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这无疑给了我极大的喘息空间。
“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一些误解。”我对他微笑着，尝试着对他释放亲近信号，“比如说，我其实并不是你所认为的叛徒。相反的……”
中原中也毫不留情地用行动打断了我的解释。他将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了我的眉心：“这话，你还是留到进入刑讯室之后说给刑讯官听吧。”
“嗯……也行。”我对中原中也的狠话接受良好, “如果一定要去刑讯室的话, 那我可以点名要刑讯官吗？”
“你还想点名？你有什么资格？”中原中也皱了一下细秀的眉毛。
“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我思索道，“我可以点名要太宰来审讯我吗？”
“我听说太宰是港口黑手党最厉害的刑讯官, 也确实见识过一些他的刑讯手段。”我回想着他在passione时展露出的那些手段, 不禁赞叹道, “之前就听说过经他手的敌人即使不死也要被扒掉一层皮, 甚至在被拷问之后痛苦到想要主动寻死。”
太宰天生就适合黑手党。
他简直是个刑讯天才！
“你是说，你想要的是太宰？”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他的表情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可以吗？其实我还是很期待的。”我笑着回答，“而且我和中也也不是彻底没有交情吧。这点小事, 也不能帮忙吗？”
中原中也浸淫黑手党多年, 用「单纯」称呼他确实算不上。但是比起太宰这种操心师来说, 他又确实称得上这个词语。
果然。
“你少和我套近乎。”赭发少年紧绷的面色松动了一分, 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步，“只要你还挂在港口黑手党的通缉令上一天，你就是组织的叛徒, 组织的敌人。”
我不置可否。
其实我知道一个事实——就冲着我是【热情】在日本区的总负责人这份身份，港口黑手党必定不会让我在刑讯室吃多少亏。
他们的消息搜集速度不可谓不快。就比如说我刚坐动车抵达横滨，甚至还没有出车站，中原中也就能带人来堵我。
虽然我不知道中原中也为什么现在还认为我是x组织的间谍，也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港口黑手党和热情合作的积极态度，它就不会过多怠慢我。
“当然了——我也知道我和太宰的关系比较特殊。如果让太宰来审讯我的话，肯定会有徇私的嫌疑。所以为表诚意，我愿意隐藏我的身份，再让太宰来审讯我。”
我自我感觉这段话说得诚意满满。只是话音落下之后，围着我的所有人包括中原中也在内，全都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像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中原中也仔细端详了我好一会，颇有种在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意思。半晌，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他朝着属下挥了挥手：“带走。”
我顺从地被他们押着双臂，跟着他们坐上了前往港口黑手党的车。
“哦对了——我的行李箱，麻烦温柔点对待它们。”我出言制止那几个下属摔箱子的暴力行为，“那里面是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给朋友们的纪念品和伴手礼。”
中原中也没有理我，而是像被提醒了一般，对属下下达了命令：“开箱，检查。”
属下得到命令直接在车站打开了我的行李箱。像我说的那样，里面都是一些全新带包装的物品。不一会儿一名属下捧着一个礼盒到了中原中也面前。
“中原大人，您看……”
那个礼盒自然也是我准备的。上面有一张署名的小卡片，一串漂亮的花体英文正是中原中也姓名的罗马音译。
“那是我和太宰逛街时候看到的一顶帽子。”我及时解答中原中也的疑惑，“当时太宰说‘如果中原中也看见这顶帽子，一定会做好钱包被掏光的觉悟拿下他’，我就买了下来，准备回日本之后送给你。”
中原中也将信将疑地晃了一下礼盒。
我干脆把礼盒拿了过来，拆开包装拿出了那顶系着黑白菱格丝带的黑缎礼帽，把它扣到了中原中也头上。
中原中也：“……咳。”
……
从车站到港口黑手党总部的旅程并不长，却十分沉闷。
仿佛是害怕我有什么强大到足够脱身逃离的本领，中原中也指挥着属下在我的头上套了一个密不透光的纯黑色布袋。他们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紧紧地绑了起来，又有两个身材高大的人一左一右坐到了我的两侧。
“这就是即将被送入刑讯处的间谍待遇吗？”为了缓和这沉闷的气氛，我开玩笑道，“简直比之前当成员还要受组织重视。”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摘下我的头套，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嘴，继而粗暴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团布。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套动作之后，他又把头套戴了回来。我的眼前顿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沉闷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抱歉中原大人，忘记堵嘴了。”
我：……
我说不了话了。
我只能被迫安静了下来。
虽然眼睛被遮住了，我也不是全然不能视物。替身使者的替身是能够代替本体感知周围环境的，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得上是共享视野。
「女神的祝祷」漂浮到了中原中也面前，把他刚用丝带打好的一个玫瑰花结当着他的面拆散了开来。中原中也原本满意愉悦的表情瞬间扭曲成了惊恐，周身浮现出暗红色的光芒。
他龇着牙左右环顾，像是在警惕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就连头发在异能力的影响下都微微炸了起来。车子明显地慢了下来，成员们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大声说话。
中原中也戒备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收起了异能。
见状，我悄悄地把替身收了回去。但是中原中也凭借敏锐的感知力几乎是立刻就把怀疑锁定到了我身上——他用异能力操控着一支笔，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了我的肩膀。
来不及闪避，我发出了一声闷哼。
结结实实的一击，根本没有留一点力气。但是嘴被堵着，又说不出一点求饶的话来。好在中原中也这番似乎只是试探，试探出我没有任何还手能力之后就放心地坐了回去。
十五分钟后。
车子从后门开进了港口黑手党事务所的总部，我被押送着径直进入了刑讯室。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刑讯室了。算算时间，距离上次来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混合着血腥味和霉味的熟悉味道弥散在这方空间中，一点都不陌生。
唯独没有让人感到压抑。
反而让我生出了一丝期待。
我有点好奇我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离开这里。
－
我被投放到了一间刑室当中。
直到四肢被绑得一点都活动不了，头套才被摘下。中原中也在刚回事务所的时候就已经被尾崎红叶干部的一通电话叫走了，现在是一个长相陌生的成员负责安置我。
刑室内部置放着几架奇形怪状的刑具，架体上凝着暗黑色的血渍，甚至还混合着布料的碎片和纤维。我正是被绑在了其中一个这样的架子上。架体冰凉，散发着铁锈和血腥味。
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太宰在哪里？他会是我的刑讯官吗？”我无聊地和那名成员聊天，可惜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并没有理我。
“如果不是太宰的话，那今天又会是谁来审讯我呢？”
我想了一下港口黑手党内我所认识的高级成员——能够执行刑讯任务、在刑讯处有掌管权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尾崎大人。”成员沉声开口。
是了，只剩尾崎红叶了。除了太宰以外，就只有尾崎红叶在刑讯处的权力最大。甚至在太宰之前，尾崎红叶本身就负责管理刑讯处。
只是很可惜，我和这位干部大人并不熟悉。如果今天落到她手中的话，我将很难全身而退。要是不想受伤的话，难免会和她产生一场缠斗。
那名成员很快退了出去。
刑讯室里只剩了我一个人。
不知道等了多久，沉重的金属门才被“吱呀”一声推开。
伴随着皮鞋敲在地上的清脆响声，一道纤细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带着一股不可抵抗的压势，来人轻巧地摘下了头顶的礼帽。
“……中也？”我感觉到了意外，“怎么是你？”
“我代替红叶大姐前来。”中原中也随手拿起了刑讯桌上一条带有倒刺的铁鞭，“怎么，不是太宰，你很失望？”
“确实有点。”我老实回答。
“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一些误解。”我对他微笑着，尝试着对他释放亲近信号，“比如说，我其实并不是你所认为的叛徒。相反的……”
中原中也毫不留情地用行动打断了我的解释。他将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了我的眉心：“这话，你还是留到进入刑讯室之后说给刑讯官听吧。”
“嗯……也行。”我对中原中也的狠话接受良好, “如果一定要去刑讯室的话, 那我可以点名要刑讯官吗？”
“你还想点名？你有什么资格？”中原中也皱了一下细秀的眉毛。
“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我思索道，“我可以点名要太宰来审讯我吗？”
“我听说太宰是港口黑手党最厉害的刑讯官, 也确实见识过一些他的刑讯手段。”我回想着他在passione时展露出的那些手段, 不禁赞叹道, “之前就听说过经他手的敌人即使不死也要被扒掉一层皮, 甚至在被拷问之后痛苦到想要主动寻死。”
太宰天生就适合黑手党。
他简直是个刑讯天才！
“你是说，你想要的是太宰？”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他的表情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可以吗？其实我还是很期待的。”我笑着回答，“而且我和中也也不是彻底没有交情吧。这点小事, 也不能帮忙吗？”
中原中也浸淫黑手党多年, 用「单纯」称呼他确实算不上。但是比起太宰这种操心师来说, 他又确实称得上这个词语。
果然。
“你少和我套近乎。”赭发少年紧绷的面色松动了一分, 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步，“只要你还挂在港口黑手党的通缉令上一天，你就是组织的叛徒, 组织的敌人。”
我不置可否。
其实我知道一个事实——就冲着我是【热情】在日本区的总负责人这份身份，港口黑手党必定不会让我在刑讯室吃多少亏。
他们的消息搜集速度不可谓不快。就比如说我刚坐动车抵达横滨，甚至还没有出车站，中原中也就能带人来堵我。
虽然我不知道中原中也为什么现在还认为我是x组织的间谍，也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港口黑手党和热情合作的积极态度，它就不会过多怠慢我。
“当然了——我也知道我和太宰的关系比较特殊。如果让太宰来审讯我的话，肯定会有徇私的嫌疑。所以为表诚意，我愿意隐藏我的身份，再让太宰来审讯我。”
我自我感觉这段话说得诚意满满。只是话音落下之后，围着我的所有人包括中原中也在内，全都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像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中原中也仔细端详了我好一会，颇有种在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意思。半晌，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他朝着属下挥了挥手：“带走。”
我顺从地被他们押着双臂，跟着他们坐上了前往港口黑手党的车。
“哦对了——我的行李箱，麻烦温柔点对待它们。”我出言制止那几个下属摔箱子的暴力行为，“那里面是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给朋友们的纪念品和伴手礼。”
中原中也没有理我，而是像被提醒了一般，对属下下达了命令：“开箱，检查。”
属下得到命令直接在车站打开了我的行李箱。像我说的那样，里面都是一些全新带包装的物品。不一会儿一名属下捧着一个礼盒到了中原中也面前。
“中原大人，您看……”
那个礼盒自然也是我准备的。上面有一张署名的小卡片，一串漂亮的花体英文正是中原中也姓名的罗马音译。
“那是我和太宰逛街时候看到的一顶帽子。”我及时解答中原中也的疑惑，“当时太宰说‘如果中原中也看见这顶帽子，一定会做好钱包被掏光的觉悟拿下他’，我就买了下来，准备回日本之后送给你。”
中原中也将信将疑地晃了一下礼盒。
我干脆把礼盒拿了过来，拆开包装拿出了那顶系着黑白菱格丝带的黑缎礼帽，把它扣到了中原中也头上。
中原中也：“……咳。”
……
从车站到港口黑手党总部的旅程并不长，却十分沉闷。
仿佛是害怕我有什么强大到足够脱身逃离的本领，中原中也指挥着属下在我的头上套了一个密不透光的纯黑色布袋。他们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紧紧地绑了起来，又有两个身材高大的人一左一右坐到了我的两侧。
“这就是即将被送入刑讯处的间谍待遇吗？”为了缓和这沉闷的气氛，我开玩笑道，“简直比之前当成员还要受组织重视。”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摘下我的头套，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嘴，继而粗暴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团布。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套动作之后，他又把头套戴了回来。我的眼前顿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沉闷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抱歉中原大人，忘记堵嘴了。”
我：……
我说不了话了。
我只能被迫安静了下来。
虽然眼睛被遮住了，我也不是全然不能视物。替身使者的替身是能够代替本体感知周围环境的，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得上是共享视野。
「女神的祝祷」漂浮到了中原中也面前，把他刚用丝带打好的一个玫瑰花结当着他的面拆散了开来。中原中也原本满意愉悦的表情瞬间扭曲成了惊恐，周身浮现出暗红色的光芒。
他龇着牙左右环顾，像是在警惕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就连头发在异能力的影响下都微微炸了起来。车子明显地慢了下来，成员们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大声说话。
中原中也戒备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收起了异能。
见状，我悄悄地把替身收了回去。但是中原中也凭借敏锐的感知力几乎是立刻就把怀疑锁定到了我身上——他用异能力操控着一支笔，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了我的肩膀。
来不及闪避，我发出了一声闷哼。
结结实实的一击，根本没有留一点力气。但是嘴被堵着，又说不出一点求饶的话来。好在中原中也这番似乎只是试探，试探出我没有任何还手能力之后就放心地坐了回去。
十五分钟后。
车子从后门开进了港口黑手党事务所的总部，我被押送着径直进入了刑讯室。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刑讯室了。算算时间，距离上次来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混合着血腥味和霉味的熟悉味道弥散在这方空间中，一点都不陌生。
唯独没有让人感到压抑。
反而让我生出了一丝期待。
我有点好奇我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离开这里。
－
我被投放到了一间刑室当中。
直到四肢被绑得一点都活动不了，头套才被摘下。中原中也在刚回事务所的时候就已经被尾崎红叶干部的一通电话叫走了，现在是一个长相陌生的成员负责安置我。
刑室内部置放着几架奇形怪状的刑具，架体上凝着暗黑色的血渍，甚至还混合着布料的碎片和纤维。我正是被绑在了其中一个这样的架子上。架体冰凉，散发着铁锈和血腥味。
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太宰在哪里？他会是我的刑讯官吗？”我无聊地和那名成员聊天，可惜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并没有理我。
“如果不是太宰的话，那今天又会是谁来审讯我呢？”
我想了一下港口黑手党内我所认识的高级成员——能够执行刑讯任务、在刑讯处有掌管权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尾崎大人。”成员沉声开口。
是了，只剩尾崎红叶了。除了太宰以外，就只有尾崎红叶在刑讯处的权力最大。甚至在太宰之前，尾崎红叶本身就负责管理刑讯处。
只是很可惜，我和这位干部大人并不熟悉。如果今天落到她手中的话，我将很难全身而退。要是不想受伤的话，难免会和她产生一场缠斗。
那名成员很快退了出去。
刑讯室里只剩了我一个人。
不知道等了多久，沉重的金属门才被“吱呀”一声推开。
伴随着皮鞋敲在地上的清脆响声，一道纤细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带着一股不可抵抗的压势，来人轻巧地摘下了头顶的礼帽。
“……中也？”我感觉到了意外，“怎么是你？”
“我代替红叶大姐前来。”中原中也随手拿起了刑讯桌上一条带有倒刺的铁鞭，“怎么，不是太宰，你很失望？”
“确实有点。”我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