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北泗抱住了池栖雁就飞身入府,说书人就这么看着这两人抛下他直接进去了。
  他们分头行动,说书人去族长的屋子找本子。
  北泗方向感强,躲避了守卫,花不了多少功夫,就成功找到了何儒的屋子。
  何儒是族长的儿子,这身份地位,住的屋子定是极好的,外面的柱子也是镶了金的。
  门口设有结界,这结界北泗之前倒没见过,但不妨碍他解开结界。
  池栖雁却看着这个结界皱了眉,这个结界是那个人的手笔,那个人来过这里了?
  随着嘎吱的开门声响起,池栖雁回过了神,跟着踏步进去。
  这屋子空间宽敞,空气相当清新,一丝儿异味儿也没有,金碧辉煌,千年古木做成的床,桌凳摆放整齐,观赏花珍贵漂亮,看上去赏心悦目。
  妥妥的一个大户人家儿子住所,可,这放在别的富家公子身上正常,放在何儒身上就奇怪了。
  没有草药儿味,没有轮椅,没有任何能方便瘫痪的人活动的设计。
  都说族长很宠这个儿子,珍馐美味,灵丹妙药通通都捧来给他的儿子,为了治好儿子的腿花费多少自是不必说的。
  但却在这些事情上忽略了,怎么可能。
  两个人分头查找,池栖雁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却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人,如果那个人还在这里,再次控制……不对,这咒已经解开了。
  “在这里。”北泗在那边唤道,池栖雁才发现自己停留在一个地方很久了,这下就转头看去。
  这里挂着一副巨大的山水画,恢弘阔气,由名家所作。此地施了一个障眼法,其实这不是画而是门,足够隐蔽,但北泗已经找到了阵眼,注入了法力,那本画逐渐消失。
  露出一扇朴素的大门,北泗推开了门,里面的灯迅速点亮了起来,金黄的光芒照亮了小小的密室,这是条很长的走廊。
  出乎意料,这一路走过来都没有攻击的阵法,随着越往里深入,北泗察觉到了一件事。
  “我上次去的密室是从族长的房间进去的,这个地方的密室似乎跟它是互通的。”北泗感受到了阴寒的气息。
  空气潮湿黏腻,四周逼仄,着实不是个好受的地儿,好在很快就到了。
  视野变得开拓,中间放着一个大平圆台,四周单调的要命。
  这大平圆台上有个长方形的深深印痕,直接黑了一块长方体,若是单看这个只以为是什么重物压在上面,却猜不到是一只冰床放在这,里面包裹着一个人。
  “你说的阴冷气息是因为在这里寒气散不掉。”池栖雁一思便知。
  地下室温度比地面的不说,还放着口冰“棺材”,寒气困在四方天地难以散掉好一个一箭双雕,既是骗了说书人等人,同时又存了冰床。
  这块地方除了大平圆台什么也没有了。
  上面传来了脚步声,这次两人已经有所准备,果然就是说书人,说书人去了族长的房间,摸下来就看见两人了。
  他手里拿着本书就过来了,翻到了那一页,给他们看,“这畜生是要用血亲来突破自己的修为啊!他的修为已经到了顶,寿命也要不够了,居然用这种方式!难怪入魔了!”
  上面赫然写着以血亲祭之,辅之以护体,破先天之修。
  护体,找谁护,显然何道的实力不足以给族长护体,而且这么惜命的人怎么会把这种事交给实力不足自己的人。
  整个何族能有实力的,恐怕是没有,更何况做得是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虎度尚且不食子。
  那么只有可能是住在何儒房间的这个人,但这人很谨慎,半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这族长千金难求的东西恐怕都是孝敬给了这个人吧。
  北泗看着手中的这块玉牌,上面有边角摔碎的痕迹。
  说书人看着这块玉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才言:“打断他腿的是他的父亲。”
  追踪他的踪迹,才弄残腿,表面为儿子寻遍天下名药,实际上喂给了护法的人和自己吧。
  掏空了家底,就找人去偷艾幽草,杀害了血亲,最后自己也落得个死不瞑目。
  而那个护法的人一开始就没有了踪迹。
  “记录犯事的本子没在族长的屋子里找到。”说书人抱歉地说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自是不会轻易找到的。这本子定然常用,可拿放又不能引人注意,毕竟丢了就是灾难了,那么一定是族长常开的地方,远不到哪里去。
  北泗环顾着圆台四周,墙壁上的石头都是由小小的长方形拼接而成的,细细对比过去,有一块异常光滑反光,一看就是经常触碰,磨平了纹路。
  虽然不太明显,但对北泗来说已经足够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北泗拉住了池栖雁的手,说书人看着这俩人分开没多久的手又牵上了,学会了瞥头不再看。
  北泗按下了那块石块,果真能按得下去。
  机械缓缓转动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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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抗毒
  “嗒”。
  小格子直接从墙里弹了出来,像是抽屉,就离开关不远处。
  几本厚厚的书叠放在一起,看着分量很足,也足以说明了何族的人犯了多少事,简直罄竹难书。
  北泗放下手,然而等了片刻也没有其他机关或者阵法启动,太奇怪了。
  明明是很重要的东西,却放得如此简单?
  那么问题应该就出现在书身上了。
  蓝色皮的书,瞅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池栖雁却是毫无预兆地率先走了过去,不过距离不远,两人的手还紧紧地连着。
  北泗见池栖雁就要直接拿起那本子,连忙扯住他的手不让他去,但是已经晚了,池栖雁的手已经触到了本子。
  北泗连呼吸也不敢呼吸了,万一上面有毒怎么办,怪他反应太慢了。
  池栖雁手搭在书上,顺便挡住了北泗的视线,只见本来只有书的格子里出现了几只黑色的长角虫,小小的,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爬在了手边,就是毫不留情地啃咬。
  这些长角虫最喜人血,含着的剧毒足以融人肉化人骨,使人尝遍蚀骨之痛,最终化成一滩血水,哪怕是像说书人这样的人都抗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根本没有解药。
  池栖雁白皙的手肉眼可见地变紫了。
  知道藏在暗处,看来这格子里的长角虫是从小就被饲养调好了,这族长一定藏有特殊的药退避它们。
  可没有人能事先知道这书有什么陷阱。
  池栖雁能清晰地感觉到骨头融化了的痛感从指尖传递过来,十指连心,一只就疼,更妄说那么多只了,被咬的那一刻火烧火燎。
  哪怕百毒不侵,可却也不是金刚之躯,半点儿疼痛也无,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疼得捏紧了,北泗感受到他的用力,指腹摩擦着就像慰平了疼痛,两人已经靠得极近了。
  池栖雁控制住想要逃开痛苦的生理本能,快了……
  没几下,这些长角虫就全都被毒倒在地了,死得透透的,四脚朝天,池栖雁用拿本子的动作趁机将上面的长角虫全都给抖走了。
  “你看,没事儿。”池栖雁倒有些开心地把本子递给北泗,能帮北泗忙似乎是一件很让人满足的事情。
  北泗没有开心,反倒难得冷了脸,却又对池栖雁说不出来重话,将书放在了一边,将池栖雁那只放进去的手捧在了手心里,反反复复观察,最后双手半合住它,放在唇边轻吻了下,道:“下次不准再这样冲动了。”
  池栖雁点了点头,听没听进去倒是不知道了,幸好自己抗毒能力好,迅速就恢复好了,不然真让北泗看到了口子就糟糕了。
  他还记得上一次他试图给北泗包人间玫瑰花,不曾想自己居然还挺笨手笨脚的,基本上拿一朵,扎一下,拿一朵……其实他都不觉得疼呢,反而想到扎的越多说明包的花越多。
  他还在吭哧吭哧地扎着花,双手就被轻柔地剥离了花,那双满是剑茧的手却软的过分,捧着玫瑰一样捧着他的手,听了他的一番歪理,又心疼又好笑地说他,“傻子。”
  北泗确认没受伤后,才看向那书,不过地上的书不见了,转头一看,到说书人的怀里去了。
  这两不忙着谈情说爱嘛,说书人抱住了这几坨书,只敢在心里唾弃一下这对狗男男,言:“因为艾幽草的现世,想必风灵宗也来了,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交给他们就能真相大白了。”
  天下分八大宗,坤撼宗为大,根据地域势力分地界,下管不同宗族,以此类推。是故何族在风灵宗的管辖之下。
  “跟着我来,我知道他们现在住哪。”
  说书人可是在酒楼说书的,那人来人往,想晓得点儿事不是易如反掌?他早就知道这风灵宗住哪了。
  三人出了何府,跟着说书人就到了目的地,北泗和池栖雁就发现这是自己住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