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瞬间将愤怒的目光投向这件事情的点火者。
  察觉到沈云觉的目光,闻渠容无畏地笑笑,为了显示自己的无辜,甚至还摆了摆手。要是他会怕沈云觉,那他也没必要活到这个岁数了。
  这个动作,落到沈云觉的眼中,自然是挑衅的意思无疑了。
  青年落在地上的脚步很重,一步一步都透露着不甘,连背影都透露出一股小狗的不甘。
  事情虽然有些超脱想象,但比预期的效果好得多,闻渠容挺开心的,抬腿两步到了许横身边。
  “不哄哄?”
  许横看也没看他一眼,沈云觉这人好对付,但闻渠容他就完全不知道深浅了,故而也不好试探。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闻渠容不置可否,“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做了决定,我很抱歉。”
  真是虚伪啊,许横在心里想,不过他也不能说闻渠容的不好,因为他也顺势利用了对方的行为。
  误打误撞了。
  谁也不比谁高贵。
  他抬脚转身要走,手腕却蓦地被一只手拉住,整个后脑勺也被一只很大的手拖住,身体的方向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闻渠容确实不一样,他的性格比别人柔情,眼睛比别人魅惑,连吻都比别人色|情。
  力不轻不重,十分缠绵,故意引诱着对方沉沦于他。
  在吻这件事上面,他是天生的主导者。
  在为数不多和男人接吻的经历上,许横其实没有反对过几次,大多数时候没有感觉,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也可以玩玩而已。
  但闻渠容的吻、动作,确实让他慌神。
  对方的大胆、娴熟,让没有多少经验的许横完全臣服,沉溺于其中没有意识。
  短暂的回神,许横的感知中,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
  太可怕了,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般。
  不多时,许横被人放开,微弯着腰,手撑着膝盖,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还真是第一次。
  靠!
  他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朝闻渠容打了一拳,对方大概也是练过的,在极短的时间内都能反应过来,堪堪躲过这一拳,仅仅是擦到了脸颊而已。
  “和我试试吧,我不会干涉你和别人玩,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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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恶心
  从床上醒来,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
  伸腿踢掉被子,许横睡觉时没穿上衣,微冷的天气,他裸|露着上半身,从床上醒来去洗漱。
  “喂许横,醒了没?”
  许横吐出一口泡沫,单手撑在洗手台上,“刚醒,吃了早餐就来。”
  “行,不急,你来这吃吧,我让人给你买。”
  “谢谢乔哥。”
  是乔三的电话。
  挂了电话,许横的表情谈不上舒畅,能让乔三主动催促的事,看来不是一般的棘手。
  到了地方,后门的外边有等着的人,一个穿着拖鞋的瘦高男子蹲在地上,没抽烟,手机横屏正在打游戏。
  许横认识他,抬脚走到他面前。
  “乔哥让你出来接我的?”
  蹲着的人听到声音,从下往上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许哥你等会儿,我打完这把游戏,马上。”
  许横站在一边,抽了根烟出来。
  等人终于打完游戏了,许横也把那根烟抽完了。
  小弟站起身,收起手机,“许哥跟我来吧。”
  这次的地方隐蔽点儿,两人一路走着。许横的语气轻易:“怎么换了地方,原来的呢?”
  小弟闻言有些惊讶,“场子被查封了,许哥你不知道?”
  许横皱了皱眉,难怪是急着找他,原来还真出了大事,可能不止找了他,这几天该疏通的关系应该都在疏通了。
  “最近忙没听说,场子怎么会被查封?”
  小弟挠了挠头,在前面带路,“好像是得罪了大人物,上面的人怪罪下来了,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乔哥应该会和你说的。”
  许横会意,表情有些凝重。
  这儿还是一家赌场,比原来的那家更偏僻、更小,但大白天的,人也不少,借着一点点缝隙看进去,不难看出,里面的赌徒甚至绝大部分是熬了个通宵在的。
  许横收了目光,跟着小弟的脚步进后边去。
  推门进到一间房间,不大不小,有桌子还有沙发。
  许横一进去,烟味熏得他一个会抽烟的人都差点反胃,但他只皱了下眉,还是神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大口抽烟的男人,不是乔三还能有谁?
  “许横,来了,坐。”
  “乔哥。”
  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许横在椅子上坐下。
  “喏,让人给你买的馄饨,掐着你来的点送到的,还热着,快吃两口。”
  这么重的烟味,凑近了,却也无法将馄饨的香味盖住。
  “谢谢哥。”
  许横把馄饨放到桌上,开始大口吃馄饨,已经不烫了,正是能够入口的温度。
  等他吃完,乔三也抽完了最后一根烟,开了话头:“许横,哥这次得请你帮个忙了。”
  许横的眼皮跳了好几下,“哥您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乔三向他开口,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推辞。
  “赌场得罪了人,对方来头大,估计得找人把我弄死,我想让你帮我走走关系。”乔三的头低着,即便这样,也能明明白白看见他脸上的沮丧与痛苦。
  许横十分不可置信,原来在路上听到的话,也不过是觉得乔三会丢掉这份工作,或者最多进局子蹲几年,但现在怎么就成了要一条命。
  “怎么会这么严重?”
  都到这份上了,乔三没藏私,一五一十把他知道的事情原委都讲清楚了。
  听他讲完一段话,许横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连回话的力气都没了。
  总之,大人物要整赌场,老板提前得到消息,已经跑到国外了,把烂摊子留给赌场的管事,也就是乔三。赌场现在已经垮了,还没整上乔三,还是他托人延了几天的时间,现在就等着看能不能找中间人牵线搭桥,别真搞死他。
  也就是,给他几天时间,去请人,能请到,脱一层皮,请不到,死。要不然就凑钱,凑到一个能完全解决这事的数字。
  两人陷入了无可奈何的死寂中。
  许横想到自己刚出来时,脾气横,远没有现在的游刃有余,得罪了好几个地头蛇,还是乔三在里面周旋,让他好过了不少。
  半晌,“哥要不然您走吧。”
  乔三抬头看他,目光有些失措。
  逃,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一是怎么逃,二是从头开始,三是畏畏缩缩生活。
  男人嘛,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是不想死,但更不想一辈子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生活,不死也会耗他一层皮。
  许横冷静地分析:“我认识几个朋友,晚上的轮渡送你走,到了地方,找别人办个□□,先混过去这两年再说。”
  “不一定能行,那个人的势力大,靠□□起家,我怕激怒了他,到时候下场更惨。”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权势想找一个人,还是活的死的都能要,太容易了。
  乔三是混得不错,但他也不是一个多有血性的一个人,不敢跟人硬刚到底,凡事,他都得选稳妥的做法。
  权衡之下,许横低了头,“行哥,我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托个话。”
  “盯上你的人是谁?”
  “贺家的人,早年靠黑产发家的,你去查查,仔细点就能查到。我记得你和一群富二代玩挺好的吧,你试试看能不能帮我传个话。”
  至此,许横也算明白了,他的经历不是秘密,乔三专门找他,也是将很大一部分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答应下来,又多说了几句,确定了这个贺家就是他理解中的贺家,许横起身要走。
  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哥我这边不一定能成,我先联系船,必要时候你就走。”
  乔三无不可地点头。许横这算好的,很多人要搞他的人是贺家的,极力撇清关系,一点旧情都不念了,许横还帮他想退路。
  他当初真没看错他。
  许横又顺着原路出去,刚走到外面,手机的来电铃声就响了。
  他拿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但是许横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哥,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
  “贺山青我艹你大爷,有种你就冲我来。”和言语意思毫无二致的是许横的状态,气到身体发抖。
  “哥,我在你家楼下,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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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加长版车子停在路边,旁边还站着两个保镖。路过的人总是装作不经意间瞟上几眼,但碍于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贴的都是防窥车窗膜,外面看过去就是漆黑一片。
  难为他们连个个人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讲话,实则不然,贺山青刚刚就想来硬的,太久没见,他简直要想死许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