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 第274节
  江让的目光倒并未放在舞者身上,男人眸色温润,眼神落在舞者间身着月白长衫、人首鹿身的年轻乐师身上,指节随着箜篌典美的声调慢慢打着节拍。
  只见,那乐师乌发微束,以一条珍珠白的发带系起,他额心一点三色花钿,上半身纤美有态,手扶箜篌。下半鹿身更是矫健美好,四条笔直的鹿腿微微屈膝伏跪,单是跪坐再次,便给人一种纯美无辜之感。
  见男人的目光被那鹿男吸引住了,江让下首的一位官员顿时举起金杯,低笑道:“江大人可是对那乐师颇有兴趣?”
  男人动作微顿,眉弯轻挑,竟难得显出几分意动,他浅笑思衬道:“确是有趣,他弹得可是《沧海词》?”
  官员抚手笑道:“传闻江大人大败前朝后,曾于庆功宴上饮酒作曲,一曲箜篌流传天下,此曲正是您当初自创的那曲《沧海词》。”
  江让勾唇:“此曲节奏难控,豪情万丈,这位乐师倒是有些本事。”
  那官员赶忙道:“是啊,听闻江大人好乐曲,下官寻了许久,才寻到这位极擅乐器的乐师,他名为鹿尤,生得也是国色天香——”
  说着,官员窥着男人的脸色,起身唤道:“鹿尤,还不快来见过江大人!”
  箜篌声余音慢慢消减,好半晌,江让才看见那年轻的鹿男怀抱箜篌,垂下的长发滑至腰间,漂亮洁白的鹿腿微微绷紧,慢慢起身,面朝着他步步走来。
  鹿人族群本就是个安静的性子,他们生性腼腆,极擅乐曲,是红袖添香最好的玩宠。
  那鹿男停至江让案前几分,天性的敏感腼腆令他行事局促,连红润的嘴唇都控制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他是三年前被买入那位官员的府邸之中的。
  自他入府后,几乎每一日都会有无数的侍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连沐浴更衣都需要按照特定的规矩来。
  买下他的那位大人从一开始便直白地告诉了他,买下他,就是为了取悦京都那位权势无双的江丞相。
  可以说,为了今日,鹿尤已准备了三年有余,他的身体、嗓音、手臂、腿弯、面容全部都被打磨成了最吸引男人的模样。
  他小心抬眼看了眼眼前手握无限权势的男人,想象中那位名满天下的江丞相该是高高在上的、用看玩物一般的眼神看他。
  可实际上,当他如此小心羞涩地偷瞥时,撞见的却是一双温柔到近如春光的眼眸。
  江大人含笑看着他,天生上翘的唇弯带着耐心、温柔,他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位家中喜爱的小辈,包容、宽厚。
  鹿尤整张脸瞬间红了个彻底,他脑袋一空,手忙脚乱之下,竟是将三年来学的所有礼仪全部忘之脑后。
  他呆呆怔怔地看着江让,耳根近乎滴血,小声道:“……见、见过江大人,奴、名唤鹿尤。”
  那官员见他关键时候犯蠢,讨好谄媚的话一句都不会说,顿时急得冷登他一眼,旋即对江让拱手道:“江大人,这鹿男愚钝的很,但胜在貌美贴心,您看——”
  江让已是低笑出声了,上位者纵横人心恶谷多年,对这等心性纯挚的孩子最是容易心软。
  他微微摆手,笑言道:“愚钝?本官倒是见他心如赤子。”
  官员当即心中一喜,赶忙对鹿尤道:“还不去江大人身边伺候着。”
  鹿尤此时反应过来了,赶忙手忙脚乱地理好自己的衣裾,行至男人身侧,小心坐下。
  他心脏跳得厉害,脸颊通红,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该是由鹿尤来伺候男人端茶倒水,饮酒添香,如今倒好,倒是江让柔声询问他喜欢吃什么,尽可自取自饮。
  眼见那鹿男小心紧张得浑身僵硬,连漂亮的四肢都不敢伸开,江让微微展眉,一边与旁边的官员商议事务,一边随手替那孩子夹菜食。
  鹿尤很少见到这样体贴入微的大人物,他从前听府内其余的伎子说过,那些大人们个个都再禽兽不过,不管人前多么正直,一旦抱住他们,便开始动手动脚、揉弄戏耍起来。
  可是……
  可是这位江大人,似乎是不一样的。
  他恪守礼仪,不曾揽抱玩弄他,也不曾言语调戏。甚至,男人在与旁人谈及事务时,还能够顾及到他惧怕无措的心思,帮他主动夹起餐食。
  鹿尤小心地垂头,面颊愈发羞红。
  他忍不住想,江大人,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他呢?
  他本就是为了江大人而来,只要主子喜欢他,那他这三年,就是值得的。
  一旁的江让并不知道他的这些小心思,男人只微微敛眸,借助丝竹管乐之声,听着旁边的官员压低嗓音道:“江大人……昭阳盐场开采出来了,那边答应给我们……七成。”
  江让闻言微顿,手执金杯,黑眸中深藏的野心闪烁:“那可真是,劳烦周大人了……”
  男人说着,意味深长道:“周大人如此人物,本官日后定然上书陛下,为你,加官进爵。”
  那官员立马激动得躬身作揖,口中说着效忠之言。
  许是看气氛恰好,事务谈毕,场下的丝竹声慢慢又变了一个调。
  妖娆、暧昧的音调仿佛能勾出人心中的火焰一般,房角的兰花炉也袅袅升起几分青烟。
  那些本穿着薄纱的伎子慢慢褪下外披的一层薄纱,露出曼妙美丽的身躯。
  他们轻笑着,舞动身躯,露出美丽敷粉的面颊,凑近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娇笑着献媚。
  场内很快便响起一片淫词浪语,吞咽声、娇泣声不绝于耳。
  江让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了几分,他脊背后靠,唇角含笑,只一味饮酒,并不多言斥责。
  一旁的鹿尤小心地约莫想靠近男人,可他实在腼腆,尤其是在看到那些浪荡的画面,更是不知所措了。
  只可惜,现下的江让并没有时间安慰他了。
  一位穿着大胆的伎子身量柔软地缠上了男人的臂弯,他宛若一条水蛇一般,红唇咬着金杯,凑近男人的嘴唇,潮红美丽的面颊全然是讨好与勾引。
  江让散漫笑着,他的表情依旧温柔,颊侧长发染上醺意,乌眸中多了几分玩弄的意味。
  男人修长的手掌轻轻抚了抚那伎子的面颊,手指一寸寸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那伎子上道至极,当即便坐进了江让的怀中,削尖的下颌收起几分,妩媚的眼斜瞥向一畔眼眸暗淡的鹿尤,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大人,要去里间吗?”伎子低声沙哑邀请。
  江让随意用瓷白的指节轻抚伎子的嘴唇,漫不经心地玩弄对方猩红灵活的舌尖,直玩到他眼泪与口涎齐齐淌下,男人这才抽出手指,随意在对方欲落未落的衣衫便擦拭、
  “不必。”
  江让唇角含笑,温和道:“你可伴其他大人左右,本官身旁已有人了。”
  那伎子神态痴迷,闻言面上一滞,缓缓退后,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倒是鹿尤,经历这一遭,也大胆了不少,他轻轻抬起腕骨,为这位决定了自己未来的男人斟酒,含羞带怯地轻声道:“大人若是需要,奴可以服侍……”
  他说完,却发现那位大人手骨握拳,微微抵着额角,面色一片潮红,温润的眼眸也逐渐像是裹了一层水光的珍宝,唇中更是泄出几分低喘。
  一瞬间,鹿尤就明白了,江大人约莫是中药了。
  秦楼楚馆中的酒水与熏香多少都是有些助兴药的,可也不至于令人失去意识,江大人这般情态,只怕是方才那个伎子献的酒有问题。
  鹿尤心中惶惶,却见身畔的男人支撑不住地半靠在他的怀中。
  江让此时已然面色潮红,发间的冠冕微微松了几分,乌黑的长发沾在湿润的额侧,唇弯更是红如蜜果。
  男人约莫很少中这样烈性的药,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喉头吞咽,沙哑的嗓音竟显出几分艳情的意味:“……不要声张,带我、去里间。”
  鹿尤低声应了一句,颤抖着手掌,慢慢揽住男人的腰身,却被对方那透过衣衫的灼热体温烧得浑身轻颤。
  他绯红着脸垂眸看向怀中方才的那位谦谦君子、如今却汗津津融化在他臂弯中的男人。
  耳畔的一切的淫声浪语全然远去,鹿尤只能听到那人难耐的呼吸、感受到对方愈发扣紧他的、哆嗦的手腕。
  美丽的鹿男颤抖着,半抱起怀中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动作仿若古画中手捧佛莲的鹿人。
  约莫是药效全然发作了,鹿尤方才环抱着江让起身,男人便控制不住地轻喘出声。
  很轻的声音,像是敏感得将要被浪潮带走的、滑腻腻的白鱼。
  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怎么能让江大人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鹿尤吞咽口水,妖红的脸颊显出几分痴态。
  他更小心轻柔地调整动作,脚下也愈发加快,场内已经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们了。
  可他越是调整,怀中人便越是颤抖,对方起伏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腰身,柔软的嘴唇受不住地衔上他的衣衫,将无措的鹿男胸口都濡湿了一大片。
  江让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不再温和、不再气定神闲、不再令人畏惧。
  此时的他成为了湿漉漉的甜酒,黏腻地融化开来,隐晦地勾引着蛇鼠来窥伺。
  鹿尤撞开那些隐晦遮蔽的白衫,哆嗦着将怀中的男人轻置于榻上。
  他方要起身去取水哺给江让,衣尾却被一双修长的、泛着青筋的手腕死死扣住。
  男人目光近乎涣散,他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黏腻的、属于成熟男人的渴望。
  “……过来。”他这样命令。
  鹿尤的四条鹿腿几乎一瞬间就软了下来。
  太华国的人族力气是很大的,他不受控制地被那位失控的江大人拉至身畔。
  江让眼前已然含满了水雾,许是出于男人下意识的反应,即便沦落至此,他依旧无师自通地顺着对方美丽白皙的身躯,一寸寸轻柔抚摸。
  鹿尤耳根红得滴血,他控制不住被训练得淫荡的身体,扬起美丽的脖颈,喘息出声。
  “大人,不要……”
  曾经被管教嬷嬷训练的勾引男人的意识令他自发地欲拒还迎、轻声呢喃。
  这个法子可能是对所有男人都十分管用,总之,江让也仿佛被他蛊惑了一般,男人轻轻抚上他兽态的、修长美丽的腿弯。
  即便意识不清,江让大约还是清楚身下这人与自己不同的地方。
  男人昏昏然、色令智昏地沙哑道:“你的腿,与我不同……”
  鹿尤呜咽得愈发厉害了,他轻轻挣扎着,换来江让愈发严厉的掌控。
  “别动,让我、看看,你究竟与我,有何不同。”
  此话方才说完,鹿尤的脸愈发红了,完全僵硬在了原地,他仍旧是半兽态的模样,公鹿的那处自然与人区别极大。
  可江大人这般,实在叫他、叫他……
  屋内气息暧昧无比,近乎浓稠得能滴出蜜水来。
  令一畔,穿着宝蓝月白窄袖、发束赤红发带的青年人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舞得凛凛不凡、俊秀非凡。
  他额头溢满了汗渍,英俊意气的面颊上显出几分红意,好半晌,待挥完最后一道剑招,青年才沉气收剑,对一畔的侍从抬抬下颌道:“陈然,现下什么时刻了?我爹回来了吗?”
  一旁的侍从赶忙递上汗巾,一边躬身道:“回公子,现下已是巳时三刻,主君尚未归家。”
  那俊朗青年顿时眉头微蹙,他随意擦拭了一下汗巾,顿了片刻,又问道:“我爹传消息回来了没有?”
  侍从恭敬道:“回公子,并无消息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