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季总,我先上去了。晏轻正准备离开。
  过来。季邈坐在车里,看着他道,嗓音低沉惑人。
  晏轻走近,季邈伸手,勾了勾手指,晏轻微微俯下身子,猝不及防被按住了后脖颈,两个人嘴里的酒,味道意外相合。
  汪亦文从后视镜里看见,连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晏轻觉得心跳得有些快,七月的夜里,风凉凉的,很舒服,季邈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脸上,有些痒痒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那个吻很温柔,带着缱绻的意思。
  上楼的时候,晏轻的心跳还有点快,季邈今天,好像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晏轻又说不上来。
  回去的路上,季邈摸着左手的表带,想到刚刚那个中年女人的话,对汪亦文道:你让他别交房租了。
  啊?汪亦文一顿,不明白季邈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是什么意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抿了抿唇,确认地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是,让晏先生跟您一起住?
  嗯。季邈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好的。汪亦文应声。
  晏轻洗好澡出来,看见茶几上的手机有新消息,点开屏幕,就看见汪亦文的消息,自从上次汪亦文联系他之后,他就存了汪亦文的号码。
  晏先生,季总让您别交房租了。
  晏轻看见消息,呆愣着站了好久,他头发没吹,发梢的水一滴一滴地渗入浴袍里,擦头发的手顿了好久。
  拿着手机,好久才敲了一句话回去。
  季总这是,让我搬进夜渡江景的意思?
  嗯。
  汪亦文回复的简单。
  晏轻的手在键盘上动了动,最终只回复了两个字。
  好的。
  汪亦文收到消息,立刻给季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晏先生说好的。
  季邈正坐在书房,看向庭山项目原来的方案,看见消息,划开看了,没回复,把手机丢到一边。
  他乱了。
  这件事,应该不止他一个人知道。
  晏轻哥,待会收工了直接回家吗?贺椿把水杯递给他,问道。
  晏轻打开水杯的盖子,轻轻摇了摇头头,然后喝了一口水。
  今天搬家。
  贺椿一脸惊讶地看向晏轻:搬家!这么突然,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搬去哪儿啊?
  夜渡江景。晏轻又喝了一口水,慢慢吐出这几个字。
  你跟季贺椿出口,意识到周围都是人,连忙捂住嘴。
  晏轻哥,这事你跟公司报备了吗?要是被狗仔拍到可就虽然现在你还不火,可到时候朱颜一播,你的热度上来了,到时候
  晏轻,你先过来跟江峙对一下戏。赵兆在远处拿着剧本对晏轻喊道。
  贺椿还没说完就被赵兆打断了。
  晏轻连忙把手里的水杯盖上,放回贺椿的手里,往那边走。
  贺椿接过晏轻递过来的水杯,有些担心地看向晏轻。
  虽说季邈手上有洲际的资源,可到底,晏轻的事业也才开始,晏轻跟季邈是什么关系,他大概能猜出几分。
  这事要是被爆开,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这样想着,看向片场。
  我说,你要不直接把朱颜绑着洞房算了,生米煮成熟饭,她不跟你也得跟你,省了这许多麻烦!江峙伸手搭在晏轻的肩膀上,嬉笑道。
  晏轻伸手,打了一下江峙搭在肩膀上的手,冷冷道:你很闲吗?
  害,我这不是为你出谋划策吗?不是我说,就一个女人,至于吗?长得比她漂亮的,纸醉金迷里一抓一大把,什么样的没有!
  晏轻看向江峙,眼神淡淡的:你懂什么!
  ok,cut!赵兆摘下耳机,夸赞道,这遍何宽淇的感觉不错。
  谢导演。江峙笑着得意地看了晏轻一眼。
  晏轻不理会他,径直往监视器那边走。
  收工了。副导拿着喇叭喊道。
  晏轻确认完,照例弯腰跟在场的工作人员说:辛苦了。
  然后才回到化妆间,拿起手机,给汪亦文发了一个消息。
  汪秘书,我收工了。
  汪亦文收到消息,回了一个好的。
  晏轻到家的时候,汪亦文已经带着人在门口了,等着晏轻给他们开门。
  要带的东西其实不多,就几个箱子和衣服而已。
  汪亦文带的人倒是有些多了。
  坐在副驾去夜渡江景的时候,晏轻突然问了汪亦文一个问题。
  汪秘书,你跟季总多久了?
  汪亦文听见晏轻问这个问题,愣了愣,照实答了:算上今年,有六年了。
  六年啊。晏轻看着窗外,轻喃道。
  你没想过,换份工作吗?
  晏轻突然的提问,让汪亦文一时间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没有。过了一会儿汪亦文应声道。
  接着就是一大段的安静。
  一直到夜渡江景。
  向庭山前面的那块地要竞标的事,近乎整个陆城都知道。
  竞标,他怕是不知道,季氏到底有多少钱!
  不过,这地,应该也有不少人看上的吧?
  季邈的脾性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想从中使绊子的人应该不少。
  可说到底,依着现在季氏的地位,没人想把自己的路走窄吧。
  难说,你看公开竞标的那个陈老板,不是摆明了跟季氏作对吗?
  作对又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被季氏碾压!季邈的手段,你也没少听说吧?
  也是,估计竞标的底价已经到手了。
  要是底价透出来了,陈老板那边不得哭死!
  诶,我听说,季邈之前就说了,高价买陈老板手上的地,陈老板没卖!
  他俩是有什么过节吗?
  ☆、同住
  季邈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看见自己的车停在门口的时候,转椅子的动作顿了顿。
  起身下楼,到门口按了大门的按钮,汪亦文带着人进去,看见季邈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季总。
  季邈随意地站着,微微抬头,朝自己的卧室看了一眼,汪亦文瞬间就明白了。
  带着人把东西搬上去,晏轻进门的时候,季邈正拿着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季总。晏轻叫了一声。
  季邈看过去,点了点头,还没开口,楼上的汪亦文就从楼上探出头来:晏先生,你的东西要不要上来看看怎么放?
  好的。晏轻看向汪亦文,然后对季邈道,我上去看看。
  嗯。季邈装作漫不经心地应声。
  就在晏轻转身上楼的时候,视线不知不觉地看向晏轻的背影。
  晏轻到楼上,就看见二楼的沙发配置什么都换了新的,一下就想到上次一片狼藉的客厅和无辜可怜的季邈。
  晏先生。汪亦文从卧室里出来。
  晏轻回过神,走进卧室,自己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在角落里。
  他走过去,打开行李箱,其实不知道该怎么放,谁知道季邈有没有不想让人碰的东西。
  汪亦文见晏轻犹豫,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轻声指引道:晏先生,衣帽间在这边,您的衣服直接放进去就行,要我帮您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晏轻应声道。
  汪亦文收回要伸过去的手,到一边站在。
  晏轻把行李箱拖到衣帽间,衣帽间像是被整理过一样,空了将近一半的位置出来,上次他进来拿衣服的时候,好像没那么空。
  中间的柜子里放着一排排的手表和领带,上次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停住扫了一眼表的柜子。
  百达翡丽,江诗丹顿,爱彼,宝珀,伯爵
  晏轻一个一个看过来,没有一个不是名表。
  没想那么多,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挂上去,弄了好一会,才弄好。
  然后出来,把其他东西拿出来摆上。
  当他拿出胡萝卜抱枕的时候,有些犹豫,季邈的床单是全黑的,想了想,还是把胡萝卜放在了上回睡的位置,一张纯黑的床上,一个橙色的胡萝卜格外显眼。
  汪亦文看见晏轻把胡萝卜放上去,突然有些好奇,季邈看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