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同清晨的晨露一般,非但闻不到什么汗臭味,反而还带着一股,自体内散发出的幽香。
  让如裴玄琰这般洁癖之人,非但不嫌弃浑身是汗的他,反而搂着的力道,又在不自觉中紧了两分。
  见怀中的人总算是肯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乖巧的像是一只敛了所有爪子,只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狸猫。
  裴玄琰原本那股莫名的烦躁和占有欲,在这一幕中被逐渐抚平。
  唇角上扬一个弧度,是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天下是他的,这小太监自也不例外。
  幸而这段路并不算长,裴玄琰是骑马来的,殿前司并没有明目张胆的跟着,而是在暗中保护,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是不会现身的。
  裴玄琰将闻析放在了马背上,尔后利落的翻身上马,十分自然的,在牵过缰绳的同时,以一种霸道而占有欲十足的姿势,几乎将闻析整个都拢在了怀中。
  “你倒是机灵,知道先暗度陈仓,再一击致命,谁教你的?”
  闻析温声道:“奴才在陛下御前伺候,耳濡目染,都是陛下教的好。”
  裴玄琰笑了两声,但这笑声扑在耳廓边,却莫名让闻析觉着阴森。
  而下一瞬,闻析的腰窝便被对方不轻不重的掐了下。
  他有点怕痒,但又不敢闪躲,只能僵硬着身体。
  “你也是这么哄衔月的吧?”
  “衔月还是头一回,因为一个外人,而出言顶撞朕,不过几日的功夫,你便能将衔月哄得团团转,倒是朕小瞧了你的本事。”
  闻析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他只是个奴才,不尽心伺候好上位者,难道等着被砍头吗?
  一面说他心思机敏,一面又说他不坏好意,怎么都难伺候,真不想干了!
  “奴才只是与公主一起排查田地,公主仁善,不与奴才计较得失……”
  话还没说完,腰窝又被对方掐了一把,这次掐的有点重,闻析差点痛得溢出了声。
  “你这话,是说朕不仁善,朕不好说话,朕与你斤斤计较了?”
  他难道现在不就是在斤斤计较吗?
  真是自大而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闻析想离他远点,但才只挪动了一下,便被对方察觉,掐着腰又往怀里带紧了两分。
  只能瓮声道:“奴才不敢,陛下英明神武,乃一代明君,奴才心之钦服。”
  裴玄琰不咸不淡的笑了声,但两指却还停在闻析的腰窝处。
  帝王的指腹上带着常年练武留下的老茧,即便是隔着层衣衫,在摩挲之间,如同毒蛇盘踞般的触感,也是让人无法忽视。
  “你的腰窝还挺软。”
  原本裴玄琰火气消了点,该是收回手,但方才掐的那两下,指腹陷入了柔软的腰窝处。
  那种温热而又带着湿汗的触感,竟让裴玄琰有点不想松开手。
  闻析头皮发麻,不知新帝这话意欲何为。
  裴玄琰是轻装来平县的,并未惊动许方信等官员。
  到了官署,裴玄琰先翻身下马,尔后朝着闻析伸出了一只手。
  闻析是想自己跳下来的,但新帝都伸手了,他也只能将手放到对方的手中。
  借着对方的力道下马,而裴玄琰却没收回手,反而又靠近一步,作势要再度抱他。
  吓得闻析连连后退两步。
  “陛下,奴才的脚已经不疼了,可以自己走。”
  裴玄琰挑眉,“你在嫌弃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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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闻析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知道还问?
  何况哪个正常男人,会公主抱另外一个男的?
  哪怕他是个太监,也觉得膈应的慌。
  但不知是不是闻析的错觉,他总觉得裴玄琰似乎抱得很顺手,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恶寒。
  不过嘴上,闻析看似温顺的回:“奴才不敢……啊!”
  话没说完,就被新帝一把掐住了后腰,紧随着脚底腾空,头与脚倒转,一个天旋地转。
  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以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被新帝给单抗在了肩上。
  闻析羞愧难当,原本苍白的脸,都在这一瞬涨得异常的绯红,如同染了胭脂化开了雪一般。
  “陛下,你、你放我下来!”
  谁知,裴玄琰非但没将人放下来,反而以腾出来的另外一只手,往闻析的臀上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
  从臀部传来的痛感,让闻析有那么一瞬的发蒙,紧随着是身体僵硬,以及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羞耻感。
  “放肆,对朕没大没小。”
  裴玄琰嘴上说着放肆,但实则语气却并不见怒火,反而还带了故意逗人的揶揄。
  迈开长腿,往官署内走。
  闻析咬牙想要挣扎下来,裴玄琰却轻飘飘来一句:“不想让整个官署的人,都看见你被朕扛在肩上,朕劝你还是乖乖的别动。”
  早知皇帝的癖好越来越奇怪,他刚才就不应该拒绝。
  公主抱总比单肩扛要好,何况还被莫名打了下屁股,简直是……
  没脸见人了!
  而显然,裴玄琰十分会拿捏闻析的羞耻度。
  他果然没再挣扎,只是羞愤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将头往下埋,不再吭声了。
  裴玄琰心情又好转了不少,他竟头一回发现,逗一个人这般好玩儿。
  原来这小太监平时看着这么怕他,实则也是有脾气的。
  一旦被猜到羞耻点了,便连尊称都忘了。
  但裴玄琰却难得没有感觉到被冒犯,甚至还有种,被他的应激反应,取悦到的愉悦感。
  只是倘若这份逗乐放在旁人的身上,裴玄琰又觉得他必然没有这般的兴致,亦或者,他必然不会这么做。
  譬如让他抱李德芳,或者是罗永怀,他只会觉得一阵恶寒,并且将人踹得远远的,否则晚上恐怕会做噩梦。
  但若是肩上的这个小太监——
  一脚踹开了偏房的门,将人放到了床榻上。
  裴玄琰的思绪想到这里,一双凛冽的黑眸,直直的,居高临下望来时,犹如森林中伏击的饿狼。
  盯上了可口的猎物,筹划着该如何找到最合适的下口点。
  裴玄琰有些意料之外的,发现闻析的脸竟然红了。
  是那种白里透红,却不似往日里那般,如同缺血般的苍白,而如同云蒸霞蔚般的潮红。
  被紧咬的下唇,因为齿间的用力,硬生生的压出了一抹红来,像是以指腹沾了胭脂,压过那片唇,留下的残红。
  裴玄琰又觉得口干。
  并且这次不受控制的,喉结上下一滚。
  他生出一种恶劣的想法。
  想要更过分的逗弄他,将他欺出更鲜艳的红来。
  那一定,非常的赏心悦目。
  裴玄琰一向是个行动派。
  心中这么想着的同时,高大的身躯已经逼近床榻。
  他单膝曲在床边,同时身子倾靠过去,在察觉到闻析想要躲他时,大手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对方的脚踝。
  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拽,同时以另一只手,扣上了他那截雪白的颈处。
  不知为何,闻析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
  和先前被咬吸血不同的,一种像是来自于原始野性的危险。
  他慌忙伸出手,抵在帝王的胸膛处。
  “陛、陛下,奴才浑身都是汗臭味,可、可否等奴才沐浴更衣后,陛下再来吸血?”
  闻析将眼前新帝的古怪举动,归结于是他又发病狂躁想要吸血了。
  可裴玄琰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是毒发的狂躁,而是一种源自于内心原始深处,不受控制,却如同潮水般涌上的,想要遵从本能的一种行为。
  但裴玄琰对上那双瞠圆的琥珀眼眸,眼里清晰的倒映着此刻,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帝王的脸上的,一种原始的冲动的情绪。
  裴玄琰一顿,手上的力道松开了。
  而闻析则是借着这个机会,连滚带爬的从榻上起来。
  幸而在这个时候,裴衔月拯救了他。
  “皇兄!皇兄!”
  那大嗓门,恨不得昭告天下,皇帝来了平县。
  裴玄琰蹙了下冷眉,但视线却始终锁在闻析的身上。
  “赶紧沐浴,朕的耐心不多。”
  闻析道了声是。
  裴玄琰这才迈开腿出去,闻析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般,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是不打断的话,恐怕会有无法预料的后果。
  “鬼叫什么,闭嘴。”
  裴衔月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裴玄琰的身后看。
  “皇兄,你没对闻析做什么吧?只是擦个汗而已,你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