳我是不是跟你解释了,解释了多少次,你一次都没听进去。”
  “你说的和这个完全是两码事。”
  “东西是他给你的。”
  “……”
  “你也接受了。”
  “谢弦深!”
  胸腔蓄着的火气实在忍不了,声一提,却盏下了沙发,站起身,“你因为这个要跟我东扯西扯的,我没那个精力和心思听你废话。东西我就收了,怎么,心里过不去?那你现在就把我掐死!”
  她低颈落眼,他仰眸。
  两人对视间的无形气息暗流涌动,却盏气得眼睫微微发颤,心率也不稳。
  偏偏,他忽然抬手攥住她的手腕拉住她,她置之度外,思绪和肢体都好似被他系了线,往前栽身的瞬间,她双手下意识撑在他肩膀两侧正抵,惊怵,瞠然,反应回神时,她的双膝以跪姿分在他腿侧,腰间被他的手扣紧,甚至又让她往前压,胸线将要碰到他唇,腿侧内里的位置也被他另只手掌着。
  一种,虽然她在上位,但仍是他占据主导的姿势。
  “起开。”
  却盏要往后退,他偏不让,态度低下来跟她道歉,“我的错。”
  “别一天到晚把死挂在嘴边,你死了,我跟着你一起。”
  “搞殉情那套啊?”
  她哼声,嗤之以鼻,这话也就说说而已。
  这样的姿势让却盏很想退身,无奈腰被他压得紧,倏尔,抵在他肩膀上的双手路线一折,细臂绷直掐在他颈,威胁:“还不放开?想让我掐死你是吧。”
  她的手指纤而白,十指交叠箍在他颈间隐隐收劲,指节连接点的指骨皮肤晕色泛了淡绯,尽管加了力,他就像是在跟她玩情.趣游戏,低沉的声调哂出音,不怒反笑,明诱暗引。
  “掐死我也行,以后记得替我守寡。”
  “你他妈有病!”
  却盏咤他。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这一掐,喉颈缓缓延上的窒息的确给他带来了爽感,他只是享受其中。
  她给他一个教训,掐得有红印记才罢了手。
  “还生气?”
  谢弦深拨开却盏散落而挡她视线的长发,乌丝挽在她耳边,他轻声:“用嘴帮你好不好?”
  这是他道歉的方式。
  即使却盏享受那个过程,可今天她没什么心思,逛街和工作都那么累,买来的战利品收拾得差不多,只想休息。
  “不要,不做。”
  四个字拒绝了他。
  喜欢却盏的男人是很多,多又怎么样,谢弦深认为,他的优势比那些男人多得多了。
  他可以碰她,可以和她接吻,也可以和她做.爱。
  除了生气的时候,她会给他一巴掌,但没关系,她那一巴掌落在脸上,他不觉得疼,只会更兴奋。
  就像刚才,她跪坐在他身上双手掐住他的颈,他们
  距离那么近,仅仅两层浅薄的布料相隔,她腿侧细嫩的皮肤摩挲着他的西裤面料,她再往下坐下去点,就快碰到它了。
  “那你帮帮我,我有点难受。”
  他声动,尾音微不可闻。
  却盏当然知道谢弦深说的这话什么意思,不自觉低眼垂下去。
  “……”
  “……我要睡觉。”她找借口要逃,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不准她跑,跟她讲道理:“是不是得礼尚往来?”
  男人仰颈去碰她的鼻尖,碰一下,又碰一下,藕断丝连的,也的确是在哄她,循循善诱攻破她让她帮他。
  却盏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之前她想爽,哪次不都是他贴上来的?
  现在又跟她讲条件。
  “不要……”
  她被他蹭鼻尖蹭得心痒,微偏头,不让他蹭了,自她腰侧移到颈侧的那只手就把她揽回来。
  让他们对视。
  他说:“明天要去国外出差,一周要分隔两地。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却盏听闻,意识瞬间明清。
  一周见不到谢弦深,整整一周,太好了!
  谢弦深不在家,她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之前,他在家的时候,她睡晚了,他要管;她半夜起来想喝冰水,他还要管,冰水换成常温,偷偷往水里加了一块冰还被他当场发现;就连她抱tag和nacht,两个小家伙踩她腰上,他都得把两个小鬼抱下去,然后再训一顿。
  那可是她的猫。
  她说,她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注意楚河汉界。
  他不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对她管来管去,没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