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在想她什么呢?”她在尚未消退的地方加重了吻痕,“姐姐可以满足你的,其他的事,我们都可以做。”
  我推开她,把滑落的肩带整理好。
  适可而止。
  否则我会心软,心软到告诉她三年来我始终惴惴不安地回忆起最后见面的那一天,担心过她被摧毁,担心她从此自暴自弃不能再是喻舟晚了。
  怕她真以为我冷血到利用完之后彻底抛弃她。
  我起身,还没站稳,就被她强行拽着压在墙上。
  “喻可意,你走的话,我就告诉她我们的事。”
  这是要威胁我?我皱眉打量喻舟晚的表情。
  威胁又带着瑟缩。
  对视数秒,她先败下阵,移开目光。
  笨拙得可爱。
  “我又不怕啊,”我捏皱她的衣领,粗糙地抹平,“你可以试试。”
  顺着肩膀往下抚摸,她的身体一颤。
  我假装没留意到细微的变化。
  “不要,”喻舟晚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拒绝的底气,“除非你答应我今天不去见她。”
  我捏她的耳钉,然后亲吻她的嘴角。
  “你觉得我会选谁?”
  她抱住我不放,想讨要糖果又不敢开口,用肢体行动暗示。
  坚定和软弱怎么能在同一个人身体里共存呢?况且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面对我这个曾经背叛她的人,誓要冒着被二次伤害的风险将当年的错误纠缠到底。
  “走吧,你上班快迟到了。”我推了推她。
  “嗯……”喻舟晚不依不饶,“其实再请一天假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会明天再走。”
  心已经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偏移,只是我没办法开口直接挑明。
  我还没完全起身,却被一把拽回去栽倒在床上。
  “可意,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你呢?”
  盯着喻舟晚,支撑谎言背后里的幻想里都是同一个人的脸。
  手被她压到头顶,金属落锁的声音清脆悦耳,我试着挣扎,她感觉到我的反抗,舔吮的力度猛然加重,后腰一软,差点没忍住就要到达高潮。
  唇一路紧随手指拂过的地方,从大腿开始慢慢下移,在脚踝处停下,舔舔又蹭蹭,弄的人一阵发痒,我想缩回,却被拽住。
  她扯出一对脚链,在我没反应过来时迅速扣上。
  皮质的圈柔软地包裹住脚踝,长度足以让人正常行走,但稍稍动一下就叮当响,羞耻的意味十足,绝对不能就这样出去见人的。
  “喻舟晚!”
  她决心要狠狠戏弄我将我困住,趁我备扣好手脚链的锁,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还沉浸在身体的快感里,等反应过来时,刚才被她枕着的地方温度正在迅速消散,如果不是脚踝和手腕上的金属链,我险些觉得这更像是早上的一场春梦。
  明明就要到了……忽然被扔下不管,身体的空虚和赌气的愤懑催促我赶紧追上她,不顾手脚上清脆的碰撞声。
  “喻舟晚!”
  我盯着台阶下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迈了两步,发现自己没叫住她,下意识地要跨台阶追上去,脚下的链子长度被拉扯到极限。
  踩空。
  砰的一声,膝盖结结实实地跪在阶面上,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栏杆才不至于滚下去。
  代价是手腕膝盖后腰都被用力拉扯碰撞,尤其是尝试想站起来时,刚刚被压在身下的左侧脚踝撕裂似的疼。
  第53章
  喻舟晚试着碰了碰脚踝,我正在气头上,抬起手,清脆的巴掌声打在她手背。
  “我去给你找冰袋。”她摸摸被打红的手,没跟我计较。
  我被她抱到床上,解开了脚链的锁,脚踝连带着脚背的皮肤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迅速泛红。
  “疼吗?”
  接过她手里的冰袋,我翻了个白眼表示无声的控诉,然后将冰袋贴上去,刚碰到脚踝就疼得缩回手,又不得不忍痛摁好。
  喻舟晚陪我坐了会儿,一副小心翼翼怕我迁怒又很担忧的样子,眼睁睁看着扭伤的地方越肿越厉害。
  “是不是骨折了?”她搂着我的肩膀,要伸手去摸左脚踝,“我看看。”
  “不会的,就是扭伤,”我没推开,却艰难地把腿缩回去拒绝她的好意,“用冰袋敷一下就好了,你去上班吧。”
  “我带你去医院。”
  她将手伸到膝盖下要抱我。
  “不要!”我急忙躲开,在闪躲时不幸拉扯到左脚,疼得差点忍住叫出来。
  “脚踝骨折,严重的话以后走路都会有影响的。”
  喻舟晚坐到床上,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起她在格拉斯哥的一位摔伤的倒霉同学,因为懒得花太长时间挂号又不影响生活能勉强走路,最后检查发现腿骨错位愈合需要敲碎重新长。
  我半信半疑地听完,仔细琢磨一番,最后在被她抱起来下楼放到车后排时,得出一个结论:
  她编的。
  “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啊?”护士给我擦破皮的手涂碘伏,然后给扭伤的脚打护踝绑带,叮嘱我用冰袋敷着,24小时后热敷。
  “还好只是扭伤,不严重,养两周就没事了。”她体贴地关心道。
  “嗯,好。”
  “可以走了,注意点伤口不要沾水哈,这个脚不要受力,不然不容易长好。”
  “知道了。”
  我坐在诊疗室的床上,对医生护士的交代全部乖巧地应下。
  喻舟晚拎着药回来,还没靠近,我想到早上的事,刷的冷下脸不理她。
  她自觉理亏,讨好地捏了捏我的手指,然后把热好的饭团放进我手里。
  从排队检查到现在,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融化的冰袋换了好几轮,终于是结束了。
  肿到青紫的脚踝被绑带遮住,看着没有刚才那么狰狞,不过我稍稍动一下都费劲,站起来这个动作都试了好几次才完成。
  喻舟晚伸出手要扶,我假装没看见,倔强地单着脚慢吞吞地往前挪: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
  话音未落,拐角处几个手拿检查单的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和我撞了个满怀,还好喻舟晚在身后眼疾手快地托住,左脚轻轻地在地上不受重地点了一下,依旧让我疼到嘶嘶抽气。
  医院里人来人往,稍不留神就会磕碰,还没走出这层的走廊,我有好几次都被人撞到。
  “小心点啊,”喻舟晚捏捏我的肩膀,“这样跳着走不难受吗?”
  这次我没有挣脱开,不过依旧是很难给她好脸色。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
  “我抱你?”喻舟晚伸出手。
  “不要。”我严词拒绝。
  “刚才来的时候不是我抱的嘛……”
  面对一而再二再三回避,喻舟晚显得很委屈。
  我慢吞吞地挪到车后排系好安全带,低头刷手机不理她,跟任课老师发消息询问能不能申请缓考,填完缓考申请之后不忘和陈妤苗她们吐槽自己今天发生的倒霉事。
  “你回宁城了?”陈妤苗问。
  “回了。”我把车窗小小地拉开一条缝,风扑到脸上,散乱的头发拍打着眼睛,几乎睁不开,“但是我考试可能没办法去,考场在六楼,又没有电梯,希望能申请通过吧……我可不想拄着拐杖去考试。”
  “需不需要我去看你啊?”陈妤苗关切地问。
  “不用,而且我住我姐姐家,不方便,”想起早上被喻舟晚误会的语音通话,我没控制住露出了尴尬的笑,急忙岔开话题,“你的毕业答辩怎么样了?”
  “嗯……还行吧,不过半个月之后还有一轮二次答辩。”
  “是没通过?”据说今年的毕业审核特别严格。
  “不是,是有一轮优秀毕业成果展,需要和其他学校一起再做一次汇报,我得再晚至少半个月才能回去。”
  “那不是挺好的,你可以跟小严学姐多待几天。”
  “她不在宁城,去国外演出了,上个月就去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陈妤苗许久没再发新的消息。
  发呆之余,我翻了翻小严学姐的社交账号,八卦地想从这个音乐天才的众多演出照片里找到星星点点的有关陈妤苗的痕迹。
  陈妤苗很少谈论她和小严学姐的事,问起来的时候她只会说“还好”。
  在她的形容里小严学姐是个一年到头经常在世界各地飞演出的大忙人,闲下来的时候都把自己关起来练琴。
  我有时候会好奇陈妤苗是怎么在大部分时间异地的恋爱里坚持下来的。自从我们知道了她恋爱的事,她所展现的感情状态都特别稳定,稳定到我们怀疑陈妤苗是不是刻意隐瞒,不过在学校里她和小严学姐都是出双入对,莫须有的谣言都不攻自破。
  陈妤苗看上去也不像个活力满满的角色,甚至大多数时间是沉默寡言的,引用阿沁的形容词——木讷、呆呆的,“看上去不像会经验恋爱的笨蛋。”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