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漂亮陷阱》作者:枕渊【cp完结】
  简介:
  白羽曾是陈遇山身后一道卑微的影子,一场全校广播的羞辱,将那份深藏已久的暗恋公之于众,也将他推进了名为“莫承川”的深渊。
  莫承川恨他,也要他。
  恨他明月高悬独不照我,要他明月高悬唯独照我。
  于是他用金钱搭起牢笼,锁住自由,用偏执的占有欲和嘲讽,反复碾磨他残存的自尊。
  带他去参加初恋的婚礼,看他如何为旧日幻梦心碎。
  白羽早已学会在屈辱中沉默,用日渐冷硬的脾气当作抵抗。
  他以为自己会在这扭曲的关系里腐烂至死。
  直到那场盛大婚礼上,陈遇山体面依旧,却与他形同陌路。
  而陈遇山的弟弟陈离江,他笑容灿烂,眼神却深不见底,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一声声“小嫂子”叫得玩味。
  白羽对这莫名的好意感到惊恐万分,无法分辨这是深渊外唯一的目光,还是泥沼中伸出的一只手?
  他认为自己足够清醒,不会落入漂亮陷阱。于是他选择了利用。
  白羽:“你想不想……和我一起逃跑?”
  陈离江大脑自动将这话等同于——我们私奔吧。他脱口而出:“好。”
  强势绿茶年下醋精攻 x破碎隐忍坚强自救受
  陈离江x白羽
  使用指南:
  换攻,受非攻c,受偏万人迷,剧情狗血
  第1章
  “舒不舒服?”莫承川带着酒气,掌风有些醉意,狠狠落在白羽身后。
  白羽双手撑着床头,紧咬着下唇不松,硬生生将痛呼咽下,偏不如他的意。
  莫承川玩味地笑了,语气嘲弄:“后天陈遇山和岳姜结婚,我带你去,嗯?”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浓烈酒气的吻便恶劣地贴在白羽脸颊上。
  白羽猛地偏开头,胃里一阵翻涌,生理性的厌恶让他浑身绷紧。
  “不想去?”莫承川掐住他的脖子,强迫他看向自己,“不想亲眼看看,你当年暗恋得死去活来的人,穿婚服是什么模样?”
  陈遇山,这个被白羽封在记忆里的名字再度被人提起。高中三年,他所有的目光都无声地缠绕在那个天之骄子身上。陈家大少爷,生来就在云端,而他白羽,不过是孤儿院里靠着保送名额,依赖奖学金和零工,才得以踏进那所贵族学校的尘埃。
  他卑微的暗恋,曾是全校的笑柄。只因他好不容易鼓起毕生勇气塞进陈遇山课桌的情书,没能等到主人的垂怜,却落入了莫承川手中。那个午后,全校广播里响起莫承川刻薄嘲讽的声音,穿过白羽的耳膜:
  “陈遇山,您好!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八年前去过的莱尔福孤儿院?”莫承川的冷笑透过扩音器,冰冷地回荡,“孤儿院的白羽?人家随手资助了你,你就想赖上阿山?呵,我们学校的教学楼还是我捐的呢,那你岂不是该爱我爱得发疯?哈哈哈哈!”
  白羽手中的笔颤抖着掉落,不敢抬头去迎接周围人窃窃私语和议论纷纷,他猛地起身,浑身发抖地撞开桌椅,跌跌撞撞冲向广播室,耳边莫承川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可不喜欢男人,最讨厌同性恋了。哦,阿山也是~让我们再看看后面写了什么……”
  “砰——!”门被撞开。
  “别念了!把东西还给我!”,瘦削的少年扶着门框剧烈喘息,眼睛腥红。他扑上去胡乱拍打着开关,用尽全身力气将莫承川从椅子上推开,嘶哑的声音带着破碎的绝望:“你们……非要这样欺负人吗?!”
  莫承川被他推得一个趔趄,非但不恼,反而像发现了新奇的猎物,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目光锁着白羽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缓缓俯身,对着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都听见了?白羽说我欺负他。从今天起,谁再敢跟他凑近,就是跟我过不去。”
  自此,白羽成了孤岛。
  而陈遇山……只觉得这份过于沉重的“感激”令人困扰。他不明白,一点微不足道的资助,何以让人记挂多年,甚至滋生出如此不合时宜的感情。
  他不理解,也不想管。
  追求他的人太多,课桌里的情书从不重样,趋炎附势的男男女女更是络绎不绝。
  白羽?陈遇山淡漠的目光掠过那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身影,心中了然:不过是又一个觊觎陈家权势的罢了,只是伪装得稍显笨拙。
  他收回视线,继续翻阅手中的书页,仿佛那场喧嚣与他无关。
  白羽却无法抽离。他像病入膏肓,明知是深渊,却仍忍不住用余光去捕捉那个挺拔的背影,在绝望的暗恋里苟延残喘。
  以至于后来……
  “恶心……”白羽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沙哑。
  “我恶心?!”莫承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动作粗暴地将他翻转过来,五指狠狠掐住他的脖颈,“白羽,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同性恋才最恶心!”
  看着莫承川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白羽反而扯出一个近乎解脱的惨淡笑容:“哦……”
  这无动于衷的回应彻底激怒了莫承川。他像丢弃一件垃圾般将白羽狠狠摔进凌乱的被褥里,瞬间失了所有兴致,拉上裤链,摔门而去,连手机都遗落在床头柜上。
  房间里死寂一片。白羽撑着坐起,目光空洞地扫过地上狼藉的衣物和垃圾,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狭小的出租屋里是一望到头的杂乱,就连窗子都被铁网罩住,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外头唯一一点月光。
  莫承川曾不止一次嫌弃白羽的屋子,提过要把白羽接回自己的房子里,可白羽只觉得好笑——胁迫就是胁迫,说这些话难道就是为了心安理得么?
  外头的风言风语传得天花乱坠,说莫大少包了一只金丝雀,很有个性,有的是勾人的手段。
  呵!包养?勾人?莫承川纯给他自己找不痛快而已。
  他沉默地下床,弯下腰,机械地开始收拾。拿起浴巾走向浴室时,莫承川落下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阿山”。
  陈遇山。
  白羽低头,久久凝视着那个名字。电话响了三次,他始终没有伸手。直到第四次,屏幕上的名字变成了“岳姜”。
  白羽嘴角勾终于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了楼下漆黑的下水道口。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
  浴室是透明的,没有任何的遮挡。洗漱台上摆着瓶瓶罐罐,白羽习惯性伸手将那瓶没有任何标签的沐浴露取下,挤出一点挂在沐浴球上。
  没错,这也是莫承川的,哄着骗着说是特地为自己定制的,一定要天天用。
  他不明白莫承川脑子里哪根筋断了,有一次莫承川一两个月没出现,沐浴露用完了却没人送新的来,白羽自己去楼下便利店随手买了瓶将就。可偏偏那天晚上他回来了,像精神失狂的病患,把自己从床上拎起来又吼又骂。
  疯子。
  白羽只感觉全身轻飘飘的,一听到莫承川的声音就感觉心脏负载严重,心衰力竭懒得解释,恨不得直接从窗户外跳下去。
  那时候他的半截身子都露出在外,冷风呼呼地吹在脸上,无比清晰自己是所作所为,他踮脚一跃,感觉身子都轻盈了几分。可下腰却被人死死地抱着,怎么也动弹不了,仅一步之差,自己就能完全解脱。
  从那以后,自己家里的所有窗户就被安上密密麻麻的防盗网……
  白羽拖着沉重的身体倒回床上,不愿再回想那些痛苦的烂事,将脸深深埋进带着混乱气息的被子里,困意瞬间席卷而来,整个人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睡了整整一天!还是被被门外刺耳的电锯切割声和莫承川暴躁的吼叫硬生生吵醒的!
  房间的窗帘拉得很紧,莫承川定制的窗帘厚重遮光,屋子里黑漆漆一片,要不是白羽摸到手机看了时间,还以为自己如往常一般只睡了几个小时。
  白羽身上的痕迹淡了些,他套了件v领的居家服,坐在床边若无其事地喝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当莫承川踹开被锯坏的门冲进来时,白羽只是眼皮懒懒一掀。
  “吵什么?属疯狗的么?”这些年来白羽的脾气越来越冷硬,竟也敢顶撞他了。
  莫承川没理会他的讽刺,径直从衣柜深处扯出一套崭新的定制西装,劈头盖脸扔在他身上,急促地命令:“换上!快点!”
  白羽没躲,西装坚硬的金属袖扣砸在额角,瞬间留下一块红痕。他的视线从莫承川焦躁的脸滑落到那套昂贵的衣料上,一言不发地开始穿衣,动作利落得近乎麻木。
  “走吧。”白羽当然记得今天是陈遇山的婚礼。
  只是没想到莫承川醉酒时的一句戏言,竟会成真。
  莫承川狠狠瞪了他一眼,粗暴地拽起他的胳膊塞进宾利后座,自己也挤进来,带着一股蛮力替他扣好安全带。
  司机将车子启动,他才猛地倾身压向白羽,咬牙切齿地质问:“这些天为什么不接电话?!你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