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就在距离她一拳的地方。这么近,那么远。杜思贝忽然很难过:“我不敢想象,今晚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一个人在海边抽烟会有多……”
  杜思贝哽咽了一下:“那些人,那些到处找我的同事,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开不开心,他们找我只是为了让我给领导挡酒,可我不想……我不想再被当成喝酒的工具人了,你明白吗。酒量好有什么用?资源是他们的,升职是他们的,比我晚进公司的所有人都上去了,就我没有,大家都等着看……看我的笑话呜呜呜……”
  哭泣跟呕吐一样,越放声越痛快。杜思贝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被绑在床头的手腕随她剧烈颤抖的动作,渐渐勒出皮带的红印。
  陈行简沉默地看了她很久。
  然后他关掉台灯。屋子里陷入彻底的黑暗。
  海上的月光透过窗边的薄纱落在床上,杜思贝哭声小了下去,不敢惊扰这份突如其来的寂静。
  她看着nick拿起手机点了几下,他的脸在屏幕微弱的白光中有些严肃。
  仿佛又回到初见那秒,杜思贝小心翼翼地吸鼻子:“对不起,我是不是……哧溜……搞砸了气氛?”
  陈行简收起手机。他给杜思贝松绑双手,麻利地解开了衬衫所有纽扣。
  “做吧。”他说。
  有种不知道是耐心还是猜疑的感觉已经告罄。陈行简不想深究自己看到杜思贝痛哭时心里涌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两个陌生人的一夜风流,何必想那么复杂?
  陈行简很快扔了衬衫,露出长久健身后塑造的精壮结实的肌肉线条。杜思贝双手顿时攥紧床单。
  陈行简正要俯身时,杜思贝忽然推他肩膀,支支吾吾:“不……不可以。”
  陈行简眉毛一拧:“这时候你跟我说反悔了?”
  “只有……”杜思贝羞红了脸瞪着天花板,“只有我对象才可以……”
  陈行简愣了三秒,气笑了。
  “你有对象?”
  杜思贝绷着唇线不说话,陈行简从床上跳了下来,拉高音调重复:“你真有对象?!”
  杜思贝咬唇点点头。
  “我了个大草……这一晚上!”
  陈行简双手掐腰,不可置信一样站在床边怒骂:“搞半天永远对外宣称单身那种人就是你啊?你有对象,有对象你他妈跟对象视频不会吗!”
  自知理亏的杜思贝大气都不敢喘。
  陈行简:“大晚上把我骗进房间,就想耍我是吧?就想看我没地方发泄最后直接被玩坏了是吧?啊!”
  杜思贝被他吼得一愣一愣,但她又摸索着牵住陈行简,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
  “你别碰老子!”他甩手就走。
  手指却被杜思贝紧紧攥住了。
  她在朦胧的月光下拽起他指尖。
  “老公。”
  杜思贝晃了晃他的手,柔声说:“用这个,好不好?”
  第4章 三儿我不跟陌生人接吻。
  人吧,真不能凭第一印象下定义。
  杜思贝说完“只能让对象进来”这种保守纯良的鬼话,又用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喊他“老公”时,玩咖陈行简也觉得很炸裂。
  表面上老实本分的女人,呵呵,私底下不仅烟酒都来,还他妈拉着他玩绿。帽情节!
  “你对象知道你这么没底线吗?”陈行简哼笑着骑回杜思贝身上。
  做呗。他又不吃亏。
  “对象”二字像是触到杜思贝电门,她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脸摇头:“你别这么说……”
  “哦嚯。”陈行简缓缓探进去,杜思贝立刻绷成一根箭。
  陈行简笑着捉开杜思贝覆在脸上的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怎么,敢出轨还不敢承认了?”
  “我没有出……啊!”
  陈行简压向了她,手臂随之绷紧,过电般的刺激让杜思贝颤抖着捏紧了床单。
  她虚软着胳膊,推了推陈行简小臂,“你出……出来,混蛋!”
  “你确定?”陈行简坏笑着往后缩了点,瞬间空虚的感觉让杜思贝不满地哼哼起来,他便得意似的轻笑,杜思贝脸顿时比烤火还烫,咬住嘴唇一点声音也不敢泄露出来了。
  陈行简见她总算乖了点,俯身低下头,在微弱的青白色月光中寻找杜思贝的下巴。
  他刚被她咬过的地方现在还留着一圈牙印。睚眦必报如陈行简,他肯定得咬回去。
  杜思贝却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
  她别开脸,瞪着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海:“我不跟陌生人接吻。”
  “谁他妈又不是了?”陈行简被她生硬的拒绝弄得很不爽。
  他泄愤地咬了口杜思贝下巴尖,火上浇油地捣了下手腕,后者便发出一连串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哼叫。
  “真下流啊。”陈行简抬起头,满意地观赏杜思贝表情。
  虽然只能用手,虽然他憋得难受,但看这个笨蛋在自己全然的掌控中一会哭一会叫,也别有一番爽感。
  甚至有种跟其他女人上床时体会不到的乐趣。
  “我不……不做了!”
  杜思贝也察觉陈行简在故意操纵她身体了。
  自己只是喝了药,不是变成傻子。她的智商和尊严都还在线,便狠狠捶打陈行简胸膛,“我叫你出去听不懂吗!再不出去我告你猥。亵了!”
  可她根本推不动陈行简,反而被他捉住两只不安分的手,按到了头顶。
  陈行简弯下身来观察她表情,勾唇哼笑,“出轨出到一半算怎么回事呢?是嫌老公活不好?真刀真枪的上你敢吗?要你把老公口口吞进去你会吗?”
  如此粗鄙的言语从刚才还西装革履的男人口中说出,杜思贝对他在海边彬彬有礼抽烟的印象瞬间灰飞烟灭。
  今晚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可也是自己……
  自己鬼迷心窍喊住了他,自告奋勇替他挡酒,结果喝下了快把自己玩废的药。
  但要不是他来找自己,她碰到其他不怀好意的陌生异性,今晚又会变成什么样……
  懊悔夹杂着庆幸,还有一股难以自持的欢愉,杜思贝失神看着旋转的天花板,凭着已经涣散的意识哼唧着说:“那你现在……现在跟我做这种事,不就,就是自愿做我的小三吗?”
  此言一出,陈行简笑容凝固了,手上动作同步暂停。
  这感觉就像过山车快爬升到最高点时忽然熄了火,不上不下的悬在空中。杜思贝难受地转过头,对上陈行简在夜里泛着幽光的眼睛。
  她心口突突跳了几下。
  完蛋,男狐狸不高兴了!
  哪会有男人愿意做小伏低给女人当三儿的啊!还是nick这样风流倜傥西装都要穿高级定制的上流社会男。
  杜思贝暗自咬牙,本来打算等他伺候完了再跟他算总账,现在好了,都怪这张死嘴,人家不干了!
  “老公给你做三儿,”陈行简突然神情莫名地靠向杜思贝,“会让你很兴奋是吗?”
  杜思贝眨眼:“??”
  陈行简低头观察了一会:“三根手指都不够你吃了呢。”
  杜思贝:“……”
  陈行简似是发现了什么,低声笑了笑:“不是吧你。”
  杜思贝呼吸都静止了:“我,我怎么……”
  陈行简微低脑袋,只掀起眼皮看她。
  他眉毛上方挤出两道平直的抬头纹,嘴角轻扯,这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便有了张扬的痞气。
  “这么用力夹老公……”陈行简柔软的指腹向她深处轻轻推进,他看向杜思贝,声音透着情。欲渲染后的沙哑:“是真的,很喜欢我?”
  喜欢……
  吗。
  杜思贝对上陈行简视线那秒,颤软着声线哼呜了一声。
  开闸。
  陈行简挑了下眉。说句骚话她怎么就……
  杜思贝将身下洁白的床单抓得一片褶皱,她像个正在做自由起落的小小的人形喷泉,陈行简看那画面看得有些呆了,抽出湿淋淋的右手后,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摸来手机,点开录像按钮……
  ……
  杜思贝醒来时,白色的窗纱被海风撩起了弧度。
  远处是深蓝色的大海,有几只海鸥空灵地嗥叫。
  她从侧睡的姿势躺平后,发现床的另一边是空的。而她自己,穿着从国内带来的粉色丝绸睡衣睡裤。杜思贝闻了闻袖口,手腕飘来一阵清香,说明有人给她洗了澡,还抹了浴室里的身体乳。
  老公干的?
  杜思贝忽然全身打了个激灵从床上跳起。
  她里里外外找了几圈,又检查一通自己的身体构造,最后怀着复杂的心情坐回床边。杜思贝撑住额头,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感到……空虚?
  那个男人走了。
  一张纸条都没留。
  杜思贝自从跟他对视那一眼后就彻底断了片,至今想起的还是他上挑的桃花眼,还有习惯性朝右边牵起的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括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