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江思昭!”
  凤澜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江思昭往一旁望去,凤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身前。
  男人身姿挺拔,深灰色长袍内敛,很衬身形,不似如初见那般穿着冷冰冰的铠甲。
  趁江思昭愣神的片刻,凤澜伸出胳膊一把揽过江思昭按进怀里,嗓音靡靡:
  “本座来接你了。”
  第31章 江思昭:?  凤澜不管不顾地抱完人,又伸手
  江思昭:?
  凤澜不管不顾地抱完人, 又伸手包住江思昭的手,带着他转身面向裴长砚。动作之快,让江思昭还没反应过来, 一仰头对上了裴长砚讳莫如深的黑眸。
  江思昭:!
  “你先松手。”江思昭心里一咯噔, 连忙甩开凤澜的手,但又被凤澜捉回了去。凤澜安抚地按了按手里柔软的手心,只当江思昭还在怨他来得那么晚。
  “是本座的错。”凤澜低声道, 他紧紧圈住江思昭的手放在胸前, 语气认真:“任凭你打,本座绝不还手。”
  江思昭更加迷惑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谁要打你!”最后发现凤澜力气跟头牛一样, 便放弃了挣扎,眼睛瞪圆凶狠地望着凤澜, 表达着抗议。
  凤澜咳嗽, 幽眸不自然地闪烁:“你师兄还看着,别撒娇。”
  江思昭:?
  话音刚落, 金色灵力从台上袭来, 强行分割了两人。凌厉的威压灼烧着手背, 凤澜下意识地松手。
  与江思昭互通心意之后, 凤澜看裴长砚也没有之前那般深恶欲绝,毕竟算是自己的大舅哥。
  “裴掌门,本座此次造访除了归还囚魔塔,还有第二件事。”凤澜不记打地捉住江思昭的手,微微颔首,态度诚恳谦逊:“无忧数日前便已与本座在魔界私定终身, 外面是本座迎娶无忧的聘礼,恭请笑纳。”
  话一出, 大殿安静如斯,风雪被隔绝在门外,只能听到沙沙的声响。
  江思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私定终身?什么聘礼?他怎么听不懂?!
  “私定终身。”裴长砚话语含笑,盯着台下的江思昭,“是么?无忧。”
  江思昭顿时摇头:“师兄,我不是,我没有!”随后瞪向凤澜,“凤澜,你不要乱说。”
  凤澜眉角压低,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递予江思昭:“本座之前说过会赔你一个更好的,但你不愿意,本座只能用羊脂玉做了一模一样的还你。父君那日并非有意为难你,不过你放心,你与本座成后,有本座在,父君定会将你当儿媳妇看。”
  江思昭低头一瞧,这玉佩果真与之前被凤渊捏碎的玉佩一模一样,他没忍住伸手碰了下。紧接着感受到背后一阵寒意,登时缩回手,移开眼:“我不要,你拿回去。”余光小心翼翼瞥着裴长砚,之前那没被摔碎的玉佩正是师兄送予他的,也不知道师兄认没认出。
  小动作被裴长砚尽收眼底,裴长砚总算启唇出声:“尊上误会了。”
  “此物是本尊与无忧通讯的法器,并非什么贵重之物,整座玄灵山也不只是无忧有。”
  凤澜皱眉,回想起之前玉佩被摔碎时江思昭伤痛欲绝的模样,没有完全相信。
  江思昭见状连忙附和:“嗯嗯,凤澜,这玉佩只是通讯之物,不重要的!”
  裴长砚瞥他一眼,接着道:“至于定情信物,更是无稽之谈。尊上有所不知,本尊这师弟性子马虎,有何让尊上误会的地方本尊代他赔不是。”
  “不必。”凤澜面色微沉,他内心隐隐不安,掌心贴着没送出去的玉佩,感受到丝丝凉意:“无忧说过想成为本座的魔后,本座此次便是来接他回魔界。”
  闻言,裴长砚很轻地笑了声,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的人。
  “无忧,你向尊上说过此话?”
  “没有!”江思昭拒绝得很快。
  他不会也不敢向凤澜说过这种话。
  虽然他想过与一人共度一生,但那人只能是玄灵山之人。话本里说了不能远嫁,难以想象他要是与玄灵山之外的人在一起,吵架吵不赢受了委屈,都没法立刻报信回去让师兄帮他找回场子,这得多难受啊。
  “江思昭。”凤澜不可置信地望着江思昭。
  灼热直白的视线硬生生把江思昭看心虚了,他抿了抿唇,小脑瓜转了几圈,硬生生想起来自己当时好像为了让逃出魔界,对凤澜说了一些可能会引发误会的话。
  但事已至此,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凤澜回去,更不能当他的魔后。
  江思昭紧抿住唇,小声说:“...对不起。”
  凤澜深吸一口气,见江思昭如此模样,哪能猜不到自己是被骗了,想他堂堂魔界之首竟被一个人族玩弄于鼓掌之中。
  过去种种,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江思昭,你好样的。”
  凤眸闭了闭,凤澜拂开宽大的袖口,鼻息呼出一口浊气,迈步离开大殿。
  江思昭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头不说话。但他当时也是没办法了,他被强行掳到魔界,那里大多数魔都欺负他,他也只是想早回去而已。
  想此,江思昭掀起眼睫瞄了凤澜一眼,这一眼直接落到凤澜红红的眼眶,心里的负罪感顿时攀升。
  江思昭虽然很爱哭,但看不得别人哭。正是因为爱哭才能深切体会到每一滴眼泪内含的酸楚。
  他…是把凤澜惹哭么?
  他真可恶tt
  小手无措地握成一团,他垂眼望着腰间新的玉佩,猛然想起什么。
  对了,凤澜的玉佩还在他这里。
  趁凤澜没走,得赶紧还给他,不然就没机会了。
  慌忙取下锦囊,翻找两圈却都没找到。
  “在找这个?”裴长砚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江思昭掀眼,看到面前的龙纹玉佩,下意识伸手想够。下一刻玉佩腾空飞走,消失在裴长砚手心里。
  “师兄。”浸润水光的杏眸可怜巴巴地看着裴长砚。
  外面一阵搬箱子的声音,凤澜是真被气狠了,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带着几十个箱子打道回魔界。
  江思昭声音更微弱,在裴长砚说话之前抢先认错:“师兄,我知错。”
  又惹了一个大乱子,虽然他也是被迫,但不小心欺骗别人感情也是真,还让人千里迢迢地从魔界带着一大堆东西赶来。
  裴长砚冷哼,笑声饱含讽意:“认错倒是快。”
  他的师弟也是厉害,以前只是招惹别的门派弟子,这次直接领个魔尊回来。
  “昭昭,师兄是否太过纵容你了。”裴长砚语气寒凉,指腹掐着江思昭的两腮,强硬地挑起下颌,“想当魔后?本尊成全你,亲自把你送去魔界可好。”
  江思昭神色低落,闻言心里忍不住泛起委屈。
  他是做错了事不假,但他也不想啊,被掳去魔界后,他每天都想念着玄灵山。但凤澜一直关着他,他找不到出去的法子,只能每天战战兢兢地寻找机会,一边忍耐着被羞辱一边还要遭受那些魔物的针对。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江思昭扁着嘴,无声地淌眼泪。
  裴长砚皱眉,揩去江思昭脸颊的泪珠,声音低沉:“哭什么?”
  江思昭吸了吸鼻子,小巧的鼻尖涌起绯红,他小声嘟囔:“忍不住。”
  似是无奈,裴长砚叹声气,上前把江思昭揽在怀里,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
  “师兄的错。”他说,“要是师兄早点找到昭昭,昭昭就不必受此委屈。”
  裴长砚这一说,江思昭的眼泪又止不住了,水龙头似的不停往下滴,白皙的脸颊两侧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泪痕。
  他双手抓着裴长砚的衣摆,一字一顿地说:“师兄,我不当魔后。”
  说着,江思昭仰起头,与裴长砚相视,杏眸经眼泪润洗,愈发澄亮。
  丹田处传出细响,裴长砚面色未动,沉声道:“好,不当。”
  得到答复后,江思昭闭着红肿的眼睛,把头埋进师兄肩膀。后背被裴长砚的大掌安抚地拍着,哭过之后脑袋不甚清醒,呼吸渐渐变缓。
  睡去前,江思昭小声喃喃:“要当也是当玄灵山之人的道侣,师兄,回头我跟人双修后,你别忘了帮我筹划结契大典…”说梦话似的,前言不搭后语。
  裴长砚却听懂了,掌心的动作停顿,随后往下移到师弟腰间。
  腰身盈盈一握,他一只手都能握住大半。裴长砚黑眸翻涌,隔着衣服重重揉了下江思昭的腰,怀里的人顿时发出哼声,猫儿叫似的绵长。
  怀里的人毫无防备地靠在他怀里,裴长砚盯着那微张的红唇,想也未想俯身含住。饱满的唇珠像粒红樱桃,被舔舐得冒着水色。
  裴长砚呼吸沉重,哑着声音命令道:“昭昭,张嘴。”
  嘴里被强硬地推进来一块糕点,又软又热。江思昭似蹙非蹙着眉,梦里他正在品尝这块糕点,但每次想张口咬住,糕点都会从他的舌底滑走,然后又灵巧地跑到他的舌尖。