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即使是这样,谢雾观也并没有和许横分开。
  将人放在床上,谢雾观随之膝行靠上,正俯身打算亲吻之时,脖子突兀地被一股温热覆住。
  谢雾观愣了下,随即垂下眼睫,看见许横在他眼前慢慢睁开了眼睛。
  第55章 为他助兴
  他们之间静默了半晌,谢雾观甚至主动朝前蹭了蹭,像在挑衅,但他的眼神却莫名的纯良,似乎是在展示他的无害。但很显然,不论是宿醉还是刚刚那一番的折腾,许横现在都不是一个有力气的人。
  不过僵持了几分钟,许横的手臂垂下去掉在被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相比起愤怒,许横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到谢雾观看着都莫名心慌。
  “什么时候醒的?”他静静地问。
  许横就是看着他,没说话。
  谢雾观摸着他的脸,动作轻柔,态度似有悔改之意,却言行不一致,手下的动作半点儿不停。
  许横忍无可忍,习惯性要翻身去挡,却想到了某个并不好的回忆,于是只能伸手去盖住。他醒的时间不太久,体力也一直没恢复,脑子半晕不晕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也没给他醒过来的机会,硬是咬着牙挺过来了,想着挨过那段时间就好了。
  到这张床上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是有庆幸的,觉得再怎么面前的也是人不是禽兽。但还真不如他所想,有人能比禽兽还禽兽,他刚刚发现了对方貌似真的打算继续下去,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你是狗吗?”许横咬着牙说。他的全身上下,肉眼可见都是些不太拿得上台面的痕迹,即使他不是一个在意这些的人,但这个人,这个场景,他十分反感。
  浴缸底部太硬,卫生间地板上的砖面一样硬,许横的膝盖上都是厚重的青紫。
  语气虽然是狠厉的,但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味道,可见不过是外强中干,也自然不会让人忌惮。
  谢雾观就是这样,但他现在心情不错,虽然对这种话感到冒犯,但奈何他忍耐值是前所未有的高,淡淡地说:“抱歉,我太兴奋了,但你说的话很难听。”
  他盯着许横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也就没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
  许横现在就是因为心里的一股气还有点儿精神,要不然早就昏睡过去了,他精神不济,却也知道此刻不可能走掉。
  “老子特么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算老几,一个不要脸的q//j//f!”
  倏忽,许横忽地抖了下,谢雾观显然没留多少力气,手掌带去的风声大得人心一颤。
  许横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他的身材不错,毕竟前不久还学过散打,这么多年的运动量也没低过,xiong也是不大不小的,不至于突出来抵住衣服,但脱了衣服也极具观赏性。
  本来刚刚就因为某人的放肆有了伤口,现下更不用说了。
  许横怒不可遏,昏睡的欲望彻底没了,整个人被挑衅得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的力量,他一下翻身,把谢雾观压在了身下,眼睛里面全是愤怒的火焰,烫得能烧死人。他挥拳,准确无误地打在了谢雾观的脸上。
  第一拳没躲开,他的动作太快了,谢雾观大概没想到对方还能有这个体力以及魄力,还没人敢跟他动手。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一下反扑、转身,把许横整个人拎起来靠压在了床头柜上。这个房间的床头柜做了软包设计,所以即使是重重地扑上去,也并不太疼。
  “q//j//f!!很讨厌这个称呼吗?你不就是吗?当表子还特么的在老子面前立什么牌坊!!!”许横毕竟也是从底层混出来的,什么圈子没接触过,更脏的话不是不会,只是他一直懒得说这些屁话。
  但现在,谢雾观显然是他极大的例外,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让他为了一时的好过就低头或者退让,下辈子也没这个可能!
  谢雾观无法洞悉对方的所想,他不是一个能让人的性格,至少在现在不是。
  “你很生气?”他淡淡地问。
  许横鲜少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刻,片刻忽然反应过来,他倒不是怀疑谢雾观刚刚乃至现在是在故意激怒他,对方没那么看得起他,不过是出于绝对的高位,习惯了不被忤逆的生活。
  任何事有一点但不顺心,都需要矫正。
  他忽然不动了,也不说话,倒是让谢雾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
  他的语气平淡冷静,好像一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与刚刚气得恨不得要杀人的许横大相径庭,甚至说了这话,手上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学乖了似的。
  谢雾观缓慢地放开了他的手,慢慢后退,他的重量不低,后退的动作也通过一张床的震感让许横感知到了。
  刹那间,重物敲击的声音毫无预料地响起,溅起的碎片飞往四处,甚至有不少都飞到了落地窗上,幸而被厚重的窗帘挡住,但也不可避免地发出了略有些闷的声音。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能有这样的体力以及反应力简直堪称奇迹。
  谢雾观甚至因为确定没有办法完全躲闪开,只能用手臂挡在脑袋上,才堪堪躲过这场盯着他脑袋的“追杀”。
  从打算做这个动作开始,许横就没想着留情。当然,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情分要留下。
  原本被用做装饰的花瓶碎在四方,谢雾观的手臂上也留下一道道血痕,新鲜的血液顺着手臂的垂下滴落在床上,一点一点晕开。
  谢雾观侧着脑袋,视线向下,眨了好几下眼睛,似乎根本不敢想象面前发生了什么。但很莫名地,心里生出了一股更加奇怪的感觉,他并不对此深恶痛绝,并且,他仿佛对许横这个人的欲//望更加明确了。
  如果说原来还是居于欣赏意味上的想要得到,但现在不是了,更直白的欲//望,更多的东西,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此,他也并不能说明这种情感渴求或者欲//望需要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此刻,他对许横的需求,是顶峰。
  这个人,是他的。
  许横却没有那么多心思跟他玩这些弯弯绕绕,或者说,他有更加紧急的事情要做。刚刚收到的折磨和表现出来的愤怒,不过片刻,在他心里又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身上的疲累骗不了人,他矮身往前滚了下,滚下了床,只是,天不遂人愿,在双腿堪堪站起的时候,他一下又摔在了地板上。幸亏有地毯,这一跤摔得并不太重。
  但也足够给他极大的伤害了。
  许横不用低头去看,都知道,他的腿此刻还在发抖,在此之前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谢雾观的身上,他仅是感受到了不适,但并不是全然了解,或者说,他自己在躲避去看清楚。
  双腿细微却延绵持续的颤意随着身体的感官穿到许横的大脑,他无法忽视。更要命的是,并不是纯然的痛意,这毕竟不是一场斗殴。
  有一些,是让他也无法面对的感觉。
  谢雾观毫不客气地下床,他的语气很冷淡,眼神却截然相反,即使许横根本就看不见他,“如果你喜欢的场地是在这,我非常乐意奉陪。”
  许横双手还撑在地上,没有犹豫,他侧身丢了块东西在谢雾观的方向。只是当下再没有上次的好运气了,谢雾观身体一偏过去便躲开了。
  “不知死活。”舌尖舔了舔牙齿,谢雾观有些阴狠地说出这句话。
  然后,他矮下身,压住许横的后脖子往地毯上抵,另一只手没听,随后便是破空的风声,一秒不到就是打在皮肉上的声响。
  还是收了点儿力的,声音响亮痕迹也重,却也不是冲着让人痛去的,就是给个明面儿上的教训。至少谢雾观是这样讲的。
  第一次不立好权威,以许横的性格,以后绝无忌惮他的可能。这种人,无论是矫枉过正或者做得不够,都容易让对方叛逆起来。
  尤其是许横这种人,对付起来,真是很难。
  谢雾观头一次遇到一个让他觉得这样难办的人,但他又格外欲罢不能。或者说,以前扑上来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就没有尝试过自己追逐一个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甫然让他遇见,便是如春水东流妻盼夫归般一发不可收拾。
  许横对付起他来,也是头疼,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谢雾观的体力值他刚刚也见识过了,并且看身形和身份,武力值大概也低不到哪里去。他真是,不好动手啊。
  废物的纠缠固然让他厌烦,强者的骚扰更让许横恶心。
  很意外,许横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有更大的反应,即使比起刚刚让他反抗强烈的动作来说,这个动作侮辱性显然更强。
  谢雾观眯了眯眼,心理上的快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指,忍得呼吸都要控制不了节奏了。
  长久的静默让许横不难猜到对方打算就这么做,他缓缓出声:“我想正躺。”
  乍一听到这句话,谢雾观还有点儿懵,但也只是不到一秒钟的事情,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把人翻了个面,“抱歉,你太凶了,我需要把你的手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