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陆锦澜一愣,对啊。
  罗大人一拍大腿,您早说啊!快开城门!
  陆锦澜心说:这是遇到粉丝还是某位故人?可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啊。
  这人也是怪,刚才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死活不肯开,一听到她的名字忽然就开了城门。
  陆锦澜连忙下马,刚进了城门,那位罗大人急匆匆从城楼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小的罗大莉,不知是陆大人到此,刚才多有得罪。
  陆锦澜赶紧去扶她,罗大人快快请起,你这是干什么?
  罗大莉激动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是北州长胜县人。北州旱情如火,我们长胜县的母姥乡亲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我虽然知道这次朝廷又派了钦差前去,可也没敢抱什么希望。可前些日子收到家书,说家里的户籍凭证有破损,多亏了您仗义执言不怕麻烦,我家里才能领上赈灾银。
  我家的好多亲戚都喝到了您家粥棚施的粥,我妹妹在信里一个劲儿的夸您,都说幸亏有您,北州的百姓才能那么快领到赈灾银。好多人家里,就等着这钱买米买药呢。
  陆大人,我这人有点怪。朝廷动不动表彰这个官儿那个官儿的,名头起的天花乱坠,我是不信的。可我相信让老百姓赞不绝口的官,一定是好官。您在北州的善举,对北州人来说是大恩。我替乡亲们,给您磕个头。
  哎呦,快起来!陆锦澜忙道:不必多礼,都是我应该做的。为百姓服务么,不然我去干嘛?
  她看罗大莉应该比她年长几岁,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大半年,已经懂得了偏远地区出身的人,在京城做官的含金量。尤其是去过项如蓁家里后,更懂得了寒门学子的不易。
  罗大莉老家在贫困的北州小县,竟然也能对钱毫不心动,更让陆锦澜礼敬三分。
  她百感交集的拍了拍罗大莉的肩膀,多谢你放我进来,等我大婚的时候,给你送喜帖,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罗大莉尴尬道:那是自然。刚才那话是说给外人听的,别的酒不喝,陆大人的喜酒我一定要喝。
  这次意外,让陆锦澜疲惫全消。大半夜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陆锦澜纵马狂奔归家去,心情格外快意。
  家里的门子正在门房酣睡,被她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谁啊?
  我,你家少主。
  哎呦!您怎么在夜里回来了?门子连忙爬起来开门。
  陆锦澜将马鞭丢给她,赶紧把我这马牵到马棚好好喂一喂,它可累坏了。
  门子一叠声应着,又有几个老仆闻声出来,跟在陆锦澜身后询问:少主,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这就给您准备热水,您住哪个院子?
  陆锦澜扯了扯披风的系带,不用麻烦了,我先对付一晚上,明早再说。宋公子呢?
  *
  自从陆锦澜离京,这一个多月以来,宋凛丞一直睡得不好。
  他给陆锦澜写过几封信,陆锦澜的回信总是报喜不报忧,一味的说她很好。然而灵州的家里传来消息,他才得知她未到北州已经遭遇过刺客。她越不说,他便越担心。挂念着她此行凶险,总是夜不成眠。
  那晚遇刺后,宋凛丞更平添了做噩梦的毛病。这几日他睡觉时将佩剑放在枕边,一有风吹草动,便要出门看看。
  这晚,宋凛丞刚刚睡着,忽听外面一阵嘈杂。他骤然惊醒,抽出枕边的宝剑冲了出去。
  陆锦澜正在和仆役们说话,一转头,见宋凛丞提着剑步履匆匆而来。
  四目相对,宋凛丞手中的剑瞬间被丢到地上,他快步上前,陆锦澜张开手臂,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彼此太多的话想说,一时竟不知该先说哪一句。
  二人回到房中,陆锦澜道: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听说你遇刺,真把我吓坏了。洗墨那丫头说话不先说重点,差点吓死我。
  宋凛丞低笑一声,解开衣服,露出被绷带缠着的手臂。
  只是被划了一刀,一点皮肉伤,你以为我活不成了?
  陆锦澜无奈道:毕竟刺客都是要人性命的,何况,那些刺客武功不低,是不是?
  是,你怎么知道?说起来,我感觉刺客好像是男人。
  陆锦澜道:我也遭遇过这批刺客,所以才怕你遭了他们的毒手。
  确实很凶险,不过,幸好有人救了我。
  谁救了你?
  宋凛丞道:不认识,但救我的也是个男人。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那人说我以后就知道了,他还让我不要告诉外人。
  陆锦澜若有所思,那人长什么样?你看到他的相貌了吗?
  他蒙着面,相貌我没看到。但我问了他姓名,他说他姓陆。
  姓陆?
  嗯,他叫陆七郎。
  陆锦澜微微一笑,此人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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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宝子们,我今天整理下大纲,梳理下后续剧情,今天少更点儿,明天再会~
  第59章 左右为男
  宋凛丞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自然是走了,难道我还留他在家里住?
  陆锦澜敏锐的嗅到了一丝醋味儿,笑道:那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我寻思着当面谢谢他。
  这种糊弄鬼的话,你就不用说了。人家和我不认不识的,怎么会平白无故救我的命?那人,是冲着你来的吧?
  陆锦澜暗自咬住舌尖,不想此刻说出的话成为呈堂证供,在宋凛丞态度未明之前,她选择保持沉默。
  宋凛丞白了她一眼,不吭声?那就是我猜对了。
  陆锦澜绷不住,嗤笑一声:你这么笃定?就不能是你冤枉了我,我不高兴?
  我还不了解你?我若是冤枉了你,你此刻一定跳起来大发雷霆,还容我再说半句?这世上谁敢冤枉你?你这脾气什么时候受过委屈?但凡冤枉你一点,你都敢闹得举国皆知。
  宋凛丞说着到这儿,侧过身嘟囔了一句:我哪敢冤枉你啊。
  陆锦澜笑着抱住他,轻轻晃了晃,在他耳边低声哄道:知我者,凛丞也。要不说,我怎么娶你做正夫呢?你不仅长得如此貌美,还格外聪明,这一般二般的男人和你简直没法比。
  那当然。凛丞得意道:他说他姓陆,我就猜到是你惹来的风流债。咱可说好,我不是不容人的夫郎。但你想留他住家里,你自己去跟他说,我可不去开这个口。你还没娶我呢,就让我帮你纳人进府,我还没贤惠到那个程度。
  看着他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孔又醋又嗔又无奈的样子,陆锦澜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脸,温热的指腹抚过他的薄唇,微微用力的揉捻。
  她略带不满道:一个多月不见,见到我也不说想我。你总跟我提别人做什么?这儿就只有咱们两个,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你。
  宋凛丞脸上一热,温声道:我自然是想你的,我也不是故意一见面就提这个人质问你。我是想着,人家千里迢迢奔着你来的,到这儿也不知有没有落脚的地方,怪可怜的。我若不说,好像故意瞒着你,不让你见他似的。回头你再和我生气,我多冤枉啊?你要找他你就去吧,我又没拦你。
  陆锦澜笑道:宋公子,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了见你,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了城门口,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让人家破例把我放进来。你倒好,大半夜的让我去找人,也不怕累死我。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能丢了不成?反正,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不管,我现在只想抱着你睡觉。
  陆锦澜想赶紧结束这个煎熬的话题,用卖惨加踩一捧一的话术,果然十分奏效。
  宋凛丞立刻怨气退散,眼底皆是深情。他主动凑近了些,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耳边,声音低哑道: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做梦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