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重生] 《全皇室都跟我穿越了[古穿今]》作者:公子六月【完结】
  本书简介:
  孟书渺穿越成了卫朝的五公主,可惜她从出生起就遭了皇帝的厌弃,没有公主的金枝玉叶,只有艰难求生。
  没有金手指,在这个吃人的社会,她像一棵顽强的野草,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野蛮生长,无人在意,直到卫朝战败,皇帝才想起她这个女儿,要送她去和亲。
  孟书渺为此做了殊死反抗,“从来没有享受过公主的荣华,凭什么要我承担不属于我的代价!”
  她拼尽全力,只想回家,然后春风里,红旗下,普天同庆,让她穿回了她的新代,再次见到已经找她找的快要发疯的父母亲人。
  然后她发现,包括帝后在内,整个卫朝皇室的人都跟着她穿越过来了。
  皇帝:朕乃大卫天子,区区蛮夷小国,朕驾临此地,为何无人跪迎?
  孟书渺:你就是个黑户。
  皇后:本宫才是母仪天下,此地竟有贱婢敢穿凤袍戴凤冠,应当杖毙!
  孟书渺:人家穿汉服爱穿啥穿啥,我买他个一百件来送路人。
  太后:五丫头乃罪妇之女,竟敢不敬天子不孝长辈,当赐鸩酒,当若你将功折罪在此蛮夷之地侍奉哀家……
  孟书渺:我有自己一个户口本的长辈,有事请找妖妖灵。
  某将军王:此地皆是华而不实之小技,想来兵力国防也是花哨之辈,若我大卫十万铁骑在此定当……
  孟书渺:花哨之辈倒不至于,但确实有火力不足恐惧症。
  当吃人封建世界的统治者压迫者们来到这个红旗下的全新时代后……
  ***
  孟书渺亲生经历了一场穿越了,才明白这里没有穿越小说的浪漫,只有鲁迅先生笔下的吃人。
  活不下去,普通人根本活不下去。
  而我们都是普通人。
  那个烂掉的世界人都变成了吃人的鬼,她不想变成吃人的鬼,也不想被鬼吃,她的灵魂叫嚣着渴望着回到那个她自由的故乡,那里有着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耗尽心血在寻找她的踪迹等她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拜托,谁会为了一个动不动就要下跪的世界而放弃抽水马桶啊!
  阅读指南:1.有男主,男主是现代人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古穿今 打脸 群穿
  主角视角孟书渺男主现代人
  一句话简介:古代没有空调还是回现代吧
  立意:穿越封建古代哪有新时代来得幸福
  第1章
  隆明二十一年冬,腊月廿九,天大雪三日不辍。
  天凝地闭,偌大京师皆是一片茫茫长雪。
  因着明儿便是岁末年三十,宫里还有一场除夕宫宴,各宫都是悬灯结彩。
  长年在外礼佛的皇太后,鸾驾已于十日前从五台山重返寿安宫。众人皆知太后娘娘最重规矩和皇家祖宗礼法,最是喜她高家子孙兄友弟恭。
  太后重视年三十的家宴,自归宫以后便多次过问皇后以及从旁协理的贵妃除夕宫宴筹备之况。
  顶头的几位主子都如此重视,底下的人自是绷紧了不敢有丝毫懈怠。所以即便大雪过后刺骨透寒,还是有不少宫人因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在冰天雪地中沉默穿梭,训练有素地忙碌着。
  扫尘辞旧结彩迎新,六宫主殿但凡住了人的殿宇皆是一片年节喜气之色,但与之相反的西巷不然。
  西巷位于整个皇宫最西边的偏僻之地,西巷再往里便是宫中人人嫌晦气的冷宫了。
  因为偏僻,鲜有人至,这里常年如一日的破败冷寂。大雪多日的封沉,使得这处更加荒凉萧瑟,仿佛已被整个宫廷遗忘。
  宫墙破旧斑驳,僻静狭窄的巷道上,积雪铺盖直至巷道尽头。
  一个身形清瘦的太监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慢慢地往前挪走着。
  这小太监瞧着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被冻得有些青白僵硬的脸尚显孩子稚气,他身量瘦小,一身宫制的太监冬袄穿在他身上稍显空荡,鸦青色的袄面陈旧泛白边角打了不少补丁。
  这会儿他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抬脚重重踩入雪地里,蓬松的积雪被踩实,鞋底与鞋底挤压摩擦发出清晰的嘎吱声带出了他此时的愤懑。
  “……一帮子黑心肝儿的!太欺负人了,吃得满脑肥肠猪油花儿,当心穿肠烂肺……”
  小孩儿弓着背缩着脖拢紧了自己的袖口,在带着浓重的怨意在雪地里扒一脚踩一脚,嘴里恨恨。
  他一直朝着这条寂静简陋的小巷的前方走着,直至走到尽头碰到一堵同样破败的墙,之后左拐,身影随之消失。
  西巷原本其实不叫西巷,也不知叫什么,那狭长破旧的一条宫道是冷宫的通往外界的唯一出处,这里的宫墙都比别处垒高几尺,使得这条巷道常年照不到什么阳光,森冷幽深,一眼望不到头。
  它本归属于西六宫,但偏僻到和冷宫的只隔了一道破败的高墙,因为冷宫里横死过不少废妃,这里便也似是常年沾染着冷宫的腌臜晦气,有传言这里前朝时闹过鬼。
  若非不得已,自是无人愿意踏足这里,亦不愿过多提及,长此以往,宫中便渐渐默认将西边这块除冷宫外的荒凉地泛称——“西巷”。
  那小太监穿过狭长的巷道,七弯八绕又拐了几个角,终于在一个院墙门口停了下来。
  这小小的一个院子,简陋陈旧,殿大门上放的匾额也已年久褪色虫蛀,也早已看不清这小院儿原本叫什么名。
  院子门口和四周的积雪被扫得干干净净,门口的角落里还搁了一把扫帚,明显是有人居住的。
  大门虚掩留着一条缝,小太监走上前熟练地轻轻推开,抬步跨过门槛。
  陈旧脱漆的大门发出“昂吱”一声异响。
  听见这响动,院墙边上那离大门最近的那处角房的门被人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老太监的头来。
  老太监面皮松弛如枯枝,浑浊中带了丝精光的的眼珠一转,视线便落在小太监打了补丁的袖筒处。
  小太监正好给大门落完了栓,转回身来习惯性地用探视的目光朝角房的方向看一眼,一下便与老太监若有所思的目光撞上了。
  小孩儿到底年纪小些,不经事儿,见状顿时如临大敌,压抑了一路的火气这会儿也再控制不住,一下就翻了脸,他赶紧警惕地捏死了自己的袖口,远远地冲着老太监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呸!狗仗人势的老货!看看看,当心看瞎了恁的狗眼珠子!”
  老太监听着也只是淡淡地掀一掀眼皮觑了小太监一眼,扯扯嘴角,一张枯瘦的脸看不出是笑还是怒。
  这时,院前正屋的门帘被撩起,有人听到吵闹的动静后从里屋走了出来。
  “呀,春山你回来了啊!公主等了许久了,才回来……走!”
  来人是个年轻姑娘,也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脸颊虽是瘦削,但许是因为骨架大的关系,臃肿的旧袄子裹在身上,整个人身形显得很是高大,比小太监春山高出了整整一个头,她力气甚大,拽着小太监的手,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往屋里走,生怕这小子真闹起来了。
  春山被拉着生生拖走,待进了屋厚重的门帘放下,甩开手腕的钳制,不甘的嘟囔道:“杏芽姐你拉我作甚,怎的就不与我同那老货好好掰扯掰扯,你们是没瞧见,自打我一进门,那老东西听见了动静一出来,就不错眼盯着我的袖筒,打的什么主意呢?我呸!”
  屋子里的暖炕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年约三十来许的妇人,头上松散地坠着一个髻,用一支木簪斜插着,容色秀丽气质娴雅,正拿着绣棚穿针引线;
  另一个是个瞧着不过不过十八九的少女,容貌秀气,眉清目明,她清淡素面但肤色却过于冷白了几分,便是唇上也没甚朱色,故而看瞧着气色稍显不佳。她身上披了件半旧褪色的毯子,只这宽大厚重的毛毯之下,也不难看出这姑娘的纤瘦单薄。
  她没有同旁边那妇人一般梳髻,长发披于脑后,只简单地用一根发带束起马尾,整个人窝在暖炕上,正埋首在案桌上握着一根削成尖头疑似做笔的木枝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只炭盆在她靠近她的脚边。
  那被叫做杏芽的宫女手脚麻利,拂手替春山掸去肩上和头发上的雪粒子,“公主听到了你与他争吵的声响,叫我把你喊进来,你与他闹啥子脾气?怎么样,拿回来了多少?”
  杏芽一双充满热切期待的眸子紧紧盯着春山。
  这一问,让春山愤慨的情绪一下便低落了下去,他抿了抿唇低垂下来脑袋,羞愧又沮丧着低声道:“没……没有,就只有这些……”
  说着他从刚才紧紧护了一路的袖筒里掏出一个褪了色的荷包,打开收口绳,从里面倒出来了零零散散的一把铜板摊在掌中给在场三人看,“姓刘的自从升任掌事之后胃口是越来越大了,面儿都没见着,便他手底下的一个喽啰囫囵打发了我去,说什么刘掌事升了位,西巷这晦气之地该孝敬钱也该涨了,这二钱铜板还是看着是五公主的面子才给留的,若我再与他们闹,那便是这点铜钿也没了……一百五十两的过年银,到我们手里就只这二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