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见他这副模样,慕怀钦也不好再找麻烦,毕竟萧彻若是死了, 他满心的怨恨又该往哪撒?
  夜间。
  当皇帝真不是个好活,慕怀钦一批阅奏折就开始心浮气躁,朝堂内外大大小小的事一堆就算了,一些老臣仗着自己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没事还得刷刷存在感,弄一些繁文缛节,虚张声势地来告诫你一番。
  烦都烦透了,也不知道历朝历代那些人争抢这皇位有什么意思?慕怀钦是以前翻翻捡捡,凡是关于边疆的战报他就仔细看看,其他的无关紧要的通通丢去一边。后来被赫然知道了,训斥了一番,他便不敢了,现在看着这些无聊的奏折,就恨不得将它们连带着上奏的那些老顽固们一起都火化了。
  临近子时,他舒展下筋骨,不知不知觉竟遛达去了偏阁,看到房门映出的灯火时,他愣了一下,来都来了,便踮起脚尖张望了一眼,想看看那人是死是活?
  他脚步一临近,房里立刻传来要死要活的叫唤:“头疼…疼死了…”
  那哀哀的低吟声百转千回,软而细绵,还极具有穿透力,能穿过层层屏障直达帝王的耳根处。
  疼?打你的时候也没见你疼得这么厉害,怎么不疼死你!
  慕怀钦又不是傻子,萧彻藏了什么鬼心思,那可能猜不透吗?
  朕就等着,看你还能演多久!
  萧彻大病初愈,正式上任第一天,萧彻就被分了个好差事——擦地,而且在陛下下朝回来之前,他必须要把大殿擦的精光锃亮,一尘不染,不然就要罚跪挨鞭子。
  今儿慕怀钦朝堂下的早,他回来时,萧彻正在擦香炉。
  帝王被侍从前呼后拥的迎进大殿,慕怀钦起先还没注意到他,一群人跪在那里行礼,他倒也不起眼。
  待等万岁换下朝服吩咐众人都退下时,萧彻即刻挪了两步,躲去了香炉后,顺着那香炉挡下的视线一点点的打算随同退下的宫人一起溜出去。
  慕怀钦坐在椅塌上,左右摇看,总见一熟悉的身影隐约忽现的,这才发现大殿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位这么高大的宫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太监长衫,步子迈得那个迫切,恨不得飞出大殿。
  “萧彻!”他大声呵道。
  萧彻闻声脚下霎时一僵,满心的不甘与羞恼翻江倒海,到底还是要被那人看去了笑话,逃也逃不掉,而后将心平静下来,转身冲陛下颔首低眉道:“陛下,有何吩咐?”
  慕怀钦呵呵一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么乖巧?乖巧得都令人怀疑该是藏了什么心思。
  “你若不来,朕今天真的还得去请你。”他手指勾了勾,示意让萧彻走近点,“正好,过来,让朕瞧瞧…”
  这语气听起来十分轻佻放荡,似乎要把玩一件玩物。
  好汉不吃眼前亏,萧彻再也不想找麻烦,就听从吩咐走过去,下巴往高了一抬,扬起一张脸凑去跟前,你不是要看吗?看吧。
  “你抬这么高,朕看的见吗?”慕怀钦斥道:“跪下!”
  萧彻斜眼瞪着他。
  慕怀钦挽了袖口,萧彻即刻弯下了高贵的膝盖,妙计只可用一次,眼下四处无人,他便想怎么收拾自己都可以了,那还不如跪了,少受点皮肉之苦。
  慕怀钦捏着他的下巴,目光从上到下来看清那张俊秀的脸上,到底有多少的不服气。
  他微微一笑,戏谑道:“恢复的不错,看来又可以打了。”
  “你…”
  慕怀钦见萧彻那副想掐死他,又掐不死的神情咯咯直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舒爽至极。
  他一手置开那人的下巴说:“朕已派人去请了唐宁,一会儿用膳,你就跪在一旁侍奉,听见了没?”
  萧彻眉头突突乱跳,这怎么,他自己一个人看笑话不够,还得带上一个一起来看?
  这头气愤的同时,殿外来报,唐公公求见陛下。
  慕怀钦推开萧彻,整理了一下衣服,示意让人进来。
  “奴才唐宁叩见陛下。”
  慕怀钦走下台阶扶起唐宁,两人接触的同时又互相对视一刻,目光刹那间的交融令唐宁心中顿时掀起一层波澜。
  慕怀钦方瞧唐宁神色有了细微变化,继而向往常一样牵起对方的手腕:“走,随朕进去,朕特意命人准备了你爱吃的。”
  唐宁颔首垂眉,将身子略微后撤半步,收回手躬身行礼。
  慕怀钦怔了怔,唐宁还是那么拘谨和生分。
  唐宁对自己是何心思,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懂,以往自己在某些行为上做的确实恶劣,恶劣到从不拒绝对方对自己的好,也从不主动要求什么,而一旦对方情到深处,想深入了解彼此,他便再没了回应。
  慕怀钦尴尬笑笑,只好作罢。
  两人一前一后举步入门,慕怀钦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寻找萧彻的身影。
  发觉那人躬着个腰,与一群太监掺合在了一起,帽沿低的遮去半张脸,若不是自己太过熟悉他的身型,这么多人还真不好找他。
  慕怀钦心里发笑,别说,那一身宦官服还真挺适合他的,干脆不如直接将他送去敬事房,削了他命根,给唐宁解气!
  用膳时,唐宁坐在慕怀钦对面,所有萧彻就跪在一旁,帽子都被掀去丢了。
  萧彻敢怒不敢言,总感觉这种场面好像似曾相识过,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这不就是全无病当年进宫的场景吗?那一次他二人闹得不可开交,还差点闹出了人命。不知慕怀钦安排这场午膳到底要干什么?
  慕怀钦为唐宁夹了菜,唐宁谢过后,便再没了言语。
  长久的静默中,气氛显得有些僵硬,这不是慕怀钦想要的。
  他独自端杯自饮自浊,唐宁看他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陛下,可有心事?”
  慕怀钦叹了口气,道:“前几日,宁王府突然遭了刺客,赫然也险些丧命。”
  “谁这么大的胆子,可查出了凶手?”
  “凶手……”慕怀钦瞥去萧彻一眼,“估摸是一些乱党的余孽,对宁王下手,其实就是冲着朕来的,眼下宁王手下缺个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朕想派你去协助宁王。”
  “我?”唐宁诧异。
  “对。”慕怀钦道:“你本就不该锁在这宫里,你在这里做什么朕都觉得委屈了你,你的梦想不是想上战场吗?就去跟着宁王历练历练,哪怕不成,再回来当官。”
  “可是……”唐宁垂下眼帘,“我已经是一介阉人,别说战场,连当官的资格都没有。”
  “朕说有就有。”慕怀钦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你曾受过的委屈,朕都会帮你一一讨回来。”
  唐宁目光微微瞥向还跪着的萧彻,这样的委派他并感到欢喜,反而有些失落,他拎得清,慕怀钦此举看似是为了他,实则是为了让萧彻脱离他的报复范围,好暗暗保护。
  即使如此,我便成全了你们。
  他咬了咬牙,咽下一口恶气,随后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谢主隆恩。”
  唐宁走后,慕怀钦小酌了一杯酒,将目光落去了萧彻身上。
  “你不该谢谢朕吗?”
  萧彻抬起头,“谢什么?”
  “你之前造的孽,你忘了?就不怕别人报复?”
  萧彻冷笑,把头偏向一边。
  慕怀钦懒得理他,吩咐道:“过来斟酒。”
  萧彻揉了揉跪麻的膝盖起身,走到跟前端起酒壶,可能是跪了太久,一时脚跟没站稳,倒起酒摇摇晃晃,哗啦一声,撒了大半,酒水顺着桌角都淌到帝王的下衣摆上。
  慕怀钦发了火,“狗奴才!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彻哪干过这活,被骂得一时慌了神,用手赶紧擦擦。
  这一伸手,恰巧摸到了皇帝的大腿,慕怀钦抬手将他手腕钳住,没置开,反而继续往深处探了探,萧彻一怔,“干嘛?”
  慕怀钦笑吟吟的,这段时间萧彻一直装病,让他憋了好久,今天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一手按住萧彻的后脖颈将人按跪下去,嘴唇在耳边轻吟:“干.你。”
  萧彻闻着他嘴里呼出的酒气,冷言道:“怎么?这是要白日宣淫?你想让人都听见?”
  “怕了?你现在除了用皮肉色相还能取悦一下朕,其余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吗?你连倒酒都做不好,朕不过是让你做点擅长的,不然,还留你爹的一条命是为何?”慕怀钦没什么耐心道,“主动一点,少受点罪。”
  一听到“爹”这个字,萧彻所有的骄傲便软了下来,主动对于他来说,还要去做心里挣扎,可现在根本不容他有这个时间,只能颤抖地伸手去解开对方的腰带。
  慕怀钦抬眸一凛,“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