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最糟糕的是,几乎每晚在秦烈这么带着他修炼的时候,自己都是直接睡过了啊?!
  那岂不就是相当于
  铁谛看着自家小弟子越是听课越是发红的一张脸,忍不住面露忧色,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太舒服,怎的脸色这般红?不然还是叫何云来给你瞧瞧吧,毕竟他好歹曾经是个医修
  然后铁谛就把满脸通红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情况的陶鸿悦送到了何云那里。
  在何云的一番诊断和问询后,陶鸿悦毫不意外地从何云那儿获得了一番狠狠嘲笑。
  说你不知道吧,你倒是会害羞了。
  说你知道吧,反正你们也什么都做了。
  没,没做!陶鸿悦立刻反驳,就是一起调息运气而已!
  何云发出一声长长的、满含嘲讽之意的嘁,若你没有撒谎,那么你们之前便已经都进入过彼此的灵台了。灵台是什么地方,还用我再说一遍吗?多少哪怕是真正双修的道侣,也从不向对方放开自己的灵台,你们倒好,进都进去过不止一次,还在这儿跟我说什么没做
  啊啊啊啊啊你闭嘴!陶鸿悦捂住耳朵,实在不想听何云继续说下去了,他感觉自己的羞耻心要爆炸了!
  看着陶鸿悦那快受不了的模样,何云嗤笑了一声,眼底却深深酝酿起一股难言的情绪来。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摇了摇头,放这位只是羞耻心严重发作的小病人走了。
  有了何云确诊的无碍,铁谛自然也放下来新来,只是心中却忍不住犯嘀咕。以前哪怕面对着再大的困境,也从未见过他的小弟子有这样的表现,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如此琢磨了一两日,铁谛便把这问题抛给了秦烈。可一向都对陶鸿悦最是温柔关怀地秦烈,这次却罕见地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小情绪一般,面对铁谛的问话只答:弟子倒是未有看出鸿悦有何不妥,想来也只是他前段时间操劳太多,如今好不容易有些闲暇时光,反倒是无所适从了吧。
  就连秦烈都这么说,铁谛也终于放下心来,并最终做出评价:唉,这小子啊我看就是劳碌命,真不愧是老朽的徒儿!
  秦烈笑而不语,只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人垂头玩着手指的陶鸿悦,欣赏他有些发红的耳根。
  他自然是早就看出来了陶鸿悦的纠结和小小烦恼。毕竟,若是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早就熟悉、知晓他的所有习惯,每一个小动作里隐藏的情绪,就很难不注意到陶鸿悦的这点小小转变。
  甚至,秦烈也已经猜出了陶鸿悦烦恼的根源,正是自己。
  毕竟,对视时骤然撤回的视线,谈话间骤然飘忽的情绪,以及突然被拒绝的夜间同修,无一不在指向同一件事陶鸿悦已然发现了两人之间那种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秦烈心中便燃起了一把火焰。
  他能感觉到,自己整颗心都被这火焰烧灼、炙烤着,可除却那点小小的痛苦外,更多的却都是一种幸福的、甜蜜的感觉。
  于是秦烈依然如同以往一样,给足了陶鸿悦耐心和纵容,也欣赏着,甚至享受着陶鸿悦的辗转和纠结。
  两个人抱持着同样的心情,为了同一件事在默默烦恼,这却也难道不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吗?
  至于早已经成为秦烈习惯一部分的夜间同修
  唔,陶鸿悦拒绝的理由是,如今两人都已经成就金丹,他也该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因此想要自己多学着运转周天修炼一番。
  于是秦烈就被赶回了之前早就建好的另一间卧室里,两个人终于从同屋而居变成了邻屋而居。
  可陶鸿悦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体却远比他自己要更想得开。
  每到夜间睡去,一旦隔壁房间里,秦烈开始调息运气,他的丹田便会不自觉地与其呼应起来,愉快地融入秦烈的修炼节奏里。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便在陶鸿悦进三步退两步的节奏里,似有若无的蹒跚前行着。
  陶鸿悦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想要假装自己看不见听不见。可每次一想起何云的话,他便又觉得自己这只鸵鸟的整个屁股都露在了沙子外面,掩耳盗铃也只是徒增一些笑话罢了。
  如此又过纠结了几日,陶鸿悦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去找秦烈。
  然而,向来都在启剑坪修行的秦烈,却忽然不见了踪影。
  第133章
  秦烈不见了?他将屋里屋外都找了一圈, 却始终不见秦烈的踪迹!
  瞬间,一股巨大的恐慌感攫住了陶鸿悦。秦烈为什么不见了?难道是因为他迟迟不回应,对他失望了?
  是了, 他们明明自彼此微末相识,一路相互扶持跌跌撞撞地行进至今, 彼此早就该互相洞悉情谊,通晓心意的结果他这样愚笨不说, 在浅浅有些意识到了之后还屡次逃避、拖延, 怎么不叫人失望呢?
  陶鸿悦有些呆愣地站在屋门口, 手扶着门框, 心中懊恼又烦闷。
  恰好此时有人正在上班路上从陶鸿悦他们这栋屋子前路过,瞧见他站在那儿,不免好奇。
  陶老板?常文举上前几步想着打个招呼,看到陶鸿悦之后却是一愣。
  自陶鸿悦从决斗后开始休息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陶鸿悦, 然而陶鸿悦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这不太对劲啊
  常,常兄。陶鸿悦抹了一把脸,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那,那个,我在找阿烈呢,哈哈, 难得他竟然不在启剑坪上修炼哈哈。
  听到他这么说, 常文举的脸色更加古怪了, 他有点儿带着试探地小心问道:这秦总不是一大早就带队出发了吗,自然是不在启剑坪上啊。
  陶鸿悦一愣,啊?
  常文举瞧他一脸懵的样子, 前后一思量,这才反应过来,噢噢,瞧我都忘了,这段时间你休假呢。因为决斗之后,很多新的修士投简历进来想要应聘,尤其是武修,之前咱们都几乎没怎么招募武修,这次却尤其多本来我是想着拒绝的,但是秦总说这件事情他来管,就亲自招聘了一批以剑修为主的武修进来,还组建了一个新的部门。
  陶鸿悦:啊?!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陶鸿悦是真的惊了,完全没想到在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放松的这几天里,秦烈就搞了这么大的阵仗,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秦总这件事,是召集了我们管理开例会,通过投票表决通过的。怕陶鸿悦误会了什么,常文举又赶紧解释道,这也是按你之前说的公司内部条款,并且写到公司章程里了,修改对比的会议程序都已经提交公示过了。
  陶鸿悦:该说不说这效率有点太高了,竟然连流程都全部走完了!
  听出了常文举话语中的担心,陶鸿悦又轻轻抹了一把脸,没事,常兄你放心,我的确是没看这几天公司的文件,还不知道这件事阿烈大概是想同我说的,你这么一讲,我就想起前后有两三次他想说来着,然后我说放假了我不想听公司的事情,只要不是公司遭遇重大危机要原地破产清算了我都不想管,这事不怪他
  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是的,公司成立以来,除了最初的部分程序编写,秦烈基本上很少插手公司的事情。
  一方面,公司根基尚浅,也没什么针对武修的部门,其他地方陶鸿悦也都陆续找到了合适的人才,没什么非秦烈不可的地方。
  另一方面,陶鸿悦也不太希望把秦烈卷到公司这些繁杂的日常事务里来。在他心里,秦烈就是该好好修炼的这些各种细枝末节的烦心事儿,就不用拿去打扰他了。
  陶鸿悦以为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却没想到秦烈还是一有机会就这么主动地加入到了公司的管理和运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