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阎弗生忍不住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卧室,倚在门框上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一步步走远的身影。并在他的每一次抬脚收腿时,以心为纸, 以眼为笔,放肆地描摹着那西裤之下,卡在大腿上的衬衫夹轮廓,和臀瓣每一次顶起时,裤线偏移的角度以及与腿根卡出的褶皱大小。
  阎弗生不禁探出舌尖轻舔过唇缝,“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你得慢慢探索。”
  “哼,”敬云安轻笑了声,抬手从高处的壁柜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盒子,拆封,取出一双崭新的黑色绅士袜,“不过说实话,苏维埃的曲子不适合你。”
  “哦?”
  阎弗生望着他将充满弹性的黑袜,套在指甲平整光洁的脚上,然后缓缓拉上修长有力的小腿,再从西裤底下掏出先前早已戴好的袜夹,夹住绅士袜的边沿,“听起来,你早就在心里预设过,什么样的曲子会适合我咯?”
  这话说得,像是他闲着没事就在心里想着他一样。
  敬云安将袜子穿好后,放下裤脚,起身瞥了他一眼,“倒也不需要怎么预设,只看你的......”敬云安的眼神在阎弗生身上上下游移过,“就知道,你属于爵士乐时代。”
  “哟,”阎弗生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没想到您对音乐还颇有研究。”
  “那倒没有,只是看过几场电影而已。”
  这话说的,阎弗生更感兴趣了,他抬脚从卧室门口走到客厅,没骨头般的靠在沙发边,就差没直接贴到敬云安的身上了。
  “原来敬大教授也喜欢看电影,不知道您都喜欢看什么电影?”
  “倒算不上喜欢,只是偶尔无聊打发时间,当然是碰到什么看什么。”
  眼看着某人的手就要摸上他的腰臀,敬云安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拿起了先前放在桌上的手表。
  阎弗生嘴角轻抿,立时长腿一跨,迈过沙发扶手,坐到了他身后。然后不经意地一抬脚,蹭到了敬云安小腿上的袜夹扣。
  “哦,是吗,我倒是在您的书架上,发现了影碟机还有不少光盘。”
  敬云安下意识瞥了眼客厅西南角那个不起眼的置物架,上头确实有台影碟机和几张光盘,但除此之外还摆放了不少杂物。也不知道到底是这家伙当真眼尖,还是这狗东西几次上门都居心叵测,看似漫无目的除了人之外什么都不感兴趣,实际早就将他这个小屋子里外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有些陈旧珍贵的学术影像资料,难免要用老物件看。”
  “《克瑞斯自白录》,”阎弗生声音戏谑,脚也越发大胆地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滑,“原来你们搞数学的,都是从七十年代的老文艺片里面提取解题公式的啊。”
  闻声,敬云安转头瞥了他一眼,“没想到您一堂堂大设计师,还有入门翻箱倒柜的癖好。”
  “那您还真是冤枉死人了,”阎弗生一脸无辜,脚却直奔着他大腿上的衬衫夹而去,“克瑞斯自白录的海报那么经典,我只瞄一眼光盘盒子的侧脊,就能立马认出来,哪里还用得着翻箱倒柜那么不入流的手段。”
  扣好腕表后,敬云安垂手抚上了腿上的脚踝,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沙发上的人,边用力在他的踝后跟腱处拧了一把,“你难道还有什么入流的手段吗。”
  敬云安手劲本来就不小,这一下更是铆足了力气,阎弗生没忍住疼得皱起了眉头,“啊哦,操。”
  作怪的脚被迫从对方的大腿上收回,阎弗生伸手揉了一把脚腕,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
  敬云安拧完人转身就走,没注意到阎弗生另一条腿的动作,于是刚迈开腿就被他蹩住了。等他低头反应时,阎弗生的另一条腿也立时伸出去,将他分开的双腿夹住,稍一用力,将让他重心不稳地往沙发上倒去。
  眼看就要正面趴到阎弗生的身上,敬云安连忙伸出左手去抓沙发靠背,却被早就等候多时的阎弗生一下子攥住了手腕,逼得他不得不迅速伸出另一只手往沙发上撑。
  然而阎弗生的身躯占据了面前的大半个沙发,他直接落手便会正中下怀地撑到对方的腰,无奈之下只能往旁边的沙发垫上撑。
  只是沙发垫子太软,稍一用力就不停往里面深陷,本来敬云安的姿势就只能勉强用手指碰到沙发面,这一陷更是借不到半分力,反而朝阎弗生贴得更近了。
  双腿被钳制使不上半分力气,左手又被束缚,所有的重量都靠腰腹发力和阎弗生的支撑,敬云安感到十分憋屈。
  许是知晓他的辛苦,阎弗生“贴心”地抬起空余的左手,抚上他的腰,帮他减轻负担。
  “啧啧,”阎弗生的指腹肆无忌惮地在马甲之下来回抚摸,“就说敬教授是丰肌韧骨,倍儿有劲道,果不其然,真叫人爱不释手。”
  “就知道你只会用这些下流手段。”
  阎弗生看着敬云安眉眼间蹙起的美妙波澜,嘴角忍不住得意地上扬,“能达到目的就行,管它上流还是下流。”
  说着,他往上一抬下巴,直接贴在敬云安的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嗯,”四唇分离后,阎弗生故意伸出舌头,当着敬云安的面舔了舔嘴巴,“敬教授不仅身上香,双唇更是香,不过这抢来的吻啊,最香。”
  敬云安眼神深沉地看着他,额角有运力控制身体而突起的青筋,整个人周身的气场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阎弗生知道自己已经把他惹毛了,但却丝毫不慌,甚至还因此而越发兴奋了起来。
  人的欲望总是填不满的,进了一步还想再进一步,方才挑衅地贴唇一吻,对阎弗生这样的色胚子来说,简直不够塞牙缝。
  只是还不待他进一步行动,身上的人倒像是突然撑不住了一样,直接将全身的重量都卸在了他的身上。
  “哇哦~”
  敬云安的主动入怀,让阎弗生露出了满脸的兴奋,但没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
  只见敬云安从他的胸前慢慢抬起了头,然后身子往前一倾,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且不是方才那隔靴搔痒地轻轻一蹭,而是直接张嘴含住了他的上下唇瓣,并用力地吮/吸嘬吻了起来。
  阎弗生不禁双眉一扬,眼睛里瞬间蹦出了火热的光芒,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立时张开双唇,变被动为主动,反嘬了回去,并在对方换气的瞬间猛地用力,舌头撬开对方的齿关,直接侵入了他的口腔,探到他湿滑柔软的舌头后卷进了自己的双唇之间,用力地吮吸。
  唇舌在进退之间不断地来回纠缠,像是要将对方赶出自己的阵地,又像是抵死缠绵,誓要将对方吞吃入腹一般。
  “啧......啾......嘬......”
  暧昧而色/气的吮吻声,伴着越来越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在客厅里来回回荡,周围的气温似乎都因而变得燥热了起来。
  杜利酒的悠长醇香侵入鼻腔的瞬间,阎弗生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情不自禁地张开了。
  体温瞬间攀升,吮吻向对方的唇舌也越来越粗鲁野蛮,本就已经处于上风的双唇,更是寸步不让地往对方的领地侵犯,似是要将他最后一点津液都吞吃干净。
  敬云安被逼得不停退让的动作,更是刺激着阎弗生每一根名为侵略的神经,骨子里的掌控欲被彻底激发。
  他下意识抬手掐向对方的脖颈,逼迫着敬云安仰头继续承受他的深吻。
  另一只手也下意识松开对方的手腕,朝着他的后腰袭去。
  然而,被钳制的左手得到解脱的瞬间,敬云安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手抓在沙发背上借力的刹那,腰腹肌肉绷紧,身体猛地腾起,臀大肌发力使得双腿立时挣开了阎弗生的控制。
  牙齿咬向对方唇舌的同时,右手迅速向下,用力抓上了对方的......
  “唔!!!”
  剧痛从腿间传来,阎弗生头皮都麻了,先前滚烫的体温瞬间化作冷汗,从毛孔里渗了出来。
  阎弗生连唇角破裂出血都顾不上,直接伸手猛力推开了身上的人,然后五官皱成一团地蜷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被推到地上的敬云安不慌不忙地舔了一口嘴角不属于自己的鲜血,然后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
  他站在沙发前,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刚才被弄乱的衣衫,一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沙发上满脸痛苦却眼神可怕的阎弗生。
  “你说的对,能达到目的的手段都是好手段,甚至有时候下流点,反而更令人舒心。”
  “咳,你这不是下流......”
  阎弗生满头大汗地紧盯着他,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将身前的人给生撕活吞了,“而是下三滥。”
  “不是你说的吗,我是衣冠禽兽,”敬云安似笑非笑地回视着他,“禽兽怎么会在意到底是下三滥,还是下九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