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敲了敲门,道:“我要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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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重写了一遍,除了开头剧情全换了,劳烦看过的宝贝可能得重开=w=为了弥补大家开了个抽奖,基本都能抽中哒,为耽误大家时间表示抱歉
  第44章 “苏玄,是你吗?”
  魏赴洲那会儿接到的电话是关于影子公司, 自从上回假意与其达成合作,魏赴洲便一直筹划着更大的阴谋,只为给齐季青一记重创。
  齐季青既然想毁了他, 那他也不会客气,明面上佯装受骗,背地里却早给影子公司的负责人洗了脑, 令其与齐季青所在的星达产业签订同意收购协议, 把祸水又转移到对方头上。
  他当然不会让他亲自去找齐季青,而是选择了星达的副总——一个老色鬼, 据说是当年跟着齐季青出生入死,一样有话语权,命一直安插在星达的眼线郑兰雨去“色诱”。
  郑兰雨早在星达混到副总监的位置, 相貌是一等一的好,妖艳且有能力,一直游走于星达高层, 不然也不会晋升那么快。实则对魏赴洲忠心耿耿, 无论星达有什么内部情报, 都能一字不差地传给他。
  郑兰雨这次出马, 更是直接骗着副总签了收购合同,让其神不知鬼不觉和影子公司达成联结, 这便打电话过来和魏赴洲汇报进度。
  天价的税务问题和法务纠纷会给星达带来一个大麻烦,不同于魏赴洲只损失投资金,他们要承包的是全部亏空。齐季青那会儿正在国外度假,对此还不知情,魏赴洲就是逮这个空隙出手,等副总反应过来必然不敢上报,到时候病急乱投医, 还有很多可以给他魏赴洲大做文章的机会。
  这只是冰山一角,他会一点点渗透星达内部,让齐季青彻底倒台。
  这算是好事一桩,魏赴洲对郑兰雨说了句“辛苦”,便挂断电话,回身想拉起关谈月的手。
  然而她却不见了,魏赴洲扫一圈没找到,茫茫人海,短短两分钟的通话竟让周遭都大变了副模样,灯车遥遥开远,人群从道路两边慢慢汇聚。他望不到关谈月,心里紧绷起来,像创伤后应激障碍一般,不可控制地认为她又要逃离他。
  可是她连手机都没有,身上一分零钱都没带。她能跑去哪呢?
  魏赴洲皱起眉头,加快步伐,挤着人流而过,几次撞了人却顾不上,只顾寻找关谈月的身影。
  等他终于找到她时,时候已经不早了,女孩正从警局出来,站在门口的路灯下,和警察攀谈。
  “我希望您不要告诉他。”她说,语气带了恳求,“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暗中调查,他这人一向诡计多端,我怕不能还死者清白。”
  警察很难给她什么承诺,只能客套道:“这件事还需要向上级汇报,才能正式立案。不过涉及人命的大事,我们肯定会处理,一旦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您。”
  关谈月连声称谢,刚想说自己早没了电话,正要留警察一个私人号码,结果却突然瞥见他身后冒出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只感觉跟鬼魂也没区别,熟悉的气质让她立刻想到某人。
  魏赴洲沉着脸走过来,悄无声息,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好像他什么时候都能知道她在哪,她永远也逃不开他。
  关谈月屏住呼吸,下意识后退两步,不受控制地染上一抹惧色。
  警察捕捉到她的恐惧,回身一看,就见一个高瘦的男人立在自己身侧,笔直挺拔,黑暗将其笼罩,那人看不出情绪,目光却灼灼。
  “你……”多年的出警经验让他识人很准,却看不透这男人,只感觉诡异,说话都带了些迟疑,“你有事?”
  魏赴洲道:“我是她丈夫,方才我们逛街走散了,我来寻她。”
  他冷冷撇了关谈月一眼,“你跑这来做什么。”
  总不能又跟他找借口说是走丢迷了路,所以才找警察叔叔帮忙的吧。
  关谈月眼睫颤了颤,不语,魏赴洲把眼神转过来,想起刚才二人的对话——妻子指控丈夫仇杀情人,就觉得很可笑:“警察同志,我夫人说的话当不得真,我们前几天闹矛盾,她在同我赌气,真是打搅了。”
  说着,便要去牵关谈月的手,拉她走。
  警察心说“原来如此”,笑了笑,道:“小姑娘,你跟你丈夫闹脾气就闹脾气,怎么还说这么狠的话呢?有什么矛盾,两人沉下心来慢慢解决,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
  “我没有说谎。”关谈月挣脱开他的手,对警察道,“我说的要是有半句虚言,您现在就把我抓起来,我绝无怨言。但您要是因为我们是夫妻关系,就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觉得您这个警察当的不称职。”
  “……”
  警察被她噎得没了话,但也能理解,这种事情其实就跟妻子指控丈夫家暴是一个概念。
  男人打妻子好像总是有理,社会也没个明文规定到底打到什么程度才算犯罪——好像只要不是把妻子打死了、打残了,这就都算道德范畴内,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情趣”。
  然而一旦没了这张结婚证,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敢上街动手打人,那是要蹲局子的,少则十五天多则三五年,可容不得你这般造次。
  警察心里门儿清,关谈月报的这件事可与之不同,这算是“杀人”,人命关天的大事,程度不一样,不能按家暴那样处理。
  警察立即便道:“既然都到齐了,那就跟我进来吧,咱们好好理理这个事。你说他杀了人,他又说他没杀,也是有意思。”
  既然警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二人也不再较劲,跟着他进了屋。屋内暖风不足,空调声势浩大却没多少实效,跟外面的温度也差不了多少,警察瞅了一眼破空调,气得关了,又为自己烧上壶热水。
  “说说看吧,这位先生。”他翘起二郎腿,披上一身军大衣,“你既然说你没杀人,那当时的事情经过,你应该还记得吧。”
  “这件事不该是我记得。”魏赴洲冷淡抬眉,不直接回应警察的话,而是看向关谈月,“妻子背叛了丈夫,是她应该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记一辈子。”
  “……”
  关谈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扯这些,撇撇嘴,把头偏向一边,紧接着又听他说:“你真以为我杀了人?关谈月,你就把我当成这样的败类。”
  “你不是么?”关谈月实在听不下去,回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是怎么有脸说得大言不惭,如果没有他这个败类,她怎么可能会被逼着嫁给他,又处处受限,把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团糟。
  关谈月这辈子向来自私自利,从不会在乎别人的命运,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比谁都纯粹,认定普天之下,该有正义,就势必要为苏玄讨个公道,谁的命也不该这样轻贱。
  魏赴洲冷笑了一声,摇摇头,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他,在她眼里他一直是个恶魔形象,根本就算不上个人。
  什么坏事都是他做的,恶事都是他干的。外界每一句流言她都信,他能做出这样道德败坏的事她也信。
  不过也难怪她这样想,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又怎么可能如他这般了解对方。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恨什么吗?知道他最喜欢吃的东西、穿的衣服、最爱什么颜色吗?她这么正义,为谁都要出一回头,有透过他阴狠的外表,看透他表象下破碎的过往、渴望被关怀的内心吗?
  没有。
  她压根就不想去了解。
  她不曾窥视他分毫,哪怕稍微低一下头。她也不曾知晓他能活在这世上,已是有多不易。
  魏赴洲把手机一甩,丢到关谈月面前:“你自己打电话问问吧。”
  他不想跟她任何和苏玄联系的机会,只要听见他们对话,他就会气得发疯。然而这回,魏赴洲被她误解得没了办法,他果然还是不能对这女人有太多期望。
  关谈月不知他又搞什么幺蛾子,这男人一向阴谋多,一肚子坏水,她担心自己又被他玩进去。
  但她实在找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那还是她自己的手机,魏赴洲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凭空篡改事实吧?
  关谈月手机里没有苏玄的联系方式,是魏赴洲给她个手机号,她照着摁下号码,指尖微抖地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秒,关谈月心跳加速,居然等到了对方接听。
  “月月?”男人有些震惊地问了句。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正在被“公开处刑”,而这确实也是苏玄的声音,关谈月傻了,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苏玄,是你吗?”关谈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没有事吗?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