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现代情感] 《无望塔》作者:喃筝【完结】
  文案:
  关谈月十岁那年,家里的长工带来了她无人照应的小儿子,这个男孩叫魏赴洲。
  关母很不喜欢他,不止一次告诫女儿,不许和魏赴洲这种穷鬼玩。
  关谈月听了。
  那些年,她学着关母的样子做了许多坏事——
  比如把吃过的剩饭倒进他碗里;用他的学习资料折纸飞机;看见他在楼下被暴打,肋骨断裂声响彻耳畔,却心烦地关上门窗。
  “我还会回来。”
  十八岁的魏赴洲离开关家前,睁着一双幽深晦暗的眼对她说。
  关谈月没有当真。
  后来,关家面临破产,能依靠的只有魏赴洲。
  魏赴洲摇身一变成为申城龙头人物,以拯救关家为由强娶关谈月,似要把当年所受之辱全部奉还。
  -
  婚后,二人各取所需,魏赴洲助关家脱险,关谈月却成了笼中鸟,任其摆布。
  他关着她,不让她出去,逼她跟自己睡一张床上,还在家里安上数十枚监控,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每到深夜,他会趁女孩熟睡,睁开如蛇瞳般贪婪的眼眸,凝视女孩雪白的胴体,从头到脚。
  无尽的渴望几乎要从骨缝里溢出来。
  直到关谈月发现他对自己病态的爱。
  她难以忍受这种折磨,跟别的男人逃了——
  本以为可以重回自由生活,却没想到一睁眼,她又回到了这里。
  那晚,魏赴洲彻底失控,于一次次潮湿朦胧中咬啮她的肩:“关谈月,你再跑一个试试。”
  “爱他还是爱我。”
  “说爱我。”
  关谈月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红着眼不肯屈服:“魏赴洲,你就是个疯子,我死也不会爱你。”
  -
  魏赴洲这辈子最恨关家,最恨关谈月。
  他忘不了女孩高高在上的模样,像个冷血的公主,高兴了就丢他一块骨头,不高兴连个正眼都不给。
  他用尽手段让关家破产,等终于把她娶到手,却又像个贱骨头企盼得到她的爱。
  女孩只会用那双娇嗔的眼睛打量他,厌恶、嫌弃。
  魏赴洲记得那年炎炎盛夏,他被一群人暴打,浑身泥泞鲜血。
  女孩一袭白裙摇曳,立于高处,轻飘飘往下望。
  在他满目疮痍的世界里,他曾以为那是天使。
  他多么渴望得到天使拯救。
  却没想到,天使希望他下地狱。
  ——“我要你和我烂在这里,永远也别想逃离。”
  大小姐·钢琴师x家仆·商界新贵
  娇纵虚荣vs.阴湿偏执
  *女非男c,男洁;人设不完美,结局he
  *非典型先婚后爱/强取豪夺
  *正文从重逢开始,穿插男主家仆时期回忆
  *避雷:女主家开篇破产,但绝非衬托男主,女主是被父母卖给男主后,终于认清自己一直活在虚假的宠爱和扭曲的价值观下,婚后不断提升自我,努力脱离男主掌控,从纨绔大小姐成长为优秀钢琴师,是非常顽强坚韧的女主宝儿;
  男主身心都不太健康,对女主属于又恨又爱,爱而不得,疯批bt,极端控制欲,介意勿入。
  内容标签: 都市婚恋 成长 狗血 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关谈月魏赴洲
  一句话简介:阴湿男鬼强取豪夺,先婚后爱
  立意:学会爱人
  第1章 关谈月其实是不屑于看他的,奈……
  十月份的申城,刚下过一场雨,天气不算冷。
  南方的城市已步入初秋,暑气未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闷燥的气息,绿植经过秋雨洗礼变得更茂盛,绿油油泛着光。
  一个女孩从豪车里走下来——这是一辆全新的玛莎拉蒂mc20,是她为即将参加的宴会精心挑选的,专属定制冰莓粉色,据说特别能彰显她大小姐气质。
  而她这身行头也不遑多让,左手拎着一款全球限量的粉面小羊皮,右手戴着过百万的百达翡丽鹦鹉螺,身穿一身笼着薄纱的白色收腰裙和一双镶钻玫瑰金小高跟,路过地面时发出“磕得磕得”的响声。
  这一准是个富家女,富得流油,还不是普通的富家女,因为这姑娘长得又实在特别漂亮。
  上层社会漂亮女孩不少见,十有九个都动过刀子。然而像她这么纯天然无污染的可几乎没有,两厢优势都混在别人前头,这就不得不让人嫉妒。
  女孩刚一下车,就径直走到庄园门口,向保安出示了邀请函。
  她来参加一场宴请申城顶级名媛公子哥的宴会——由登格里夫人为宴会提供庄园,因此非常高调——一路在仆欧的带领下,从花草芬芳的田间幽径行至主堡,路过门口摆着的好几桌流水席,沿湖走进大厅正门。
  古堡内部金碧辉煌,采用了旧英伦式风格,辉煌中又带了点复古,很有历史韵味。正厅墙上挂着不少十九世纪的欧洲油画,伊丽莎白和拿破仑跨越时空出现在同一面墙上,倒显得有些滑稽。
  她来得算晚了,这会儿大厅座无虚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望来。
  在此起彼伏的惊羡与议论声中,女孩目不斜视地横穿而过,优雅得宛如一株矜贵傲然的白玫瑰,在宴会发起者不远处站定,等着对方巴结自己。
  那人看见她到来,脸上堆满了笑,立即抛下正在攀谈的旧友,谄媚地走来:“关小姐,你可总算来了,不枉我等你这么久。几个月没见,又变漂亮了,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做客?我妹妹吵着要见你呢。快入座入座!”
  关小姐微微颔首,连话都没搭一句,跟着他的指引坐在正中长桌的上座。
  桌角插着几束用来装饰的月季,正幽幽散着馨香。左右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平时玩得不错,都跟她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样的败家。
  三人寒暄几句,却迟迟不见仆欧上菜。关谈月纳罕,问:“怎么没见宴席开始?”
  她明明已经到场了啊。
  两个女孩欲言又止,怕她不高兴,一时都没敢接话。可在其灼灼的注视下,又实在不好再沉默下去,只好说:“还有一个人没来。”
  关谈月:“谁?”
  “魏赴洲。”
  一个女孩咬了下嘴唇,壮着胆子说。
  上层社会的友谊都像泡沫,迷幻得很,一戳就碎,与其说是他们在交朋友,还不如说是他们的家族和企业在交朋友。
  她们并不真的了解关谈月,却也知道,这个看似温婉大方的女孩内里有多骄矜傲慢,最是看不起普通人,魏赴洲曾在她家做过长达六年的家仆。
  准确来说,应该是“家仆之子”,却也跟前者没任何区别。
  魏赴洲出身寒微,那时还没发达。谁能想到后来,在这种靠家世考背景偏偏就不是靠自己的时代,魏赴洲杀出一条血路,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成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
  关谈月没什么表情,只是轻抿了口酒水,微挑一下眼。
  “你提他做什么呀。“
  另一个女孩看势头不对,立刻反驳过去,巴结讨好关谈月,”不过就是个乡巴佬,身份摆在那里,就算飞黄腾达,也不过是拉大旗做虎皮,内里还是个只会仰人鼻息的野老鼠。要我说啊,他也就是仗着背后齐爷的势,要是没有齐爷,他能有今天?”
  对面一个男人一直在偷听她们谈话,知道关谈月最瞧不起魏赴洲,立即添油加醋地讽刺:“这话你算是说对了。那些年魏赴洲来钱的手段,你们还不知道吧?自古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手头能有几个干净,我可听说,他之前还给金水湾那帮富婆做过鸡呢,脸都不要了……”
  “什么?”一个女孩往周围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魏赴洲还好这口?”
  “可不是么。”男人大言不惭地道,“要说他多变态啊,那可真是无人敢出其右。”
  听说了他的“光荣事迹”,几个女孩面露菜色,但很快又笑作一团,互相借此打趣。
  恶心归恶心,关谈月却始终没有出言阻拦,听得津津有味。
  也是这时,门口一阵脚步声响,众人一齐望去,噤了声。
  关谈月的视线顺着声音望去,然而外面光线太密,那人逆光而现,她看不清脸,只能瞧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被日光勾勒出剪影般笔直利落的线条,皮鞋磕在地上发出规律稳健的声响。
  男人西装革履,背薄如剑,瘦却并不单薄,在雾霭似的晨光里,有种朦胧的清雅。
  关谈月其实是不屑于看他的,奈何他似乎变化很大,跟九年前那个又脏又瘦的男孩完全不一样。
  像是知道她在哪,他偏过头,一双幽幽的锐眼望过来,蛇瞳般蛊惑至极,明明是说不上来的冷漠,却给人一种难以描摹的兽性,转眼又烟消云散。
  关谈月把视线收回来,听见刚刚巴结她的女孩余薇在耳边道:“这家伙现在倒是一副人模狗样,我记得他以前也不长这样啊,不会是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