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如果你辜负了我,”布兰温牢牢抓着伯德的目光,试图从眼神的交流里鉴定这份诺言的真假,“我就一枪打在你的这里。”
  他抽出被亲吻的手,指尖推了推伯德胸腔跳动的位置,“送你下地狱。”
  “好。”伯德已然被迷住了。
  布兰温满意地说:“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
  伯德再次把布兰温漂亮的手指攥进掌中,恳请地问:“所以我拥有了随时拥抱你的权力了吗?”
  “嗯。”
  布兰温轻轻颔首,伯德随即就要起身抱上去,结果挨布兰温抬腿踩在了胸膛,不允许继续靠近自己。
  “你今天也喝酒了,还在来的路上出了汗,去洗干净再抱。还有,下次喝酒就不要开车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伯德赶紧去衣柜拿件浴袍,冲进浴室洗澡。他捡起了方才不小心踢到的瓶子,边淋着水边仔细看,瓶身没有贴纸,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液体,有什么作用。他凑近鼻尖闻了闻瓶口,有点香,不过香味不是布兰温身上的,很陌生。
  他又嗅着在记忆中搜索,确定没有印象后,放回了洗手台上。
  伯德第一次洗澡洗那么认真,所以用的时间长了些,回到卧室,布兰温早已蜷缩在床里睡着了,头发还没干,将枕在下面的枕头洇出浅浅的水痕。
  他用毛巾动作极轻地替布兰温擦了会,然后关灯也躺上床,布兰温背对着他,于是他挨过去,开始履行自己的权力,把人捞进怀里,薄薄的脊背贴着他的胸睡。
  伯德满足地闭起眼睛,在漫长的黑夜中等待入睡,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他的精神似乎很充足,甚至还有点亢奋,身体也燥热起来。他以为是终于能和布兰温在一起了,所以心情太激动导致的,加之还抱上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欲望上头也不奇怪。
  既然睡不着,他就享受,享受布兰温的气味和抱在怀里的柔软的触感。
  夜里没有拉窗户的垂帷,清晨灰白的光线照进卧室内。不久,布兰温隐隐略感不适地翻过身,还不习惯被拥着的他微微睁开眼皮,从眼缝里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身旁多出来的男人,然后又安心地睡过去。
  伯德一夜未眠,他还以为是布兰温要醒了,结果只是翻身朝他怀里钻了下。突如其来的幸福令他不争气地缓了缓神,旋即大胆伸手将布兰温整个纳到自己的怀抱里。
  他亲了布兰温的头发,然后想起什么,轻声低语说:“星期一是不是有工作要忙,听闻今天威斯敏斯特宫要公布下议院下届的党席了,你不需要到场吗?”
  布兰温其实有那么点醒了,他能听见伯德的耳语,这个重要时刻确实需要新一届的议员参与,他深吸气呼出来,驱散着缠绕的困意。
  “几点了?”他半阖着眼,盯着伯德敞露的胸口问。
  “我去看下时间。”伯德起床走出卧室,到客厅瞧了立在角落的时钟,外观是仿造的伊丽莎白塔。
  这个时候布兰温已经下床离开卧室进卫生间了,伯德在门外等着,看布兰温衣袍凌乱地出来,径直又进浴室的洗手台。
  “还早,才六点。”伯德像粘人的尾巴跟着布兰温,虽然他又困又累,但是对待布兰温热情不减,“不多睡一会吗?”
  布兰温觑着洗手台上手指长短的小瓶子,犹记昨晚应该是丢在地上的,怎么到这了,他拿起问伯德,“是你捡起来的?”
  伯德乖巧地点点头,一脸无知地问:“怎么了?是香水吗?味道很像。”
  “你还闻了?”布兰温既惊讶又想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很精神。”
  “只是精神吗?”
  伯德有点羞涩和难以启齿,“还觉得,心里又燥又痒。”
  “这是贵族在私生活中喜欢用的玩具,以后看见它离远点,不是好东西。”布兰温将它丢地上,心疼地抚摸伯德的脸颊,“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现在还难受吗?”
  “还好。”伯德搂过布兰温的后腰,他最喜欢端视布兰温的双眼了,对视一眼就有种难以戒掉的酥麻感,仿佛是在他的心尖挠痒痒,“那你为什么还用?”
  他不明白。
  布兰温相视一笑,赤裸裸地说出真相,“因为它是催发你下半身欲望的。”
  第147章 负距离(四)
  伯德目瞪口呆地看着布兰温,那眼角的笑还以为是在故意逗弄他,“真,真的吗?”
  布兰温的眼睛闭了闭,无声地把答案告诉了伯德。
  这下伯德窘迫地不知所措了,难怪他心跳加速、精神抖擞,还硬了起来,憋了一个晚上,原本觉得是抱着布兰温的缘故,自己控制不住起色心,就像做梦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起反应,结果是这只瓶子的气味致使的。
  “我睡梦中想着怎么一直有根棍子抵着我,原来是你。”布兰温实在没忍住笑,“不过没关系,只是一点气味而已,效果很快就过去的。”
  伯德被这笑眼看得越来越不好意思,羞赧地挪开目光,“可是我一夜都没睡着,真的没事吗?”
  “嗯,你可能是身体健壮,血气方刚,和它没什么关系。”布兰温乐出了声,心虚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伯德的颈窝,“你怎么那么可爱。”
  伯德才意识到布兰温真的是在捉弄自己,他使劲勒紧布兰温的腰,“你真坏,你这个家伙。”
  布兰温被勒得挺直腰,脖颈稍稍后仰,他的鼻尖偶尔轻碰到伯德的脸颊,笑嗔地问:“你再用力是要送我去见上帝吗?我亲爱的先生。”
  “这个力道一定不能,你休想再哄骗我。”伯德可不乐意松开一丝一毫,他巴不得举动比现在更亲密,“你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布兰温在咫尺间睥着伯德,愉悦地说:“我刚才就交代清楚了,你不相信我吗?”
  伯德怎么会不相信他的坏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用它?”
  “嗯……”布兰温经历短暂地思考,“在慈善晚宴见到你后,我就开始有这样的生理需求了,可我心理上不太能接受做这种事,所以我找它来助兴。每次抹上它,我都能暂时地忘掉约束着我的道德,尽情去释放自己。”
  “布兰温,”伯德专注地审视着怀里的家伙,不可思议地说,“你和我从前认识的不太一样,很陌生,像在我梦里见到的。我以为,你是不屑做这些,你对性没有欲望。”
  布兰温笑着,“你喜欢陌生的我吗?”
  “喜欢,布兰温,喜欢极了。”伯德忙不迭回答,并霸道地要求,“而且这样的你只能在我的面前显露,不准被其他人看见。”
  “那他从此就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了,你有很多的时间去探索他。”
  “我现在就等不及了。”
  话音刚落,布兰温就被伯德吻住了唇,尽管伯德的吻技笨拙,但一直都在尝试着进攻掠取,会挑逗地轻啄布兰温下唇,然后摸索着最舒服的感觉。
  布兰温迎合地微张,探出一点舌尖,像奖励似的让伯德噙着缠绵。他感到睡袍底下摸上来一只手,仿佛刚烤过火,温度比他的肌肤还烫,沿着大腿抚到他的腰眼下。贪婪的手法令他整个身躯都躁动起来。
  伯德顺着下颚吻上了脖颈,颈部敏感的布兰温忍不住抱紧了伯德。这在伯德的脑子里无疑是一种被允许进一步的讯号,他就要把布兰温松垮的睡衣扒下来了。
  “伯德……今天还有事,不可以了。”布兰温的身体还在享受,远走的理性却回来了。
  伯德很听话,他停下动作,鼻息沉重地凝视布兰温的眼睛,然后委屈地抱住,把头枕在布兰温的肩,“你真无情。”
  而他的手还在布兰温的身上肆意妄为。
  “我做什么了,居然那么无情。”布兰温的笑容很宠溺,“等周末,我去克伦威尔找你。”
  “真的吗?你会不会因为太忙又忘记了。”伯德还记着上回布兰温食言的事,可惜地说,“我周末只有一天可以休息,不够。”
  “不会忘记的,议员竞选的事已经忙完,离正式任职还有一段日子,况且你也准备放假了,我们的时间很充裕。”布兰温哄小孩般,耐心地安抚,“我保证,好吗?或者你可以给我电话,你知道我书房的号码,晚上打过来,我一般都在。”
  伯德不情愿地“嗯”一声,默默地抱着布兰温,还是不乐意松手。
  布兰温也不急,陪着伯德慢慢地磨时间,直到这个混蛋耗够了,自觉地放开他。
  换好衣服的伯德出来,见穿戴整齐的布兰温在举着话筒,他走近从后面又把布兰温环到自己的怀中。
  布兰温顾及伯德夜里没睡,路上开车不安全,给贾尔斯打了电话,“你现在开车到威斯敏斯特宫前的路边等我。”
  挂断通讯,伯德不明所以地问:“贾尔斯吗?找他有什么事?”
  “我让他送你回学校。”
  “不用麻烦他,他还要负责保护你的安全,我能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