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副呆萌的样子配上发髻上那朵莲花,实在是……
  真好看。
  方谒突然一时词穷。
  一张符纸没有封住妖怪,也没有驱走“魔鬼”,像是撕掉了两人之间的封条,亦或者按下了某种开关,让方才脑子里纯净无暇只知道要赢的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对。
  但又没完全意识到。
  直男小辞仗着姿势优势,低头在方谒的肩膀上隔着t恤咬了一口,听到他发出“嘶”的一声,果断地松腿松手,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贼不走空!
  必须要给对方使出全力的一击!
  虽然感觉快要被那瞬间绷紧的斜方肌崩掉牙,但,只要造成伤害就值了!
  曲辞落地之后,迅速捡起地上的木头剑,指着方谒:“你别过来啊!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左肩还隐约有些疼的方谒非常相信他这句话。
  抽象,太抽象了。
  自从被拽进这间寝室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迷惑。
  甚至觉得自己参与进来,也是件非常令人迷惑的事。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瞥见曲辞桌子上能显示时间的温湿度计,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于是沉着脸说:“行,走着瞧!”
  说罢一把抓住木剑的剑尖,撇向一边,从曲辞身边走过去。
  一打开门,就见应寒双眼放射出八卦的目光,向他身后觑了觑:“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快走!”方谒大步离开。
  没什么?呵,应寒才不信。
  那小基佬把方谒拽进屋里单独相处,又叮叮咣咣半天,居然全须全尾,头发没乱、脸上没青,只有面色发红微微气喘,本身就很可疑!
  眼尖地看到方谒t恤肩膀上湿了一点,拽开一看发现居然是圈牙印的时候,应寒冷笑了一声:“刚才很激烈啊!”
  方谒:“……”
  他伸手摸了摸,有一点疼。
  应寒非常体贴地拿过他的手机,滑开摄像头拍了照片给他看:“小基佬的牙长得很不错,又细又齐,圆圆的一圈,怪可爱的。”
  方谒端详着那张照片,回想起被咬的那一刻,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曲辞一口咬上来的时候温热潮湿的触感,突然觉得牙印处麻酥酥的。
  是一只属狗的奶牛猫。
  “你没弄伤他吧?不然他肯定还会找你茬。”应寒虚伪地关心,真心地八卦。
  方谒把手机口袋里一塞,面无表情:“那娃娃的事儿没完,他肯定还会找茬,只能见招拆招了。”
  晚上洗过澡,曲辞披着刚吹干的头发出来,走到自己书桌前边,拿镜子照了照右边侧腰。
  洗澡的时候碰着就觉得疼,现在一看,果然红了一大片,还有点青。
  死老抽狗,幸亏咬了他一口,要不这把就亏了。
  他拿过手机,刚点开就看见了阮林发过来的连环夺命信息。
  【软软的林】:你跟方谒干嘛了?
  【软软的林】:你把他拖进寝室里侮辱了吗?!
  【软软的林】:他有没有反抗?!
  【软软的林】:你俩该不是发了狠动了情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吧?!
  【软软的林】:「图片.jpg」
  【软软的林】:这张照片现在传播率很广,不过我觉得还行,不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但你俩到底干!嘛!了!快告诉我啊啊啊啊!
  照片拍的是曲辞头上顶着符咒把方谒拉进寝室的刹那,其实并看不清他的脸,毕竟有那么一张长条黄纸挡着。
  他当即给阮林拨了个视频回去,屏幕上浮现了对方满面八卦的表情。
  基友第一句还是关心他的,松了口气说:“看到你完好无损,我就放心了。”
  “并非完好无损。”曲辞简单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然后撩起t恤,给他看自己腰上被掐过的那一块,“我感觉明天就得青了。”
  阮林看着那块印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辞哥,我说要画你俩的同人图,你也不用这么给我送素材吧!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嫩呢?!一掐就留印子?!”
  “谁嫩了!”曲辞放下衣摆,不爽地说,“你不知道他多使劲儿!”
  “是得使劲儿啊,情绪上来了谁还注意那个!你想想,大手掐着腰,把人使劲儿往下一拽,手背上青筋暴起,小麦肤色跟你腰间的白皙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阮林眉飞色舞地说,接着就拿过平板,用触控笔在上边画了起来。
  曲辞无语:“怎么黑的白的都给你想成黄的。”
  “我是个大黄小子没错,但你们直男动手实在是没轻没重,这谁听了不多想!”阮林边画边说,“不过他怎么掐你腰了?”
  曲辞说:“我跳他身上了。”
  阮林惊诧地抬头:“是我想的那个姿势吗?”
  “我必须贴他身,原理和那天一样!”曲辞据理力争,“我俩就是纯掰头,他是掐了我,但我还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呢!我没吃亏!”
  好吧,说到这里他闭上了嘴。
  看阮林惊掉下巴的模样,他感觉对方的脑子现在被黄色废料给炸开了。
  啧啧,你们男同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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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曲辞:当时我心里只有赢,还有气死你!
  方谒:当时我心里……
  第24章
  阮林不愧是网上的大手太太, 随便涂抹了几笔就画出了草图,并且在曲辞上床抱着抱枕准备睡觉的时候发了过来。
  草图很草,只有两个人形的轮廓, 脸还没有画,基本姿态就是曲辞抱着方谒脖子, 双腿盘在他腰上的画面。
  但与事实不同,画面上的两人额头相抵,姿态亲昵;方谒的另一只手没有掐着他的后颈, 而是托住了他的屁股;另一手不是隔着衣服掐他的腰, 而是撩起了他的衣摆,手伸进去直接掐。
  画还没有上色, 看不分明,但是那张大手掐住纤细腰肢的感觉确实出来了。
  曲辞看着直皱眉。
  姿势并不完全一样,也没画脸, 理论上可以当做是别人,可有些动作又是两人间真实发生的,所以他觉得非常怪异,赶紧退出了对话框。
  想起上次梦见全果方谒和方喔喔的梦境,他只期盼今晚不要再梦到什么有的没的。
  所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他还是做梦了。
  好在梦得没有那么黄暴, 而是自己莫名其妙地跟方谒在一片满是荷花的湖里泛舟。
  他依旧穿着白天汉服社活动的那身行头,发髻上插着那朵莲花,面前的方谒是日常的运动装打扮,一边划船一边冲他笑。
  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笑起来居然还挺生动。
  还有几分温柔。
  经过一片盛放的荷花,曲辞伸手想去摘一朵,上半身探出船外太多,小船剧烈摇晃, 他一个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梦里他没有很怕,觉得在水里漂着挺好玩,很快感觉到手臂被人拽住,自己落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被带着浮上了水面。
  “哗啦”一下,方谒和曲辞同时从水中钻出来。
  两人满脸都是水珠,看着对方大笑。
  沾着水珠的曲辞,就像他头上同样被水打湿的莲花一样,让方谒想起了徐志摩的一句诗——“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美得摄人心魂。
  方谒不知不觉地向前靠近,微微偏过头,吻在了曲辞挂着一滴水珠的鼻尖上。
  “嘶——”
  他心脏猛烈一哆嗦,接着就醒了过来。
  睁眼看见应寒若有所思地站在自己床前,面色严肃,眼睛盯着一个不该盯的地方。
  那里鼓得有点高。
  方谒“艹”了一句,抬脚就想踹他的脸:“你他妈往哪儿看呢?”
  “你以为我想看吗?”应寒悲愤地说,“我刚从床上下来,就发现你隔着帐篷拿机关枪对着我,咱就是说能不能晚上别蹬被子?炫耀什么呢?”
  方谒这会儿身体还在燥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
  他十分不解,要说有问题吧,那个梦确实不正常;可说到底什么都没做,那么纯情,怎么能热成这样?
  好在这也算是正常生理反应,只有参天大树,没有飞流直下,而且跟梦境不见得有什么关系。
  他从床上跳下去,进洗手间洗漱。
  应寒跟屁虫似地跟过去:“你多久没奖励自己了?”
  “你有点边界感行吗?”方谒无语地挤牙膏,把牙刷塞进嘴里,库哧库哧使劲儿刷。
  “都哥们儿,这种话题不是很正常嘛?我关心你的生理健康。”应寒也刷牙,含混不清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别太绷着,该发泄就发泄,憋太久了不好,这事儿洗个澡的工夫也能来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