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又不是傻子,干嘛要疼两次。
  江凌自从进了门就变得很兴奋,好像回到了自己家,熟练地脱下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还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居家服。
  黔司年有点无语,“江总,我这个周末没法陪你过家家,你们的地市负责人已经到了,明天中午参观公司,晚上招待,时间流程都定好了,你请自便?”
  江凌有点懵,“地市负责人?我们的?”
  黔司年翻了个白眼,“怎么,许昌珉许总没有给你汇报?还是说董事会已经把你开除了?”
  江凌在脑中快速回忆了一下,许昌珉确实给他汇报过,下周要集合华东大区下面的地市负责人开营销碰头会,但是会议时间定的是周一,为什么黔司年周末要加班?
  而且,如果这些人霸占着黔司年,那他着急忙慌地赶回来算什么?盼了一周的假期就这么泡汤了?
  想到这里,江凌露出若有所思状,“……知道,这样吧,我给许昌珉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怎么安排的。明天,我也跟着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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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假装不熟
  黔司年有点无语,他甚至觉得,自己像带着熊孩子上班的男妈妈,而江凌就是那个不争气的熊孩子。
  周末加班招待甲方已经很糟心了,更糟心的是:前男友像狗皮膏药一般粘了上来,甩都甩不掉。
  按照之前的约定,黔司年和余昧要先到地市负责人下榻的酒店接人,把负责人们接到公司考察交流,晚饭时再与许昌珉碰头,全程都由他们乙方做东。
  而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个人。其实多了个人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顶着“前男友”“甲方爸爸”“厨子”“床伴”好几个头衔,还有把人心搞乱的本事,十分不利于工作的开展。
  黔司年一边开车,一边看向坐副驾座的罪魁祸首,“等会儿到地方,你就说——”
  “——说我们是在酒店的停车场碰到的,绝对不说咱俩是从同一个家里出来的。”
  黔司年:“还有,到我公司时——”
  “——一定要装作是初次到访的样子,尤其是你的办公室,没有允许不得入内。”
  江凌叹了口气:“暴露了能怎样?”
  黔司年嗤笑道:“让敏行的员工知道他们的总裁上了乙方的床?”
  “你这表述不对。”江凌皱了皱眉,“第一,现在是‘上床未遂’,我还没有爽到呢;第二,照你这个说法,好像是你在上面,这是原则性错误。”
  “怎么?”黔司年偏过头,“江总这么在乎上下问题,难道从来没有被人上过?”
  “还真没有。”江凌倏地笑起来,“不过,黔总若是感兴趣,我倒是可以破个例,献出我的第一次让黔总尝尝鲜儿,就是不知道黔总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好整以暇地看向黔司年,修长的手指同时摸向黔司年的小腹,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开始做探索运动。
  呵——
  黔司年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刹车转向一气呵成,车子来了个过弯漂移,江凌被重重地甩在车门上。
  黔司年满意地吹了声口哨,“呦~江总下盘不稳啊,这是x虚的表现~”
  江凌:“……”
  半个小时后,几人如约接上了各地市负责人,一行人驱车前往黔司年的公司。
  本来嘛,定在周末进行“考察交流”只是为了走个形式,乙方要和地市负责人打好关系,才能在下面的活动中如鱼得水,但项目活动怎么做、做什么都是由大区拍了板的,所以一般来讲,地市负责人和乙方公司不会难为彼此,大家相处起来更为随意,也更容易处成“酒肉兄弟”。
  但这次有点不一样。
  兴许是提前收到了消息,得知自家总裁也要随行,6个地市负责人全部穿着非常正式的商务西装,打着领带,精神饱满,像是来谈大生意的。
  相比之下,某俩人的穿着就有点“不上台面”了——黔司年出门时没有多想,按照以往的经验套了件休闲衬衣,下面还穿着板鞋呢。而江凌参考黔司年的穿着,换了一件休闲的连帽卫衣。
  两个人站在一帮西装狂徒中间,像极了误入商务局的新人蛋子。
  “老大。”余昧凑上来低声说:“怪我,许昌珉打电话给我说江总也要随行,我忘记给你说了。但是,该说不说,你俩穿的还挺配,和商量好了似的。”
  “滚蛋。”黔司年回怼道:“去准备会议室,等会儿要讲ppt。”
  有了江凌这位执行总裁坐镇,茶话会就变成了商务会谈的味儿。江凌坐在主位,一侧是敏行地市负责人,另一侧是黔司年和余昧,投屏的电脑上显示着项目方案。
  黔司年先介绍了fc的过往案例,接着无缝切入本次项目方案,这次讲解与中标后碰头会不同,用简单的阐述跳过了立意层面的东西,把重点放在了各个地市的落地执行上,让各地市的负责人能更好地了解接下来的动作。
  讲完之后,黔司年环视会议室,“以上就是关于地市方案的详细说明,各位领导还有不明白的吗?江总?”
  这版方案是黔司年亲自调过的,图文并茂,简洁明了,数据的类比也相当到位。一般来说,可能有人提出几个疑问,但极少会有人提出异议,但是——
  江凌淡淡开口:“我觉得有推翻重做的必要。”
  各地市负责人:“……”
  余昧:“……”
  黔司年很淡定:“请详细讲一下。”
  江凌指了指其中一个地市的说明页面:“既然是在地市上推广,为什么不能结合各个地市的特色?我认为,这样才能吸引当地消费者的注意,而黔总现在的方案过于同质化了。”
  黔司年反驳道:“我先纠正一下,这不叫‘同质化’。这样做的目的是秉承一个主题,此次活动的slogan是‘顺势而为’,沿用同一个主题有利于加深消费者的记忆,从而形成由点到面的效果,我这样解释江总能理解吗?”
  江凌双手一摊,“不能理解。”
  黔司年点点头,“抱歉,那就是江总自己的问题了,有时候个人能力确实存在偏差。”
  各地市负责人:“……”
  余昧:“……”
  黔司年说完有点后悔,这几天怼江凌已经成为一种肌肉记忆,以至于刚刚没有收住,完全是怼顺嘴了。
  余昧见状马上站了出来:“啊,江总,黔总,这个方案还有可商讨的空间,活动还没有开始,一切都可以商量——嗯,我们黔总刚刚也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想把这件事情办好,哈,哈哈。”
  黔司年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什么上劲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整体的宣传主题绝对不会更改,江总的建议适合地市单独推广,但不适合大区营销,我们是不会采用的。”
  江凌挑了挑眉:“黔总很坚持啊,但是身为乙方,难道不应该参考一下甲方给出的意见吗?”
  黔司年礼貌地笑了笑:“不是每一个意见都值得被采用的,江总可能确实不擅长营销层面的东西。”
  俩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呛了起来,看得所有人瑟瑟发抖。
  余昧缩在椅子里:果然加班使人变态!老大今天的表现也太反常了吧!老天保佑甲方爸爸不要生气啊。
  俩人唇枪舌剑、剑拔弩张,谁又能想到,几个小时前,他们是从同一个家里走出来的。
  如果有人能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们头发上的味道出自同一款男士洗发水,甚至,连衣服上黏的猫毛都是来自同一个猫主子。
  最后,时针转过了两格半,ppt被反复播放了n遍,连茶水都添了三轮,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各地市负责人争前恐后地跑出会议室,好像身后面有一颗定时炸弹似的,余昧犹豫了一秒,也跟着跑了出去。
  黔司年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一句“不仗义的东西”,起身关上演示大屏。江凌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黔总,人都被咱俩吓跑了,我戏演得还不错吧?”
  “挺好。”黔司年冷漠地吹捧道:“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江凌没说话,抱着手臂站在一侧,默默地看黔司年收拾东西,黔司年被他盯得不耐烦了,“出去,别蹲这儿碍事。”
  “去哪儿呢?”江凌故意问道:“去你的办公室?”
  黔司年的办公室,江凌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毕竟四年前他经常过来送饭,兴致来了还会来一场办公室play——只不过是在员工们下班之后。
  但是刚刚在车上,黔司年一再强调,没有允许不能进入他的办公室,这反倒是勾起了江凌的好奇心,十分想看看前男友在办公室里藏了什么,难道还藏人了不成?
  黔司年把演示用的电脑合上,想也不想地回绝了,“不好意思,我办公室有点乱,暂时不方便待客。”
  “这样啊,可是我也不想出去,和那帮老男人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喜欢和黔总独处。”“独处”两个字被咬的很重,话里话外充满了挑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