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建议你先给我一个解释。”花涧语气平静,指背一敲表盒,但显然是沈亭文解释不清楚他就当场把人扔出去的架势。
  沈亭文却想起上次送贝壳雕的经历,追根究底,花涧根本没有明确答应收下,到现在都收在盒子里。他不着声色地瞥了眼置物架,理所应该理直气壮为自己撇清关系:“当然不是我搞的!是我嫂子知道之后一定要送你的!不收她明天就得掐死我!你不能这么无情!”
  花涧额角在解释下突突直跳。
  也亏是他涵养太好,偶尔嘴毒归嘴毒,大多事情上别说大动作,连重话都不会讲。沈亭文看他嘴唇张合半天,最后出口的话虽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内容还是毫无攻击性:“你什么时候讲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嗯……”沈亭文心虚。
  花涧幽幽盯着他。
  “就……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沈亭文斟酌语气,“咱哥一直知道我在追你,所以……”
  所以同意的第一时间就被宣传出去了,至于同意之前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恐怕就只有沈亭文自己知道了。
  “好了好了,反正他们都知道我什么德行,要骂也是骂我,没有不接纳你的道理。”沈亭文耍赖一样凑上来亲了花涧一口,见花涧想躲,第一时间追上去,愣是把所有内容都亲了回去,“表的样式我挑了好久的,你肯定不会讨厌,先看看嘛。”
  花涧让他亲得狼狈,被迫认输。沈亭文殷勤地接过表盒为他戴好,方便他欣赏。
  腕表是偏心式设计,整体分为三部分,连带着年月一同显示。各部分的中心点相连,又恰巧是等边三角形,恰当而美观。表壳表带都是低调的暗银色,只有表盘一周和表心有亮银线和钻石点缀,确实是花涧会喜欢的类型。
  沈亭文还在旁边喋喋不休:“还有这两张卡,虽然一个用不到一个你不一定去,不过先收着嘛,拿去当书签也可以。等以后再送你一些实际的东西,专门的画室什么的……”
  全当床费了,花涧麻木地想。
  沈亭文都做好再磨一会嘴皮子的准备了,哪想到花涧这次收得这么快,几乎喜从天降。无名的喜悦从心口烧到四肢百骸,烧得他毛头小子一样把花涧揉进怀里,蹭在颈窝里一顿嗅。
  花涧衣服宽松,扣子动作间被扯开两颗,一直露到胸口下方。苍白的皮肤配着略消的红痕,莫名显得淫靡,视觉冲击力极大。沈亭文嗅着嗅着又起了反应,止不住想要啃他,灼热的呼吸四处点火。
  然后就被花涧揪住了头发:“你属狗的吗?”
  “我想。”沈亭文前言不搭后语。
  “你不想。”花涧说。
  “不,”沈亭文义正辞严,“我想。”
  他还惦记着那会的事:“我肯定行。”
  花涧眼眸眯起,他瞳色比较浅,好看归好看,真凶起来锋锐感一点不少。不过他现在估计没有要凶沈亭文的意思,反而露出一点懒和倦。
  沈亭文便以为这是默许的意思,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卡着花涧侧腰不住摩挲。被触碰的皮肤不断升温,花涧还是叹了口气:“不行,我不行。”
  沈亭文服了。
  但花涧也没说错,他现在在低烧,真让沈亭文做点什么,结果多半是病得更重。沈亭文遗憾无比地松开人,靠在花涧肩膀上,也不闹了,一只手横搭在腰间。
  花涧揉了揉他的头发,揉猫似的。
  沈亭文便趁机偷亲了一口。
  整个下午便在这样的平淡的氛围中流逝而过,花涧推推沈亭文,示意他去把窗帘拉开。
  “再装一层窗帘好了,”沈亭文按亮顶灯,“你看书不能这样,容易伤眼睛。”
  “我通常晚上看,没关系。”花涧说。
  沈亭文根本不听他这一套:“晚饭想吃什么?”
  “都可以,”花涧说,“你呢?给你补一碗面?”
  沈亭文回头,笑了:“好啊。”
  第 32 章
  七月十六日,晴。
  沈亭文将桌子上的日历翻过一页,写下龙飞凤舞一个“晴”字,挑眉欣赏,心道自己的字是越来越好看了。
  花涧掀起眼皮扫他一眼,继续垂眸往屏幕上落笔。这会阳光不烈,又隔着纱帘,不影响屏幕。他低着头,面颊上细小的绒毛染了光,带着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金边。飞舞的扬尘藏在离散的日光光带里,搁在他们中间,变成一层若有若无的阻隔,有种明晰又朦胧的美感。
  沈亭文满意退开,凑过来在花涧侧颊上一吻,见后者无动于衷,面不改色躬身,堂而皇之将手掌探向花涧t恤下摆——然后就被花涧眼疾手快摁住了。
  “你打我,”沈亭文委屈,“打疼了,得赔。”
  花涧松手,见他还有继续的架势,毫不犹豫给了第二下:“幼稚。”
  “是的,”沈亭文一本正经,“我三岁。”
  “好的,沈三岁小朋友,”花涧说,“可以麻烦你去冰箱端一下水果吗?”
  声音之温柔,语气之诱哄,要不是目光始终黏在数位屏上没移开,从而暴露了真实想法,茶室就可以原地重建成幼儿园了。
  “好的,老师,”某位小朋友学着他的语气,回答道,“你会给我奖励吗?”
  花涧:“……”
  花涧:“你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向我索要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