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受太子命令。活捉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
  三人争吵之际,身后再度响起官兵的叫喊命令声。吓得他们头皮发麻,急着不知所措。
  小李x听着身后官兵的声音,回眸瞥见紧追不舍的一群人。死咬下唇,下定了决定。
  都怪他识人不清,害了两位兄弟...
  他拨出腰间的剑,停了下来,转身正对众官兵,道:“我断后,你们快逃!”
  话毕,不待二人反应。他便提剑,朝那群追来的官兵袭去。
  那二人见状,有那么一丝动容,深深望着了他一眼,便打算继续逃了。可不想,刚逃几步,前方便出现几道黑影,为首的一男子,相貌妖邪,嘴边挂着淡笑,仿若等待多时。
  “啧啧。果真是害怕了,连逃难的路线也辨认不清。便被官兵们赶到此处来了。”柊雹笑看着,已然停住的二人,前一秒还在唏嘘,随即不过转瞬面容变得狠厉,“逃?你们认为,你们逃得掉吗?”
  伴随着他的这句话,他身后的黑衣人们纷纷提剑朝那二人袭去。前后夹击,他们往后退,直至三人纷纷被包围住,望着周遭的官兵与黑衣人。方才得知。
  他们中计了。
  柊雹瞧着他们,下令道:“绑了带回去,另外嘴里塞布团。以防咬舌自尽。同时搜刮他们身上刻有‘安’的玉牌。”
  “是!”官兵听见应声。
  科举会试的最后一日。
  这一日的早朝,最为稀奇的事发生了。墨卿与朱大人纷纷重病卧床,告假了。据说也不知是怎了,忽地便在府中病倒。连太医也瞧了,只说了二人均染了病。墨卿得了天花只得被隔离,朱大人据说吐血晕倒了,至今未醒。
  朝堂之上,有关徐府旧案的新突破,震撼地所有人。大殿内,原本见此当年查错的大臣,瞧着曾经负责此案的官员,唏嘘不已。一些老臣没有说话,尤其是以白太傅为首的大臣们,均未参与争议。只是瞧着早失了稳重的太子,观摩到了皇帝铁青的脸。
  见此,其余众臣再不敢言。反倒是太子,主动上前,对上龙椅上的父亲,收回视线,斜眼瞥向道仍穿着官服的喻敛,道:“儿臣恳请父皇批准,彻查乐安侯府!”
  此话一出,众臣盯着太子,面露怀疑。到底对于太子此番轻易查出侯府的这种事,多数人持怀疑态度。
  “这么短的时间,就忽查出乐安府与徐府灭门一事有关联。这...二十多年前的墨大人与朱大人怎没查到?”
  “别说了,脑袋不想要了?”
  听见周遭不服的声音,宴旭泞蹙眉。随即抬眸看向皇帝,他也没表态。是了,壹帝怎么会表态呢。无论他这个太子,眼下究竟查出了什么,他必然会包庇喻敛。毕竟,徐府一案真正的主谋,可是如今龙椅之上坐着的这一位。
  “除去在京兆府递上来的物证文公。儿臣手中,还有一物。”宴旭泞瞥向喻敛一眼,却不想对方面色从容平静,丝毫没有慌乱之意。见状,他不禁蹙眉,还是朝外面拍手放出信号。
  接着便见一名太监,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摆放着一个卷宗与两枚玉牌,在诸位大臣似诧异、似不解、似不安的目光下,缓步走了进来。同一时刻,一名官兵也跟在太监身后,押着三名被捆绑的年轻男子,一并入内。
  “此乃大理寺在当年私藏的一份卷宗。乃是徐府血案,真正的详细卷宗。”宴旭泞说着,斜眼又瞥向被押上大殿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道:“另外,这三人。乃是土楼村可疑村民,身手不凡,儿臣也是费了好些力气。方才抓住。”
  太子说着,缓步走至三人跟前。视线落到太监托盘上两枚玉牌,道:“加上此前所得的一枚玉牌,外加眼下从这几人身上搜刮所得。一共三枚,且均刻有‘安’字”
  宴旭泞看向众臣中的喻敛,故意问:“乐安侯。且问,这三枚玉牌上的‘安’字,指得是什么呢?”
  一问既出,所有目光纷纷落到了位于众臣中矗立着的喻敛身上。喻敛闻言,则扭头对上了太子投来的目光。
  -----------------------
  作者有话说:唉,好像剧情不多了唉。
  不知道时候什么能挂上正文完结标,嘿嘿
  第199章 罢官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众官在喻敛与太子之间徘徊,越发感到怪异。
  人证物证俱齐,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太子竟拿出一份所谓真正的徐府卷宗。眼下局势,乐安侯只怕...
  此刻除去太子党羽,其余众臣纷纷朝喻敛投去或是担忧、怀疑的目光。可即便太子如此说,他们心中仍存质疑。
  怎么可能呢...徐府一案,为何会与乐安侯有关?乐安侯图什么?
  更何况,如今的太子妃乃是乐安侯的女儿。按理说,侯府势力始终是在太子背后。现下太子当众针对自己的岳丈,未免也太...
  台下诸位臣子,额间冒着虚汗,互换眼神,无人敢言。
  “这卷宗,乃是当年大理寺有人心觉端倪,暗藏的一份真物。而今大众所知的,也不过一份伪造嫁祸罪名与西鸾的假物。卷宗之上清晰记载了,徐府灭门那段时日,乐安侯行踪诡异。甚至其妻临盆也不见人影。而今又查出,有村民指证,亲眼瞧见你侯府与土楼村村长来往。如今此怪村人去楼空,京兆府又在其中搜出了徐大人‘徐全浩’的印章,包含你乐安侯的诸多来往文书。”
  “刻有乐安侯府‘安’字的身份玉牌,以及眼下这三人。喻大人,你可有话说?!”
  宴旭泞质问喻敛,喻敛微眯起眼,站了出来。瞥了一眼那卷宗,而地上被押三人见到侯爷,心虚打哆嗦。深知他们眼下真的害了侯府,成了罪人。
  战战兢兢地看向喻敛,奈何喻敛却未分给他们一个目光。只是扫了一眼太子递上的诸多证物,包含卷宗、玉牌、五名村民指证公文、带有他侯府印章的一切无关紧要的书信,包括徐全浩的印章。
  “太子殿下,倒也准备充足。只是欲加之罪,臣哪还有何话可言?”
  一句‘欲加之罪’引起周遭大臣叹息,乐安侯为人清廉,因其教子严苛狠厉在京中小辈子弟中有着些许恶名。但在朝中,可是众臣皆知的忠良之臣。虽说某种程度上,喻敛如今地位与昔日徐大人无异。但究其根本,两者差异极大。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至于徐府一案,至今仍无百姓挂念惋惜。乃是因徐大人,非忠心之臣。徐府一案后,在他府邸搜出的贪污朝廷账款,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徐全浩为人奸恶滥情,倒卖私盐,先帝晚年时期便结党营私,可谓真正的权势滔天。其名下子女,也没少仗着家中权势,在京城作威作福。
  虽说白家女乃先帝指定,但因着皇后之位的争议,当时在朝中他也是与白太傅互相不对付。当时局势,只怕若没有先帝遗诏指派白家女为后,使其利用白家压制徐家的话,着实难想,徐家后来会如何得意。若没有二十年前西鸾作祟一夜血洗徐府作为挑衅。
  只怕再任其发展,徐家连篡位谋逆之心都敢有。徐府灭门后,渐渐地陛下开始逐步清理与徐府有勾结私利的大臣。这才有了如今安宁。
  徐全浩,本身就是奸佞罪臣。太子主动请缨肩负徐府旧案,莫非连徐全浩为人都不曾清楚?
  证据具足又如何?民心到底不在太子身上。
  “将卷宗递来,予朕查看。”忽地,壹帝的声音响起。宴旭泞抬眸对上他,并未言语,只恭敬颔首,朝那太监瞥了一眼。
  太监听见命令,上前将卷宗呈了上去。再由苏德文将卷宗,递交给壹帝。
  壹帝接过卷宗,展开查看。果不其然,与昔日的徐府卷宗有着差异。写明了许多。例如,西鸾人可能很难在一夜间悄无声息地将整个徐府血洗干净,不留活口痕迹。徐府灭门一案,恰巧发生在西鸾使者到达壹洲之时。实在可疑。
  “彼时的西鸾皇帝,很难有足够理由支撑他在使者未彻底离开壹洲国界之时,动手灭徐府挑衅于壹洲。同一时段,乐安侯府传出禁止其侯夫人秦氏出门命令。乐安侯在妻子临盆夜无故失去了踪迹,行径可疑。曾有百姓见证,侯府曾动用人马离府。”
  “另,徐府x灭门一案的现场痕迹勘验,究其手法。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暗兵所为?”
  墨卿还真是有够乱来的,就差直接说是喻敛所为了。这卷宗,旁人瞧不出。但若细看,伪造痕迹还真是重。比当年撰写的那一份,伪造痕迹都要稍重一些。
  看似合理有据,但却是故意显露一丝伪造痕迹,旁人短时间内难以瞧出的真伪,只怕就是墨卿故意为之。生怕过于逼真,后续被细细研究辨别为真品。不过短期内,供太子问罪谋害喻敛,还是够的。
  据说东宫近日,太子的书斋内夜夜亮着灯。这般想着,壹帝抬眸观宴旭泞眼下不甚好看的面色以及状态,心知太子只怕因着孤立无援的处境,遭受了不小的打击,也难以放平心态,细究这卷宗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