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认真回道:“不奇怪,我以为天上的仙女来这里过年呢。”
  林嘉月被逗笑,又遮掩不住的欣喜,手缠帕子,都缠成了个死结。
  砚秋一见,把怀里的炮仗先放门口,过去给解开。
  林嘉月看着他专心低头给解着,就定定看着,眼睛眨也不眨。
  心跳快的有些涨,可是疼痛都带着享受,又觉解的太快。
  不觉说出心声,“要是时间能停在这多好。”
  砚秋乐呵,“过年这日吗,可过年是忙碌一年得已换来的,要是每天都这一天,那也不会珍惜了。”
  林嘉月哪是这个意思,心想呆瓜一个。
  可是大过年的,赶忙心底呸掉,默念什么也没说。
  解开后,她拉伸帕子检查。
  他看到那手,平常白皙纤细,今个也染了颜色,更衬的发光。
  转开眼神向外走,“我去把门打开,你帘子露头看,也别出去,太冷了,我给你放鞭炮看。”
  说完抱着出去,一个个摆上。
  火折子不用吹,风吹着就燃烧,一个个点上,接二连三的砰砰作响。
  砚秋捂着耳朵,可也被震的张嘴,使劲抬头看。
  没有那么多花样和图案,可本身五颜六色的烟花就足够在黑夜天空中,绚丽多彩。
  砚秋看的全神贯注,眼睛不舍得眨一下。
  那边头戴斗篷的林嘉月,眼中却只有站那看烟花的他。
  看着他在那哇个不停,看着不小心烧到手指的痛呼,看着他点完怕烧着自己,跑的太快直接摔倒在地,又赶紧起身的狼狈。
  直到天空再次黑暗,他拍着腿弯和胳膊进来。
  “快来我看看,破了没有,也不慢点。”帕子给擦着,砚秋说拍拍就行,穿的厚。
  拍完抬头期待的问,“刚才看到了吗,烟花太漂亮了,太好看了,对吧。”
  林嘉月看着他,故意道:“可烟花很短,再漂亮也那么短暂。”
  心里想,能够让他这么开心,烟花就已是有用了。
  砚秋让她呸两声,纠正道:“即便是瞬间,我们会永远记在脑子里,能以后回忆此刻时光的欢乐,这不就值了。”
  “再说,能够过年时放的起烟花,就已经是炫耀的一件事了。”
  他说完,林嘉月反倒揪着心问为何。
  砚秋呵呵笑,“以前我小又没钱,大人也不让我放啊。”
  眼眸一瞪,她反应过来被耍了。
  气的转身就往内屋走,砚秋左右言语,除了哼就是哼。
  想出个法子,“哎,我跟你说件事,我刚才吃酸菜馅儿的饺子可好吃了。”
  林嘉月微微扭头,正眼瞧着,满脸说不信。
  他问她吃什么味的,听到是鱼肉馅儿的,忙问不腥吗。
  “为什么腥啊,鱼肉豆腐馅儿的好吃。”她很疑惑。
  砚秋摇头,“我可以吃煎炸红烧炖,可也得多多的调料掩盖,这里也少鱼,又不靠江靠海的,无法接受。”
  俩人说着说着,因为味道掰扯起来。
  砚秋去了厨房端来一盘,让她尝个。
  “怪怪的,可是爽口,还真不难吃。”林嘉月没想到。
  砚秋叉腰,“看,我就说吧,没吃过的尝尝再决定吃不吃,一听就不吃,岂不亏了。”
  她吃了一半,就一双筷子,砚秋直接翻转,用筷子尾把剩下的吃了。
  他觉的耗费精力,又活动一番,没事。
  可陪她守岁凌晨,亲口说完新年快乐与祝福后。
  回前院,躺床上肚子硬邦邦的像石头。
  那么晚吃,根本一点不消化,越翻身越难受。
  直接披上衣服捂着肚子跑出去,等吐完直起身子可是舒坦了。
  新年长一岁的凌晨丑时,吐完回屋漱漱口,这下秒睡着。
  这一夜折腾的,可真是长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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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三字经----南宋时期,王应麟
  第45章
  砚秋在这睡到旁人来开门叫, 眼睛酸疼根本就起不来。
  艺哥进来大声道,三弟,过年好, 然后是拿着纸张念出来的祝福语。
  砚秋迷瞪着也被念清醒了,虽然聒噪,可也安静的等念完才出声。
  他给说了昨晚怎么想睡,却肚子疼的事。
  折腾到凌晨才睡, 幸亏吐完舒服了,也无需吃药,直接就大好了。
  艺哥一听大笑, “昨个你还说我小心压食,这你中招了,你这嘴出来的话, 怎么感觉有点。”
  砚秋坐起身瞅他,艺哥住了嘴, 催着快起。
  穿上提前放好的红色棉衫,去年前年的都穿过,除了过年、出门、见客,不会从衣柜里拿出来。
  每年秋天会提前拆外层洗洗,里面棉花晒晒,冬天穿上。
  可谓是红色铠甲, 出现就是非一般的场合。
  洗漱后, 大年初一吃的是韭菜鸡蛋儿的饺子。
  没错, 除夕得是肉馅的, 代表年年有余,富贵吉祥。
  但新年第一天早晨得吃素的,无需去想, 这是讲究。
  对砚秋来说,很对胃口。
  大鱼大肉吃一顿,来点青菜味道的,很搭配。
  饭后被父亲带着去祠堂,母亲和姐妹们不能去,于是砚秋一手牵一个。
  左边牵着朝哥,右边牵着锦哥。
  大哥走路缓慢,即便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不对,但抬脚落脚啥的跟咯噔似的。
  锦哥握紧哥哥的手,去拍朝哥。
  砚秋担心被前面父亲看到呵斥,弯腰说要听话,乖乖的,回来给好玩的。
  锦哥这下老实了,母亲昨个今个都说要听话,要笑,但他见朝哥牵着哥哥的手,不乐意。
  祠堂跪拜祖宗后,接着被带去前院见客。
  程父让礼哥回屋歇息,带着艺哥和秋哥去。
  程砚礼九十度弯腰,谢父亲。
  砚秋看着总觉的,大哥好似更有点说不上的奇怪。
  心下觉的多想,把孩子递给母亲和姨娘,跟父亲后面一起出门。
  数年见下来,前衙这已非得清谁是谁,再招待些拜年的大户和一些人家,就来到了中午。
  程父宴请结束,已红脸被扶回后宅,兄弟俩回房间去歇歇。
  进了个客人就夸,夸的差点分不清自己叫啥。
  路上见艺哥安静,砚秋知道是想舅家了。
  自从尤姨娘去世,回江南后,这数年没来过一回。
  砚秋局外人理解,以前是这有铺子,来检查生意住下,就能来看看姐姐和侄子。
  可现在那么远来,没空来一趟,路上也太多变数,生活也忙。
  可艺哥提起就是埋怨,过年了也不来,没吃过一块糖,也不曾派人来传个信,当没这个亲戚了。
  没了尤氏当纽带,时间流逝,关系会越来越远。
  砚秋看着,想着等艺哥成家,关注自己的小家后,下一代也不会知道有这亲戚了。
  尤其朝哥那,从婴儿就是娘亲养大的,天天腻歪跟娘一起睡,挂身上去。
  动不动跟茵姐吃醋,占怀里不撒手,在娃的心里,他和茵姐是双胞胎,他后出生,娘亲就该疼他这个最小的。
  一路心思飞远,到屋门口收回。
  想想无话说,只说回去好好睡觉,养养精神。
  回到自己屋,春桃在用扫帚从屋门口往里扫,堆在角落,扫帚靠墙,遮掩不露。
  过年不能朝外扫,要往里扫,把福气、财气留住。
  洗洗手脸搓搓香膏,满脑子只想上|床睡觉,好困。
  春桃想起个事,“少爷,我从小院走来的时候,被五姑娘和丫鬟拦下问起你呢。”
  砚秋听了,猜或许是担心昨晚吃太多,或是问午后去不去。
  那不能说保密的,让春桃去传个话,说他没事,就是太困,得补个觉,睡醒就过去。
  春桃点头,“好嘞,少爷,您睡吧,奴婢去后院时候就去对说,不过少爷您跟五姑娘走太近,旁人会说闲话的。”
  砚秋已经直接躺床上,“说啥呀,总归亲戚。”
  春桃笑了声,“少爷,从小就定亲的多的是,还有十三岁就成亲的,少爷你和表姑娘,在这府里,下人都看着的。”
  春桃说完,以为少爷会说什么,一扭头就见少爷已眯着了。
  衣服都没脱,只是胳膊枕着头,侧躺在被子上面,一两秒就睡,少爷昨个干什么了,这么困。
  走过去摸摸头发,看动都没动,又摸摸眉毛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