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几分钟后,他满面春风回来了,拎着一塑料袋的冈本。
  这下轮到杜思贝瞠目结舌。
  那一整袋计生用品被陈行简随意搁在她腿上,她一动不敢动,很怕陈行简在车里把她就地正法:“唔,那个,我……我最近生理期。”
  陈行简扫了眼她刚喝没几口的冰咖啡,随口接道,“哦是吗,那最近可得注意保暖。”
  他顺手夺过杜思贝手中咖啡,一口气将冰美式吸到底,沉积在杯底的冰块求救般嘶嘶响个不停。
  没过一会,跑车开过垃圾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车窗,抛出一个极优美的抛物线,把空掉的咖啡杯精准扔进了可回收物垃圾箱。
  杜思贝:“……”
  她火速给好友崔雪发微信:回沪,约饭,急!!!
  几天后,热辣红火的四川火锅店里,九宫格牛油锅咕嘟咕嘟沸腾着辣气。
  崔雪从锅上方蒸腾的白雾中接过杜思贝的结婚证,深刻的钢印下,贴着一对新人在大红色背景中露出微笑的姣好面容,男帅女美,十分相配。
  崔雪盯得眼珠子都快脱眶;“我x,这才几个月啊!我咋觉得时间过这么快呢,上次见面他还是你老板,大晚上的开个宾利到我家楼底下把你接走。”
  杜思贝笑眯眯喝了口大麦茶,“到时候办婚礼,你要来给我当伴娘哦。”
  “没问题!”
  崔雪跟男友分手不久,正想认识优质男嘉宾,去姐妹婚礼当伴娘无疑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何况还是世界五百强公司ceo的婚礼。光是想到这,崔雪已经蠢蠢欲动,食欲大振,却见杜思贝没什么胃口,挑了几根菜叶子就有停筷的意思。
  崔雪问,“婚礼还早着呢,你现在就开始减肥了?”
  “……不是。”杜思贝咬着筷子,有点儿欲言又止,“今晚我就要跟陈行简那什么了,吃太多会影响发挥。”
  崔雪不以为然,“都恋爱这么久了有啥好紧张的,你们婚前难道没——”
  说到这她猛地一顿,似乎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瞪着杜思贝,“你们、你们难道还没有……?”
  “嗯。”杜思贝低下眼睛,闷闷不乐地拨弄盘里的茼蒿叶子,“你知道我老毛病的,前戏做什么都可以,但就是最后那一步……”
  崔雪整个人像被打懵了一样,难以想象在casualrelationship流行成风的上海,还有双方身体机能完好但自愿进行的柏拉图式恋爱,她只能感慨,“你老板,噢不,你老公……嗯,蛮纯情的。”
  崔雪没有恶意,但这种意味深长的评价更让杜思贝心里发闷,像被人用棉花枕头抡了一下胸口。
  “陈行简很好。但是,就是因为他太好,才让我觉得非常对不起他。”杜思贝干脆放下筷子,手肘搭上桌面,她认真看着崔雪,问: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看个心理医生?”
  同一时间,滨江跑道。
  今天是马拉松俱乐部的训练日,陈行简领头跑完10公里,就让副队代替他继续往前跑,他则找了处树荫下的长椅,坐下来用毛巾擦汗。
  七月的上海,暑气正热,日暮时分的太阳尤其蒸得人口干舌燥。裴元也离了队,走向陈行简,隔着几步距离扔他一瓶冰矿泉水,“今天这配速可不是你的正常实力啊。怎么,新婚燕尔,力气都用在晚上了?”
  陈行简扬手接过水,喝了一口,剩下的兜头浇下,短发一瞬间湿漉漉紧贴头皮,更突出他眉骨的英挺。
  远处一群做瑜伽的女孩立刻看过来,饶有兴趣地盯着陈行简湿成深色的紧身衣。
  他不闪不避地回望过去,用手梳了一把湿发,动作舒展,更全面展示自己饱满硕大的两块胸肌。
  裴元简直没眼看:“你是已婚人士了,请自重。”
  “她们只是在对我的健身成果表达欣赏。”陈行简说,“而展示给她们看,是我作为绅士的基本礼貌。”
  裴元一噎:“你作为丈夫的基本道德呢?”
  很快,那群女孩中走出一个蜂腰长腿的美女,径直走过来找陈行简加微信。
  他说,“不好意思,我结婚了。”
  女孩失望离开后,裴元惊呆,陈行简兴味十足地欣赏他表情,“很意外吗?以为我会背着杜思贝招蜂引蝶?”
  裴元:“……”
  “能约束人心的从来不是一纸婚约。”
  陈行简笑叹着拍拍裴元肩膀,“这个要等你遇到真爱才会明白,现在教你方法论,还
  太早了。”
  瞧着陈行简那副提前交卷的可恶嘴脸,裴元暗自咬牙:“别忘了你老婆还在给我打工……哎你去哪,这就不跑了?”
  陈行简舒展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重重撑上膝盖,如释重负:“不跑了!早点回家,等着伺候我那被资本家成天剥削的辛苦老婆。”
  ……
  杜思贝不知今天是什么情况,她本可以提前下班,但裴元一通电话打过来,要她七点前交他几份预算表。
  这活并不急,但杜思贝看在裴元和陈行简的关系上,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加了两小时班。待她下楼,整个城市灯火通明,街道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赶往回家的路上。
  杜思贝给外婆打电话,听她说已经吃过饭,这才放下心,打车去了陈行简位于苏州河边的别墅。
  去年平安夜,杜思贝第一次来这里,顶着漫天风雪给陈行简送文件。她莽撞地告了白,又被他把衣服扔到灯亭上,狼狈不堪地离开。
  这一次,她很肯定陈行简不会推开自己,但她心中仍然沉重。火锅店里,杜思贝问崔雪,“我是不是真的有心理疾病?”
  崔雪:“你没有,你已经很棒了,你只是对插入行为感到恐惧而已。”
  杜思贝懊恼地抱住脑袋,“但我要是一直克服不了这种恐惧呢?难道要陈行简陪着我终生禁欲吗?就像前几天,我其实没有来例假,但还是骗了他,这对他太不公平了!我根本不该答应他的求婚,我就应该拒绝他,让他去找那些正常的女人……”
  “贝贝,别这么悲观啊!”
  崔雪坐到杜思贝这边,抱住她单薄如纸的肩膀,“要我说,你这情况压根不必看医生!现在市面上有几个专业过硬的心理医生?说来说去,症结都回到原生家庭,可现在曹勇已经被绳之以法了,最大的隐患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贝贝,你要相信自己,相信陈行简,他真的爱你,就一定能治愈你。”
  喝完崔雪灌的鸡汤,杜思贝深吸一口气,走上独栋别墅的台阶,输入密码。
  密码输到一半,门从里面打开。
  陈行简穿着居家的灰色棉t,宽松短裤,像刚洗完澡,短发还微湿着,眼睛黑亮晶莹。
  他看见杜思贝就笑了,右边嘴角的小括弧若隐若现:“你终于来了。”
  “了”字没有说完,杜思贝手中的提包啪嗒落地,她走进屋里,捧住陈行简骨感分明的脸,将他压在玄关边的墙壁上吻了起来。
  该怎么形容这个吻呢。杜思贝不是接吻的高手,她只感觉此刻的自己渴极了,而陈行简的嘴唇是一片绿洲,潮湿温润。
  她踮脚环抱住他脑袋,伸舌头进他嘴里,放肆勾缠。
  男人刷过牙的口腔干净,清新,随渐重的吐息散发出蓬勃热气。
  杜思贝腿软了,恋恋不舍地与他分开。
  陈行简被她抵着胸膛,双手松松握在她腰间,被强吻后他有点茫然,但声音依旧温柔:“老婆,我锅里还在煎牛排。”
  杜思贝略微平复了呼吸:“好,那吃完饭再做。”
  她这么说着,情不自禁抬头望了他一眼。
  陈行简被这眼神挑得身体一热,立刻将杜思贝反压到墙上,他单手撑住墙,另一只手扣住她下巴,重新封印她干渴的唇。
  杜思贝不知道陈行简撑墙的那只手何时开始行动,等她从窒息般的缠绵中回过神,自己的衬衫短裙已全被他脱光,柔软地堆在脚踝下方。
  陈行简打横抱起杜思贝,把她放倒在客厅宽阔的长条沙发上。
  他跨上去,自上而下凝视她曲线优美的胴体,运动短裤开始有了隆起。
  杜思贝觉得自己脸红得一定可以滴血,却还是大着胆子,解开陈行简短裤上的松紧带。
  短裤滑到膝盖,她呼吸一紧,才发现陈行简没穿内裤。
  “老公。”
  杜思贝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在发颤,像碳酸汽水里轻微爆开的气泡。
  她伸出指尖,看着陈行简的眼睛,低声问,“进来吧,好不好?”
  第56章 恐惧与依恋好想,好想让老婆踩我…………
  仿佛回到初见那夜,杜思贝喝了药,醉了酒,以她完全不自知的媚态躺在陈行简身下,眼波比月光更柔软。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迷蒙的醉客,而是向他伸出手。
  陈行简凝视着杜思贝的眼睛,抿着呼吸撕开方形小袋的边缘。
  夏夜的寂静里传来些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