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以前不是花不完的钱,但买点东西不需算计,现在竟然连过年都要算?
  俩大人被穷光蛋三字弄的一噎,养大孩子不说,还得给操持成家。
  “这不都为你大哥成婚,秋哥,你一向懂事,幸亏你现在婚事都没,不用急,等你考中进士后,爹答应你,到时给你的贺礼,等你成婚,攒着到时都给你。”
  这话砚秋想信,可看着坐那的父亲,可信度直接为零蛋。
  家里这般,母亲嫁妆那给茵姐,不动,肯定会把钱挪用各处上。
  艺哥直接开口,别到时给了,直接就让三弟自己管着就是。
  程父顿觉火气冒上来,让孩子们滚。
  艺哥门口还说关他啥事,斜楞个眼神瞅大哥。
  程砚礼黑脸说干什么,艺哥哼道:“别以为我不知,湖城那中举,人家可是压你跟三弟两人的前程,也有三弟的份,这全用你自己身上。”
  程砚礼怒道,“爹娘花钱给我买房,关我什么事。”
  屋内程父更大声,都是上辈子讨债的。
  砚秋对二哥喊快走,别等会父亲拿着戒尺出来揍。
  俩人回到自个房间,艺哥说他和小花好办,做身喜服,屋子里全家吃顿饭就成了。
  “可三弟你不一样啊,你也就比大哥晚两年,就算等两年后,家里也没钱给你办婚事,都不考虑你。”
  “这样,你去大街上看有没有彩球招亲的,这就去。”
  砚秋无奈的笑,“还不用我随便去街上拉个人,我有想娶的人了。”
  程砚艺和门口的都惊叫,砚秋开门,茵姐和一串萝卜丁。
  萝卜丁们一个个凑热闹,跟着茵姐喊。
  砚秋拉着,“进来,都进来,我刚胡说的,你们可别大嘴巴。”
  茵姐没等说完,锦哥先跳着问谁呀。
  这小子聪明,有心眼,仗着现在拿捏,跟猴子似的。
  看一溜闪亮的脸,砚秋一塌肩膀,“说喜欢不好说,也不知是不是喜欢,就觉的跟那人在一起的话,每天吵吵闹闹,过日子会很有意思。”
  “啊,吵闹哪有意思,三哥,那不是感情不好吗?”
  锦哥问完,被茵姐揍了。
  “这叫拌嘴,不是爹跟娘的那种吵架。”茵姐袖子整整,跟懂似的,哪有一点淑女样子。
  砚秋扯扯嘴角,现在恨不得找地钻。
  他让都保密,一听还要有条件,直接说反拿捏。
  他就这一件,可这里每个人在他这的事,可一大堆。
  *
  鸟儿蹦跳一下,树叶又掉落片片。
  踩在把把小扇子铺成的路上,像金色的地毯,就是果子也掉落下来,发出奇怪的味道。
  挑捡几片金黄的完整的树叶接着走,刚要伸手,门从内被打开。
  穿着杏色袄裙的她手拿暖炉,伸出手递过来。
  手牵着手捏住她的指尖,温暖顺滑,没有一丝茧子,摸绸缎都不会刮丝,不像他的手,手指处拿毛笔杆用出的茧子,再加上老家干农活时的,手掌内也都茧子。
  手指两边更是因干燥,穿衣服都带线。
  他背着手伸出,桌子上多了片片树叶,“来时看到的,想着带给你。”
  指尖相触,她嘴上说回头扔着玩,心砰砰直跳,总没出息的红脸,自己骂自己。
  小巧又完整,回头窗里晒晒,当书签蛮好。
  砚秋在她面前憋不住话,拉着她手,把花的钱和添置等事都说了。
  林嘉月也听着,当听到还剩的钱数,不由道,“买房花多少钱这本不关我事,就是为你感到不值。”
  砚秋一听,心情直接变好。
  身后金铃铛响动着,喵声跳上桌子,要低头喝水,被捏住后脖颈,砚秋一只手都领不起来,另只手抱下面,把淘气猫给了玉蝉。
  玉蝉快步抱着出去,下台阶没憋住笑,戳了戳小橘的额头。
  小尖牙露出发出声喵,圆圆脸庞,圆圆眼睛,好似问怎么被赶出来了。
  玉蝉猛吸了口,好吧,小猫能有什么错呢。
  屋内,林嘉月说他见几回就腻了。
  “哪是如此,这去哪抓老鼠咱们又不知道,你别太惯着了,怎么还能上桌子呢,上桌子就罢了,也不能用人的杯子喝水,这要养成习惯了,它窝前面的碟子水碗可不认了就。”
  “脑子就那么点,还会故意看咱们反应,能的跟豆似的。”
  林嘉月问啥意思,砚秋将她面前的杯子水倒花盆里,再给重新倒,“豆子成熟不就从豆荚蹦出来,懂了?”
  她乐的不停点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玉白色带点健康的光泽,更衬得嘴唇软润。
  想亲,从上到下,砚秋越看越觉每一处都好看。
  无论是坐在那什么也不做,还是生气眼里喷火,都跟小人偶似的。
  屋内一沉默,她摸摸扎起来披肩的发丝。
  刚要开口,没成想他开了口。
  “嘉月,月儿,嗯,嘉嘉,我去跟祖母说我想娶你,跟你成婚,你怎么想?”
  林嘉月既惊又喜,手里暖炉掉腿上,要滚动掉地,被砚秋手快的拿起来放桌子上。
  她站起又坐下,转着声音低小,“我什么,怎么想,哎呀,问我|干什么,你做主就是。”
  她一直等着他说出这句话,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呆子,傻瓜,这种事,她怎么说啊。
  要不是他,她都不会想着嫁人,更别说现在过着每一天都充满期待的。
  看到落叶都会想,他守孝的年又少一年,伤感就小多了。
  林嘉月绞着手指,面颊绯红。
  砚秋懂了,“本来我是直接想去外祖母那说的,可我又一想,什么事得跟你先说声,这才来的。”
  她望他眼,怎么压不住嘴角。
  桌下默默掐了把大腿,感受到疼放手,脑子晕乎的。
  可看着他问怎么说,顿时又脑子重归。
  商量着语句,林嘉月说着说着露出凶狠的表情。
  “你别以为我非你不嫁的,是你得对我负责,我只能嫁给你的。”
  哪凶狠呢,脸颊鼓鼓,可爱的想戳,看会不会嘴巴漏气。
  砚秋点头,看着胳膊碰他胳膊上,眼神上移。
  等成婚,就不用现在忍着,只看不亲,可真难受。
  想到这,先收点利息,他凑近,“那我现在,能亲下你吗。”
  看着她嘴上说不准,身体没动弹,砚秋更前,还没亲上,是她的香气。
  上次亲太快,都没觉的啥。
  现在响亮一啾,软软嫩嫩的,脸颊捏捏跟豆腐似的。
  “我再亲口?”
  林嘉月瞪了眼,闭眼说最后一回啊。
  脸颊上干燥滚烫的吻,其实她也很喜欢,但她才不说呢。
  不知是第五还是第六回,反正次次是最后一回,一点不假。
  *
  林祖母小憩起床,身边大丫鬟给上茶杯,漱口的空挡,听着说秋哥等着。
  “这皮猴子来了,赶紧让进来。”
  林家的小辈除了思齐,个个不成器,但林祖母眼里哪哪都好的护着。
  可到底对念书好,性子又能哄老人的小辈偏疼。
  思齐念书好,可来就说请安,说点事情又总板着个脸,不想看。
  正巧,秋哥念书好,人又灵趣,长的又好,三重好。
  林祖母在丫鬟收拾下去外间,刚见着这小子,就见说外祖母这睡醒,显的真精神。
  “刚在外我还见着喜鹊呢,旁的地方不见,就外祖母这里有。”
  林祖母饶是刚醒,这下笑的是精神正劲。
  这孩子眉眼清澈,坐的板正,更比其他孩子透着对她个老婆子的耐心。
  礼哥那孩子跟女儿不打亲近,这孩子要是亲外孙多好,闪过这心思,觉的对礼哥心虚些。
  闲聊几句,就听这小子开口,“外祖母,孙儿有话想跟您说。”
  林母看向身边丫鬟们,屋内就剩下一老一少。
  不一会儿骂声响起,丫鬟要进去,又听里面老祖宗说都别进来。
  屋内,砚秋低头老实站着被骂。
  可看到喘气的样子,赶忙上前说是他的错,倒上水看不接,只好放就近,再接着站屋中原位置挨训。
  “老身是瞎了眼,觉的你这小子安分,没想到存了这等下作心思,你以为小五是因为身体嫁不出去吗,其实多少好人家相中,追后面的多的是呢。”
  还是拿起水喝下,不喝影响发挥。
  砚秋见此,老实回道:“是,五姑娘神仙姿容,追求者定众多,我自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