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你当渣男了吗[快穿] 第45节
  江却尘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声,系统瞬间又哑火了,好好奇,但是不敢问。
  ……
  另一边,左峻曜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胡辜的身影,终于按耐不住,给他打去了电话。
  胡辜正坐在自己的车里平复心情,脑海中江却尘的声音和身影交替出现,萦绕不去。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看到来电人,他的手又是一抖。
  左峻曜。
  他的好兄弟。
  刚才明晃晃在勾引自己的omega的合法丈夫。
  第45章 2-8
  纠结片刻, 胡辜还是接了:“喂。”
  电话里传来左峻曜疑惑又焦虑的声音:“你怎么还没回来。”
  胡辜一时顿住了,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而手心出的汗又让他难以安稳地握着, 他是左峻曜的好兄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犯浑, 好得几乎可以穿同一条裤子。
  而如今, 他察觉出来他好兄弟的妻子的不对劲,理应告诉他的好兄弟才是:你那个妻子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柔弱可欺的样子大概率是装的, 他刚才想要勾引我。
  他得让左峻曜提高警惕才是。
  可是他张开口, 好像又看见苍白瘦弱的omega抬起脸来, 病服之下是一截脆弱的、宛如濒死天鹅一般的脖颈。
  恍惚之间,他张开的嘴再一次被江却尘的食指按住了。
  笑盈盈的深蓝色眼眸像是一汪秋水。
  “喂?”左峻曜久久没得到回应,忍不住询问着。
  “啊……”胡辜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触电般的松开,急忙道, “没什么的。就是, 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 实在来不及跟你说话了。”
  他撒了谎。
  “什么事?”左峻曜有一种诡异的不安感,大抵是两人哥俩好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在作祟,催促着直产生了狐疑,迫使他不停地追问下去。
  “易感期。”胡辜头脑一热,居然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不是易感期,但是,也跟易感期差不多了。
  胡辜懊恼地想, 结果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江却尘那双眼睛了,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睫毛投下来的阴影落在下眼睑处,有点毛毛茸茸的感觉。
  这种直视和索吻有什么区别!
  江却尘怎么能勾引他呢!这个水性杨花的omega!
  左峻曜愣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胡辜没由来很烦躁,他猛地把电话挂断了:“就先这样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电话那边传来的一阵忙音打了个左峻曜措手不及,他错愕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只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突然进入易感期了?
  不过易感期的话,也勉强可以理解吧。
  不对,不对,左峻曜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堆叠在一起,让他变得过分冲动了。
  他得冷静下来,把局势好好分析清……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左峻曜下意识看去,看清那个摇曳柔弱的身影,还是没忍住,心头微颤。
  前几天对方装鬼吓人的事情到底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江却尘进来,并不说话,就像过往在家的无数次那般,沉默地、怯懦地、小心翼翼地,甚至是带了点讨好意味的。
  以至于大多数时间,江却尘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如今,江却尘也是这样安静地走了进来,关好了门,然后缓缓靠近了他。
  左峻曜不说话,江却尘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即便是安静,也是不一样了。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阳光落进来似乎都被这股安静削去了热度,变得异常阴冷。
  “你胆子很大。”最终,还是左峻曜受不了这个气氛,缓缓开了口。
  江却尘拉开凳子,长腿交叠,优雅而高贵,几十块钱的椅子让他坐出了王座的华贵感。
  他看着左峻曜,并不说话。
  “我早就知道你和左怀风是一伙的了!”左峻曜的声音突然变沉,死死地盯着江却尘,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一开始只是猜测左怀风给了江却尘什么好处,让对方来羞辱自己,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左怀风的心思比他揣测得还要恶毒千倍万倍。
  左怀风想让他永远翻不了身,要他彻底沦为笑柄和耻辱!
  江却尘听见这句话,翻兜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微垂着头,抬眸蜻蜓点水般扫了左峻曜一眼,而后才继续从兜里翻出了烟盒,拇指推开烟盒盖,抖落一根细烟,薄唇微启,不轻不重地咬住了烟把。
  一簇火苗在他微掩着的掌心前跳跃出来,火光照亮了他手心里笼着的黑暗,深蓝色的眼里也跳跃了一瞬间的光。
  一缕缥缈的白色烟雾很快从他的指缝中飘了上去。
  他张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说说看?”
  不见丝毫被揭穿的心虚感,全是对自己完美作案的欣赏与得意!
  这股态度彻底激怒了左峻曜,一股怒火烧得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五脏六腑更是要烧成灰了,他怒气反笑:“你敢说这次装鬼吓我不是他的主意?”
  噗嗤一声,江却尘轻轻地笑了出来,他随手弹了一下烟灰:“那么生气,就想问这个?”
  “没什么不敢的,”江却尘靠在椅子背上,神情慵懒,似乎只是随口道,“确实不是他的主意,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
  “江却尘!”
  左峻曜眼眶都红了,他失声尖叫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敢帮着外人?!”
  半晌,江却尘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到了左峻曜的身边,飘起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左峻曜抬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吗?”江却尘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两根手指夹着,燃烧着的烟差一点抵住了左峻曜的下巴,距离很近,近到细烟不停地涌入鼻子里,近到下巴可以感受到那点火光正在灼热地烤着距离最近的皮肤,近到他可以感受到江却尘夹着烟的手指的指尖自然垂落,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刻意地碰到了他的喉结,有点凉。
  “你冷落我的时候没想到我是你的妻子,你逼我从辛辛苦苦想要改变出身跨越阶级的大学退学的时候没想到我是你的妻子,你疯狂怀疑我出轨打骂殴打我的时候没想到我是你的妻子,你逼迫我进入发情期拍了视频发在群里的时候没想到我是你的妻子,怎么这会儿倒想起来我是你的妻子了?”
  “左峻曜,你的脑子是跟着你那二两肉一并被刮下来了吗?”
  左峻曜被他一连串的话语堵塞的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口,总觉得有什么在无声地改变。
  最终,左峻曜从嘴里勉强说出来三个字:“你变了。”
  “不,”江却尘欣然地直起腰,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一直都很爱你,老公。”
  他长得真的太漂亮了,尤其是这样自信肆意地笑着的时候,好像连发丝都在发光。
  他就这样明媚地笑着,说着最让人胆寒的话语:“老公,我帮你把你的痛苦源切掉了,你为什么不感谢我?”
  “什么时候,你也能帮我把我的痛苦源切掉呢?”
  疯子。
  左峻曜咬紧了后牙槽,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江却尘的痛苦源?
  左峻曜看着他姣好的面容,忍不住一阵发怵,江却尘的痛苦源,不就是他吗?
  “你敢杀我?”左峻曜下意识脱口而出。
  烟燃得差不多了,江却尘伸出胳膊,不轻不重地把烟按灭在自己的皮肤上:“我怎么会杀你呢?”
  左峻曜下意识伸手去阻止他,一时也就忽略了江却尘回答里的玩味的语气:“你!”
  熄灭的烟头擦过左峻曜的手,掉在了他的床上。
  “啊!”江却尘不轻不重地轻呼一声。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惹得外面的医生敲了下门:“左先生?怎么了?”
  “你疯了。”左峻曜看着他胳膊上刚烫出来的伤疤,攥紧了他的手腕。
  江却尘被他攥着手腕,胃部已经开始涌起不适,不过目的还没有达到,他只能姑且忍下去。
  “去找医生给你看看。”左峻曜看着烫出来的疤,心里没由来堵得慌,江却尘身上总有很多伤口,甚至大部分是他造成的,他亲眼看着那些伤口产生,又亲眼看着那些伤口愈合,然后再亲眼看着愈合的伤害再次流出鲜血。
  唯独这一次,他第一次觉得,这种伤口出现在江却尘身上,太过刺眼。
  他说的是江却尘的烫伤,江却尘理解的是,左峻曜要找人看看自己是不是疯了。
  于是江却尘轻轻笑了笑,神神秘秘地开口:“那,也要别人相信你才是呀。”
  左峻曜的心头涌起一股极不妙的预感,而就在江却尘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门打开了,他的预感成了真。
  “左怀风?”
  左峻曜先是一愣,而后病房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父亲?”左峻曜想坐起来,但牵扯到了伤口,表情扭曲了一下,还是没动。
  左父脸色铁青,看了眼江却尘,又看了眼左峻曜,直接走了过去,狠狠扇了左峻曜一巴掌:“畜生!”
  左父的巴掌比起江却尘的力度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左峻曜的嘴角很快就溢出了鲜血,耳鸣不止。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突然袭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海洋深处传来的、神秘又蛊惑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趴在他的怀中,挡在了他的面前:“父亲,你不要这样对他,他刚做完手术。”
  细微又坚定的声音,流转着满满的爱意,细声细语地乞求,听着都要哭出来了。
  好可怜。
  左峻曜下意识想揽住他的腰,安抚他一句,自己没有事。
  可他尚未动作,就听见左父冰冷的声音:“怀风,把你嫂子拉开。”
  左怀风像是瞬移过来的,他看着江却尘的眼睛,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像是在表达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嫂子,得罪了。”
  左怀风握住了江却尘的手臂,把他从左峻曜身边扶了起来。
  “嗯哼。”江却尘轻轻地闷哼了一声。
  屋里的三个alpha同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