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个是外卖,现做要很久。”
  “奥,我就说你不可能那么全能。”许君言说着小口吃着饭,满脑子都是大大的疑惑。
  蓝宁给kivi做了狗饭,盛在碟子里放到地上。
  许君言有些惊讶,“你还给kivi 准备了?”
  “准备了,刚刚空运过来,想来也没怎么吃。”蓝宁说:“它很可爱。”
  饭桌上一阵寂静,许君言抿了下唇,蓝宁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贤惠。
  后背长了翅膀,圣洁的光辉简直要照到他脸上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许君言简直快要被他感动的融化了。
  蓝宁忽然起身冲他伸出手,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那只手从他旁边经过拿起一瓶西芹碎。
  蓝宁笑了下,“你躲什么?害怕我吗?”
  “啊?我害怕你?”许君言忽然很想笑,“你觉得可能吗?兄弟?”
  蓝宁挑挑眉头,“那你躲什么?”
  “我心情不好。”
  “因为你父母?”蓝宁把欧芹碎撒在狗粮上点缀,又切了半个番茄给kivi,自己咬了剩下的半块番茄,看着他,满眼是探究欲望。
  许君言移开了目光,“嗯。”
  开端是因为他父母,现在因为蓝宁的介入,又让他有了新的烦恼。
  让他说不出口的烦恼。
  “对不起。”蓝宁维持着蹲下来的姿势,摸着kivi,轻声说:“但我真的担心你像以前一样。”
  “我没那么矫情。”许君言说:“既然活下来了,我就会好好活下去。”
  “那真好。”蓝宁忽然一笑,“我希望你知道,除了你父母,世界上还有有一个在乎你的人,在为你担心。”
  许君言脸一红,心如擂鼓,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我只想你过的好,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人。”蓝宁抬头看他,长发黑瞳面容柔美的不像样子,“我很想跟你做一家人。”
  许君言心脏跳漏了几拍,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声音有些弱小,“真的啊,你真的对我没有意思吗?”
  蓝宁脸色微变,忽然笑了下,“你这么说你有吗?还是说你想试探我,就像那天醉酒,你说的那些。”
  “stop!住口!没有!”许君言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他真的不想回忆,每次回忆起来,总让他感觉那个经历在暗示自己是个gay。
  “你要是害羞的话,以后可以叫我哥。”
  “别想占我便宜,还有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啊?”
  蓝宁忽然笑出声,“有关系,你把我当成哥,就不会想入非非。”
  “什么想入非非,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啊。”许君言指着他,“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好。”蓝宁不再看他,低头抚摸着kivi,柔声说:“我不会再提了。”
  那神色淡然温柔,眼底暗藏着柔情蜜意,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他的沉静温柔包裹,沦陷其中。
  许君言匆匆移开视线,他是个极其大男子主义的人,所以他很吃伏低示弱那一套。
  通俗来讲就是你强我更强,你弱我也弱,蓝宁这样百依百顺对他,许君言反倒被激发出来一些保护欲和占有欲。
  他脸有些热,囫囵吞枣似的把这顿饭吃完,跟kivi在客厅里玩球。
  厨房里传出碗碟的碰撞声,许君言想起以前妈妈在厨房给他煲汤的日子,莫名觉得很安心,他忽然没那么难过了。
  第48章 鱼要去闯荡了
  衣服是叠好放在床头的。
  牙膏是现挤出来的。
  狗是遛完的, 早餐是准备好的。
  一人一狗在餐桌旁被投喂,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无比和谐。
  今日早餐是灌汤包, 许君言记得他昨天无意中提了一嘴, 今天就做出来了。
  很奇怪。
  很神奇。
  蓝宁究竟几点起来才能做完这些, 然后收拾好上班的。
  一阵凉爽的穿堂风吹过。
  他下意识看了眼阳台,外面阳光大亮已经9点钟的样子, 阳台晾衣架上出现出一抹熟悉的颜色。
  一条黑色内裤挂在上面随风飘荡。
  那是自己昨天脱下来的内裤。
  许君言脸上一阵麻木。
  哦, 神奇哦。
  我的内裤怎么自己洗完, 自己挂上去了?
  但显然不可能。
  那件黑色内裤和深蓝色内裤一起随风飘扬。
  中间隔着一条kivi的口水巾,让他松了口气,幸好两条内裤没贴在一块。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都是一个人手洗的。
  许君言觉得大大的不对劲。
  洗内裤是老婆才会做的事吧。
  蓝宁帮他挤牙膏也就算了, 怎么内裤也帮着洗了, 而且不止一次。
  这些天都是啊。
  虽然那天已经问的清清楚楚,可那些亲密的行为和态度丝毫没有改变。
  蓝宁一点也不避嫌。
  蓝宁也不在意, 还帮他洗了内裤, 包揽了家务, 把他照顾的更加细心了。
  那天后仿佛只是自己在意这些,但他要是再提出来,就显得矫情和有些不可理喻了。
  男人之间也会帮忙洗内裤吧,许君言想。
  这就是顺手的事。
  以前的内裤他就是穿完就扔,回家的时候有阿姨,阿姨会洗。
  他的内裤从来没自己洗过。
  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蓝宁就是那么贤惠, 很正常。
  许君言经常这么麻痹自己,但是内心深处却在暗中叫嚣着提醒他,这是不对的, 普通朋友是不会这么亲密。
  蓝宁对你的好已经超过了界限。
  脑子里已经亮起红灯在呜嗡呜嗡的叫。
  而身体和心理上已经习惯了他的照顾,接受了这种亲密。
  甚至看到自己内裤挂在阳台上,都掀不起一丝波澜。
  但真的超过界限的话,蓝宁说话又十分得体,根本不像对他有意思的感觉,而且这些天根本看不见他的人,早出晚归,给他做完这一切,一声不吭就走。
  跟个田螺姑娘似的。
  田螺姑娘只是默默为他好而已,至今为止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说出出格的话。
  只有许君言一个人在兵荒马乱。
  许君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和郁闷。
  苦闷地吃完灌汤包,许君言跟狗玩了一会儿。
  写了会儿歌,出去遛狗,下午待在家里在网上找工作。
  学是不可能上的了,蓝宁有意愿让他复读,但他是死活不愿意,第一他没有多余的经济支撑,第二,他不是学习那块料。
  第三他不想依靠蓝宁,蓝宁不是他家的阿姨,他又没付工资。
  而且工作起来,应该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好烦。”许君言坐在沙发上不到三分钟,就开始挠挠这,挠挠那。
  挠了一下午,然后平板上编出了个人简历四个大字。
  门锁响了几声,他条件反射一样看向门口。
  然后扑通一声跳进鱼缸,游了两圈。
  与此同时kivi冲了出去。
  透过鱼缸,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出现在玄关,狗腿子kivi嘤嘤嘤地冲着那人撒娇。
  许君言从水面探出头来,今天蓝宁穿了一身浅蓝色西装,内里搭着深黑衬衫,一头长发洋洋散散地垂下,微微弯着腰面带笑意摸着kivi。
  那画面让许君言愣神了一阵,好像跟幻想中的画面重合了一样,许君言以前没事就幻想着娶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两个人一狗住在一间房子里。一起幸福地过一生。
  老婆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kivi好,长的漂亮,善解人意。
  蓝宁除了下面长个跟他一样的东西以外,以上几点都符合。
  但重点是理想中的老婆跟他一样大啊,许君言满头大汉,晃晃鱼头把这个身影甩出去。
  蓝宁低头摸摸kivi,从西装兜里掏出一块牛肉干拆开给他吃。
  鱼趴在鱼缸上,撇撇嘴,怪不得kivi跟他这么亲,原来每天给他带零食吃。
  “晚饭吃了吗?”蓝宁跟kivi玩了一会儿,从门口走过来。
  “吃过了。”许君言本来想钻回房子里,结果闻到一股酒味,又跳了上来,“你喝酒了啊。”
  “去应酬了下,不碍事。”蓝宁有些醉意,手指抬抬鱼的下巴,“怎么又变成小鱼了,还控制不住自己吗?”
  低沉的声音穿过耳廓,扬起一阵痒痒,鱼扭开头,换个地方扒着,“我是谁啊,我能控制不住?我只是想变成鱼而已。”
  “每次我回来,你就变成鱼。”蓝宁坐在沙发上,捡起桌上吃剩的一板薄荷糖,扣出两颗含在嘴里,“为什么呀,变回人跟我说话,办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