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犯规,说好了两个!”
  “啊,我有说过吗?”绥因蹲下身子,大手一伸将地上的盒子捞过来,从里面取出一浅蓝色的球状物,三指捏着在手上转了两圈,举至戈菲的面前晃了晃,“我说过,但是这个叫情/趣,你不想要吗?”
  戈菲别过头,睫毛微颤。
  他现在顾不上想不想要的问题了,感觉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要完蛋了……
  -
  空气包裹着躯体,描摹着它的轮廓又绕着它流动环转,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白皙的臂挂在绥因的肩头,手腕上绑着鲜红如血的绳索,绳子上挂着的小小铃铛叮铃铃晃着,戈菲只能用力将手收紧,试图让这道声音停止。
  但无济于事。
  绥因将他环住,骨刺和翅膀覆盖着他的背,能感受到他在压抑着内心的y/望——为了不弄疼他,为了不弄坏这具脆弱的人类躯体。
  他轻笑一声,松开球体,将它往里面推了推再离开,指尖从某处带出一丝清透的水渍,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戈菲正在和他较劲,嘴里咬着一截红绳死都不肯叫出声,只是紧绷着的背、大汗淋漓的身体和迷茫的眼睛昭示着他沉沦的进度。
  “第几个了?”
  轻柔如绸缎从心尖上滑过的声音,戈菲闭上眼睛,猛地摇了摇头。
  发丝粘在身上,绥因借着那缕从照亮脸部到照亮胸口的月光看清了银白色的发丝在雌虫躯体上做出的画,极速起伏的胸膛之上——蜿蜒交织,互相拉扯粘着,粉红色的躯壳和冰冷的金属一同溶于画作之中。
  绥因望着这一幕,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也有作画的天赋。
  他低下头,额头靠着他的锁骨中央,鼻尖抵着这具灼热的身躯,光从他和这具身体之间的缝隙透过,半长的黑发散落、交融,他轻轻吻在这幅作品的正中央。
  轻柔、郑重,带着珍爱,他咬住金属链条中央的宝石,轻轻后撤,链条崩的笔直,戈菲的呼吸节奏再一次被打乱,挺起胸膛跟着他的动作,节奏全然被他掌控。
  “盒子里还剩几个,还吃得下吗?”呼吸喷洒在画卷之上,他似乎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萦绕在耳畔。
  同时又隐约能看到戈菲瞪大的眼睛,像是在说:怎么还有?!
  绥因没忍住笑了笑,那凭空出现的温柔几乎晃眼,他嘴上说着好听的话,一字一句都是暧昧和疼惜,将每个字嚼碎了和语言的毒药融合在一起后再缓缓道出,本就带有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只是表面的温柔和魅惑是一回事,他手上又是另一回事,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盒子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球。
  不知是谁打翻了水杯,绥因接了满手。五指舒张开来,液滴从指尖滴落,他将手放在戈菲的胸口,在他的画卷上肆无忌惮地挥洒着笔墨,最后停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他的杰作。
  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选择不再计较戈菲的小小错误,他能原谅,毕竟他都这么配合了不是吗?
  “还剩一个。”
  “不、不行……”
  戈菲几乎是喊出来的,太久没说话,嗓音沙哑,他的眼角有泪珠溢出。
  他咬着唇,闷哼两声又强硬咽下,随后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带着明显的破碎腔调求饶:“我受不了了……你放过我……绥因、绥因……”
  被呼唤的家伙呢,手掌停留在瓷白的皮肤上,微微用了些力气,明明自己也忍得不行却仍旧保持着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继续横行霸道四处点火,这一举动换来的是他的再一次混乱。
  他几乎忘记了一切,彻底沉浸在这场灵与肉的交融之中,珍视还是蹂躏,爱情还是发泄,混乱不堪,而一但开了口,后续的一切便如流水般自然,什么话他都说得出来,“绥因”、“雄父”、“混蛋”、“畜生”叫了几个来回没见着半点成效。
  绥因打心眼里没打算放过他,对于“雄父”这个称呼,他的回答是——
  “宝贝,你是想以此唤醒我为虫父的道德吗?不好意思,我从来不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
  要命!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掉!脑子几乎被捣成烂泥,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老公!”
  诡异的是,绥因确实停下来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调笑。
  “这是谁教你的?”
  据他所知,虫族没这个叫法,是谁教的?貌似一目了然。
  “67吗?嗯?”绥因勾起唇角,贴近他的脸,直视他,“乖,告诉我。”
  “他、他说……你会高兴……”
  他高兴吗?
  还不如一直叫他雄父挑战一下他的道德底线。
  “我高兴,放过你了。”绥因将他胸前的夹子取下,起身打开灯,又坐到椅子对面的床沿上欣赏自己的作品,糜烂美艳,他很满意。
  雌虫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喘息,委屈的眼神不断控诉着他,他抿了抿唇:“你给我拿出来……”
  “宝贝,自力更生,你要学会自己……排卵。”
  他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戈菲。一瞬间羞耻心爆棚,见惯了大场面的议长也没忍住面色涨红爆粗口,只是他还是期待着绥因能帮他,但原地等待了几十秒都没见他又半点动作。
  戈菲只能自力更生,侧过头遮住脸,咬着牙自己用力。
  绥因占据了一个绝佳的观景地,眼见着一颗颗他亲手塞进去的球滚落在地,水渍到处都是,不知多久过去了,雌虫闭着眼恳求道:“卡……住了,帮我……雄父……”
  伴随着呜咽声,绥因缓缓点头,只是他没有丝毫动作,仍然是坐在原地,直视戈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爬过来。”
  又是那股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视线,像是要掌控他的一切,占据他的世界,戈菲再次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这次他并不抵抗,而是乖顺地任由身子滑落在地面上,跪坐着。
  手腕上的绳索散开,满地狼藉。绥因望着他身上开满的红梅,温柔地哄骗:“爬过来,雄父就帮你。”
  第50章
  雌虫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点在他的脸上有着充分的体现。
  绥因看着他呆愣的神色,笑着再次向他确认:“你爬过来,我就帮你。”
  说罢便将右手搭在了膝盖上, 掌心朝上,手指对着戈菲勾了勾, 像是在邀请,带着些鼓励的意味。
  戈菲沉默着,任由房间内的灯光将他照的无所遁形,什么羞耻心什么阴暗念头都在这一瞬间暴露在顶光之下, 他将腿收拢, 小幅度得挪了挪身子,试探性地撑着身子靠近绥因。
  绥因始终保持着这个动作,膝盖上的掌心无疑是对戈菲最大的吸引。
  他知道,每一只虫其实都有着被掌控的幻想, 强大俊美又具有魅力的虫, 他们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性别, 但他们在意个虫魅力, 很不巧的是, 绥因知道自己有这个魅力, 大概是因为他的自信和游刃有余。
  知道, 那就要会使用, 使用了就要使用到极致。
  他的内心无疑是充盈着满足与欣喜的,时至今日绥因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此前从未得到过的快乐,他低着头, 望着戈菲小兽般试探着靠近的举动格外可爱。
  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隐藏着自己混乱不堪的身体又要用那种眷恋的目光看着他,今夜大概是玩过头了, 能让往日在床/上能和他打八百个来回的戈菲露出这般情态,属实罕见,需要好好珍惜。
  雌虫缓慢地挪到他的身边,双手搭上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将头靠上去。
  绥因抽出自己的手,抚摸着他的后脑。
  “乖孩子。”
  绥因的指尖滑过戈菲的耳垂,顺着他的下颌向下,直到整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向下,扼住他的脖颈。
  “可以得到嘉奖。”
  -
  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骨节分明的指头在银白色的发间来回拨弄,戈菲坐在软凳上,软塌塌地背靠着绥因,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哈……我说,今天可以破例不洗澡啊,没力气。”
  “算了吧,我怕明早起来会被打。”
  绥因抬眸,望着对面镜子里岁月静好的倒影,嘴角含笑,一点点给他吹着发尾。
  这头长发着实貌美,但也不是一般的费时费力。
  “我哪有!谁让你——”戈菲睁开眼睛,“啧”了一声,选择闭上嘴不说话,只是耳尖略微有些泛红。
  绥因并未戳破他。
  气氛很是沉默,诡异得如同胶水般粘稠,绥因悠哉悠哉地为戈菲吹着头发,似乎完全没有被这样的气氛感染。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正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戈菲。”
  “嗯?”猝不及防被叫到名字,戈菲瞬间睁开眼睛,还有些懵,等他反应过来是谁之后便松了口气,迷迷糊糊地重新靠回去,“怎么了?”
  “你爱我吗?”
  像是在谈论“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