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为了活命,裴宁玉白天装暴君:“把这群废物给朕叉出去!”
  晚上卷起裤腿:“这亩杂交水稻再施点肥……”
  没想到——
  种出的改良大米被当成贡品送入宫,摄政王凤眸微眯:“陛下最近……很爱吃米?”
  一手奶大的崽子被当成私生子,摄政王捏碎茶杯:“解释清楚,这是谁的种?”
  就连在御花园偷中的两颗白菜,都被摄政王连盆端走:“陛下夜夜来此,就为私会这两……颗菜?”
  裴宁玉欲哭无泪:我真的在搞农业救国啊!
  -
  摄政王没想到他越来越看不懂小皇帝了。
  东街抓的菜贩子神似小皇帝。
  中州偶遇的种田大户酷似小皇帝。
  就连在沿海渔船带着七个娃的寡夫渔夫都和小皇帝有七分相似。
  他一定是病入膏肓花了眼,看谁都像小皇帝。
  直到摄政王真的抓到池白,看到他手上的茧子……瞳眸震颤:“真的是你?!”
  裴宁玉猛搓脸蛋。
  菜贩子是我,种田大户是我,带七个娃的寡夫渔夫也是我!
  怎样!
  摄政王轻轻吻上他的指尖:“以后,我都陪你。”
  第21章 扑倒
  季闻意被警告过后,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呆在众弟子中间,等候拜师大典的举行。
  登上玄云台,除了拜师大典以外,还要举行每年的祭天大典,弟子们摆上祭天供品以后,掌门上前念祭稿。
  祭稿是古语,季闻意听不懂,只觉得听了之后灵台清净,他悄悄看了眼其他人,却见所有人都是一副恭敬聆听沉醉其中的神情。
  【都能听得懂?只有我听不懂吗?】季闻意惊呆了。
  听又听不懂,季闻意只好百无聊赖地翻了翻系统,差点乐出声:【喔!破案了,除了师尊掌门和四位长老,没人听得懂,大家只是特别给面子。】
  写了祭稿的本尊沈淮夜眉梢一挑,目光在弟子身上来回看了看。
  被扫视到的人无不挺胸直背,目光坚定,神情虔诚得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沈淮夜唇角轻扯,这分明是一篇欣欣向荣的祭稿。
  掌门念了两刻钟,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季闻意已经有些走神,一边看着掌门被风吹起的小胡子,一边下意识翻起八卦。
  【掌门和夫人感情甚笃哇!作为全宗门唯一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掌门上山前悄悄吩咐大厨房的师傅炖汤。】
  【嗯?鹿鞭汤!】
  【而且怕夫人发现特意没在自己院子炖,让大厨房的师傅偷偷炖的。】
  沈淮夜不禁看向掌门,眼神中浮现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
  鹿鞭汤?那不是……壮阳之物。
  曲同阳念完祭稿之后口干舌燥,刚舔了舔嘴唇润燥,就看见沈淮夜盯着他看。曲同阳下意识看了看手中的祭稿,难道他念错了?
  他眼神有些不坚定,有可能啊,毕竟是古语写的,念错了也再所难免嘛,反正没几个人能听懂的。
  祭祀结束以后,正式开始拜师仪式,拜师仪式只需要每个弟子对师父跪地嗑三个响头即可。从长老们新收的徒弟开始,季闻意排在最后一个。
  术法长老第一,弟子徐清风出列,满脸喜色,“嘭”得一声跪到术法长老面前,开始“砰砰砰”磕头。
  季闻意眼神由敬佩转为惊恐。
  【这位仁兄你嗑得太用力啦,额头都流血啦!】
  三个响头磕完,徐清风额头流下一道血痕。
  术法长老吓了一跳,连忙掏出手帕递给他:“擦擦,快擦擦,破相了可不行啊。”
  接下来是符咒长老的弟子,两腿发抖得走到师傅面前,差点将符咒长老扑了个满怀。符咒长老眼疾手快丢出一张符,才把人身形稳住。
  【爬山爬得腿抽筋了,还好有惊无险。】
  第三位轮到江临,就见他腿部酸气不喘,玉树临风地撩开袍子在炼器长老面前一跪,动作流畅地磕了三个响头。
  炼器长老满脸骄傲,长得黑点怎么了,瞧他徒弟长得多周正哪!
  接下来是陆添,拜法阵长老为师。
  然后就轮到金朔,金朔脸色苍白,神情慌张地走到掌门面前。
  江临冲着季闻意眨了眨眼睛,无声地用嘴型道:“要开始了。”
  金朔跪在掌门面前,三个响头已经嗑完,只等兑现打赌诺言,他感觉身后一道道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浑身如芒在背,脸色涨得通红。
  虽然屈辱,但他金朔可不是输不起的人!
  金朔缓缓抬头,看向曲同阳,目光坚定得像要赴死。
  曲同阳眼神闪躲,想要制止这场闹剧,金朔丢得起脸,他可丢不起。
  就在这时候,天边一道惊雷炸响,金朔眼睛一亮,趁着这股雷声,小声地:“汪!”
  雷声过后,春雨应声而下,金朔趁乱灰溜溜地溜回了队伍当中,脸色红得滴血。
  最后终于轮到季闻意。
  雨丝淋在脸上,像轻柔的手拂过面颊,不大,但下得快。季闻意顶着风雨,走到沈淮夜面前,恭敬乖巧地喊了一声:“师尊。”
  沈淮夜轻轻颔首。
  季闻意轻轻跪在青石板上,准备拜师。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两人身上,一站一跪,一高一矮,两人容貌出奇的和谐,画面竟然有些美轮美奂。
  沈淮夜衣衫被春雨沾湿,容貌更加俊美出尘,有弟子悄悄咬着手帕,红着脸看向师尊。
  季闻意双手按着青石板地面,弯下脖子,正要磕头。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宿主,小心有人行刺,右手方向——】
  是那只火鸟的声音。
  季闻意下意识道:【行刺?】
  身旁一阵冷风袭来,他下意识伸手一捞,握住了……一个人?
  他惊诧万分,抬起眼睛看向来人,有些吃惊,这人竟然是陆添——凉州陆家小少主。
  此刻他正牢牢抓着陆添的靴子,整个场面为之一静,季闻意陷入凌乱,这姿势真的怪异得可怕。
  “您……高抬贵脚?”
  【这是谁,怎么突然乱入啊啊啊啊啊!】
  季闻意飞速翻阅系统:【完蛋了,好像是伪装成陆添的魔道奸细,就是让我下药那个!】
  他竟然没想到,魔道奸细敢伪装成陆添在宗门潜伏。
  沈淮夜看着“陆添”神色一厉。他正愁抓不到人,竟然敢到他面前自寻死路。
  “陆添”面色一怒,作势要踢:“滚开!沈淮夜,拿命来!”
  沈淮夜面色一寒,灵力凝聚指尖,直接朝“陆添”被抓住的腿袭去。“陆添”甩不掉季闻意,又躲不过沈淮夜的攻击,腿上瞬间鲜血如注。
  剧痛袭来,“陆添”忍着痛楚,眼见着杀死沈淮夜的任务完不成,只能逃。他一手施法攻击沈淮夜,一手像拎鸡仔一样抓住季闻意的后颈,将人扔向沈淮夜,扭头就逃。
  季闻意大声呼喊:“抓魔道奸细!!!”
  眼前两道光撞在一起,一道紫黑,一道青蓝,青蓝色击退了紫黑色,他眼睛也要闪瞎了。
  清衡宗一帮人蜂拥而上,施法的,放咒的,拳打脚踢的,转眼间,假扮的陆添就被众人制服,捆成了粽子。
  另一边,季闻意浑身失去控制,离弦的箭一般扑向沈淮夜,青石板地滑,两人齐齐摔倒地上。等到众人将奸细料理完,再转身,所有人的下巴齐刷刷地掉了。
  就见沈淮夜半支着手臂倒在地上,右腿支起,衣衫散乱。而季闻意就屈膝摔在沈淮夜两腿间,左手撑在师尊胸膛,右手撑在师尊小腹。两人被雨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隐约间还能看见沈淮夜肌理分明的上身。
  曲同阳:“啊这!!!”
  江临:“牛!”
  金朔:“不要啊!”
  季闻意只觉得倒地之时额头被又硬又软的东西托了一下,没有直接嗑到头,紧接着就觉得脑中一阵嗡嗡的,眼前一阵白一阵黑,想要撑起来,双手胡乱摸索着,由上到下。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弟子真是不要命啦!
  曲同阳嘴唇上的小胡子一阵抖动:“年轻人,这大庭广众之下的……”
  太生猛了。
  季闻意摸到一半,才觉得不对,掌心下是热的。
  一抬眼,对上沈淮夜灼亮如星的双眼。
  “啊!!!!”季闻意惊叫一声。
  他连忙从沈淮夜身上滚下来:“师师师师尊!弟子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我摸了什么?】
  季闻意控制不住在脑海里回想刚才的情景,随即倒抽一口气:【不得了了!】
  沈淮夜脸色黑如锅底,也不管季闻意还有没有磕完三个响头,拂袖而去,直接下山。
  路过奸细时,他脚步顿住,双眼寒浸浸地盯着魔道奸细,如同恶魔冷笑:“给我抓回去,本尊要好好拷问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