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爆改混混老公全家宠我成宝 第64节
  葛招娣跟杨翠莲已经默默用草纸把鼻孔都堵上了。
  葛招娣掀掀嘴皮子,俯视着二人的惨状,道:“尤德旺,老娘告诉你,你今儿呢要是老老实实地把彩礼钱退回来,那这事儿我们就算是作罢。”
  “至于尤三妹那个病秧子,我们就勉强带回去做个奴隶,供我们没啥事撒撒火气,要是哪天弄死了,那也是她的命!”
  “不然……呵呵,这人呐我们也就不要了,我们就去报案!”
  “把你们家做的这些脏事儿全都传出去!”
  “哦对了,你们家还有俩男娃是吧?”
  “哈哈哈,那敢情好呀,男娃大概都得命硬些吧?应该也不会怕被那个邪星克死喽?”
  杨翠莲立时领会,搓搓胳膊,还打了个摆子。
  “快别提这事儿了,一提我后脖颈子都直冒凉风!”
  “尤德旺,你们知不知道这尤三妹身上带着邪气??”
  “自从她嫁进我们陈家大门,我们家每个人夜里都没完没了的做噩梦!”
  “不光如此,还总是莫名其妙地丢钱,崴脚,受伤!”
  “哦对,我昨天半夜竟然还突然间梦游了!差点没把我家男人给掐死!!”
  葛招娣忍不住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过去。
  这还用得着梦游吗?
  我觉得你好像每天都想把你男人掐死。
  尤德旺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指,已然是连恶心带惊恐,面色惨白,双眼猩红。
  磕磕绊绊地道:“一、一百!”
  “家里只剩下一百了……”
  “一百?!你还敢跟老娘讨价还价上了?!”
  “给他重新把嘴塞上!”
  葛招娣厉声咆哮。
  杨翠莲又从地上捡起团臭袜子,往尤德旺嘴里一塞!
  葛招娣忽然狞笑,微微俯身凑近。
  “你知道尤三妹身上为啥有病吗?”
  “我们偷偷找了个半仙儿,已经来看过了,说她怀里啊,有个小小的婴灵,扒着她的胸口,就是不走……”
  “尤德旺,你要不好好想想,这小孩儿鬼,到底是谁啊?”
  尤德旺如遭雷击般猝然一震,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尤三妹在角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心里阵阵拧搅。
  滴着血,扎着刺,却又觉得无比痛快。
  随即,无声淌下两行滚烫的泪。
  她说的,是被尤德旺害死的小妹妹。
  是尤三妹亲妈生的,也是她的亲妹妹。
  半路,大嫂二嫂问她,尤德旺有没有啥短处,或是心虚的地方。
  尤三妹头一个就想到了这个。
  那还是妈在的时候。
  是一个比今年还要热许多的夏天。
  妹妹生下来也是个身子不好的,一直不被尤德旺喜欢。
  那天,尤三妹被他踹出去买酒,她才刚走,醉意上头的尤德旺便觉得有股子邪火没地方发,进屋故意找茬去打尤三妹她亲妈,江美霞。
  母女连心,才一岁多的妹妹哇哇大哭起来,吵得尤德旺更是狂躁,竟是在酒精作用下彻底昏了头,拎着妹妹将她关进逼仄闷热如同蒸笼一般的柴房。
  直到尤三妹回来。
  妹妹本就身子弱,而且还很小,又接连不停地拼了命的哭。
  被尤三妹抱在怀里的时候,已然陷入昏厥。
  尤三妹那一年也只有五岁。
  她听着屋里妈妈仿佛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哭叫声,又看着眼下了无生息的妹妹,刹那间,像是失了魂、没了神。
  怎么办,怎么办……
  那时的尤三妹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乌溜溜的眼睛竟是流不出一滴泪。
  可她根本没有选择。
  她是打不过尤德旺的。
  她只能抱着唯一一个,弱小的、她还能抱得动、抱得牢的妹妹,撒开腿,不顾一切地径直冲出去,直奔着村里的卫生所一路狂奔。
  第69章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男人
  回来的路上,尤三妹一直没说话。
  葛招娣跟杨翠莲两个人倒是聊得热闹,商量着这笔痛痛快快要回来的二百块巨款要咋花或是咋分。
  但她俩谁都没刻意去跟尤三妹说话,也不看她。
  像是该干啥干啥的同时,还给她留出来一个无人去打扰的空间。
  尤三妹心里都明白。
  她也很想跟着嫂嫂们一起狂欢,可却咋都笑不出来。
  甚至对着那分明可以算的上是“解脱”的一张纸,产生种怅然和凄凉。
  尤德旺的字写得就像他刚才在炕上蛄蛹得一样丑。
  清清楚楚地写着从今以后,尤家再也没有尤三妹这个人,尤三妹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干系。
  杨翠莲催着开车的人再快些,说她们还要赶着回家去吃晚饭。
  尤德旺跟王红的小儿子睡觉一向死,直到她们走得时候都没醒。
  这一行,她们像是来得没啥动静,走时也没带起啥风浪。
  车轱辘卷起一道沙尘,不小心被尤三妹眨着眼裹进去,瞬间被刺红刺痛。
  葛招娣这才扒拉她,“诶诶诶,别闭眼!”
  “睁开!”
  尤三妹难受得很,不自觉就攥住葛招娣的衣裳下摆,“睁不开呀!疼得慌!”
  “疼得慌也得忍着!睁开!一会儿彻底跑进去更不好择出来了!”
  尤三妹倏地梗住咽喉,更紧地攥皱了她的衣角,瘪了瘪嘴。
  “我、我忍不住呀二嫂,真的好疼呀!”
  她不自觉带着娇嗔跟委屈,葛招娣一下就听愣住了,有些慌张地看了杨翠莲一眼。
  没辙啊,她们家陈圆圆都没这样过。
  葛招娣拿眼神疯狂求救:这这这、这咋整?
  我咋感觉她不是因为沙子疼的呢??
  杨翠莲粗粗地叹口长气,一胳膊肘给葛招娣捅开。
  “你俩在这唱啥大戏呢?咋的,要演妯娌情深呐?”
  她毫不留情地硬生生扒开尤三妹的眼皮,用尽全力吹了一口气!
  “噗—”
  “哎呀!”
  尤三妹噙在眼睛里地泪儿一下就被吹下来了,但心里的阴霾却倏而散了。
  她笑得直颤悠,眼睛半睁半不睁地把杨翠莲往外推,“大嫂!你都把唾沫啐我眼里啦!”
  “那咋了?正好洗洗。”
  杨翠莲道:“放心嗷,我这唾沫现在绝对可干净了,我刚在他们家用了半罐子盐漱的口。”
  从尤家出来前,她们俩冲到伙房去,把尤家的胰子粉全都给用了。
  洗手洗脚又洗脸,杨翠莲还拿盐水漱口洗鼻孔。
  葛招娣看得奇怪,问她漱口干啥。
  杨翠莲说总感觉鼻子嘴都臭哄的,就好像她也吃了屎似的。
  “你是纯有病啊杨翠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搁嘴里腌咸菜呢!”
  葛招娣跟着哈哈大笑。
  随即,二人便又你一嘴我一嘴地呛上了。
  尤三妹则抱着膝盖,缓缓向她们凑近,开始搭起话儿来。
  *
  陈劲生回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他腰上拴着一条老头儿给他的红裤腰带,都飞了边子了,步伐有些迟缓,神情也有些恍惚。
  没走几步又忽然停下来,自言自语地嘟囔一句:“嘶,我咋还是感觉我不行呢?”
  “我能行吗?”
  “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