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裴允乐盖上盖子,“不了,谁在意那点破土豆。”
  庄雨眠扯了扯嘴角,推开门自己出去觅食了。
  大厅总是人来人往,有些老人也不管你到底几点上班,没事就喜欢来测个血压。
  “外面新开了一家炒盖饭的,招牌就是土豆丝。”
  陈青棠听着她自顾自地解释,唇角不由得向上弯。
  “我们去宿舍吃吧,那里有微波炉。”
  裴允乐左手提着三十块的保温盒,右手牵着三百块的陈青棠。
  宿舍不远,就建在新小区的旁边,是收了以前的旧居民楼改的,光线攀过镂空的雕花墙壁,楼道因为有生锈护栏而溢着铁锈味,天花板已经脱落了好一大块皮,里面有着绿色菌群沿着表皮裂缝蔓延。
  裴允乐的房间很简单,一套桌椅,一个上下铺,另外一个角落放着台子柜子,里面盛放着各种锅碗瓢盆,这儿没火,她还买了一个电磁炉。
  裴允乐弯下腰去掏出两个瓷碗,碗边缘镶嵌着一圈的凸起印花。
  “倒在这里,微波炉叮个几分钟就成,你坐着等我,很快就好。”
  微波炉是裴允乐二手淘来的,还算好用。刚来平顺的时候林子兰一分钱都没给她,平常虽然攒了些钱,但是她觉得钱应该花在刀刃上,比如花给陈青棠,所以一直没忍下心来买个新的。
  今天的菜还是照旧,香菇炒肉,番茄炒蛋,碍于有汤不方便,陈青棠又给她多炒了一个糖醋莲花白。
  一个人吃三个菜,这多奢侈。
  这儿采光不错,两人端着碗,在温暖惬意的天气里慢慢吃着饭,然后时不时给对方夹点菜,直至看见彼此的碗里已经堆成小山。
  虽然很平淡无趣,但是这种日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其实陈青棠吃完中午饭之后总会晕碳,脑子昏昏沉沉的,困意呈排山倒海之势涌来。
  她本来想吃完就回去,但是整个人就想往枕头上贴,她听到碗筷在水里碰撞的声音,简直是天然是asmr,那是裴允乐制造出来的。
  眼皮才闭上一秒,鼻尖就传来痒意,那股酥麻从鼻尖滑到嘴唇,再落到锁骨窝。
  陈青棠掀起一只眼,看见裴允乐捻着自己的发尾来勾她。
  一见自己骚扰成功,裴允乐凌厉的五官被笑意而被揉成温和。
  陈青棠没理她,想翻个身睡,又被裴允乐拽着不肯。
  “哎呀,死后自会长眠,你陪陪我嘛。”她拉着调子拖成黏腻的劲儿。
  人不需要刻意去学撒娇,只要知道对方会万般迁就自己,便会无意使着小性子。
  陈青棠不觉得被扰了清梦很烦躁,相反,她觉得裴允乐很可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她哪哪都好,会不自觉为对方找补。
  没办法,太喜欢了。
  但是困意还是占据高地,陈青棠只好舍去软软的枕头,躺在裴允乐的大腿上,手拂在她的腰侧,轻轻柔柔地捏着。
  床角里有个小柜子,第一层装了内衣,第二层装的是化妆品,第三层是一些首饰。
  裴允乐把柜子拽过来,拉开第三层,里面铺满了各种小东西,夹子、耳环耳钉、项链手链,还有好几枚胸针。
  她在里面翻来翻去,勾起来一条梵克雅宝的红玉髓手链,这是高考毕业之后,林子兰送给她的祝贺礼,不过自己没怎么戴过。
  陈青棠已经睡着了,露出白净漂亮的侧脸。裴允乐顺着她的眉骨看下去,同样是白净的耳垂和脖颈,什么都没有佩戴,光是往上用点力就可以留出一个红印子。
  裴允乐像是打扮芭比娃娃,小心翼翼地往陈青棠的耳垂上夹了一个珍珠耳夹,这感触还是让睡得不踏实的陈青棠皱了一下眉头。
  珍珠流溢着淡淡的光华,很衬陈青棠,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
  裴允乐弯下腰,目光掉落在陈青棠的眉眼上,顺着鼻梁骨滑下来,转过小巧微凸的唇珠。
  陈青棠觉得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灼烧在脸上,她睁开眼,和裴允乐漆黑得发亮的瞳孔对上。
  “如果摸一下是三百块,那亲一下是多少?”
  陈青棠的脑子还是昏的,意识依旧迷茫,她只抓到什么数字。
  看着她面上透出朦胧的茫然,裴允乐把人从腿上抱到床上,然后两腿分开压在陈青棠的腿侧。
  “今天可以闭店一天吗?”
  陈青棠缓慢地眨着眼,似乎在消化裴允乐的企图,在闭眼的空档,头顶上洒落大片的暗色,宛如突然降临的夜幕。
  在陌生的昏暗中,耳垂掉入湿润之中,陈青棠几乎是立即抓紧了轻薄的床单,舌尖扫过珍珠引起珠子的抖动,这份微颤透过夹片全数传递给耳垂,还没等陈青棠吸过一口气,耳垂又被含入温暖湿润的口腔之中,吮吸舔咬。唇齿碰撞窥见内含的珠玉,此刻的耳垂更像柔软蚌贝中的红色珍珠。
  陈青棠控制不住脊柱,那在外人面前总是挺直的腰背,此刻在裴允乐的身下不由自主弯曲,一阵酥痒从尾骨一点点顺着棘突爬上来,而酥麻从头顶往下释放,陈青棠的腹部开始无意识颤动。
  两人贴得极紧,陈青棠的反应无不是对裴允乐发起邀约。
  陈青棠上一秒才把人往旁推开一点,裴允乐好似是在等她喘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再伏上来。
  指腹亲吻过的皮肤引起微小的战栗,圆润被握在掌心里,然后微微收紧,裴允乐很喜欢软肉溢出指缝的感觉,衣料被扯出形状。
  裴允乐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带着一点沙哑,“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这样是多少?”
  手上的动作快速衔接着这一问题,陈青棠答不出来,理智在一点点崩塌。
  裴允乐也不急,只是轻一下重一下,看着陈青棠被咬过的唇瓣透出鲜艳水润的红,她覆上去,开启第一次的唇齿纠缠,一点点地咬磨舔舐,湿吻带起难耐晦涩的水声。
  陈青棠的眼里水光潋滟,她感到那双手划过她的小腹然后往下,陈青棠伸出手握住裴允乐的手腕,像是不准。
  裴允乐也顺着她的意停了下来,另一只手只是很不乖地在陈青棠的小腹上轻轻打着圈。
  裴允乐停下来是想一件事,这里没有指套,很久没做了大概得慢一点,缓一点。
  得出结论的裴允乐开始行动,只不过更慢,更缓。
  这是一种无形的折磨,陈青棠的呼吸也随着轻一下重一下,本就漂亮清澈的眼里更是水光潋滟,雪腮生绯,要哭不哭的样子很勾人。
  裴允乐欺压上来,双指微微分开,陈青棠看见晶莹的湿润被拉开,然后她看见裴允乐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用着无辜的语气问她:“不喜欢吗?”
  陈青棠差点没抬起腿去踹她,如果她的腿没被分开压住的话。
  “用手还是用舌头?感觉你刚才应该更喜欢用舌头?”裴允乐把指腹擦到陈青棠的唇下,然后捧着她的脸,引带着她一起把这属于她的东西吃掉。
  陈青棠觉得自己喉咙发痒,她分不清自己想呻.吟.还是想让裴允乐停下来。
  只知道手臂边的床单已经被抓皱得不成样子。
  裴允乐忽的又停下来。
  陈青棠有点生气。
  直到裴允乐起身,她感到脚踝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绕着。
  她揉了一下眼睛,手背上都是泪水,这才看清裴允乐给她戴了一个四叶草的红玉髓链子。
  那红色极其艳丽,掉在冷白的脚踝上让人看得无端心痒。
  陈青棠不知道她中途给自己戴这个干什么,只觉得有点不适应。
  直到裴允乐的手从她的脚踝一点点滑到腿心。那块红色的四叶草随着她的腿抖而在半空中晃动,一下又一下地很晃眼。
  裴允乐的眼里只有细腻大片的白和这一点艳红,身下的床单被抓得不成样子,她顺着看过去,目光落到陈青棠握紧而泛白的骨节。
  水声还在响着,柜子里的东西被散乱得七零八落,那些链条全数缠绕在一起,随着床板的晃动而发出点叮当的脆响。
  裴允乐从里面随手扯出一条手链,又觉得不妥,扔回去换了一条蓝色项链,冰冰凉凉的链子滑过温热的腹部,这种温度的极致反差让陈青棠想弓起身子,她想去抓这个烦人的东西。
  手指才刚往半空中一挥,而后被裴允乐握住,湿润黏腻的五指一点点扣进她的指缝里,然后分毫不差地压住凸起的骨节上。
  把陈青棠呼吸都圈住的链子此刻辗转在手背上,那项链的长度偏短,又被裴允乐再绕了几圈,只能死死缠住两人交合的手,同样环住彼此的腕骨。
  冰蓝色的雪山化开,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染上体温的链条覆盖在彼此的脉搏上。
  裴允乐看着被链条勒出触目惊心红痕的手背,湿漉漉的唇瓣吻上陈青棠的,才发现她在哭,旁边的头发已经被打湿了。
  裴允乐贴心地帮她把杂乱的头发拂开,“怎么哭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