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么多粉蔷薇,你哪儿找来的?”
  还不是应季开放。
  柳芳菲感动之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的确是费了一些法子。”
  如若司徒一在此,定会咬紧牙帮怒骂:不要脸。
  分明是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是。
  司徒妄漫不经心地回答,转而颇为委屈讨好地俯视她,又道:“欢欢,你知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想看到的也不是她充满疑惑的脸。
  被这么一说,柳芳菲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了。
  她在逃避。
  昨日听说他出事,不假思索地便想要过来,那时她真的决定,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让他一人承担。
  “欢欢。”
  只见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看向她一脸虔诚,“欢欢,你可知晓我的心意?”
  柳芳菲木楞地看着这双被握住的手。
  粗粝的大手堪堪将它们包住,温热从掌心传来,顺着指尖、血脉往心头涌。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点了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司徒妄的心随着他的动作狂喜到狂悲:“欢欢,你是知晓还是不知?”
  柳芳菲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出来,认真地盯着他看,思忖良久。
  起初,以为他如一般登徒子,见色起意,随意撩拨她;后来,知晓他是小皇爷男伴,觉得男女之事在他眼里不过是另一种体验。
  即便是突如其来的体贴入微,她也不曾觉得他对她的心意到底有几分真假。故而当他问起,她迟疑了。
  男人蹙眉,自己做得那样明显,她竟怀疑?
  眉头一拧,看向她的眼神颇为幽怨与不满,就连声音都带了几分脆弱:“欢欢,你竟不懂得?”
  司徒妄抿唇不悦,接着说:“我以为你懂得。”
  “当我亲你的时候,我都闭着眼全身心投入。”
  “还有我抱你的时候,我都在想怎么能让你舒服一些。”
  “还有我摸你的时候,我都找准你身上肉最软的地方……”
  “别说了!”
  柳芳菲羞着脸打断他的话。
  方才本是五分怀疑他的心意,现下听了这些,就变成十分了。在他眼里,难不成心意就是靠这些来表现的吗?
  这样想着,她也便问了。
  带着一丝埋怨,脱口而出。
  司徒妄半跪的身子微微一顿t,方才紧绷的神色却有了放松之态,捏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欢欢,其实你在期待对不对?”
  柳芳菲扭头不言。
  “你在期待我对你的心意,对不对?”
  谈吐间,他带着灼热气息骤然靠近,二人鼻尖相贴。
  一呼一吸带着檀香,吸入鼻端。
  柳芳菲坐着摇椅不禁往后退了半寸。
  她退,他便进。
  步步紧逼。
  “欢欢,你在期待,对不对?”
  他再次开口,手指又捻起滑落香肩的一缕长发,反复把玩儿,在指腹间摩擦。
  柳芳菲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逼得再次往后挪动,摇椅在晃动下“嘎吱”作响,伴随着一阵轻风。
  吹得满室蔷薇香。
  “欢欢,见你第一眼,我便做了银梦,在梦里,我把自己里里外外生生世世都交予了你,你要如何对我负责?”
  柳芳菲听得羞耻,死死咬住粉嫩唇瓣,直至男人从地上起身将她完完整整圈在臂弯。
  退无可退。
  “欢欢,自你出现后,我的人生才得了些欢愉。”
  男人捏着摇椅扶手轻轻晃悠,呼吸之间蔷薇水与檀香在舌|尖纠缠、蔓延。
  “唔——”
  柳芳菲瞪大眼眸,抬眉看向眼前闭眼沉醉的男人,忽然一阵刺痛从唇瓣袭来扰了她的惊愕。
  “欢欢,你不专心。”
  司徒妄指腹抹过她咬破的下唇,笑出了声,“不是说了,那样好看的唇,只有我才能咬。”
  话落,摇椅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颤。
  破碎的喘息混着摇椅晃动的声音,在一室蔷薇中沉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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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一吻方休,最后是柳芳菲喘不过气,瞥开了脸。湿热的吻便落在细小耳垂上,惊得她一阵战栗。
  眼里隐隐带着雾气,又热又潮。
  羞的。
  司徒妄却似笑非笑地勾唇盯着她看,目光似是要将她灼出一个洞来。
  方才她回应了,与昨日病中迷糊不一样,这是欢欢第一次主动回应了他的纠缠。
  思及此,内心便止不住的愉悦往上涌,化为热潮袭遍全身。
  男人顺势将墨色长袍扯到地上,带起一阵风。
  不知何时,柳芳菲意识到,他竟已经坐在摇椅上,而自己却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箍着,亲吻。
  乐此不疲。
  “欢欢,可有感受到我的心意?”
  司徒妄又开口问询,此番竟不希望她快速作答,白白扰了这样好的时光。
  柳芳菲被这密密麻麻的吻弄得晕乎乎的。
  湿热落在脸颊,耳侧还有颈处。越来越往下,直至狐裘置地,与那墨色长袍纠缠一处,她才得了片刻清醒,别开了身子。
  司徒妄嘴唇所过之处,白皙的肌肤都开出了朵朵紫色的花,比满室蔷薇更为妖艳。
  柳芳菲红着脸长长呼吸几口,才开口说起:“你总得给我时日思考才是。”
  见他蹙眉,她便解释:“每次相见,你总是……总是……”
  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可羞于启齿,结结巴巴继续说,“如今你要我明白你的心意,是明白想要玩弄我的心意吗?”
  “玩弄?”
  司徒妄不怒反笑,反复喃喃着这两个字,“欢欢,你当真不知我心悦于你?”
  心悦?
  柳芳菲摇头:“若你真的心悦于我,那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了。”
  “发乎情止乎礼,可是情到深处,控制不住。”
  司徒妄拒绝得斩钉截铁,“欢欢,我并非贪色之人,若非遇到你,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碰女人。”
  柳芳菲心底一震,若不是遇到自己,他会一辈子跟着小皇爷是吗?
  听言,心底泛起阵阵心疼。
  她深呼吸一口气,抬眸看向眼前连姓甚名谁都不知的人,这个从第一次见面都弄哭她将她撩拨得情难自控的登徒子。
  莞尔一笑。
  她败了,又一次把爱情二字放在了心上。
  柳芳菲将他轻轻一推,司徒妄便顺着力道离她两步之外。
  旋即听得她带着几分笑意说:“把手给我。”
  还是这猫儿似的声儿,细软娇嗔。
  挠得他心痒。
  司徒妄被这声儿迷得勾了魂,听话的把手伸出来。
  伸手的瞬间,突然被一只温软修长的手紧紧握住,掌心相对的刹那,他的手指骤然收紧。热流自手心向周身散开、游走、蔓延。
  滚烫、炽烈。
  激得浑身发颤。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竟被一只手撩拨得不知身在何处了。
  这时,柳芳菲身子向前探了半寸,握着他掌心的手略微用力,直至将身体的重量全都附在他身上。
  司徒妄这才了然,她这是想要……
  站起来。
  于是慌忙伸出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将人稳稳当当地扶起。
  最后,笔直地站定。
  站起来的过程还是有些困难,可自始至终,柳芳菲脸上都挂着恬淡的笑:“好可惜,我原本以为可以自己站起来的。”
  司徒妄揉了揉她的发端,笑着鼓励:“欢欢已经很棒了。”
  像哄骗小孩,逗得她捂唇。
  “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柳芳菲将他手轻轻拂开,固执地想要自己站定,“再说一次,心悦于我。”
  再说一次,我便给你回应。
  “我心悦于你,所以——”看着眼前女孩儿,笑得明媚,司徒妄却喉结微动,心疼得很。话在喉间哽咽,“所以欢欢,你要不要做我的妻子。”
  柳芳菲不答,忍着腿部僵硬带来的疼痛,向前轻轻挪步。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艰难,此番挪动显得要轻松得多,可即便如此,依然显得乏力、生疏、带着顿挫。
  见状,司徒妄自是心疼,想要伸手却被她生生阻止:“这一步,我来走。”
  她声音很轻,无意撒娇,却比撒娇更勾人。
  二人终是鼻尖相贴,是柳芳菲挪步半寸的结果。
  这种认知让司徒妄心中愉悦万分,一把将人扯在怀里用力抱紧,恨不得进一些、再进一些。
  “欢欢,自你那日在观澜苑院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便逃不掉了。”
  激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着喉结的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