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孕肚把婚离[六零] 第25节
当时儿子娶孟浠他是不满的，奈何儿子年轻一头扎了进去，他拦不住。进门后果然不服管教，成天鸡飞狗跳。如今她离开孙家，得给她个教训。
孙耀祖听闻父亲的话，仔细琢磨后觉得有理。“爹你说的对。”
孟浠前世多好多温柔，经常惋惜不能跟他名正言顺。今生他都娶了她了，可她不说好好过日子，成天鸡飞狗跳。能耐嘛，你就在娘家别回来。
孙家父子照顾着个生病的老太婆，日子过的稀松难受。孙耀祖得上班，回来他娘就对着他哭。哭自己命苦，老了老了还受这么多罪。
孙家三口过的艰难，孟浠在娘家同样困苦。娘家没她的住处，她跟父母挤在一个小炕上。父亲尿的一股骚味，让人憋闷难受。她的供应也不在这边了，吃了几天她娘就受不了。
“赶快回家去吧，粮食见底了。你嫂子指桑骂槐的，你……”
孟浠流着泪：“我很快就开支，我用工资买高价粮。”
“哎呀我的祖宗啊、哪有出嫁的闺女一直住娘家的。就你那点儿工资买高价粮，先不说够不够吃、那不是平白让孙家占便宜嘛。”
“孙耀祖不接我，我就不回。”
————
年二十九，厂子里开始调休放假。舒窈有五天假期，明天正式开始休。回家开心的抱着闺女，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跟妈妈说话。儿子坐在炕上兴奋又焦急的想要站起来，也要去妈妈怀里。
“啊、”
她放下闺女又抱起儿子，臭小子比前世结实太多。闺女性子沉静，乖乖坐着不哭不闹。她在炕上坐下，另一只手将闺女也抱起来，一左一右俩小家伙都开心的笑。
“妈妈放假了，可以在家陪你们五天，高不高兴？”
“啊、”
“这么高兴啊，最喜欢妈妈是不是。”
“啊、”
“叫妈妈、”最近都在教孩子发音，不过没抱多大希望。她记得孩子过了周岁才开始会喊人，现在还早着呢。
“妈、”
儿子忽然的一声，她一下子都懵了，有些不敢信。低头看着臭小子。“宝贝，是你喊妈妈嘛，再喊一声。妈妈、”
“妈、”
一声清晰的发音，一声稚嫩的呼唤，却如石子投入湖水，激起了千层浪。她开心的一遍遍教孩子喊妈妈，到中午的时候不止儿子会发这个音，闺女也会。
“爸、”
“爸爸、”
不止会喊妈妈，爸爸这个词学的更快。她开心的一遍遍教着，没注意苏向东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一进门，刚想开口打招呼的，就听到俩小家伙跟着妈妈开心的学说话。儿子的爸爸俩字说的非常标准。
男人一下子被巨大的惊喜给砸中，一时间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舒窈看到他了，笑着让俩孩子继续喊。
“看，爸爸回来了，叫爸爸。”
“爸、”
“爸爸、”
儿子一边喊，一边伸手要他抱。他赶快上前一步将儿子抱紧怀里，看小闺女乖乖的冲他笑，伸手将宝贝也抱起来。
“再叫一个，叫爸爸。”
“爸爸、”
“爸、爸、”
孩子稚嫩的声音简直萌化人心，苏向东激动的眼泪都差点儿出来。老父亲太感动了，真是一颗心都掏给了孩子，为他们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啊。
兴奋的陪着俩孩子玩了好久，吃晚饭都吃的心不在焉，一心只有他的宝贝疙瘩。翌日特意抱着俩孩子出门，人前显摆他家宝贝会叫爸爸了。
“哎呀，瞧给苏站长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那是、我家孩子第一次喊爸爸我也高兴的一宿没睡着。”
“有那么夸张嘛。你们等着，等以后爸爸爸爸一直喊个不停，拉屎都得喊你的时候，你就不兴奋了。”
“哈哈哈……”
都说孩子小的时候能萌化你的心，长大了能气炸你的肺。可这不是正是萌化人心的时候嘛，一个个还是特别乐呵。有人陪着苏向东逗孩子，俩小家伙搂着爸爸的脖子，谁抱都不给。
“呵、跟你爹可真亲。”
“苏站长，你家小子越长越跟你一模一样。”
苏向东的目的达到了，兴奋的嘴巴咧到了耳后根。这时期没有手机可以晒娃，他抱着满大街的晒。今天天气好外头人多，谁看到都夸两句，夸的他心花怒放，满脸都是笑。
孙耀祖去给母亲买药，回来就在巷子里看到他抱着俩娃。他怀里的娃娃乐呵呵的拿着饼干，儿子吃一下还给他喂。饼干上都是孩子的口水，他一点儿不嫌弃的咬了一大口。
儿子眼看着饼干消失，顿时脸上的笑也跟着消失了。他把儿子逗的噘嘴要哭，赶快又从兜里掏出饼干哄。
“宝贝不哭，爸爸逗你玩呢。来，给你个新的。”
“咯咯、”
小家伙接过爸爸给的饼干，开心的冲他笑。孙耀祖在一旁傻眼，下意识提醒自己该走，不要去关注。可双腿不听使唤，站在那里就是不动，甚至脑子已经开始自动分析，自动比对。
比前世看起来肉一些，健康活泼的多。臭小子还是那样，喜欢将自己吃的喜欢的东西塞给旁人，他记得自己十分嫌弃，每次都呵斥他。
孙书华、他父亲取的名字。如今这孩子叫苏禾许，印象里老是生病的孩子，如今肉乎乎开朗爱笑。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爸爸。
还有他另一只手抱着的女孩，小姑娘笑的眉眼弯弯。孙书晴，跟着他哥哥取的名字。印象里沉默乖巧，对着妈妈的时候才会露出真实的情绪。会跟妈妈提要求，也会处处帮助妈妈做事，跟妈妈叽叽喳喳的说话，看到他就会停下。
如今还小，乖乖的被抱着笑的十分开心。看哥哥喂给爸爸吃饼干，她也跟着学。苏向东十分开心的也咬了闺女的，同样一大口小女孩就没有像哥哥那样不高兴。
“哎呀我的乖闺女，你怎么这么乖呢，都不哭的。喏，爸爸给个新的。”小家伙开心的笑，他轻轻的挨了挨她的脸颊。
“下回被人抢了要哭啊，表达你的不满。太乖了要吃亏、”他抱着孩子碎碎念的慢悠悠往回走，“儿子，以后要记得保护妹妹啊。你妹妹太乖了，不许让人欺负了妹妹。”
他就那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三人回了家，看不到人影了但依旧能听到人声。苏向东在跟媳妇说孩子的事儿，声音雀跃又带着担忧。
“你说闺女这么乖可怎么好，以后被欺负了不会都不吭声吧。”
“不会的。”舒窈声音里带着笑意，轻快灵动的像小女孩。“长大了就不会的，多教教，她很聪明很懂事。”
“那是，我闺女当然聪明。”
苏向东满满的引以为傲，将孩子安置到她身旁，他拿了围裙系上。“我去剁饺子馅儿，晚上咱们吃饺子。”
“不是除夕过年吃的嘛？”
“今天先吃一顿，我准备的多。”
“我要吃酸汤水饺。”她大大方方的提要求。
“好，知道了。”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继续道：“给你倒的水放在这边了，你记得喝。冬天屋里干燥，你和孩子都要多喝水。”
“知道了。”
第二十六章 扎心
隔着一道墙, 孙耀祖听着那轻快的女声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原来她也会如此温柔似水，轻柔灵动。坐着等吃饭，居然还提要求。他跟她过一辈子, 怎么不知道她爱吃酸汤水饺。
“耀祖, 你剁馅儿咱们也准备过年的东西了。”
“爹, 我哪儿会啊。”
“不会就学。”老头发了狠。“不信了，咱爷俩过不好这个年。”
孙耀祖被赶鸭子上架, 一家四口拢共不到三斤肉，他剁了一大半。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弄，所以他是一大块开剁, 可是费了一番工夫。
“爹，肉剁好还要放什么？”
“老子怎么知道, 问你娘去。”
“我娘那手艺, 你确定能行？”
“行不行的也得过了这个年, 不信还能被扔年后头。”
孙母做饭勉强能吃，这几天这父子俩做饭, 那不是糊了就是生了。粥熬的没熟, 豆子硬的硌牙。和面这种高难度的完全不会，熬了一锅面糊糊吃了两天, 吃的一家三口眼神都呆滞。
“萝卜擦成丝, 焯水、用凉水泡俩小时。撰干水分和肉一起剁, 对了还有葱，记得放盐, 放花椒粉, 调和面。”
“怎么这么麻烦。”孙耀祖惊呼，没想到吃个饺子这么费劲。这还只是馅儿。“是不是还得和面，下剂子包起来。”
“哦。”孙母一脸心疼。“委屈你了我的儿。你这样, 你把案板给我抱过来，我来和面。”
虽然有孙母和面，但这一顿饺子还是一直从早晨忙活到了晚上。他剁的馅儿说不出的难吃，好像有些苦又好像有些涩，好像还有土味儿，萝卜的腥气、肉的腥气。
“这、”孙父一贯挑剔，吃了一个放下筷子。“二斤多肉，让你糟蹋了。”
孙耀祖也恼火不高兴。“我又不会做饭。君子远庖厨，不是您说的嘛。本来有孟浠在，你非不让我去接她。”
“接？”孙父气的哆嗦，用手指着门口：“你去，你去低声下气赔不是。让她骑你脑袋上，你看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孙母也觉得这饺子难吃，虽然她做的也不好吃，可这更是难吃到一个新高度。如今不比以前了，一年能吃到这么一次都不容易。就这么难得的时候，全给糟蹋了。
“行了。”看父子俩争执不下都不说话了，她赶快打圆场。“再抻一段，她撑不了多长时间的。你只要绝对不同意离婚，她走不了。娘家待不住，只能回来。”
孙耀祖叹口气，他娘说的好像有道理。舒窈可以借着东风说是童养媳不愿意而由政府组织离婚，孟浠可是自愿结婚的，他只要不离，她走不掉。
心里有了底，难吃的饺子也就这么接受了。一个年过的凄凄凉凉，晚上躺床上难以入眠。一墙之隔的苏家欢声笑语，经常听见俩小家伙咯咯的笑。或者喊爸爸妈妈。
他拉起被子蒙住头，不想听那么幸福的声音。好像突然想起来，曾经他也是那么幸福的。
儿女在侧娇妻在怀、哦不对，娇妻在厨房。舒窈手艺特别好，就是平常的粗粮也能做的好吃。
舒窈不知道有人在怀念她做饭的手艺，她如今已经很长时间没进过厨房。好像自从三婶来了后，她就再也不用管这些琐事。以前俩人的时候她下班早还会做家务，虽然苏向东几次重申不让她做，可还是闲不住。
如今有三婶在，她回来就是在屋里陪孩子。洗衣做饭等其他的，都有三婶和苏向东来做。这不，年前他抓紧将换下的脏衣裳全都洗净，屋外天气不好，全都拿回家来散开在火炉旁烘干。
儿子闺女的小衣裳，小袜子，他仔细铺平。她的衣裳用衣架撑起来挂好，一件一件都抖平整，挂的时候也懂得顺着来。之前舒窈还担心他不会，没想到他做家务挺好。
“我自己一个人过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不会这些。”
他当时笑着这么说的，她跟着笑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似简单的晾衣裳，可这样的小事她跟孙耀祖说了很多遍，孙耀祖一直就不会。现在想想，也许不是不会，是根本不想做。如果有心，这么小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会呢。
俩孩子看爸爸晾衣裳，伸手也想去抓，被舒窈给抱着放到炕上。“不许。乖乖坐着啊，妈妈给你俩弄好吃的。”
年三十了，三婶收拾了厨房进来。这地方如今还保留着过年不能在闺女家，闺女不能在娘家的习俗，所以三叔过年也去了儿子那里。三婶哪也没去，俩儿子也没来接。
养大的儿子，过年都没说接她回去，三婶这心里不是滋味。坐在炕上低着头，看着俩孩子满眼的温柔和愁绪。
孙耀祖听闻父亲的话，仔细琢磨后觉得有理。“爹你说的对。”
孟浠前世多好多温柔，经常惋惜不能跟他名正言顺。今生他都娶了她了，可她不说好好过日子，成天鸡飞狗跳。能耐嘛，你就在娘家别回来。
孙家父子照顾着个生病的老太婆，日子过的稀松难受。孙耀祖得上班，回来他娘就对着他哭。哭自己命苦，老了老了还受这么多罪。
孙家三口过的艰难，孟浠在娘家同样困苦。娘家没她的住处，她跟父母挤在一个小炕上。父亲尿的一股骚味，让人憋闷难受。她的供应也不在这边了，吃了几天她娘就受不了。
“赶快回家去吧，粮食见底了。你嫂子指桑骂槐的，你……”
孟浠流着泪：“我很快就开支，我用工资买高价粮。”
“哎呀我的祖宗啊、哪有出嫁的闺女一直住娘家的。就你那点儿工资买高价粮，先不说够不够吃、那不是平白让孙家占便宜嘛。”
“孙耀祖不接我，我就不回。”
————
年二十九，厂子里开始调休放假。舒窈有五天假期，明天正式开始休。回家开心的抱着闺女，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跟妈妈说话。儿子坐在炕上兴奋又焦急的想要站起来，也要去妈妈怀里。
“啊、”
她放下闺女又抱起儿子，臭小子比前世结实太多。闺女性子沉静，乖乖坐着不哭不闹。她在炕上坐下，另一只手将闺女也抱起来，一左一右俩小家伙都开心的笑。
“妈妈放假了，可以在家陪你们五天，高不高兴？”
“啊、”
“这么高兴啊，最喜欢妈妈是不是。”
“啊、”
“叫妈妈、”最近都在教孩子发音，不过没抱多大希望。她记得孩子过了周岁才开始会喊人，现在还早着呢。
“妈、”
儿子忽然的一声，她一下子都懵了，有些不敢信。低头看着臭小子。“宝贝，是你喊妈妈嘛，再喊一声。妈妈、”
“妈、”
一声清晰的发音，一声稚嫩的呼唤，却如石子投入湖水，激起了千层浪。她开心的一遍遍教孩子喊妈妈，到中午的时候不止儿子会发这个音，闺女也会。
“爸、”
“爸爸、”
不止会喊妈妈，爸爸这个词学的更快。她开心的一遍遍教着，没注意苏向东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一进门，刚想开口打招呼的，就听到俩小家伙跟着妈妈开心的学说话。儿子的爸爸俩字说的非常标准。
男人一下子被巨大的惊喜给砸中，一时间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舒窈看到他了，笑着让俩孩子继续喊。
“看，爸爸回来了，叫爸爸。”
“爸、”
“爸爸、”
儿子一边喊，一边伸手要他抱。他赶快上前一步将儿子抱紧怀里，看小闺女乖乖的冲他笑，伸手将宝贝也抱起来。
“再叫一个，叫爸爸。”
“爸爸、”
“爸、爸、”
孩子稚嫩的声音简直萌化人心，苏向东激动的眼泪都差点儿出来。老父亲太感动了，真是一颗心都掏给了孩子，为他们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啊。
兴奋的陪着俩孩子玩了好久，吃晚饭都吃的心不在焉，一心只有他的宝贝疙瘩。翌日特意抱着俩孩子出门，人前显摆他家宝贝会叫爸爸了。
“哎呀，瞧给苏站长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那是、我家孩子第一次喊爸爸我也高兴的一宿没睡着。”
“有那么夸张嘛。你们等着，等以后爸爸爸爸一直喊个不停，拉屎都得喊你的时候，你就不兴奋了。”
“哈哈哈……”
都说孩子小的时候能萌化你的心，长大了能气炸你的肺。可这不是正是萌化人心的时候嘛，一个个还是特别乐呵。有人陪着苏向东逗孩子，俩小家伙搂着爸爸的脖子，谁抱都不给。
“呵、跟你爹可真亲。”
“苏站长，你家小子越长越跟你一模一样。”
苏向东的目的达到了，兴奋的嘴巴咧到了耳后根。这时期没有手机可以晒娃，他抱着满大街的晒。今天天气好外头人多，谁看到都夸两句，夸的他心花怒放，满脸都是笑。
孙耀祖去给母亲买药，回来就在巷子里看到他抱着俩娃。他怀里的娃娃乐呵呵的拿着饼干，儿子吃一下还给他喂。饼干上都是孩子的口水，他一点儿不嫌弃的咬了一大口。
儿子眼看着饼干消失，顿时脸上的笑也跟着消失了。他把儿子逗的噘嘴要哭，赶快又从兜里掏出饼干哄。
“宝贝不哭，爸爸逗你玩呢。来，给你个新的。”
“咯咯、”
小家伙接过爸爸给的饼干，开心的冲他笑。孙耀祖在一旁傻眼，下意识提醒自己该走，不要去关注。可双腿不听使唤，站在那里就是不动，甚至脑子已经开始自动分析，自动比对。
比前世看起来肉一些，健康活泼的多。臭小子还是那样，喜欢将自己吃的喜欢的东西塞给旁人，他记得自己十分嫌弃，每次都呵斥他。
孙书华、他父亲取的名字。如今这孩子叫苏禾许，印象里老是生病的孩子，如今肉乎乎开朗爱笑。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爸爸。
还有他另一只手抱着的女孩，小姑娘笑的眉眼弯弯。孙书晴，跟着他哥哥取的名字。印象里沉默乖巧，对着妈妈的时候才会露出真实的情绪。会跟妈妈提要求，也会处处帮助妈妈做事，跟妈妈叽叽喳喳的说话，看到他就会停下。
如今还小，乖乖的被抱着笑的十分开心。看哥哥喂给爸爸吃饼干，她也跟着学。苏向东十分开心的也咬了闺女的，同样一大口小女孩就没有像哥哥那样不高兴。
“哎呀我的乖闺女，你怎么这么乖呢，都不哭的。喏，爸爸给个新的。”小家伙开心的笑，他轻轻的挨了挨她的脸颊。
“下回被人抢了要哭啊，表达你的不满。太乖了要吃亏、”他抱着孩子碎碎念的慢悠悠往回走，“儿子，以后要记得保护妹妹啊。你妹妹太乖了，不许让人欺负了妹妹。”
他就那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三人回了家，看不到人影了但依旧能听到人声。苏向东在跟媳妇说孩子的事儿，声音雀跃又带着担忧。
“你说闺女这么乖可怎么好，以后被欺负了不会都不吭声吧。”
“不会的。”舒窈声音里带着笑意，轻快灵动的像小女孩。“长大了就不会的，多教教，她很聪明很懂事。”
“那是，我闺女当然聪明。”
苏向东满满的引以为傲，将孩子安置到她身旁，他拿了围裙系上。“我去剁饺子馅儿，晚上咱们吃饺子。”
“不是除夕过年吃的嘛？”
“今天先吃一顿，我准备的多。”
“我要吃酸汤水饺。”她大大方方的提要求。
“好，知道了。”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继续道：“给你倒的水放在这边了，你记得喝。冬天屋里干燥，你和孩子都要多喝水。”
“知道了。”
第二十六章 扎心
隔着一道墙, 孙耀祖听着那轻快的女声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原来她也会如此温柔似水，轻柔灵动。坐着等吃饭，居然还提要求。他跟她过一辈子, 怎么不知道她爱吃酸汤水饺。
“耀祖, 你剁馅儿咱们也准备过年的东西了。”
“爹, 我哪儿会啊。”
“不会就学。”老头发了狠。“不信了，咱爷俩过不好这个年。”
孙耀祖被赶鸭子上架, 一家四口拢共不到三斤肉，他剁了一大半。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弄，所以他是一大块开剁, 可是费了一番工夫。
“爹，肉剁好还要放什么？”
“老子怎么知道, 问你娘去。”
“我娘那手艺, 你确定能行？”
“行不行的也得过了这个年, 不信还能被扔年后头。”
孙母做饭勉强能吃，这几天这父子俩做饭, 那不是糊了就是生了。粥熬的没熟, 豆子硬的硌牙。和面这种高难度的完全不会，熬了一锅面糊糊吃了两天, 吃的一家三口眼神都呆滞。
“萝卜擦成丝, 焯水、用凉水泡俩小时。撰干水分和肉一起剁, 对了还有葱，记得放盐, 放花椒粉, 调和面。”
“怎么这么麻烦。”孙耀祖惊呼，没想到吃个饺子这么费劲。这还只是馅儿。“是不是还得和面，下剂子包起来。”
“哦。”孙母一脸心疼。“委屈你了我的儿。你这样, 你把案板给我抱过来，我来和面。”
虽然有孙母和面，但这一顿饺子还是一直从早晨忙活到了晚上。他剁的馅儿说不出的难吃，好像有些苦又好像有些涩，好像还有土味儿，萝卜的腥气、肉的腥气。
“这、”孙父一贯挑剔，吃了一个放下筷子。“二斤多肉，让你糟蹋了。”
孙耀祖也恼火不高兴。“我又不会做饭。君子远庖厨，不是您说的嘛。本来有孟浠在，你非不让我去接她。”
“接？”孙父气的哆嗦，用手指着门口：“你去，你去低声下气赔不是。让她骑你脑袋上，你看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孙母也觉得这饺子难吃，虽然她做的也不好吃，可这更是难吃到一个新高度。如今不比以前了，一年能吃到这么一次都不容易。就这么难得的时候，全给糟蹋了。
“行了。”看父子俩争执不下都不说话了，她赶快打圆场。“再抻一段，她撑不了多长时间的。你只要绝对不同意离婚，她走不了。娘家待不住，只能回来。”
孙耀祖叹口气，他娘说的好像有道理。舒窈可以借着东风说是童养媳不愿意而由政府组织离婚，孟浠可是自愿结婚的，他只要不离，她走不掉。
心里有了底，难吃的饺子也就这么接受了。一个年过的凄凄凉凉，晚上躺床上难以入眠。一墙之隔的苏家欢声笑语，经常听见俩小家伙咯咯的笑。或者喊爸爸妈妈。
他拉起被子蒙住头，不想听那么幸福的声音。好像突然想起来，曾经他也是那么幸福的。
儿女在侧娇妻在怀、哦不对，娇妻在厨房。舒窈手艺特别好，就是平常的粗粮也能做的好吃。
舒窈不知道有人在怀念她做饭的手艺，她如今已经很长时间没进过厨房。好像自从三婶来了后，她就再也不用管这些琐事。以前俩人的时候她下班早还会做家务，虽然苏向东几次重申不让她做，可还是闲不住。
如今有三婶在，她回来就是在屋里陪孩子。洗衣做饭等其他的，都有三婶和苏向东来做。这不，年前他抓紧将换下的脏衣裳全都洗净，屋外天气不好，全都拿回家来散开在火炉旁烘干。
儿子闺女的小衣裳，小袜子，他仔细铺平。她的衣裳用衣架撑起来挂好，一件一件都抖平整，挂的时候也懂得顺着来。之前舒窈还担心他不会，没想到他做家务挺好。
“我自己一个人过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不会这些。”
他当时笑着这么说的，她跟着笑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似简单的晾衣裳，可这样的小事她跟孙耀祖说了很多遍，孙耀祖一直就不会。现在想想，也许不是不会，是根本不想做。如果有心，这么小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会呢。
俩孩子看爸爸晾衣裳，伸手也想去抓，被舒窈给抱着放到炕上。“不许。乖乖坐着啊，妈妈给你俩弄好吃的。”
年三十了，三婶收拾了厨房进来。这地方如今还保留着过年不能在闺女家，闺女不能在娘家的习俗，所以三叔过年也去了儿子那里。三婶哪也没去，俩儿子也没来接。
养大的儿子，过年都没说接她回去，三婶这心里不是滋味。坐在炕上低着头，看着俩孩子满眼的温柔和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