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ps:
  两人目前身高,小季178,应该不会再长了,小姜188,肯定还会再往上窜一窜[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39章
  昭国穿宽袖大袍, 又要席地而坐。
  季恒小时候不太习惯,只要衣摆稍长,起身时稍不留意, 便总是踩到自己的衣服然后整个人载倒, 可他已经好多年没犯过这毛病了……!
  “没事。没事。”
  他说着, 任自己从姜洵身上“滑”了下来, 而后顺势在原地坐下。
  好在虽有碎发垂落,但发冠并没有整个掉下来。否则一下子披头散发,在小辈面前实在是太狼狈, 太没有形象了。
  姜洵一直托着季恒两只手,直到季恒坐稳,这才收回手。他自己也从单膝跪地,慢慢跪坐回了席子上,坐了会儿, 挠挠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季恒目光望着某一处, 整个人被心事笼罩, 并没有听到姜洵的话。
  过了半晌才说道:“哦,你先回去吧。”
  姜洵这才起身离开。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学宫里的辩论,老师捡到的春宫图,姜洵送他的羽扇, 还有刚刚跌进姜洵怀里的那一下……
  他刚刚是整个人扑倒在了姜洵身上?
  更要命的是, 当时两人胸贴着胸,他还听到了姜洵的心跳。那心跳格外有力, 像是穿透姜洵的胸膛撞击在了他胸口上。
  季恒又在原地坐了许久,越细想便越是心乱,感到有些难以消化这复杂的思绪。
  直到小婧铺好床铺提醒他已是夜半三更, 他这才“哦”了声,起身走进了内室。
  躺进松软被褥的瞬间,他心中忽然又有了个莫名的念头……于是等小婧熄了灯,提着灯笼走出去,轻轻关好了房门,季恒便撑着身子垂下了两侧床幔。
  也不知是身体不好、气血双亏,还是四周常有人环绕的缘故,他欲望一向很低,今天却莫名有些……
  三伏天,季恒却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盖得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而恰在此时,偏室里却忽然传来阿宝半夜睡醒时,那特有的“咯咯咯咯”的,也不知是哭是笑还是在打嗝的哭声。
  紧跟着,便是乳母轻哄的声响。
  而等阿宝再次入睡,他便也没想法了……
  他“呼—”地叹了一口气,踢掉了被子,睁眼望着天花板。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看了那春宫图的缘故吗?
  ——
  回到了华阳殿时,姜沅已经躺下了,侍女也在地板上铺好了被褥。
  姜洵脱了外衣正准备歇下,穿一身细绢中衣舒舒服服趴在榻上的姜沅,便从两扇床幔间伸出头来,说道:“要不表哥,今晚我睡地上吧,咱俩轮着睡。”
  姜洵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姜沅本身也只是客套一下,听表哥这么说,便欣然道:“好吧,那我就踏实睡了!”
  两人各自躺下,宫人便熄了灯离开。
  殿外万籁俱寂,月色疏朗,榻上的姜沅很快入睡,呼吸声开始变得平稳。
  姜洵则以大字型平躺在了褥子上,左手枕在了后脑勺下,被子一角挂在身上。
  他睁眼望着天花板,感到意识分外清醒,一点睡意也无。
  一些杂乱无章的思绪,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在他脑海中闪现,而紧跟着,便又莫名想起了那幅图。
  他想起少年坐在上面双腿合拢,身体像小虾一样弓起,既羞赧又感到异样的模样。但毕竟只是在车上匆匆看了几眼,脸庞他记得十分模糊,认真思忆,那五官便又逐渐清晰具象了起来。
  肤色定是洁白的,眼眸温润而又疏丽,睫毛很直很长,扑扇起来时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而就这样具象着,具象着,忽然便具象成了——季恒的模样。
  坐在后面那人,竟也成了他自己!
  看到这诡异画面的瞬间,姜洵也吓了一跳,忙坐起了身,感到心脏“咚咚”乱跳。
  姜沅像是被他这动静惊醒,哼唧着睁了眼,抓抓自己的脸,又撑起身子看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表哥,你还没睡吗?”
  姜洵道:“没有。”
  “快睡吧,哥。”姜沅说着,打了个哈欠躺回去,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哥,明天学堂休沐吧?”
  姜洵“嗯”了声。
  姜沅便道:“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隔日一早,华阳殿的人们刚起床,正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家令便带两名宫人登门了。
  宫人各捧一个托盘,托盘上还盖着丝帛,说是按公子吩咐来送钱。
  几名宦官正帮姜洵上上下下地穿戴,等腰封系好,姜洵便迈步走上前去掀开了丝帛一角,见里面是二十吊铜钱,是昨日说好的。
  他便又掀开了另一托盘,见上面竟摆着六块金饼,便问道:“这是什么?”
  家令道:“回殿下,这也是公子吩咐的。公子说,铜钱零用,若是有什么大额支出就用这金饼。”
  姜洵道:“知道了。”
  家令便带宫人告退。
  每逢休沐日陪姜沅出游,已成了姜洵这阵子以来的义务。于是简单用过饭,他便同姜沅、晁阳骑马出宫呢。
  姜沅特意说,今日不要带郎卫了,三个人轻装简行,到临淄城外走走看看。
  又说前阵子大家都去上课,他自己一个人闲来无聊,便到城外转了转,不成想,竟在一处不大起眼的山脚下,发现了一家格外别致的小茶肆,说随便转转便去那里喝茶,姜洵便答应了。
  姜沅这骑术一看便是没怎么下功夫,只会简单驭马,骑不快,三人便在天策大街上缓缓踱着。
  出了临淄城,姜沅似乎也没有要在城外走走看看的意思,而是径直奔着一个方向而去,目标十分明确。晁阳也没有二话,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而很快,眼前便出现了一座格外雅致的别院。
  正值仲夏,后山上的植被生长得郁郁葱葱,风一吹,便发出“簌簌簌—”的声响,显得整座别院也格外幽静。
  姜洵下了马,牵着缰绳向前踱去,看着眼前的招牌道:“桃源茶肆?”
  名字也很雅致。
  三人牵马入内,一名堂倌便迎了出来,问道:“不知三位公子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姜洵道:“喝茶。”
  听了这话,堂倌垂头笑了一下,只道:“好,那三位公子就里面请吧。”说着,叫仆人过来牵马。
  这院子多用木、竹等材料,建得十分素雅,简约而又不简单,还真有那么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姜洵走过石板路,进入店内,见里面竟没有一桌客人。
  这茶肆建得如此隐蔽,周边既无民居,又少有行人,又是如何盈利的呢?
  且这茶肆看似简单,却又处处透着精致,店内堂倌也不少,还各个训练有素、衣着不俗,想必投入也不低,一时便感到有些奇怪。
  而在这时,店内一位衣着华贵,像是掌柜的中年男子起身走了过来,又问道:“三位公子是……”
  姜洵正准备说“来喝茶”,姜沅便向前一步,率先对掌柜道:“我们前日与成公子在后山登高望远,恰见这茶肆后院里的桃花开得极盛,今日便想来一睹为快。”
  掌柜打量了他们一眼道:“成公子是你们什么人?”
  晁阳在身后举手道:“是我,我表哥。”
  掌柜便走进了柜台内,道:“桃花花期短,一般在三月初时开放,三月末时便凋零了。而只有我们茶肆的桃花品种罕见,能够全年盛开,便也有不少客人慕名而来。但要到后院赏花,还得要随缘付些'赏花钱'才行。”
  姜沅显然是有备而来,道:“有的有的。”说着,从两侧袖袋里拎出了十吊钱,放到了柜台上,一齐推到了掌柜面前,而后瞧掌柜脸色。
  掌柜站在柜台内,看着那十吊钱,似乎不是太满意。
  晁阳便又眼疾手快,“哦”了声,又拎了十吊钱出来,双手捧到了柜台上,朝掌柜谄笑,可掌柜还是不发话。
  姜洵双手抱臂,闲闲站在两人身后,正想着,他是不是也得拿十吊钱出来?那掌柜便开口道:“三位公子,里面请吧。”
  姜沅连连道:“好好好。”
  至此,姜洵也明白过来,这“桃花”看得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桃花了。
  这店面有一扇后门,掌柜在前头带路,姜沅跟在掌柜身后,再之后便是晁阳。
  而晁阳畏畏缩缩,生怕被人发现,时不时又暗爽一下,那模样格外猥琐。姜洵便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踹得他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