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理直气壮,沈亭文好笑:“因为你喜欢我啊。”
  填色的笔一顿,花涧眸光稍敛,沈亭文声音落在他耳边,鬓角也轻轻蹭着他的,说不清撒娇还是什么:“所以我现在可以要特权了吗?”
  花涧心中长长叹口气,认命一样给沈亭文还了一吻。
  到这会正是最热的时候,选择出来逛街的人少了许多,何况他们这边还挨着大学城,只剩下聊胜于无申请留校的学生。街上灯牌随着落去的人潮消散,他们自然更加清闲。花涧给书店挂了块店主外出的牌子,一心一意窝在茶室画画。
  这反而方便了沈亭文,毕竟把花涧供在另一边,很多事情就不好光明正大做了。他扎了块西瓜,送到花涧嘴边。
  西瓜在冰箱里放得不算久,还没凉到芯里。花涧伸手来接,没接到,干脆一手虚悬在下巴下,吃完一块,张口接受第二块投喂。这么吃掉六七块后,握着电容笔的手一拂,示意自己不吃了。
  沈亭文递到一半,好气又好笑,扯了张湿巾。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的t恤,松得遮不住锁骨,袒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但把过错怪罪给衣服也不现实,毕竟这是沈亭文亲自选给他的。沈亭文不着声色收回目光,也扎块西瓜送进嘴里,想起事情来:“见你新买了材料,准备做蛋糕?”
  花涧懒懒往屏幕上涂了一笔:“布丁,千层,慕斯……都可以。”
  “今天不动手吗?”
  花涧又涂一笔,可能觉得不够满意,撤回:“不做。”
  “怎么了?”
  “太累。”
  沈亭文闷闷笑出声,摸了摸花涧因为怕硌脑袋特意绑到旁边的低马尾。
  花涧发现,沈亭文的小动作着实不少,有事没事总喜欢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以前还好,两个人只是室友,他会主动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后来花涧嘴松同意在一起,他简直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地朝他上手,能抱不肯贴,能亲就想要,硬生生闹得花涧这么一个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的选手都有了抗性。
  不过沈亭文知道适可而止,在花涧忍无可忍前主动收手:“好了好了,我去把昨天洗的衣服收回来。”
  花涧颔首,算是忍了他。
  大概是习惯了经济自由——也有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攒点跑路的小金库——即便沈亭文暗示了很多次他可以从自己身上搜刮,花涧还是始终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主动在网上接了单,然后随着单子的进度,时不时陷入一种忧郁而迷茫,甚至沉默到双目无神的状态里,整个人不声不响地屋里飘来飘去,好似一只丢了意识的幽灵。
  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比在书店时频繁很多,一旦出现,沈亭文一声都不敢吭,只能扮演一只比花涧还沉默的幽灵。而这种情况也会随着单子的结束迅速消失,就好比现在,马上就可以收尾的花涧连他找事都不会谴责了。
  结束的时间比沈亭文所想还要早些,他正好把家务做完,提前拿出来的饮料温度也刚好。他递给花涧一杯微凉的椰汁,就势坐在躺椅扶手上:“结束了?”
  “嗯,”花涧懒洋洋回话,浅浅啜饮一口,补充道,“可算结束了。”
  椰汁是花涧常买的牌子,他大概很喜欢这个味道,抿着椰汁眯着眼,语气里都是如释重负的餍足和舒适,整个人放松下来几个度。沈亭文失笑:“休息几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花涧声音含糊:“嗯……不,我要睡觉。”
  沈亭文暗示道:“我们也有几天没睡了。”
  “明天再说。”花涧说。
  沈亭文挑眉。
  “过了半夜十二点就算明天,”他的手指从杯沿边缘划过,带着一点凉点上花涧锁骨:“你想试试的话我当然可以。”
  花涧把在皮肤上轻佻划动的手扔开了。
  “要不换个轻松一点的兼职?”沈亭文捻着手指,心里觉得可惜,对上花涧目光,“不至于坑你。书法老师,有想法么?工资管够,我接送你上下班。”
  “带班还是家教?”花涧问,下一秒便否了,“不去。”
  “家教……”沈亭文愣是没接上前一句,整个人跟断网似的一卡,幽怨道,“你拒绝得也太快了。”
  “教不了。”花涧把喝完的杯子递给他,“教画画我有自信,虽然学的不是很系统。但书法不行,没入过门,误人子弟就是罪过了。”
  沈亭文以为他又要讲什么天气太热,不想出门之类的敷衍话,毕竟这样干的次数太多,结果花涧提出的理由过于正派,搞得他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脑回路不知道转去了哪里:“真缺钱了?”
  花涧扶额:“是职业操守。”
  “好吧,那我拒绝了。”沈亭文接过,一口喝完自己的椰汁,捏着玻璃杯往厨房走,忽而又没由头问道:“你对孩子观感怎么样?”
  隔得有点远,花涧倒是听清了,迎着水龙头哗啦的流水声回答:“问这个做什么?”
  “在想给我们未来的侄子侄女买点什么,”沈亭文说,“再大点可以借过来玩——如果你愿意的话。”
  “预产期要到年底吧?”
  在很多事情上,花涧只要愿意,他能把哪怕只是提了一嘴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沈亭文应一声,在花涧对面坐下,摊手:“手忙脚乱啊——”他说,“第一个孩子,心思都在上面了。”
  “你在准备生辰礼还是满月礼?”花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