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到时候会在wb和长佩发是否更新的提示的
  第63章 祈求一点好运
  你还会爱我吗?
  姜灼野呆呆地望着薄昀的脸。
  十八岁的时候他向老天祈求,想亲眼见到ryan,想拥抱ryan,想锁住ryan的退路大笑着要求对方与自己在一起。
  而现在,他们终于见面了,这场迟到了两年的见面,到底还是来临了。
  但他大脑却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这样呢?
  姜灼野想,他印象里温柔的,耐心听他抱怨,听他说着傻里傻气的妄想的ryan,原来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心存不轨。
  薄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很可怕。
  他也终于猜到了,他发现的那个黑色盒子里面包着铝箔的棕色小管是什么,那分明就是乙醚的保存器。
  这个猜测让他不寒而栗,甚至不由自主地轻轻发了下抖。
  谁都会害怕吧?
  喜欢的人对自己一往情深是一回事。
  爱到疯狂又偏执,想把自己永远关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姜灼野想,他如果要吸取薄昀父母的教训,最好是现在就离开,跑得无影无踪,干脆出国算了。
  他又不像薄昀的亲生母亲,是无依无靠的孤女。
  他是姜家千娇万宠的二少爷,拥有无尽的财富与权势为后盾,薄昀想让他意外“消失”,想将他囚于掌心,又岂是这么容易。
  可薄昀滴在他手上的眼泪滚烫,烫得他心脏都跟着一起发颤。
  姜灼野失神地望着薄昀的脸。
  他想,他也真是无可救药,直到此刻,他居然还是想擦一擦薄昀的脸,擦掉薄昀脸上的泪痕。
  他从来没有见过高傲又冷漠的家伙掉眼泪,哪怕他明知这眼泪里也夹杂着癫狂,他居然还是会觉得心痛。
  “你……”姜灼野张了张嘴,眼睛也红了,“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不在乎你一直在欺骗我,也不在乎你明明喜欢我,却还是对我冷嘲热讽,看我不顺眼,处处跟我作对,还是说让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跟你在一起?”
  他莫名也觉得委屈,他觉得薄昀真是蠢死了。
  “你就不能藏好一点,瑞士的银行是破产了吗,还是你租不起一个保险箱,要把这些信件都放在家里。如果我没有看见,我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姜灼野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这真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懦弱的话了。
  他这样直来直往,张扬又肆意的人,居然也会有想自欺欺人的一天。
  “现在你想怎么办,你告诉了我这么多,还想让我心无芥蒂地留在你身边,未免……”
  姜灼野眼睛红红地望着薄昀,声音放得很轻:“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他很爱薄昀没有错。
  但这世界上一切都非定数,结婚了还可以申请离婚,他现在就要许诺,与薄昀这扭曲的爱意纠缠一生一世,他又怎么做得到?
  薄昀想,他不知道吗?
  就像姜灼野说的,难道他不能将这些证据永远埋葬吗?
  他不可以闭口不言,或者编织一个更梦幻更美好的谎言吗?
  他为什么要带着姜灼野走进来,要姜灼野看清这一切。
  除了长久以来的疯狂,大概,他也有过一丝侥幸。
  薄昀仰头望着姜灼野,他漆黑的睫毛轻轻扇动,睫毛下的眼睛,像山里迟迟无法散去的山岚,潮湿又冰冷。
  他说:“我也想过欺骗你的,骗你一生一世,又或者等你想离开我的那天,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就你跟我,在烈火里一起燃为灰烬。”
  “但偶尔,我也会想像你喜欢的那样,当个正直的人。我妈妈跟我奶奶都太不幸了,她们被厉鬼般的爱人纠缠了一辈子,别无选择地一起沉沦。但你不一样,姜灼野,你还有得选。”
  薄昀轻笑了一声,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心脏被一根根细丝摩擦切割,鲜血淋漓。
  但他还是说了下去。
  他抓住姜灼野的手,抓得十分用力,紧得甚至让姜灼野觉得吃痛。
  但他却说:“你还来得及离开我。在知道我是这种危险又不堪的人以后,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离开我,让我一个人下地狱就可以了。你去过你的人生,去拥有你崭新的选择,不要在意我,不要回头。如果你想抛弃我,就干脆一点,不要给我任何怜悯。也不要在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如果……”
  薄昀更靠近了姜灼野一点。
  他诡艳的脸在这白色的密室里,在这白色的光下分外森冷。
  “如果你选择与我在一起,那么,就像我们的结婚誓词,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健康与疾病,你永远不能离开我,至死都要与我纠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要再看任何人一眼,永远都注视着我。不管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要带着你,你连下辈子都要是我的,我们还会在一起。”
  薄昀直勾勾地看着姜灼野,他看见了姜灼野僵住的脸和惊疑不定的眼神。
  他在姜灼野掌心落下一个吻,就像他与姜灼野告白那一天一样。
  他低声道:“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好好考虑一下,姜灼野。”
  姜灼野轻轻眨了眨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眶也完全湿了,他望着薄昀,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这次轮到薄昀替他擦了擦眼泪。
  薄昀的手指划过姜灼野的脸颊,突然笑了一声。
  他说:“也许早在最开始,你家就不该答应让你与我订婚,让你来挽救我垂危的性命,这样你跟我都能解脱。”
  姜灼野从出生起就在拯救他。
  他嗤之以鼻的八字相合,冲喜,他斥之为封建迷信的一切,确实让他在度过童年后就日渐强壮,性命无虞。
  可这对姜灼野真的是好事吗?
  这天的最后,姜灼野是被抱出书房的,他的腿莫名完全麻了,走一步就像小虫子在啃咬,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于是薄昀将他抱了起来。
  薄昀抱着他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他本来想拒绝,却又觉得这也无非是矫情,又放弃了。
  在经过小客厅的时候,他一眼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家庭照片。
  薄昀的母亲眉眼含愁,即使笑起来也像笼着一层忧郁,雪白精巧的脸,穿着淡紫色的长裙,身量纤纤,站在薄昀的父亲身边,一只手搭在薄昀父亲的手心里。
  而薄昀的奶奶则有一种高傲与英气,五官妩媚,眼神却锐利坚定,骑在高头大马上,十分干脆利落,而薄昀的爷爷正在不远处注视着她。
  这两代女性,在吊灯投下的淡淡光晕里,目送着他。
  姜灼野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寒颤。
  而等进了卧室,薄昀将姜灼野放进了被子里,自己却坐在床边。
  姜灼野的身体不自觉紧绷了一下。
  而薄昀像是一眼看出了姜灼野在想什么。
  “我今晚不会睡在你身边,”他神色淡淡,但是昏暗的灯光照在脸上,形成了阴影,倒显得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与自嘲,“我知道你现在心烦意乱,也不会自不量力来打扰你。”
  他又握住了姜灼野的手,可也只是这样握住。
  外面的雨仍旧淅淅沥沥从未停歇。
  屋里明明这么温暖,可是他与姜灼野的手都是冷的,就像窗外的冬雨浇头而下,将他们都笼罩住。
  不知过了多久,薄昀才松开了姜灼野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他仍旧步伐缓缓,身形高挑笔直,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击垮他。
  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住了,他像是想要回头。
  想要再看一看姜灼野,想要为自己开口祈求一点慈悲。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而第二天下午,姜灼野就坐着车回了自己家。
  他走的时候与薄昀打了招呼,言辞很简单也很认真。
  “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但是我现在看见你就会心烦意乱,所以我要离开几天。但这不是分手,也不是拒绝,我只是需要时间静一静。我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想好,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我说不好。”
  姜灼野很少有这样冷静理性的样子,他站在薄昀面前,比起18岁的时候,他的身高又抽长了些,眉眼俊美,从容不迫,居然也逐渐有了成熟男性的姿态。
  薄昀没有阻止他。
  但是眼看着姜灼野要离开,他突然轻声问:“姜灼野,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姜灼野抬起眼。
  薄昀站在台阶上,日光正好,黑色发丝轻轻滑落,很困惑一样看着他,像在注视一个经年未解的谜。
  “我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抗拒不了你呢?”薄昀问,“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做的事情明明都很普通。”
  “你抱着小猫从我面前经过,瞪了我一眼。
  下雨天弄湿了球鞋,站在屋檐底下露出苦恼的神色,却又一会儿伸手去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