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林月疏深吸一口气:“所以你就任由它夹着,你是蠢猪……”
  “么”字及时收了回去。收太晚了。
  “或许你说得对。”霍潇垂着眼眸,声音轻轻,“聪明人现在已经让你心甘情愿跟着回家见家长了。”
  林月疏斜了他一眼。
  没意思。
  九点钟,料理白痴们终于吃上了年夜饭。
  这些年生活节奏快,也没什么年味儿了,无非是吃吃喝喝看看节目,点儿一到,吃点速冻饺子、汤圆什么的就算过年了。
  但林月疏还有节目。
  他洗完澡,翻箱倒柜,人都钻进柜子里了,终于翻出了压箱底的好东西。
  顶着半湿的头发,穿着滑溜溜的真丝睡衣,吧嗒吧嗒去了客厅。
  此时,二霍各占沙发一角,二人均是表情淡然,与小品里观众的爆笑声格格不入。
  看到林月疏过来了,二人的表情才稍稍有了些变化。
  林月疏往正中间一坐,擦着头发。
  二霍似乎在顾及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尊严,谁也没开口。
  林月疏在心中破口大骂:您二位在装什么?赶紧上啊。
  眼见气氛跌入冰点,林月疏索性不再玩伏击战。
  擦着头发,宽松的真丝浴衣在动作的促使下向一边滑落。
  墨绿色的细肩带挂着雪白的肩头,极为浓烈的两种色彩激情碰撞。
  他使劲往下压了压肩膀,浴衣领口向两边开得更大了。
  微微有点肉的胸膛上挂着两层薄如蝉翼的布,表面绣着植物花纹,两朵艳丽的茱萸藏在草丛间若隐若现。
  林月疏擦头发的动作越来越快,余光看到,二霍的目光已经被万绿丛中一点红吸引了。
  他想,我该先讨好谁呢。
  没想出来,林月疏轻轻叹息一声。
  忽然,手腕被人抓住,带着水果特有清甜香味的吻深深落下。
  潮湿的舌尖勾着他的舌钉,来回挑动。
  林月疏抬了抬眼,对上霍潇紧紧翕着的双眸。
  温热的大手勾着他的后腰把人抓上来,让他趴在蜕上,指尖探进真丝睡衣,一寸一寸地细究。
  林月疏挂在腰间那可怜兮兮的一团布,渐渐洇晕一小团。
  在大手的挑拨下,睡衣已经完全褪下,身体雪白清华地横陈在腿上。
  挂在肩头的墨绿肩带也松了,感受到薄薄一片布料下坠,林月疏忙抬手捂住两片三角形的布。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霍潇呼吸猛地一滞,颧骨染上浓烈的潮色。
  他紧紧揽过林月疏的后背,声音喑哑:“自己上来好不好,我腿脚不方便。”
  林月疏余光扫了眼霍屹森,见他还在看小品。
  于是长腿一迈座在霍潇身上,玉般两片薄柔死死缠着他的腰。
  “疼~”他的声音轻轻细细的。
  霍潇仰视着他,喉结不断滚动:“哪里疼。”
  林月疏使劲拢了拢褪:
  “这里,墨墨就好了。”
  霍潇使劲皱了下眉,叫这句话撩拨的浑身滚烫。
  他扫了眼旁边的霍屹森,冷哧一声,松了腰带,抽出来丢一边。
  林月疏被他突然一扣,瞳孔骤缩,呼吸都散了。
  他紧紧揽着霍潇的肩膀,控制着自己的腰使劲往下压。
  迷乱中,一只纤瘦白皙的手臂颤巍巍朝着霍屹森伸过去。
  “霍代表……别、别看小品了……”
  霍屹森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渐渐拢紧,手背跳出条条青筋,连接着结实的小臂。
  他喉结滚动了下,忽而翘起腿,压住蓬勃的升机。
  林月疏还在叫他:“霍代表,霍代表……”
  下一秒,动听的嗓音被朦胧的呜咽取代。
  纠缠在一起的唇瓣不让他继续发声,使劲吸他的舌钉,弄得他舌头完全动不了,只能张着嘴任由霍潇攻城掠地。
  霍屹森站起身,拉开阳台门,关上阳台门。
  冷风呼啸,眼前是春节的热闹,烟花轰鸣,世界尽是喧嚣。
  可背后,隔着一扇玻璃门,那不绝于耳的叫喘还是盖过了烟花的爆炸声。
  “不要……不要套套,我想给你生宝宝……”
  “林月疏,你失去理智的嘴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生吧,怀上了我们马上结婚。”
  话音落下后,林月疏所有想说的话都被突然袭来的力量壮断。
  破碎的呜咽夹杂着惬意的泄气,节奏的拍打声随着此起彼伏。
  阳台上的霍屹森,抬头望着绚烂的烟花,漆黑的眼中不断亮起奇异的色彩,复又如墨。
  薄薄的衬衫抵挡不住二月的寒风,他的手在抖。
  一个小时后,屋里的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在突然一声高昂的尖叫声中,烟花也突然没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诡谲的死寂。
  霍屹森的身体完全冻僵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淡淡的绀色,指节肿胀。
  便不由自主回忆起,曾经有一天,林月疏也是这样,搓着又肿又僵的手指在寒风中等了他很久。
  原来等待是这样的心情。
  许久,霍屹森转过身回了屋。
  客厅里只剩一盏昏黄的壁灯,宽大的沙发上,两具身体叠在一起睡着了。
  霍屹森在沙发边席地而坐,目光落在林月疏沉睡的脸上。
  薄汗洇湿了发丝黏在脸上,眼睫挂着细碎的泪,明珰乱坠。
  他趴在霍潇怀里,像个疲惫的小动物,紧紧缩着身子,无力地咬着手指尖。
  霍屹森看了许久,眉宇向中间拢着。
  抬手,指节轻轻蹭着他脸上的细汗。
  林月疏忽然缓缓睁开了眼。
  橘色调的灯光下,二人无声地对视着。
  霍屹森收回手,目光也一并收回。
  林月疏看了眼熟睡的霍潇,双手撑着沙发小心翼翼抬起来。
  “啵”的一声。
  他眉头一皱,赶紧拢紧。
  而后,真如不需要任何铺垫和过渡的凰文剧情,林月疏双手搂着霍屹森的肩膀,抬腿跨过霍潇,跳进霍屹森怀里。
  霍屹森扶着他的后腰站起来,带着人进了卧室。
  在林月疏印象中这不是霍屹森第一次帮他清理,不过也就那么一次罢了。
  霍屹森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
  肿大拥挤又被施以外力,疼得林月疏弯下了腰。
  霍屹森放轻了手上动作,观察着林月疏的表情变化。
  “霍代表,那个。”林月疏指着桌上的消肿药膏,“涂完这个,让我喘口气,你就来吧。”
  霍屹森看了他一眼:“你家还真是东西齐全。”
  林月疏笑得恬不知耻:“有备无患。”
  霍屹森没由来地跟着笑了下,而后,笑容渐渐淡了。
  他静静凝望着林月疏的脸,细致描摹着他脸上每处细节。柔柔的修剪精致的眉,圆且微微上挑的眼睛,睫毛荫掩着浅色的瞳孔,落在鼻翼一侧形成扇形的阴影。
  被折腾得狠了的嘴唇还微微肿着,泛着湿润的红。
  霍屹森看了许久许久,把饥渴的林月疏看得不耐烦了,不着痕迹转过头。
  下巴被霍屹森捏住又转回来。
  霍屹森眯起眼,嘴唇凑近了些。
  林月疏不动声色望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霍屹森翕了眼,温凉的嘴唇轻轻贴上去。
  林月疏跟着习惯性闭眼,又忽然睁开。
  说起来,这好像是霍屹森第一次吻他。
  人身上总是会有各种奇怪的反差。
  例如床上很照顾人的霍潇,对接吻特别执着,每次都恨不得把他嘴巴嚼碎。
  但堪比打桩机的霍屹森,亲起嘴来却特别温柔,贴心地照顾他的感受,弄得他如坠云端,舒服的脑子搅成了糊糊。
  林月疏快窒息了,霍屹森也察觉到他呼吸的异样,缓缓放开他的嘴唇。
  又盯着他看了许久,霍屹森拧上药膏起身要走。
  没走两步,脚步顿住,回过头,见林月疏还在望着他。
  “不来么。”林月疏又问一遍。
  霍屹森垂视着他逐渐迷乱的眼眸,良久,伸出手。
  他双手捧着林月疏小小一张脸,像刚才一样将嘴唇凑了过来。
  那张脸却忽然挣扎着从他手里抽走,躲开他的吻。
  林月疏身体向后缩了缩,皱着眉:“我说,就只亲嘴?不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