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恨枫蓝烟,不想看枫蓝烟在她面前撒泼打滚,拿过架子上的大衣,匆匆就要离开。
  枫蓝烟扯住手臂把她往怀里一带,捏着她的下巴,去亲被用力抿成淡白色的嘴唇。
  宁恋发了狠,扭头按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让她想后悔也走不掉。
  呜
  枫蓝烟被又亲又咬,唇瓣一片嫣红,可并没有退却,反倒迎着妻子让她发泄。
  独守空房寂寞了那么多年的她,被浓烈的吻刺激得脑袋空白,早就忘了生气和争吵,将脚勾在宁恋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
  脚不疼了?不是扭到了吗?
  宁恋问。
  枫蓝烟攀着她的肩和背,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
  不疼啦,有你止疼,那点小伤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真会装。早说是小伤,我就不会带你去医院。
  医院还是要去的吧?你还答应帮我换药呢。你不是在骗医生吧?
  你可以自己换。我没有经验,换得本来也不好。
  不要嘛。人家又开始浑身难受了,这里也疼,那里也疼
  这次是什么毛病?
  我中毒了。中了爱你的毒。相思入骨,我也病入膏肓了。
  枫蓝烟理直气壮地说。
  那我用嘴帮你把毒素吸出来。
  宁恋嘲讽地轻笑,又一次吻上她。
  正要更进一步,手机响了,宁恋搭眼一看,是姜乐,就置之不理。
  紧接着枫蓝烟的手机屏幕也亮了,如惊雷炸响,才令热血上头的宁恋清醒。
  屏幕一闪而过的锁屏图片,是常娇和枫蓝烟的合照,两个人肩并肩,没有多么亲密,但确确实实站在一起。
  你家那位来查岗了?
  丝毫不感到意外,在看到红宝石胸针的一刹那,宁恋就知道前妻有新欢了。
  这会儿她的手碰到了她送的紫水晶项链。
  枫蓝烟没有摘项链,洗过澡后只不知把胸针放在哪里了。
  枫蓝烟没有发现她的视线扫过手机屏幕,还双颊绯红地逗弄她:
  什么我家那位呀?真会脑补。我要是和别人结婚了,你还会爱我吗?
  不会。
  咦,你的爱是有条件的呀
  枫蓝烟很不满地噘嘴巴。
  宁恋不和她拌嘴,坐到床上划开手机,查了查最近关于常娇的新闻,然后恍然大悟:
  在机场见到,枫蓝烟说是有点舆论问题要去公司解决,其实就是为拈花惹草的常娇处理花边绯闻的。
  怪不得积极性不高,一见到她就改变了目标,原来是烦心的私事,不是赚钱的公事。
  她也查到,常娇和枫蓝烟订婚了。一个娱乐公司的总裁,一个低调了一段时间的当红偶像,般配是很般配的。
  枫蓝烟说什么最后的复合机会,说什么来不及了,其实就是要结婚回归家庭了,回归有常娇的家庭。
  宁恋心一冷。
  守不住下半身的常娇让枫蓝烟失望了,枫蓝烟才调转矛头又来勾搭她的。
  枫蓝烟对她的即兴调查全然不知,还甜甜地对她撒娇:
  是姜乐给我发消息。催我快点放人。她真不识趣啊,你说是不是?
  她总是多管闲事。
  宁恋说。
  此时她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了。
  作者有话说:
  双洁但有名义未婚妻,两边都有。
  第12章 灰色空间
  意外的发现,让室内粘稠的暧昧一扫而空。
  酒店的空气无端清冷起来了。
  两米宽的大床不再让人联想到情色的画面。
  也对,和一个已经订婚的女人共处一室,稍微越过一步就是偷情、是人生的污点。
  一个有道德的人,是很难兴起别样的心思的;没有道德的人,经过利益的考量,也不会想承担曝光的风险和随之而来的大众指摘。
  宁恋无所事事地坐在床边,暂时抛开现实里的一切,把自己放空。
  她不再想新闻里的词句,那些歌颂群星影娱的总裁常娇和顶流偶像枫蓝烟多么多么天生一对的词句。
  她也不去想枫蓝烟手机锁屏转瞬即逝的和常娇肩并着肩的画面,权当没有看到。
  她只是握着手机,漫无目的地划来划去,信手点到了相册一栏。
  索性也感到无聊,她把相册打开。
  枫蓝烟也注意到她在做什么,想凑过来和她一起重温旧梦,暗戳戳地将眼神递给她,却没有得到她的邀请。
  宁恋无视了身边的女人,自顾自地以照片为消遣。
  相册装得很满,一眼望不到底。
  但都是几年前的存货了,几乎没有近三年新拍的。
  里面存着她和妈妈的照片,当然也有年轻的枫蓝烟参与。
  起初两个人的合照比较多。
  宁恋不擅长人际交往,走到哪里总是宁母陪到哪里,代她进行必要的沟通。
  到她和枫蓝烟交往之后,就总是三个人出镜了,或者宁母偶尔有事不在。
  再往后,又是双人照的数量占据了大头。照顾宁恋的任务已经完全成了枫蓝烟的。枫蓝烟也很热衷于当她和别人之间的桥梁,让她只和自己说话。
  宁恋一张张地翻看有妈妈的照片,面带怀念。
  她的身影随着照片拍摄的时间越来越靠后,而慢慢地长大;妈妈的却越来越衰老,和她在高度上的差距逐渐缩小。
  翻完了妈妈和幼小的她,就避不开枫蓝烟了。她的人生也过渡到了下一阶段。
  有的是她们三人坐在一起,摆了一大桌子菜,庆祝特别的节日。枫蓝烟撑在桌上,越过大半个桌面,去和她、和她妈妈碰杯。
  那时宁恋还滴酒不沾,杯中盛着黄澄澄或桃红色的果汁,和另两人的酒红色不一样。
  近年她已经学会借助酒精摆脱烦恼,就没有留下类似的影像了。
  想必好事的姜乐也有通知枫蓝烟她在国外酗酒。夜晚睡不着,她就在露台举杯痛饮,烂醉如泥,被雇佣的家政阿姨早起发现,半拖半拽送回卧室。
  有的是出去旅游,枫蓝烟一手挽着她,一手挽着她的母亲,很嘚瑟地挤在母女中央,眼睛对着镜头。
  摆放的摄像机在架子上歪了,枫蓝烟还会上半身前倾,一只手扶住边缘,光拇指就把屏幕挡了一半。
  枫蓝烟总是很活泼的,存在感很强,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成为绝对的主角。
  严肃的宁母也经常被她逗得开怀大笑,有她嘴甜地捧着,连女儿宁恋都忘到一边了。
  多么和谐的时光。
  再也不会回来了。
  宁恋关掉相册,也将满满的回忆抛之脑后,后面没必要看了,没有母亲的存在。
  既然姜乐催了,我就回去吧。
  她以一种无所谓的口气,对面前的空气说。
  诶,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枫蓝烟捏着手指,忸怩地嘟囔,不想放人。
  刚才宁恋沉浸在镜头记录下的美好中,她也在一旁过足了眼瘾,心变得软软的。
  满脑子的浮想联翩还没有化为现实,就让她在最温情的时候离开宁恋,跟割她的肉没有区别。
  明天就是葬礼。我要空出时间准备。
  宁恋淡淡道,对前妻眼底浓厚的挽留意味视而不见。
  葬礼只不过是她找的借口。
  她不想再留了。
  枫蓝烟不该是她的心灵支柱。留得久了会割舍不下的。
  枫蓝烟看不到她垂下的脸是什么表情,就信以为真,沮丧地叹气:
  是啊,你天黑之前要赶回家的。可我想陪你睡。我会抱着你不让你做噩梦的。能不能带我一起回去呢?我也想参加阿姨的葬礼。
  不能。你是外人。
  宁恋拒绝。
  枫蓝烟被刺痛了,就不出声了,但还是一脸赌气,显然对这句话很不认可。
  她用手拽住宁恋的衣角,一摇一晃。
  宁恋把那只手拿开,向门口走。
  枫蓝烟就追过来,跑得太急,差点又把自己跌了一跤。
  宁恋没有扶她,但是姑且在玄关停住了,指了指柜台上装有药品的袋子:
  记得自己换药。
  我不。
  枫蓝烟扶着鞋柜站稳了,很倔地瞪着眼,伤也不治了,就和她对着干。
  宁恋定定地注视她,妥协了:
  那我再帮你换一次。明天的你自己换。
  她半跪在地毯上,撩开枫蓝烟的睡袍,露出包扎过的患处。
  枫蓝烟倚着柜子,故意不系腰带,把衣服穿得松松垮垮。
  大片雪白的肌肤闪到了眼睛,宁恋不为所动,把被浴室水汽染得潮湿的绷带解开,清理过旧的药膏,涂抹上清凉的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