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没事,等再过一个月休息也不迟。”清环毫不吝啬地亲了一下莱洛的脸颊,对方本来严肃的脸瞬间缓和下来,清环见状摸了摸肚子,轻声说道,“孩子比你乖多了,他都没有怨言,你就别说这些了,好不好?”
  “好好好,依你。”莱洛蹲下身,将头靠在清环的肚子上,想听一听孩子的声音,“宝宝,你可要继续乖乖的长大,不可以让你爹爹难受,知道吗?”
  “我侄子当然比你强。”卡琳芙进屋就看见自家弟弟蹲在那里傻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清环看上你什么,还辛苦为你生孩子。”
  “我……你……你等着,等我孩子出来,我让他帮我收拾你。”莱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清环看着面前的姐弟二人,不由地低下头来,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孩子,看起来你任重而道远啊……”
  第116章 番外13 科考之后
  严深今日同往常一样去宫里接孩子, 却被告知因为师傅有事,下午的箭术临时取消,严霁便跟着他的堂兄严永去了陈贵妃那里。
  “正好, 本王也有事找贵妃娘娘详谈。”严深特地让善荣准备了些宫外的小食,准备让严霁和堂兄妹一块儿分享,自从年初父皇选了严泓为太子, 他和吕琳琅以及两个孩子就搬回了宫里, 于沉月虽有许多不舍, 但皇命难违,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本热闹的晋王府一点点空了下来。
  至于严烁,他对此没有丝毫的异议,如今他也在京城开了府, 当了王爷, 还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得到了北麟帝的恩典,让他的母亲李昭仪可以一同出宫。
  现在的他只想着和韩秋殊好好过日子,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女儿,没了以前那股子执拗, 整个人也变得健谈了不少,有时候还会和严深他们结伴去郊外, 两家人一起踏青游玩。
  “阿父!”严霁在院子里玩得高兴, 看见严深的身影后便放下手里的木剑, 朝着他的方向扑了过去, 一双带着些许尘土的小手直接按在了自己父亲的衣裳上, 留下了两个小小的印记, “我的小乖乖, 怎么脏的跟小花猫似的, 赶紧擦一擦。”
  严深丝毫没有介意身上的脏污, 反而是拿出帕子,蹲下身给孩子擦手,善荣将食盒递了过去,严霁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笑着亲了亲严深的脸颊,“谢谢阿父,我拿去和堂兄堂妹一起吃。”
  “淮王来了。”陈贵妃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裙摆处用金线绣着精致的黄色牡丹,显得格外雍容华贵,这些年她依旧是后宫中的最得宠的人,“不用拘礼,进来坐吧。”
  三个孩子坐在院中吃点心,严深则随着陈贵妃进了屋,他坐在对面,抿了一口宫里上好的茶,有些心虚地开口问道,“父皇……他还生气吗?”
  “淮王放心,父子哪有隔夜仇?更何况你是为了妹妹,自然没错。”陈贵妃想到六公主跪在那里哭得声泪俱下的样子,让她一瞬间收回了脸上的笑意,“可怜……可怜六公主一出生她爹爹就走了,她自己又是个不愿意说话的,有事从不和旁人说,总是埋在心里,就连被夫君欺负,她都不愿告诉我们。”
  “驸马一家欺人太甚,就算六妹再怎么不得宠,也不是他们作为臣子可以随意欺侮的。”严深的眸子里露出几分寒意,他对这个妹妹了解不多,她也不像严涴琳一样机灵,北麟帝给她安排了亲事,她受了委屈,居然就默默地忍着,要不是那日严深在街上亲眼看到驸马从花街出来,他都不知道对方竟然敢如此阳奉阴违。
  “你父皇明白,所以已经做主让公主和离,不仅让她回宫居住,还送了很多补品和珠宝补偿,驸马也降职受罚,你这个做哥哥的不用担心。”
  陈贵妃看了眼院子中重新开始玩耍的三人,关切地问道,“自从沉月进了翰林,府里的事情想必要淮王你多费心,需不需要我从宫里再拨些人到你们府上?”
  “这倒不用。”每次说起于沉月,严深的神情就会变得格外柔和,他看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笑着说道,“我们应付的来,霁儿虽然有的时候淘了些,但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况且贵妃娘娘今年不是已经送了两个小丫头过来了吗?这样就足够了。”
  于沉月如愿参加了第二年的科考,取得了不错的名次,成功进入了翰林,只是这样,他在家的时间变少了,而且金珠也离开了王府,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家胭脂铺,但好在府里一切正常,那些本该由于沉月负责的事,严深主动揽上了身,帮着一起分担,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时候不早了,我和霁儿该走了。”严深告别了陈贵妃,牵着严霁的手朝着翰林院的方向走去,陈贵妃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一大一小远去的背影笑了起来,姐姐,你放心,你的孩子很好,很像你。
  “爹爹!”于沉月刚走出翰林院的门,就看见严霁朝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他蹲下身,稳稳地将孩子抱在怀里,亲昵地蹭着孩子的脸颊,“霁儿,你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师傅有事,下午的箭术取消,他在陈贵妃的宫里做完了功课,又和严永他们玩了好一阵子,当然开心。”严深的话让本来靠在于沉月怀里的严霁回过头来,他和严深做了个鬼脸,然后撅着嘴说道,“才不是呢,是因为可以跟爹爹一起回家,所以霁儿才高兴。”
  “真的?爹爹也很高兴。”于沉月抱起孩子,小心地掂量了一番,发现严霁比之前又长大了些,心中不免感慨,“霁儿长得真快,我想……很快就会和爹爹一样高了。”
  “还早呢。”严深从于沉月的手上接过孩子,他知道于沉月忙了一天,不想让他再累着,更何况平日里这些事本就是他做,哪里轮得到自己的夫郎亲自动手,“走吧,马车在宫门口等着呢。”
  走在宫里的长街上,于沉月像平日那样讲述着这一天发生的事,严深则认真地聆听着,时不时地发表两句自己的看法,严霁对他们讲的内容一知半解,自然也插不上话,刚才玩得尽兴,这会儿闲了下来,难免犯困,还没上马车就在严深的怀里睡着了。
  “霁儿睡了,你要不要也睡一会儿?”严深将睡着的严霁平放在一边,从马车的箱子里拿出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转身抱住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于沉月,“我知道明天休沐,但是你睡不着也闭上眼休息一下,别太累着。”
  “好。”于沉月靠在严深的胸口,刚闭上眼,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他轻声问道,“对了,那件事皇上有没有……”
  “陈贵妃和我说,父皇已经不生气了,别担心。”严深轻轻拍着于沉月的后背,将另一条毯子披在了对方的身上,于沉月听着他轻松的口吻,知道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心中松了口气,“按说这件事应该由皇上决断,谁知你竟然当街踹断了驸马的两根肋骨,皇上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我知道,是我的错。”严深亲了亲于沉月的眼尾,怀里的人呼吸越发平稳,他的思绪也回到了那天。
  本来他也想着将人直接抓到父皇的面前,可谁知对方竟敢出言不逊,不仅对公主大放厥词,而且还说他被王妃不知下了什么蛊,竟然为了一个哥儿,让父皇改了科举的制度,顺便还轻蔑地说了几句于沉月的坏话。
  听到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忍得住?严深表示他只想上去踹了他两脚以示惩戒,他可不承认自己想置对方于死地,是对方自己整日花天酒地,弄虚了身子,怪不得他。
  “阿父,爹爹……”严霁揉了揉睡眼,马车刚好停在了王府的门口,严深没有叫醒怀里的人,他横抱着于沉月下了马车,吩咐善荣将严霁送回屋后,就径直走回了屋内,“顺心,跟厨房里的人说,今天的晚膳做得稍微迟一些。”
  金珠离开后,顺心接替了她的位置,她是宫里过来的人,不能随意提前离开,不过严深和于沉月都商量好了,等到了年纪,他们同样会好好的待她,给她足够的银两过日子。
  严深将于沉月抱上床,看着对方沉静的睡颜,他的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他们在一起快十年了。
  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仿佛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就在昨日,他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用如意挑开对方头上的喜帕时那难以控制的心跳,那些日子,他永远不会忘记,而以后,他们肯定还会有更多、更加美好的故事。
  “阿深……”于沉月在严深的怀里动了两下,他刚睡醒,身子还是软的,严深将他的上身扶起,拨开对方额前的碎发,轻柔的吻像春日的细雨般落在了于沉月的脸颊上,“饿不饿?我让他们把晚膳端进来?”
  于沉月摇摇头,缓缓睁开双眼,“等一等。”他伸手抱住了严深的腰,进一步贴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阿深,这段时间……”
  于沉月说着,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这段时间,王府里的事大都有你负责,就连霁儿平日的功课和上下学也要麻烦你,辛苦你了……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