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一手拎着装衣服的袋子,一手给木师兄消息感谢他帮忙照顾闻晓意。
  没有注意到两位前台不自然地对视了一眼。
  一人微笑:“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酒店并没有入住一位叫薛殊的先生。”
  “?”闻羽翻出薛家管家的绿信,“稍等一下。”和管家聊了几句,确定对方跟酒店打过了招呼。
  那就奇怪了……闻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位前台。
  虽然都戴着口罩,眼睛也以微笑的角度弯起,但这两人眨眼的频率明显偏高,并且在和他对视时,眼角的肌肉有不自然的抽动,似乎是有意控制住了逃避眼神接触的动作。
  都是心虚的表现。
  这并不是闻羽能独自解决的问题,他想了想,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同时非常不经意地点到了免提键。
  “薛管家?”
  前台眼睛的弧度一僵,交握在身前的手捏紧。
  “闻医生,怎么了?”电话那头传出稳重的声音。
  “前台说……”
  “先生,”前台不好意思地打断闻羽,“我们刚刚只是……不能确定您是否认识这位薛先生,出于谨慎,才不方便透露的。”
  他脸上十足的歉意,让人对他的话十分信服。
  “没事的,也许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到你们这边,”闻羽表示理解,笑容比他还要标准,“我是薛家的医生,来给薛总看身体。如果实在不能确定的话,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经理。”
  前台对视了一眼,这次闻羽看清了他们眼神之间流动的信息。
  是事情败露之后该怎么办的茫然。
  一个人走到旁边拨通了电话,低声询问起来。
  拨号按的键有点多,不像酒店内线电话,不知拨去了谁的手机上。
  闻羽收回目光,看破不说破,已经给薛管家提了醒,薛殊那边会有人联系,他也帮不上更多的忙了。
  而且只是送个衣服而已,闻羽不想多生事端。
  叮——他低头。
  薛管家发来消息:小薛总没有接电话,烦请闻医生帮忙去房间里看一看。
  “……”怕什么来什么。
  “先生,”前台来到他面前,鞠躬道歉,“已经核对好了,据说您是来送衣服的?可以将衣服寄存在我们这里,我们会通知薛总来拿。”
  虽然不愿意再多事,但是既然被薛管家拜托了,闻羽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闻羽没把衣服给他:“还要看病的,我需要见到人,唔,你们核对的消息里应该有说我是医生吧?”
  “……有的,先生,薛总在顶楼的2101,这是房卡,需要带路吗?”
  “不用,谢谢。”闻羽朝电梯走去。
  背后有拨号的动静。
  ——
  21楼。
  门开,一个人正站在电梯前,帽子墨镜口罩一应俱全,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神秘非常。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钻进闻羽的鼻腔,电梯缝里漏出一缕风,从那人帽子下吹出几缕蓝色头发,正好被闻羽看在眼里。
  他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电梯带着人下行,闻羽低头给薛管家发了一条消息。
  一抬头,正是2101的门口。
  好巧,省去了找的时间。
  与此同时,薛管家也发来消息:小薛总接了电话,一切正常。
  心神一松,闻羽呼出一口气,现在就剩下他手上的东西了。
  一心想赶快解决事情回家,闻羽按门铃的动作频繁又急切。
  无人应答。
  又按了几次门铃,始终无人应答,闻羽皱着眉头点开录音,刷开房门。
  缓缓推开门,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以及一片死寂。
  他第一反应是开灯。
  手往边墙上摸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黑暗里向他扑过来。
  门被狠狠关上,发出巨响。
  两只大手分别钳住了闻羽的手腕和肩膀,用警察压制罪犯的姿势把他摁在了房门上。
  “唔哼。”闻羽脸颊贴着冰冷的门,发出吃痛的闷哼。
  手机掉在地上,被一脚踢开。
  玻璃碎屑在地上溅射的声音传出来。
  “……”闻羽瞪大了眼睛,心都在滴血。
  男人狠狠压在他身后,咬牙切齿:“你闹够了没有?!”
  滚烫的呼吸喷吐在耳边,像一团火燎在闻羽的耳朵上,把他的后颈烧得烫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他惹不住侧了侧耳朵:“……薛先生,你冷静一下,我是闻医生,薛管家有给你发消息的。”
  身后人手上的力度明显一顿。
  闻羽从手上和皮肤上的触感能感受出来——身后人皮肤的温度很高,状态非常不正常。
  这种情况不会是——他懊恼地在心里叹了一声,还是不够谨慎。
  忽然,下巴被人粗暴地捏住,然后头被迫向后转了90°。
  “嘶——”这一下扭得不轻,闻羽脖子青筋爆起来痛起来,倒抽一口凉气,人差点抽过去。
  在黑暗里的人看清他的侧脸,睁大眼,有点不敢相信。
  “可以确认了吗?薛总。”因为姿势,闻羽口齿有点含糊。
  身后男人突兀地松开手,向后倒退几步。
  没了桎梏,闻羽歪歪酸痛的脖子,手撑在门板上想要转过身。
  滚烫的躯体贴上他的后背,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压进他的十指间,带动他的手往上滑。
  这个动作令闻羽被迫舒展开全身,贴住门板,而薛殊叠在他身后,两人嵌地严丝合缝——就像薛殊用身体把他锁起来了似的。
  闻羽疑惑。
  薛殊脸贴在他颊边蹭了蹭,低声:“原来是梦啊……”
  语气里带着恍然间理解了什么的飘忽感。
  “……”闻羽微笑,“不是梦,薛总,我是替林桂响老师给顾夫人看病的实习医生,顺路来给你送衣服的,你可以看看管家发的消息。”
  最后一句为了强调语气加重。
  “唔,我知道,你是要当医生的,所以我经常梦见……”男人的薄唇咬住了他的侧脸,含糊地说着闻羽听不懂的话,“这次是这样的剧情啊。”
  “可以放开我吗?先生。”闻羽感觉脸上一块肉被湿热的口腔含住搓弄,不适地偏过头。
  “好。”薛殊略微拉开了点距离,后面那句闻羽没有听清:这样是不太方便。
  以为他终于听进去了,闻羽松了口气,转过身来。
  又被紧紧地抱住,再次嵌回门板上。
  “……?”到底能不能让他离开这破门了!
  心中的火顶上来,闻羽已经快维持不住自己的涵养。
  “我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你了,”薛殊的头埋在他的脖颈里,低沉的声音微微颤抖,“为什么……我还以为……我放下了。”
  “原来……没有啊。”
  闻羽:?这是把他当谁了?
  顾雅女士不是说小薛总没谈过恋爱?
  难道薛殊在母亲不知道的情况下受了个大情伤,然后封心锁爱了?
  闻羽有点纠结,不知道下次见到顾夫人的时候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对方。
  他想地出神,没有注意到薛殊的手在珍惜地拂过他的脸侧后,往下伸去。
  腰侧衣服突然被掀开。
  “啊!”
  薛殊一把捞住他软下的身体。
  闻羽震惊地瞪大眼,薛总不会以为这是和情人的春梦吧。
  他想出声唤醒对方。
  薛殊未卜先知一般,含住他的嘴重重吮吸。
  “唔嗯。”
  一条舌头滑到闻羽的齿间,在他禁闭的牙齿外撬动。
  闻羽忙闭紧了嘴。
  技巧不够,心机来凑。
  意识到无法轻易撬开这层阻碍后,薛殊换了个法子。
  他开始撕咬闻羽的嘴皮。
  被细微的痛感惊到,闻羽微微张嘴,然后预谋已久的长舌立时探入里侧,两人的舌头如薛殊的愿纠缠起来。
  手脚被压制地无法动弹,身体在没有规律的乱点下失去力气。
  触电的感觉从各处窜入神经,意识渐渐被快|感占据。
  闻羽慢慢只能软在薛殊的怀里,扬起头接受强吻。
  一只手贴着身体的线条滑上,捧在烫起来的侧脸边,带点粗糙的大拇指指腹按上泛红迷离的眼角。
  固定着情动的闻羽低下头与他缠绵。
  ……
  ……
  ……
  不——
  闻羽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不能坐以待草。
  他努力冷静下来,脑子试图转动,随后羊入虎口一般抱住了薛殊。
  薛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是更加猛烈的攻势。
  闻羽一边承受着乱七八糟的吻,一边从他脊背上摸过去,找到一个穴位,狠狠按下去。
  液体打湿布料。
  薛殊……薛殊震惊地瞪大眼:在这个梦里,他不只是被下药、和母亲的医生苟合,他还是个早些的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