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洗个手。”
  系统:?
  “你觉得你解决了他,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忘了告诉你,你所处的地方是皇宫,一个雌虫总管暴毙可不是像死了一只亚雌那么简单。”
  “不是还有你吗,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吧,你不是想让我活着吗?”
  虞宴看了看自己破败不堪的“裙装”,撕去了沾上血迹的部分,这一下已经几乎让这件裙子变成短裙了。
  他一边整理裙子,一边不经意地说着。
  “就像你对那只...亚雌所做的那样。”
  四周的空气被正午的阳光烘烤得扭曲变形,虞宴没搭理不出声的系统,自顾自地四下寻找着水源。
  “你觉得在拒绝了我的提议后,我凭什么要帮你处理这些麻烦事。”
  系统冷笑出声,似乎在嘲笑面前人的不自量力。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要拒绝你的提议吧?”
  在这句话落下后,虞宴似乎听见了自己意识海中响起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吸气声。
  还未等对方发作,虞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
  “你都说了是合作,就没有一个人坐庄的道理,就算是合同也得有来有往不是吗?虽然我是个画画的,但是这点法律意识还是有的,谁知道和你达成了单方面的霸王条款之后,我会被你拐到什么地方。”
  湖蓝色的眸子轻轻扫过周遭这片完全陌生的景色,他轻叹一声。
  “啊...虽然看起来,你好像已经成功了。”
  系统沉默了许久,再次出声的时候,语气显然冷静了下来。
  “你既然答应了合作,做什么事之前就应该和我先商量,而不是像个蠢货一样自行做决定。”
  “那你控制我身体的时候和我商量了吗?”
  虞宴伸手捻去了树上一朵已经枯萎的奇怪花卉,像是在和刚认识的朋友闲聊。
  “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就不会借着我的手擅自闯下不能承担的祸事,没有那一下,我完全没必要做出后来的事。”
  “不过那种诡异招数对你来说也是有限制的吧,否则你也不会放任着我就这么解决了那个麻烦。”
  如果系统真的那么万能,他不可能还需要和自己合作,直接占了他的身体让他活下去就行。
  但是系统却提出了合作,那么就证明系统一定是有什么不能做的事。
  果然,接下来系统并没有再次出手干扰他的行为,而是放任了自己。
  系统,不是万能的...
  他不喜欢和别人做生意,尤其是这种上来就很独断的合作对象。
  但对方提出的条件又确实让他很感兴趣,所以为了后续少点麻烦,他必须在一开始就让对方明白平等互利的道理。
  系统被虞宴接连的质问打得措手不及,他自认在过去的监视中已经足够了解这个合作对象。
  但是在和他接触的第一天,对方却全然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按照我的计划,你只需要找上神殿,他们会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个雌虫总管根本不会造成威胁,但你杀了他,这是最蠢的方法。”
  系统冷冰冰地开口,他接连强调了两次愚蠢,着实被气得不轻。
  “真有意思,异世界的生物也喜欢扯.皮条这套吗?”
  虞宴打了个哈欠,静静地听着系统在脑内单方面轰炸,在对方说够了之后,望了一眼自己黏糊糊的手:
  “别说废话了,水池在哪?”
  “...往左走。”
  “谢谢。”
  第3章 我脾气臭啊...
  水纹一圈一圈的朝湖泊中心荡去,这里是一个十分幽静的花园,周遭各式各样的植物很多都是虞宴不认识的品种。
  他在半空中甩了甩手上的水,刚想起身,就听见一棵榕树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以利亚!以利亚!你怎么在这里,快过来。”
  那道声音低得像是一声猫叫,虞宴循声望去,就看见树后一个身形矮小的青年正朝他招着手,面色看起来十分惊慌,似乎在恐惧着什么东西。
  见虞宴一直站在原地不动,那个青年似乎更害怕了,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终于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虞宴的手,就朝着树后跑去。
  这一段的路程似乎对青年来说是不小的运动量,他拍了拍自己起伏的胸膛,面上还残留着刚才的忧惧之色。
  “我喊你怎么不过来啊,这里是皇室御用的花园,我们亚雌是不能到这里来的,如果被总管发现了,你会被带去惩戒室的。”
  拽着虞宴的亚雌青年比尔,在提到惩戒室时不由打了个寒颤,或许是刚才贸然冲进花园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太大冲击,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虞宴面上一闪而逝的疑惑之色。
  比尔晃了晃脑袋,从粗布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蓝色的药剂给自己灌了一半下去,一番动作之后,他的面色好转了不少,紧接着就将试瓶朝着虞宴递了过去。
  虞宴注意道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些肉痛,但还是将那半瓶奇怪的药剂递给了自己。
  他不明所以的接过那瓶药剂,就听亚雌继续说道。
  “我找了你好久,布顿先生有事找你,你快些回去吧,晚了他要生气的。”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虞宴朝着比尔点点头,随后将试瓶晃了晃询问道。
  比尔的面色划过一丝不自然,他一把拉住虞宴往前走,一边草草回答着。
  “你向来胆子小,刚才肯定被吓坏了,我这月还有半瓶舒缓剂,就当我送你了。先别问那么多了,再晚真要有麻烦了。”
  比尔的心脏狂跳着,一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事,他的手掌不由浮上了一层薄汗。
  在心虚之下,让他完全没有发现和自己一向要好的“以利亚”为何见面以来从没有喊过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发现身后那双静静注视着他的深蓝色眸子。
  *
  猎场的风飒飒吹过用粟沙铺就的地面,这种沙子可以极快的减慢猎物在上面奔跑的速度,是皇室为了幼年期殿下们准备的围猎场。
  而今天在上面奔跑的不是异兽,而是一个个面色苍白身着仆从服饰的亚雌。
  一个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阴翳的雌虫站在猎台之上,他把玩着手里的弓箭,眯眼看着台下像蚂蚁一般乱窜的亚雌,搭弓拉弦。
  瞬时,指尖的箭矢如脱缰之兽般离弦而出,追着下首的一个正在飞奔的亚雌飞射而去。
  利箭飞过,带起一阵疾风,随着“噗嗤”一声笔直插入了黄沙地里,离那只亚雌几乎是擦肩而过。
  灰发亚雌被一只手拉了过去,艰难地躲过了这只箭矢,突发的变故让衣着华丽的雌虫不由爆了一句粗口。
  向来以臂力惊人而著称的蒙戈尔皇室,箭下居然溜走了一只体能远远不如雌虫的亚雌,这简直是让乌尔都难以接受的事。
  尽管一击未中,但他身上的皇子服制还是让周围不停地响起了吹捧叫好声。
  在听到周围的恭维声后,乌尔都的面色微霁,眯眼再次弯弓搭箭准备朝那只亚雌射去。
  就在弓弦弯成半月的瞬间,一道破空声带着不可阻挡的锐势从身后朝弯弓的雌虫袭来。
  “咻————”
  “殿下!乌尔都殿下!”
  “快去叫医疗虫!殿下受伤了!”
  “谁射的箭,不要命了吗!”
  在一众尖叫声中,一只染着血色的耳朵被银箭死死地钉在了不远处的树上,力道之大让那棵抱臂粗的杉树裂出了一条十公分的缝隙。
  “啧...米歇尔,你干嘛推我?”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金发红眼的雌虫放下了自己的弓箭,他斜眼撇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雌虫,不满地活动着自己的脖子。
  要不是因为对方的突然出手,他这一箭应该能够直接射掉乌尔都的大半脑袋。
  被叫做米歇尔的棕发雌虫面色有些无奈,他推了推自己的单边眼镜,一本正经地劝说道。
  “恺撒殿下,如果您真的一箭射穿了自己兄长的脑袋,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怕是要让乌尔都殿下卧床三年,皇帝陛下绝不会放任不管,估计您每月得多受几顿鞭刑。”
  恺撒眯眼瞥了他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单手撑着台子一跃而下,落到了那群雌虫所站的平台上。
  他望了一眼底下瑟瑟发抖的亚雌仆从,又将视线移到了尖叫嘶吼的乌尔都身上,不屑地哼笑一声,丝毫没将米歇尔的劝告听见耳朵里。
  他将那张青石钢做成的重弓像丢玩具一样地往地上一抛,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朝着前方走去。
  青年雌虫嚣张又挑衅的声音透过炽热的空气,传入了米歇尔的耳朵里。
  “我六岁就不在这个猎场玩了,乌尔都,这么久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个德...嗯...”
  话刚说到一半,那道散漫的声音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遏住一般,连带着恺撒整个虫都被定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