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本梳的整整齐齐，裹着块彩色头巾的她，现在，头发像鸡窝一样，头巾也不知道被扯掉哪里，黄色皮肤上带着几条指甲划出的红痕，衣服皱巴巴的，狼狈又窘迫。
罗小玲还好点，就头发乱了点，还是之前跟佘洪梅打架弄的。
拉架的人离开后，此刻，站在林秀芳身后，毫发无损的佘耀祖就显得格外显眼。
养儿防老呢。
佘宁低垂眼眸，藏着里面的讽意。
“佘老三家的，你说的那些话，就罚你给红梅和小佘宁道歉和赔她们一篮子鸡蛋，你服不服。”已经从群众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了真相的佘爱军瞪了眼佘老三。
还说是口角问题，坑货。
前些年的打砸封建迷信的凶狠，有些人还是忘了。
“凭什么！我不服。”罗小玲一听那要求，炸了。
“你不服，那我就上报公社，说你宣传封建迷信，后果你自负。”佘爱军严厉的话语震慑住罗小玲，她也想到了前些年，破封建那些人的狂热态度，语气一下子就萎了。
“道歉可以，鸡蛋，鸡蛋不行。”她支支吾吾地出声。
“佘老三！你家的肥料还要不要的。”瞅着佘老三腆着脸过来还想打圆场，佘爱军警告道。
春种后就要肥料，现在个人难以自己采购，都是统一由村子统计后，上报公社采购，佘爱军的这话，直接打在佘老三的七寸上。
佘老三倒是能屈能伸，拉着罗小玲，他一副敦厚的模样，对着佘洪梅和佘宁说道：“洪梅还有小佘宁，对不起啊，我家这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直口快，经常说话得罪人，她说那些也不是有意的，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说完还扯了下罗小玲，示意她道歉。
“对，对不起。”被自家当家的握着的手腕，生痛生痛，罗小玲不敢作妖，一板一眼的道了歉。
“洪梅，鸡蛋回去后就给你们送过去。”佘老三好声说道。
“嗯。”佘洪梅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小佘宁的头发乱了，她刚帮她扎好。
佘老三瞅着小佘妮的两条小冲天炮，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慈祥，他伸手想摸摸佘妮的头，小佘妮躲开，跑到佘宁身后，紧紧握着佘宁的衣角藏起来。
他也没见怪，拉着罗小玲就走。
佘宁眸色一沉，盯着他们远离的身影，她紧紧握住小佘妮的手。
罗小玲退场了，还有个林秀芳。
林秀芳整理下仪表后，一把将身后的佘耀祖拽上前，将他推到佘爱军面前，也不知道小小的人怎么力气那么大，佘宁明显看到佘耀祖被拽痛得脸都扭曲了下。
但他明显不介意还引以为傲，一米八的高个子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佘耀祖还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佘宁，嘴里无声吐出几个字。
#你死定了。#
佘宁：……
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
佘洪梅站在他们中间，佘耀祖那威胁的眼神她也看到了，狠狠回瞪了眼，侧着身，她将佘宁和佘妮紧紧挡在身后。
瘦削而单薄的身躯，仿佛撑天的大树，严严实实地给她们遮风挡雨。
佘宁望着佘耀祖的眼神微微深沉。
村支书佘爱军则看着还在吱吱喳喳诉苦的林秀芳，简直头都大了，今天下来他额头的皱纹都长多了几条。
“你自己听听，你觉得你说的可靠吗？”
“你说佘宁打的佘耀祖。”
“不说佘宁13岁，佘耀祖18岁，就看佘耀祖这一米八的大高个，佘宁能打的过吗？她是跳起来打他？”
林秀芳被说的也疑惑了一下，但还是对儿子的真心占了上风，佘耀祖怎么可能骗她，肯定是佘宁那死丫头打他的。
“不是她还是谁，我家耀祖可乖了，肯定不会说谎，那丫头肯定是记恨着上次耀祖不小心推她下水的事情，故意报复我家耀祖的。”
“你就是胡扯，上次的事情还没跟你们算账，事情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
“佘宁，你说说，是你打他的吗？”刚刚还梗着脖子，大吼的佘爱军转头，弯着腰对着佘宁放低音量道。
“二叔公，不是我。”佘宁乖巧地摆摆手，摇摇头，然后躲在佘洪梅身后，只留一个小脑袋出来。
可爱乖巧，人畜无害。
“别怕，二叔公给你做主。”佘爱军慈祥的说着，站直身，转过头又是那个正直严苛的村支书，“佘耀祖，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身材，再看看佘宁，她那么瘦弱，你那么敦实，你说她打你，你信吗？”
佘耀祖下意识看看自己，粗胳膊粗腿，再看看佘宁，四肢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佘宁并没有打他。
哎，不对，明明就是她拿水壶砸的自己！
“妈！”佘耀祖转头摇人。
“村支书，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啊！你怎么知道那丫头片子打不过，你看看我家耀祖额头的伤痕，不是她打的，难道是我们自己弄的吗？”拉过佘耀祖，林秀芳让他面对大家站好，给大家看身上的伤。
众人看看佘耀祖那大身板，再瞧瞧佘宁那瘦弱的小身板，这话实在叫人难信！
欺负人欺负成这样，大家忍不住站出来发表正义之言——
“啧，你家耀祖整天溜鸡斗狗，也不知道在哪惹到人，林秀芳，你不要欺负人家佘家人少，没男人，你就胡乱攀扯人家。”
“就是，大家伙眼睛没瞎，泼脏水给自家亲戚，可真行！净欺负自家人，丢人玩意儿！”
“上次你家耀祖推人下河，大家都可看到了！佘家老太太人心善，看在都是亲戚的份儿上，只要了医药费，你不感谢就算了！林秀芳不会是想讹诈人家，再把钱要回去吧？”
“哼，要我说，上次佘耀祖把人家佘宁推下河，就应该报公安，让他去劳动改造改造，免得整天欺负人，以后踢到铁板！”
林秀芳见惹众怒，引得大家义愤填膺，甚至扯到报公安上去了，急道：“这次说这次的事，扯上次干嘛！佘宁只是在床上舒服得躺了几天就没事了，我家耀祖可是被打得头破血流！”
她一面说着，一面脸色发白地扯住佘耀祖的手，还不忘嘴硬：“这次我大人大量，就不和她计较了！”
丢下这话，她拽着佘耀祖灰溜溜走了。
第4章
众人见没热闹看，也自觉散了。
有些跟她们家关系好点的，就上前一起吐槽了两句，佘洪梅跟她们约好改天去挖野菜摸蚬子，大家也散了。
佘洪梅和佘宁她们一起走路回家，路上，佘洪梅还很生气，一路走得飞快，风风火火的，但在临近佘家院子前，她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佘母不说，佘宁也知道她这是反应过来，怕佘老太太生气了。
别看佘老太太瘦瘦小小，讲话温温柔柔的，但在佘家，脾气最爆的佘老爷子和佘洪梅都不敢惹她，尤其是佘老爷去世后，她说话的分量在佘家更重了。
佘老太太早就千叮嘱万嘱咐，不要在外跟人起是非，不要跟人争吵。
现下好了，佘母不仅跟人家吵架了，还动手了，虽然大家都说是别人的错，但是想到要对上佘老太太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佘洪梅就头大。
亲妈来的，还不能不理。
越近房子，佘母的背越弯，显然一只被打败了的战斗鸡。
跟在她身后的佘宁和小佘妮对视一眼，小佘妮捂嘴偷偷笑了，两只小冲天炮随着她的点头，一颤一颤，可爱到爆炸，佘宁忍不住轻轻揪了下。
佘妮疑惑地歪头看向她。
佘宁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解释，抬腿，路过心虚的佘母，她伸手直接推开院子的门，冲着院子右侧的房子脆生生地喊道。
“奶，我们回来了。”
“嘘，你这孩子，小声点。”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佘洪梅，此刻卑微极了，一米七二的人弯着腰，手放在嘴巴前面，冲着不到158的佘宁不停的嘘。
“奶奶，我们回来啦。”
佘妮蹦蹦跳跳地跟随在佘宁身后，路过佘母，还回头冲着佘母做了个鬼脸。
哼，骗人是小狗，佘妮还记着佘母刚才哄骗她然后出门的事。
“你妈呢，让她进来。”侧房里传来细碎的响动，随后就是佘老太太平静的声音。
佘洪梅一脸天塌了。
“等会就出来收拾你。”伸着手指冲着佘妮点了点，佘洪梅转头，视死如归地朝着西偏房过去。
佘妮躲在佘宁后面，拽着她的衣角，笑得咔咔声，两眼弯弯的，一点都不怕佘母的威胁。
不理会她们两母女聊什么，佘宁抬脚去厨房，耽搁了那么久，早就该吃午饭了。
她们这边习惯性中午喝粥，晚上吃米饭，现在也不是那十几年前，尤其是78年土地承包到个人后，虽然不能每天大鱼大肉，但是一日三餐的主粮还是管够。
厨房里，佘宁看着土灶有些束手无措，她虽然在农村长大，但那时家里早就用了煤气灶，这种手工搭的土灶，她还真没经验。
罗小玲还好点，就头发乱了点，还是之前跟佘洪梅打架弄的。
拉架的人离开后，此刻，站在林秀芳身后，毫发无损的佘耀祖就显得格外显眼。
养儿防老呢。
佘宁低垂眼眸，藏着里面的讽意。
“佘老三家的，你说的那些话，就罚你给红梅和小佘宁道歉和赔她们一篮子鸡蛋，你服不服。”已经从群众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了真相的佘爱军瞪了眼佘老三。
还说是口角问题，坑货。
前些年的打砸封建迷信的凶狠，有些人还是忘了。
“凭什么！我不服。”罗小玲一听那要求，炸了。
“你不服，那我就上报公社，说你宣传封建迷信，后果你自负。”佘爱军严厉的话语震慑住罗小玲，她也想到了前些年，破封建那些人的狂热态度，语气一下子就萎了。
“道歉可以，鸡蛋，鸡蛋不行。”她支支吾吾地出声。
“佘老三！你家的肥料还要不要的。”瞅着佘老三腆着脸过来还想打圆场，佘爱军警告道。
春种后就要肥料，现在个人难以自己采购，都是统一由村子统计后，上报公社采购，佘爱军的这话，直接打在佘老三的七寸上。
佘老三倒是能屈能伸，拉着罗小玲，他一副敦厚的模样，对着佘洪梅和佘宁说道：“洪梅还有小佘宁，对不起啊，我家这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直口快，经常说话得罪人，她说那些也不是有意的，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说完还扯了下罗小玲，示意她道歉。
“对，对不起。”被自家当家的握着的手腕，生痛生痛，罗小玲不敢作妖，一板一眼的道了歉。
“洪梅，鸡蛋回去后就给你们送过去。”佘老三好声说道。
“嗯。”佘洪梅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小佘宁的头发乱了，她刚帮她扎好。
佘老三瞅着小佘妮的两条小冲天炮，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慈祥，他伸手想摸摸佘妮的头，小佘妮躲开，跑到佘宁身后，紧紧握着佘宁的衣角藏起来。
他也没见怪，拉着罗小玲就走。
佘宁眸色一沉，盯着他们远离的身影，她紧紧握住小佘妮的手。
罗小玲退场了，还有个林秀芳。
林秀芳整理下仪表后，一把将身后的佘耀祖拽上前，将他推到佘爱军面前，也不知道小小的人怎么力气那么大，佘宁明显看到佘耀祖被拽痛得脸都扭曲了下。
但他明显不介意还引以为傲，一米八的高个子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佘耀祖还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佘宁，嘴里无声吐出几个字。
#你死定了。#
佘宁：……
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
佘洪梅站在他们中间，佘耀祖那威胁的眼神她也看到了，狠狠回瞪了眼，侧着身，她将佘宁和佘妮紧紧挡在身后。
瘦削而单薄的身躯，仿佛撑天的大树，严严实实地给她们遮风挡雨。
佘宁望着佘耀祖的眼神微微深沉。
村支书佘爱军则看着还在吱吱喳喳诉苦的林秀芳，简直头都大了，今天下来他额头的皱纹都长多了几条。
“你自己听听，你觉得你说的可靠吗？”
“你说佘宁打的佘耀祖。”
“不说佘宁13岁，佘耀祖18岁，就看佘耀祖这一米八的大高个，佘宁能打的过吗？她是跳起来打他？”
林秀芳被说的也疑惑了一下，但还是对儿子的真心占了上风，佘耀祖怎么可能骗她，肯定是佘宁那死丫头打他的。
“不是她还是谁，我家耀祖可乖了，肯定不会说谎，那丫头肯定是记恨着上次耀祖不小心推她下水的事情，故意报复我家耀祖的。”
“你就是胡扯，上次的事情还没跟你们算账，事情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
“佘宁，你说说，是你打他的吗？”刚刚还梗着脖子，大吼的佘爱军转头，弯着腰对着佘宁放低音量道。
“二叔公，不是我。”佘宁乖巧地摆摆手，摇摇头，然后躲在佘洪梅身后，只留一个小脑袋出来。
可爱乖巧，人畜无害。
“别怕，二叔公给你做主。”佘爱军慈祥的说着，站直身，转过头又是那个正直严苛的村支书，“佘耀祖，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身材，再看看佘宁，她那么瘦弱，你那么敦实，你说她打你，你信吗？”
佘耀祖下意识看看自己，粗胳膊粗腿，再看看佘宁，四肢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佘宁并没有打他。
哎，不对，明明就是她拿水壶砸的自己！
“妈！”佘耀祖转头摇人。
“村支书，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啊！你怎么知道那丫头片子打不过，你看看我家耀祖额头的伤痕，不是她打的，难道是我们自己弄的吗？”拉过佘耀祖，林秀芳让他面对大家站好，给大家看身上的伤。
众人看看佘耀祖那大身板，再瞧瞧佘宁那瘦弱的小身板，这话实在叫人难信！
欺负人欺负成这样，大家忍不住站出来发表正义之言——
“啧，你家耀祖整天溜鸡斗狗，也不知道在哪惹到人，林秀芳，你不要欺负人家佘家人少，没男人，你就胡乱攀扯人家。”
“就是，大家伙眼睛没瞎，泼脏水给自家亲戚，可真行！净欺负自家人，丢人玩意儿！”
“上次你家耀祖推人下河，大家都可看到了！佘家老太太人心善，看在都是亲戚的份儿上，只要了医药费，你不感谢就算了！林秀芳不会是想讹诈人家，再把钱要回去吧？”
“哼，要我说，上次佘耀祖把人家佘宁推下河，就应该报公安，让他去劳动改造改造，免得整天欺负人，以后踢到铁板！”
林秀芳见惹众怒，引得大家义愤填膺，甚至扯到报公安上去了，急道：“这次说这次的事，扯上次干嘛！佘宁只是在床上舒服得躺了几天就没事了，我家耀祖可是被打得头破血流！”
她一面说着，一面脸色发白地扯住佘耀祖的手，还不忘嘴硬：“这次我大人大量，就不和她计较了！”
丢下这话，她拽着佘耀祖灰溜溜走了。
第4章
众人见没热闹看，也自觉散了。
有些跟她们家关系好点的，就上前一起吐槽了两句，佘洪梅跟她们约好改天去挖野菜摸蚬子，大家也散了。
佘洪梅和佘宁她们一起走路回家，路上，佘洪梅还很生气，一路走得飞快，风风火火的，但在临近佘家院子前，她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佘母不说，佘宁也知道她这是反应过来，怕佘老太太生气了。
别看佘老太太瘦瘦小小，讲话温温柔柔的，但在佘家，脾气最爆的佘老爷子和佘洪梅都不敢惹她，尤其是佘老爷去世后，她说话的分量在佘家更重了。
佘老太太早就千叮嘱万嘱咐，不要在外跟人起是非，不要跟人争吵。
现下好了，佘母不仅跟人家吵架了，还动手了，虽然大家都说是别人的错，但是想到要对上佘老太太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佘洪梅就头大。
亲妈来的，还不能不理。
越近房子，佘母的背越弯，显然一只被打败了的战斗鸡。
跟在她身后的佘宁和小佘妮对视一眼，小佘妮捂嘴偷偷笑了，两只小冲天炮随着她的点头，一颤一颤，可爱到爆炸，佘宁忍不住轻轻揪了下。
佘妮疑惑地歪头看向她。
佘宁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解释，抬腿，路过心虚的佘母，她伸手直接推开院子的门，冲着院子右侧的房子脆生生地喊道。
“奶，我们回来了。”
“嘘，你这孩子，小声点。”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佘洪梅，此刻卑微极了，一米七二的人弯着腰，手放在嘴巴前面，冲着不到158的佘宁不停的嘘。
“奶奶，我们回来啦。”
佘妮蹦蹦跳跳地跟随在佘宁身后，路过佘母，还回头冲着佘母做了个鬼脸。
哼，骗人是小狗，佘妮还记着佘母刚才哄骗她然后出门的事。
“你妈呢，让她进来。”侧房里传来细碎的响动，随后就是佘老太太平静的声音。
佘洪梅一脸天塌了。
“等会就出来收拾你。”伸着手指冲着佘妮点了点，佘洪梅转头，视死如归地朝着西偏房过去。
佘妮躲在佘宁后面，拽着她的衣角，笑得咔咔声，两眼弯弯的，一点都不怕佘母的威胁。
不理会她们两母女聊什么，佘宁抬脚去厨房，耽搁了那么久，早就该吃午饭了。
她们这边习惯性中午喝粥，晚上吃米饭，现在也不是那十几年前，尤其是78年土地承包到个人后，虽然不能每天大鱼大肉，但是一日三餐的主粮还是管够。
厨房里，佘宁看着土灶有些束手无措，她虽然在农村长大，但那时家里早就用了煤气灶，这种手工搭的土灶，她还真没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