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十八张什么概念——再多一张,微博就不允许了。
  这下真是热闹了,谁还能记得起霍涔那张照片。
  舆情部负责人参与了全程,心想果然是霍涔,出手就直戳对方要害,相当于你敢拿我做话题,我就送你上热搜。——负责人怀疑放料的是白沅,但碍于那张照片,怕白沅真的是霍涔的人,也就没敢提。
  替罪谁也不能得罪下一任老板娘,霍涔离婚的事,公司内部不是没人知道,所以这事真闹大了,霍涔只用放出离婚的消息就行了。都是单身状态,谁还会深究什么。
  但是霍涔不愿意,非要兴师动众搞这么一遭,说是不想被人看见,那能是谁呢?只能说还是前老板娘有本事。
  霍涔处理完所有,已经是凌晨,他没回去,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天蒙蒙亮的时候醒了,他看着手机,一夜,许听宁什么都没给他发。
  他希望她什么都没看见,也许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一般公司都是在初七上班,但是霍涔的公司是初九,他从公司出来,踏着雾色驱车到了菜市场,买了食材回去,鸡汤炖上,又揉完面,差不多已经七点了。
  霍涔现在炖鸡汤已经很娴熟,他不知道许听宁为什么这么爱吃鸡汤和手揉的馒头,顿顿吃都不腻,并且嘴非常叼,是手揉还是机器揉的面,她尝一口就知道。
  醒面的时候不知道做什么好,他上了房顶,站在那看着许听宁家的窗户,看了半个小时。
  七点半他下楼,给许听宁发了条微信:【来吃早饭吗?】
  许听宁没回,他就一直盯着手机看,他一直数着数,第二百八十六秒的时候,许听宁回了过来。
  【不去了,今天上午有事要出门。】
  霍涔很想说上午要出门,又不耽误早上吃饭,可他到底还是没说,只问她:【去哪?我送你?】
  【看导师,不用,我跟其他同学一起。】
  【什么时候结束?】
  【还不知道。】
  话看着没什么,但霍涔就是心神不宁,过了一会儿给许听宁发:【买了那天你喜欢的烟花,晚上有空来看吗?】
  【不一定。】
  霍涔放下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
  锅差点被他煮干了,他去关火,又被锅盖烫到了手。他心烦意乱看着手机,照片早就被压了下去,他觉得许听宁应该是没看到。
  闭上眼也睡不着,他去了商场,到了又不知道买什么,珠宝首饰哄不住许听宁,之前送那么大颗钻戒,不也被她眼都不眨还了回来。
  最后霍涔只在商场里买了双婴儿鞋,那鞋子真小,粉嫩嫩的。
  从商场出来,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城市里转,他以前就有这个爱好,魏肖笑话他浪费汽油,有的时候他是真不知道该去哪,下了班,不知道哪里是家,也没什么想见的人。
  想过许听宁吗?想过。因为他的车经常开着开着就到了二中,会看着学校发呆,会自己一遍一遍走过那条上下学的巷子。
  他知道她家没搬走,那么许听宁就肯定会回来,可是他一次都没遇见过她。
  后来在同学会上,看见她馋猫一样笑眯眯吃着羊肉串的许听宁,他是真想抬手擦掉她嘴角的油,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他不会说,曾经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摆在那里,她先用一块巧克力追他,好像多喜欢他,但是没多久就再毫不留情地说分手。恨提不上,但是过了那么多年了,他依然不想搭理她。
  想着这些,霍涔去了城南,那家巧克力店迎着业,店员看他进来,问他想买什么?说有许多成品巧克力可以选。
  当听到霍涔要自己做的时候,店员微微瞪大了眼,可能是到店里做巧克力的男士太少,而霍涔的穿着长相,怎么看也不会是喜欢做手工的人。
  霍涔确实做得不好,至少他觉得自己做的没许听宁的好看。店员给了他一张卡片,他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于是拍了张刚做好的白巧,先发给了许听宁,然而直到下午,许听宁都没回。
  他眉心直跳,给祁毛打了电话。他是想让祁毛帮忙探探许听宁的口风,那么关于照片的事,就不可能不讲,但是霍涔本来也不是解释一大堆的性子,只说是个误会。
  祁毛听完,支吾了半天,最后语气复杂地说:“霍涔,你那照片许听宁早就看过了。”
  第52章
  祁毛今天刚回二中家属院住,屁股都没坐热,就接了霍涔的电话,隔着手机说不清楚,他问霍涔人在哪,然后一路狂奔到了一墙之隔的霍涔家。
  之所以用狂奔,是因为他还真挺迫不及待的,身为娘家人,他倒要看看霍涔被“捉奸在床”是什么德行,但是看到开门的霍涔,他的兴致被泼灭了一半。
  霍涔像滩冷冰冰的死水,脸色很差,给他开了门,顾自往屋里走。
  祁毛跟在他身后,说:“照片是我拍的,凑巧那天看见你了,但我没往网上放,涉及听宁,我不可能那么做,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霍涔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拍的?”
  “昂,没想到吧,这要不是你已经知道了,我才不说,我答应过听宁的。”
  霍涔默了默。
  “你看下是不是……”他手机都拿出来了,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说,“你拍的给我看看。”
  “你不是在网上看过了吗?”
  “再给我看看。”
  “你有瘾啊,还看!”祁毛掏出手机,翻了翻,“给,原照我给删了,只有这里有。”
  霍涔接过手机看着,跟那张是一个场景,但并不是同个角度,但他没告诉祁毛。
  “你上微博看了吗?”他问。
  “还没,这不是一接到你电话就来找你了嘛。”祁毛嘀咕,“我微博密码都忘了,估计得先找回。”
  “那就先别看了。”霍涔不动声色地还回去,手无意触碰到屏幕,照片缩了回去,切回了原本的微信聊天界面。他看着,眉头微蹙。
  那张照片已经被祁毛删掉了,唯一还存在的地方是他微信发给许听宁的聊天记录里。
  霍涔看着,想着的是许听宁当时看到肯定哭鼻子了吧。
  “别看了。”祁毛抽走了手机。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离婚前还是离婚后?”霍涔说,“我刚没看清日期。”
  “离婚前,所以刚开始我以为你俩是因为这个离的婚,但是听宁说不是,她还不让我跟你提,我答应她了,就是憋出内伤,我都没跟你说一个字,但我这段时间,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憋屈得慌,霍涔,你想知道你跟别的女人在酒店的那天晚上,你老婆许听宁在哪吗?”
  说实话,他觉得霍涔也许并不想听。
  “等我一下。”霍涔进了厨房。
  祁毛默了几秒,跟进去,窗户和抽油烟机都开着,霍涔倚靠着流理台,背微微蜷着一点,垂着眼在抽烟。
  祁毛忍不住揶揄他:“不就是抽个烟,你事儿不事儿啊。”
  “怕听宁闻见烟味,她最近会来吃饭。”霍涔抽烟很猛,几口抽完,碾灭扔进垃圾箱里,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带着冰碴的矿泉水,扔给祁毛一瓶,“你说吧。”
  祁毛看他仰头猛灌着水,都替他冰得慌,他才不喝,搁在一边。
  “你跟人开房那天……”
  “没开房。”霍涔淡淡打断,抹了一下唇边的水渍。
  “行行行,就您没开房,但是跟女人去酒店待到凌晨出来那天,您老婆许听宁一个人在医院!”祁毛没好气,“我爸晚上值班看见的,说在妇产科那层,我打电话问听宁,她说是感冒。有时候医院病房满了,也会往别的楼层塞人,我就没多想,后来知道她怀孕,我总觉得不对劲,碰上我爸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长,套了套话,才知道那天她是在保胎。她大晚上一个人去的,提着蛋糕鸡汤什么的,吓得直发抖,后来自己在医院待了好几天,没一个陪护,这多稀罕啊,护士长印象可深刻了。”
  “我他妈也是肠子都悔青了,什么时候跟她说,都不该那时候跟她说!她怀着孩子呢,又是在保胎,看见你抱着别人的孩子,跟个女人从酒店出来,能是什么心情。”
  “主要我那时候也是气,然后她又问我哪能做亲子鉴定,我想着是你在外面搞出私生子了,需要她来处理,脑子一热就给她说了……”
  祁毛说不下去了,一抬头,看见霍涔在找什么东西。
  “你能不能好好听。”他上前拉他,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人怔住。
  霍涔就着冰水,把那粒止疼药咽下去,压了压心口,过了冰的嗓子,沉哑。
  “你继续说。”
  这还怎么说?祁毛感觉再说下去,霍涔就得死在这了。
  他是很想看霍涔知道自己负了许听宁之后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但也不想他命都没了。
  “你没事吧?”
  “放心,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