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莱瑞克只觉得一股狂暴的热流直冲头顶,激得他浑身发麻。
  视野的边缘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雾。
  他背后覆盖着生物甲胄的脊椎下方,坚韧的作战服布料被猛地撕裂。
  一道粗壮、狰狞、覆盖着暗红几丁质外壳、末端带着锐利倒钩的物体如同挣脱囚笼的凶兽,不受控制地、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悍然破体而出。
  那是属于他的象征着雄性力量与征服欲望的尾勾。
  它悬在半空,微微震颤着,尖端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饥饿的毒蛇,直直指向床上那毫无防备的蜜源。
  他作为候选王夫,竟然无法在一个没有完全转化的蜜虫的面前无法控制自己。
  简直就是对虫母陛下的亵渎!
  阿莱瑞克呼吸粗重得如同破败的风箱,额角青筋暴起,英俊的面容因为极致的隐忍和欲望的煎熬而扭曲。
  他死死攥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试图唤回理智。
  就在赛泊安的手指颤抖着,几乎要将那件本就脆弱的工装彻底撕裂。
  青年的身体是苍白的,可现在这抹苍白中透着潮红,便愈发显得诱虫起来。
  因为常年的工作而没有什么肌肉可言,柔软地将那一层嫩肉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腰线格外纤细,对于虫族而言,如果去用手去把握,那和拿着武器的感觉应该没什么两样。
  但是阿莱瑞克很少拿武器,虫族也是。
  它们以自己强悍的肉身为豪,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类能赶超它们的原因。
  他会一阵一阵地震颤,就像是……被人操了一样。
  眼尾泛着红,无意识的生理盐水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其他的什么从旁侧滑落。
  阿莱瑞克动了。
  如同一道压抑到极致终于爆发的暗红色闪电。
  他猛地扑到床边,一只覆盖着冰冷甲胄的大手狠狠地、不容抗拒地攥住了赛泊安那两只正在作乱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纤细的腕骨捏碎。
  “够了。”
  阿莱瑞克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轮摩擦,充满了暴戾的压抑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狂躁。
  “低贱的人类!你以为这是在勾引谁?!收起你这副……不知廉耻的姿态!蜜虫……就该有蜜虫的样子!安分待着。”
  他的话语冰冷刻薄,试图用羞辱来浇灭自己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然而,就在他冰冷的手甲触碰到赛泊安滚烫手腕皮肤的那一瞬,昏迷中的青年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泣音的叹息。
  “唔……凉……”
  他非但没有被那粗暴的动作吓退,反而如同寻求慰藉的幼兽,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朝着那冰凉的源头贴了过去。
  赛泊安被攥住的手腕不再挣扎,反而以一种近乎依恋的力道,紧紧反握住了阿莱瑞克覆盖着甲胄的手指。
  滚烫的脸颊更是直接贴上了阿莱瑞克因为用力而肌肉贲张、同样覆盖着冰冷甲胄的小臂。
  那惊人的滚烫触感,混合着青年身上浓郁到化不开的甜腻醉人的蜜香,如同最烈的春药,顺着阿莱瑞克手臂的神经,狠狠轰入了他的大脑。
  第14章 无法自控
  阿莱瑞克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炸开。
  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那强行压制的、肮脏的、暴虐的欲望如同脱缰的凶兽,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思考。
  撕碎他!
  占有他!
  咬破他颈后那散发着最浓郁气息的肌肤!
  让他彻底沉沦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这些念头如同最原始的烙印,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灵魂。
  阿莱瑞克那只金色的生物眼彻底被猩红的欲望占据,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赛泊安汗湿的颈窝,锋利的牙齿距离那脆弱的、跳动着生命脉搏的颈动脉,只有一线之隔。
  他甚至能尝到空气中那甘美蜜香的滋味!
  阿莱瑞克印刻在骨血里的忠贞毫无预兆地在他灵魂最深处炸响。
  亵渎!
  那是他对至高无上的、唯一的、虫族之母的信仰与忠诚的亵渎!
  是对他王夫候选之一的身份的亵渎!
  阿莱瑞克的身体,猛地僵住。
  那沸腾的欲望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冻结。
  他在做什么?!
  他——阿莱瑞克!被选中的王夫候选!
  身心都早已宣誓效忠虫母陛下的战士!
  竟然……竟然对一个低贱的、正在转化中的、还是虫族公敌的蜜虫……产生了如此不堪的、肮脏的、亵渎的欲望?!
  甚至还……差点付诸行动?!
  巨大的耻辱感和信仰崩塌般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灭顶的情欲。
  比欲望更强烈的痛苦攫住了他的心脏。
  阿莱瑞克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动作快得如同被灼伤。
  他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舱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刚刚触碰过赛泊安的手甲,仿佛上面沾染了最污秽的毒药。
  那只不受控制的身后的什物,此刻更像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他粗暴地、带着自毁般的力道,试图将那象征着耻辱的东西收回体内,却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无法成功,只能让它不甘地、狰狞地暴露在外。
  “我……我……”
  阿莱瑞克看着床上再次陷入不安扭动、发出难耐呻吟的赛泊安,眼中充满了混乱、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迷茫。
  他怎么能?他怎么会?!这简直是对虫母陛下最不可饶恕的背叛!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冰冷的金属舱壁,试图用那份冷硬来冷却自己混乱的头脑和依旧在血脉深处蠢蠢欲动的渴望。
  但即使不去看,那浓郁的蜜香,那细微的呻吟,那布料摩擦的声响,都会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床上那具诱人躯体的每一寸轮廓!
  戒蜜!必须加大戒蜜惩罚的力度!
  阿莱瑞克在心底疯狂地嘶吼着,试图用自虐般的决心来对抗这份致命的诱惑。
  禁食!
  高强度的战斗训练!
  把自己关进绝对隔离室!
  用疼痛来铭记这份耻辱!
  一定要……一定要抗衡过去!为了虫母陛下的荣耀!
  他这么想着,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但那冰冷的深处,却隐藏着无法言说的挣扎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沦的痕迹。
  他的视线,最终还是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无法控制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和痛苦的自责,重新落回了床上那具散发着无尽诱惑的、正在痛苦蜕变中的躯体上。
  他的王夫候选的信念在崩塌,而他的本能,却在无声地叫嚣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名字。
  -
  天穹基地巨大的模拟训练场内,引擎的轰鸣与金属撞击的铿锵声震耳欲聋。
  数十台最新型号的破晓级原型机甲正在复杂的障碍场中高速穿行、规避、进行战术对抗。
  这些线条流畅、覆盖着崭新涂装的钢铁巨兽,正是赛泊安呕心沥血的杰作。
  训练场边缘的高阶指挥台上,基里安双臂抱胸,斜倚在冰冷的合金栏杆上。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帝国军官常服,肩章上的将星熠熠生辉,然而他脸上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却破坏了几分严肃感。
  他微微歪着头,嘴角噙着一丝懒洋洋的弧度,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机甲的表现。
  “左翼迂回慢了0.3秒二十一号机!你是在太空散步吗?!”
  “十六号!规避动作太僵硬!帝国首席设计师给你们设计的关节灵活性是摆设吗?!”
  “配合!配合懂不懂?!你们当这是个人英雄主义表演赛?!”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训练场上空回荡,带着特有的、戏谑又刻薄的腔调,精准地点评着每一个失误。
  下方机甲里的驾驶员们无不神经紧绷,冷汗涔涔。
  这位来自新纪元方舟的魔鬼教官,以眼光毒辣、嘴巴更毒著称,但无人能否认,在他近乎苛刻的操练下,天穹基地的机甲部队战斗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啧……”
  基里安看着一台机甲终于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战术包抄,险之又险地击毁了目标,嘴角那丝弧度终于扩大,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带着点痞气的满意笑容。
  “这才像点样子嘛!赛泊安那小子捣鼓出来的东西,要是被你们这群菜鸟糟蹋了,老子回去非得笑他一年不可!”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赛泊安被他调侃时,习惯性地抿着唇,用东西挡着嘴,肩膀一抽一抽无声抗议的可爱模样。
  基里安心情颇好地晃了晃脑袋,正准备下达下一轮训练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