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丁零当啷的清脆响声减弱又消失,兰洛克向前走了两步,身上的妖精金属所打造的妖精盔甲随着他向前走动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响声。菲戈教授听到声响,挣扎着伸出手,试图把匣子盖住。
  兰洛克眉头不悦地下压,嘴角向下扯开。
  “蠢货。”
  他评价道。
  兰洛克又是一击,梅丽莎举起魔杖来了个平a,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兰洛克的动作,反倒引来兰洛克轻蔑的一瞥。
  梅丽莎阻拦无果,这一道攻击最终还是击在了菲戈教授的身上。他在兰洛克的攻击之下又发出了一道痛苦的声音,却还依旧伸手试图去够那个匣子。
  “米莉安……”
  兰洛克“啧”了一声,身后的一个妖精亲信终于从这密集的攻击当中回过神来,举起手中的弩对准了菲戈教授。
  “噗嗤”一声,汤姆再次回到了马车之前。
  “噢,以利亚撒!”
  ……
  “……可把西区剧院外面的几个路人吓坏了,哈哈。”
  乔治奥斯里克凑近两个新生,幽默地讲出刚才发生的趣事,试图以此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并营造轻松和睦的氛围。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两个新生之中只有那位女学生因为他的故事笑了笑,另外一位男学生则表现出明显的走神,在听见同学的笑声后,才回过神来配合地笑了笑。
  不过乔治反应很快。作为一个能够靠着一张嘴在魔法部里混开的人,这对他来说只能算是小场面。
  “看来我们的这位新生已经迫不及待要去霍格沃兹啦,以利亚撒。”他语气幽默地打圆场,接着眼神转向菲戈教授,朝他故意挤眉弄眼,“我想我们的动作可得快一些了。”
  菲戈教授不由失笑。他无奈地摇摇头:
  “好吧,好吧,乔治。”他说,“说实话真的太久了。收到猫头鹰信的时候,我真的……”
  话音未落,乔治伸手做了个手势制止他,眼神透过厚厚的圆框镜片往四处巡视了一下:
  “以利亚撒,还是别在这里说为好。”
  熟悉的对话。回过神来的汤姆心想。
  第一次的时候他还觉得乔治奥斯里克过于疑神疑鬼,不过现在他总算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了——维克多卢克伍德和兰洛克都盯上了他手上那个匣子,并且听起来他们两个还有点邪恶的交易。
  正想着,汤姆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旁边人的手肘被碰了一下。他转过头去,是梅丽莎米斯特里。
  “……汤姆?”
  她眨着蓝色的眼睛看过来,当中闪烁着好奇的光。
  但汤姆看着这一幕,眼里浮现的却是她毫不留情了结了一个火灰蛇党性命后、一个翻滚(汤姆还是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滚过去)过去从对方的尸体当中摸出还带着体温的金加隆时,脸上带着纯粹喜悦神情的笑。
  “你怎么了?”梅丽莎关切地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他说,“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梅丽莎就没问出来了。因为汤姆的话音刚落,那边的两位成年巫师的简短谈话就已经告一段落了。
  “……只要这两位小朋友要不介意就好。”乔治奥斯里克转过来,用眼神咨询他们俩的意见。
  汤姆当然是不介意了。
  事实上他巴不得赶紧走,免得待会还得打一大波火灰蛇党和一个实力强劲的兰洛克——相较之下,巨龙就显得可爱多了,特别是当他已经琢磨出了事情的解决方法的时候。
  是的,他已经琢磨出事情的解决办法了。
  他在刚刚那次借故留下之前就试过不少种两两排列的组合,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暂时假设坐在远离巨龙的另一半座位上的人都是安全的,那么坐在另一侧的人就是要葬身龙口的耗材。
  汤姆,他必不可能让自己再坐那一边。
  菲戈教授,刚刚他一死就直接读档重来了,那么他也不能坐在耗材那一侧。
  这样的话,看起来答案呼之欲出——
  他和菲戈教授坐在安全的那一侧,然后把另一位插班生梅丽莎米斯特里赶去和乔治奥斯里克一起坐。
  但汤姆并不是没试过这个组合,但最终他的这个尝试还是失败了。
  那么他们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是不能死的。再加上刚才那次读档前发生的事情,汤姆很容易就推断出来,乔治奥斯里克是可以死的——
  毕竟他在被维克多卢克伍德阿瓦达之后汤姆并没有被强行读档重来,而轮到菲戈教授死亡的场合时结果就完全不同了:菲戈教授一断气,他就又回来了。
  也就是说,乔治奥斯里克活不活其实无所谓,但菲戈教授一定不能死。同样,根据之前几次的经验总结,梅丽莎米斯特里也不能死。
  ……汤姆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他挂着虚伪的笑容,在菲戈教授说完“afteryoutwo”后,十分具有英伦绅士风度地为梅丽莎拉开了马车门:“女士优先。”
  梅丽莎毫不客气地选了一边坐下。汤姆也跟着走上马车,坐在了她边上的座位。
  “我还以为你会坐在我对面那边,汤姆。”梅丽莎看了一眼汤姆,说。
  毕竟在她看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太好。汤姆会选择坐她边上的位子,这件事情有点超出她的预料。
  汤姆倒是没给她什么像样的解释,这倒是在梅丽莎的预料之中。
  然而接下来汤姆的动作让梅丽莎都要大呼神金、整辆马车都要因为他的神金行为而沉默一瞬。
  在菲戈教授走上来,准备坐在乔治身边、并欣慰地夸赞他们俩“很高兴看到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时,汤姆尽量绷着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对菲戈教授伸出一只手,问:
  “菲戈教授,我们三个为什么不可以坐在一起呢?”
  菲戈教授:“?”
  梅丽莎:“?”
  乔治:“?”
  第4章
  乔治觉得他被区别对待了,而且有证据。
  不然怎么解释这位新生宁愿三个人挤在一起也不愿意自己或另一位新生或以利亚撒坐在他旁边呢?
  菲戈教授愣住了一瞬,他的脸上露出“你在说什么”的神情,觉得自己也许是耳背了或者听错了,于是朝汤姆确认道:
  “呃……你刚刚什么?汤姆?”
  汤姆顶着车里三个人看神金一般的眼神(主要是梅丽莎,她的眼神最为明显),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这就是博金博克优秀小白脸店员的实力!
  “为什么我们三个不可以坐在一起呢,教授?”
  他面上含笑、语气温和,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但估计只有梅林和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心里到底有多么面目狰狞、恨不得把在场所有见证他黑历史的人通通都阿瓦达了。
  听了他这话,在场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乔治觉得他指定对自己有点意见,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惹到他了。
  是因为自己开了个关于被吓到的麻瓜的玩笑吗?不至于这么玩不起吧?还是说他是什么麻瓜种狂热支持者?
  ……好吧,这也能说得通。乔治想。
  毕竟这位新生原本就是麻瓜出身的。他刚才的玩笑或许确实有点冒犯到人家了。
  在心中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乔治马上偃旗息鼓了。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也不怪对方不想和自己坐在一起。
  只是话又说回来,过刚易折,这样的性格让乔治不由为他的未来发展而担忧起来。
  乔治有心想提点两句,又觉得按照对方展现出来的性格,恐怕听了也不当一回事,还会招致厌烦,反倒引起青少年的逆反心理。于是他又闭上了嘴,只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决定改天找个时间和以利亚撒谈一谈、提点建议。
  这边的乔治还在心里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进行自我反思,而一边的梅丽莎对这句话却又有自己的看法。
  梅丽莎觉得他脑子指定有点毛病。
  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他这样的神金。
  而菲戈教授,作为被邀请的主人公,愣了一愣,然后拒绝了汤姆的提议。
  “三个人还是太挤了,汤姆。”他说,“我还是和乔治一起坐。你和梅丽莎好好相处就——”
  “阿瓦达索命——”
  乔治因为好友的这番话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但这点眼泪才出来一点点呢,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了回去。
  外面传来沉闷的尸体撞击地面的响声,多半是负责驾驶夜骐马车的车夫被杀了。
  菲戈教授皱起眉头,急急忙忙拿出魔杖,谨慎地寻找合适的角度试图察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还没看出什么名堂,一道声音就这么响起了。???:“乔治奥斯里克,我知道你在里面。”
  梅丽莎也探头探脑地透过菲戈教授身体的空隙往外面看,一个戴着礼帽的邪恶黑巫师随着这声警告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